“沒關係,你接吧。”巫昊陽示意。包小娜從刑警的眼神裏也看得出來,這通電話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掛斷的。她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一接通半句話都不敢說。電話裏曹毅不斷問她在什麽地方,包小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生怕太長時間不講話會被警察接過去。含含糊糊地應了聲:“哦,這樣啊。我,我現在好多了,休息下就沒事了。明,明天幫我再請下病假。我現在還有事,就這樣。”她麻利的關上手機。有名刑警過來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一邊還拿餘光盯向大氣都不敢出的她,片刻遞還手機。巫昊陽隨後問:“按照你所說,你兩次去殯儀館,一次是不知情,一次是被個叫陸羽的脅迫的,是嗎?”包小娜點頭,腰繃得更緊了。


    突然巫昊陽厲聲說:“那麽陸羽就是那個和你一起在機場的男人?”


    “不是!”包小娜話一出口就知道上了當,冷不防交代了在機場的事實。她連忙否認道:“不是,我是說我不認識他。”


    “那和你去機場的男人是誰?”巫昊陽的逼視讓包小娜膽怯地垂下頭,腦海裏滿是躁動的心跳聲。她意識到默認就等同於承認,硬是掙紮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飛機場,我又沒去過。我是被陸羽威脅的,抓住他就知道我沒有說謊。”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一個也跑不掉。”巫昊陽信心十足。又對旁邊地刑警說:“帶她去信息採集室。弄好了就放她走。”那名刑警先是一愣,沒敢多問就帶包小娜去拍照留指紋。刑警小劉進門見嫌疑犯被帶走了,嘀嘀咕咕地問:“巫隊,怎麽就把人放走了?她可隱瞞了不少情況。”


    “我當然知道。可我猜她不過是被人利用的角色,不如放長線掉大魚。通過她來摸清楚我們所不知道的。以後你們可要多留神,別打草驚蛇。”巫昊陽合上筆錄,見小劉拿了一大摞檔案過來便問:“怎麽樣了?陸羽查出來了嗎?”


    小劉泄氣地一撇嘴:“查到了。光本市可就有成千上萬的叫這個名。”


    “那麽你看看,三年前新塘命案有關的人裏有沒有叫陸羽的?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巫昊陽慢慢回憶,突然懊惱地一拍大腿,“我是說這個名字挺熟悉!白辰逸以前同寢室的就有個叫陸羽的!可是……”


    “可是,”小劉接過了話,一臉為難地說:“可是這個人在四年前就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筆記本回來了,太久沒摸自己的東西真的生疏啊。寫文也還沒有恢復狀態,質量差了點,不過我會努力回歸正常水平。希望大家猛力的催!這樣我就沒臉皮賴下去了!附上一段新聞報導:武昌一男子神秘死亡 誰認識這個神秘文身2009年02月13日07:57   武漢晚報一男子神秘死亡,身上和現場沒有任何物品,但胸前有一處文身,警方希望知情人提供線索。 目擊者稱,昨日早上8時許,在東湖開發區關南工業園中冶連鑄公司的院牆邊,有人發現一名20多歲的青年男子仰麵躺在地上,已經死亡,在他不遠處發現了一隻甩脫的鞋子,死者上身穿黑色夾克下身穿黑色長褲,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 經法醫鑑定,死者無外傷,係內髒破裂死亡,明顯屬於高空墜亡,而其身旁唯一的高大物體就是一座高壓電塔。此外,該男子右乳上方有一處文身,係一隻遭受鐵鏈和火焰束縛的狼,令人不寒而慄。 警方稱,男子死亡原因不明,並籲請,如有人識得此文身,請及時致電87171039。(萬勤) ---剛看到這個新聞把我嚇到了,真的覺得太巧了!居然和我小說裏寫得那麽像,感覺還蠻恐怖的!


    ☆、第二十三章 如影隨形(上)


    當晚能從派出所解脫出來,包小娜確實覺得很幸運。那時她以為所有的罪名都會指向自己,事後想想盡管曾有過破釜沉舟的氣概,可是當刑警說可以走了的時候,在簽字的手已經激動得直哆嗦。能夠自由,至少在那一刻是任何喜悅都無法形容的。包小娜特意望向身後,因為光線的關係,高懸的警徽正泛著薄薄一層銀色光暈,遠遠看過去朦朦朧朧的,將這份肅穆裝扮得有些迷離,也有點不合時宜。


    如果今天是曹毅被抓,他會如何申辯?還有出來的希望嗎?包小娜條件反射地翻開手機,但沒有一條簡訊或未接電話。曹毅想必從之前的電話中已經察覺到一絲苗頭,暫時不聯繫她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大道理誰都明白,可包小娜還是覺得他起碼也該再發個簡訊詢問她人在哪裏。想到少年時代老是念叨要找一個相當聰明的男朋友,可現實中已經不再是學堂裏比功課,很多時候太聰明的男人,反而冷靜得讓人望而卻步。無論這是不是一種自信過剩,關鍵時刻首先為對方著想的男人還是更可靠些,哪怕一些行為會被旁觀者詬病成衝動或者不理智。女人總歸還是喜歡愛人張開雙臂那一剎的溫柔,而非理性的思維。


    包小娜其實早有這種覺悟,自己的步伐雖然離當年的白辰逸越來越近,卻始終無法走進現今曹毅的心裏。所以擺在包小娜麵前的隻有兩條路:是義無反顧的繼續靠近他?還是卸下沉重得根本就負擔不來的情感,重新定位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一個璀璨卻虛假的擁抱,還是一段平平凡凡卻能長長久久的歸宿?


    如果事先已能察覺到未來的結局,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執迷不悟,寧可一錯再錯的癡心人?包小娜想,也許大家和她一樣,不過是裝得百毒不侵,私下淪陷得比誰都要徹底。明知道有些人毒如砒霜,卻非要像個叛逆期的孩子,對一切禁忌的事物熱情高漲,就好比打開黑匣子釋放出瘟疫的潘多拉。因為從彼此生命線重疊的那一天開始,便有個人先被愛神下了毒。這種情況是否像曹毅口中所說的降頭?包小娜不禁摸向紫羅蘭的紋身,或許是降頭的咒語讓她割捨了原則,非要像個任性的孩子不計後果的奔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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