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抒子這個人做事超認真,而且最近她們考古係基本上都在工地實習,沒有什麽課,你就把她招進來嘛!”金雨苫說。


    焦梔看了一眼店裏正在忙碌的高秉豪,精明的神色另他有了幾分老板的威嚴,眉毛一挑,說:“這算是潛規則麽?”


    金雨苫拉住他的胳膊晃啊晃,撒嬌:“求你了嘛~”


    焦梔很享受地端起肩膀,低頭小聲在她的耳邊用磁性的嗓音說:“那你用什麽來讓我潛?”


    金雨苫迅速漲紅了臉,拿著報名表在他麵前晃了晃,慌亂地說:“我先去送表格了,你趕緊去醫務室打針!”


    她說完,便轉身下樓了。


    焦梔收回壞笑的目光,轉身進了打印社,高秉豪正在忙碌,焦梔走了過去,問:“這兩天怎麽樣?”


    “生意倒是不錯,就是有點忙不過來。”高秉豪看著這一時淩亂,抓了抓頭發。


    “我馬上招個人幫你。”焦梔說:“但你不能亂使喚,她可是我女朋友的閨蜜。”


    “臥槽,你給我招個祖宗啊?”


    ……


    金雨苫晚上回到寢室,就發現穗子站在門口“叮叮哐哐”地敲門。


    “有沒有人啊!開門!”穗子端著洗臉盆,頭發上還滴著水,大力地敲著門,就差用腳踹了,表情亢奮,似乎是在跟這門置氣。


    金雨苫趕緊走過來說:“你是不是又沒帶鑰匙啊?”


    穗子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說:“我去水房洗了個頭,忘記帶鑰匙了,回來敲了半天門,都沒人給我開!”


    金雨苫邊掏鑰匙邊說:“可能屋裏沒人唄?你去一樓找宿舍管理員要鑰匙呀?”


    穗子說:“我出去的時候印清羽還在!”


    金雨苫把鑰匙插進鎖眼裏,擰開門,邊說邊往裏進:“可能小清出去了呢,你啊,老是忘帶鑰……”


    她話還沒說完,一抬頭,便看見印清羽正坐在上鋪打電腦。


    穗子快被氣炸了,當即站在門口質問道:“印清羽!你沒聽見我敲門嗎?!”


    印清羽戴著耳機,仿佛身處另一個時空,兩個人進來她連眼都沒抬。


    “印清羽!我跟你說話呢!”穗子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王鉑菡正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她走進門,把白色的chuchka沙灘包往桌子上一放,拉開紅色nerdy運動外套的拉鎖,說:“金穗子你嚷什麽,在外麵就聽見你的小尖嗓子了。”


    穗子怒不可遏,拉王鉑菡評理:“我剛剛去洗頭,又忘帶鑰匙了,我就敲門,敲了十多分鍾,她就在寢室裏!就是不給我開!你說說!哪有這樣的室友?”


    印清羽依然把這滿室的叫囂當做空氣。


    王鉑菡冷笑一聲:“她不就那樣麽?室友兩個字怎麽寫她知道嗎?”


    金雨苫對王鉑菡說:“今晚吃鐵板燒吧,好不好?我看你挺會火上澆油的。”


    王鉑菡攤了攤手,在自己位子上坐了下來,對穗子說:“你也是,三天兩頭忘帶鑰匙,每次都要下床給你開門,你知不知道這種天氣從被窩裏鑽出來都需要勇氣?”


    金雨苫也見她太理直氣壯,怕她跟印清羽吵下去,也開玩笑地說:“沒錯,而且你出去也總不關門,你是玻璃管尾巴麽?怕夾呀?”


    穗子見兩個人都說她,也就消停了,咕噥著說:“我那不是記性不好麽?”


    “行了行了,”金雨苫站出來轉移即將爆發的穗子的注意力,說:“我跟大家宣布一件事吧,我報名校慶主持人選拔了,到時候需要你們幫我投票哦!”


    穗子驚訝地說:“你不是已經對主持不感興趣了嗎?”


    金雨苫謙虛地撓撓頭:“我這不是想著,你和小清都報名了電視台的主持人大賽,肯定也沒時間參加校裏的主持,這樣我就少了兩個強勁的對手,所以就試試嘍!”


    印清羽摘下耳機,問金雨苫:“怎麽給你投?”


    穗子一下子火了:“你就是故意裝作沒聽見!一聽說給金雨苫投票你來勁了!”


    金雨苫趕緊說:“初選通過後會放到公眾號裏公布名單,到時候我分享給你們,在微信上投票就行了。”


    王鉑菡說:“你們這是要情侶檔主持?”


    “什麽情侶檔?”金雨苫問。


    王鉑菡說:“今天院辦負責統計校慶主持人報名的一個小幹事在焦焦美人的群裏發照片了,說是看見焦梔來遞報名表了,小幹事還拍了他的證件照,是挺帥的,嘖嘖。”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那不勒斯之光》《夜稻和夫》已經放到作者專欄裏


    喜歡就收了,我寫給你們看。


    本章抽50人送紅包,明天和上一章一起發出。


    第55章 官宣


    “90年校慶臨近之際, 校園主持人選拔初賽名單現已出爐, 關注c大微信公眾號,投出你心目中的校慶主持人!得票最高的四名學生主持人將獲得與上海衛視、湖南衛視知名主持人同台主持的機會, 為母校90華誕獻禮。”


    投票信息很快便傳遍了c大校園裏的各個角落。打籃球中場休息的男同學拿起手機看到了這條通知;在食堂排隊打飯的同學迫不及待地點開了投票頁麵;在圖書館自習的同學將投票頁麵往下翻,瀏覽著一張張競選主持人入圍同學的照片;正為新生介紹社團的學姐正將投票頁麵分享到朋友圈:“請為我的好朋友三號投票。”


    信息時代,校園上空覆蓋著一張巨大的會發光的網, 每一個人都被這張網絡連接著, 迅速被拉近。


    金雨苫一下課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手機,公眾號裏的投票界麵被做得活潑簡潔,開頭寫了一些對校慶表示激動與預祝的話語, 緊接著便是入圍初賽的主持人選手們的信息,信息按照格式被整齊地排成一列,一張彩色照片下麵配上姓名+學院+專業+一句話簽名展示。


    金雨苫滑到了三號就看見了焦梔的照片。


    別的同學都是生活照,隻有他一個人提供的是藍底西裝證件照, 那是大四每個人都會有的求職照片,黑色衣服白色襯衫黑領帶,五官端正皮膚白皙, 麵容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極其對稱的工藝品,他的麵色嚴肅但不冷峻, 嘴角有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他看起來親切溫柔了許多, 漂亮的雙眸中並沒有直勾勾地與鏡頭聚焦,而是稍有一層霧氣繚繞,朦朧的錯覺中顯得眼中有情卻無心。


    就連她這個看慣了他的人, 冷不防見到這張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證件照,也在心頭為之驚豔、動容了一番。


    他的證件照下麵,用宋體寫著他的名字和院係信息,而信息下麵,用楷體寫著他的個人簽名展示:


    “沐雨經霜,金石為開。”


    焦梔的入選,無論從形象,還是他們一起參加初試麵試時他的完美表現,都是毫無懸念的。金雨苫把頁麵緊張地往下拉,去找自己的照片,一顆心被這一列列照片拖拽千裏,惴惴不安。看到了焦梔勵誌大氣的簽名,她也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當初也在報名的時候提供的一句話簽名,當時她想了好久如何要概括播音主持藝術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最終想起了紅樓夢裏賈寶玉出生時口中含著的那塊通靈寶玉,那是女媧用彩石補天遺落下的一塊寶石,後來被賈寶玉含在嘴裏降生,女媧補天的彩石是人類藝術的奠基石,那麽有通靈寶玉含在嘴裏人,豈不也是舌燦蓮花?


    於是她在拉到最後一名第20號選手金雨苫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帶妝彩色生活照,和自己下麵的簽名——


    “女媧補天玉,通靈口中石,不求舌燦蓮花,但求穩不出錯。”


    她見到自己的時候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上天真的是愛開她的玩笑,把她放在最後一名故作玄虛,讓她有種絕地求生、失而複得的驚喜!可驚喜過後,她又麵對自己土氣的簽名渾身起雞皮疙瘩,心虛了好半天,人家的簽名都是勵誌積極的座右銘,隻有她腦抽,前半部分矯情,後半部分慫包。真想捶死自己!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入圍了,她的照片下麵就是投票頁麵了,每個人的名字後麵都有一個空心的小圓點,沒點投票以前看不見票選結果。


    焦梔是三號選手,金雨苫是20號選手,兩個人的名字中間隔著好多人,入選的還有與她同專業的蔣英宇和薛凝寧,兩個人提供的照片都是比平時更加帥氣漂亮。


    金雨苫把頁麵往下拉,就看見公眾號文章下方的留言,第一條留言被點讚106個——


    小朱配齊:“舉報,三號學長秀恩愛。金+石很像是鑽,一句簽名裏同時包含金雨苫三個字難道是巧合?這哪裏是簽名,這是官宣啊!”


    誰在下鋪誰關燈:“焦焦美人的證件照也太好看了叭?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顏?在舔屏中反複去世……”


    小七六級一定過:“你們與其在這裏騷話連篇地吹彩虹屁,不如給金雨苫投票,難道你們沒看出來你們的焦焦師兄是在拉票嗎?”


    考研狗衝鴨:“群裏聽聞特意來圍觀的,芭蕉扇大軍還有一秒到達戰場!”


    ……


    金雨苫隨著晚課下課的人群從主樓出來,將手機揣進口袋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就這樣腦子一熱報名了校慶主持人,又過了初試,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夜晚的校園裏熱鬧非凡,校園主幹道上摩肩接踵,都是剛剛下課的學生,同學們有說有笑,每一個張年輕的臉龐在暖黃色的路燈下都是那樣的生動活潑。


    “我想讓你夢幻一點。”


    他好聽的聲音又響在耳畔。


    金雨苫不自覺地低頭,溫暖地笑了。


    她是理智務實的摩羯座,總是把情緒當做累贅,習慣於將夢幻與現實分開。可是這一次,她第一次開始對“夢想”這個詞,生出了野心。


    她一路走去校醫室,焦梔此刻應該打完了點滴,在醫務室裏等她下課,金雨苫推門進去,一開門便看見紮堆的病號。近期流感肆虐,醫生加班,醫務室裏人滿為患,她在人頭裏尋找焦梔的身影,卻迎麵撞上了正走出來的印清羽。


    “小清,你病了?”金雨苫關切地問。


    印清羽左手紮著針,右手舉著輸液袋,不著痕跡地躲開金雨苫的觸碰,說:“我給你投了票。”


    金雨苫愣了一下,說:“謝謝……我送你回寢室吧?”


    印清羽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說完,用身子推門出了醫務室,金雨苫望著她形影單隻、孤身舉著輸液袋走遠的身影,想追上去,可她知道印清羽的性子,隻好無奈地搖搖頭。


    轉身去尋焦梔,看見他還是坐在最靠角落的床上打點滴,此時他的床上因為位置稀缺還坐著兩個正在輸液的女孩,她遠遠地看見他正用拳頭抵著嘴巴低頭咳嗽,寬大的肩膀不適地聳動著,坐在他旁邊的女生把包裏的紙巾掏出來遞給他,他擺了擺手,回身去病床上找外套,卻發現今天出門隻穿了一件她給買的白色毛衣。


    金雨苫走到他身邊去,他很自然地用溫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看了看已經見底的輸液袋,再看看忙得團團轉的護士,於是她關小滴速,在他的身邊蹲下,熟練地拆掉他手背上的醫用膠布,輕輕地按住針頭,幹淨利落地拔掉了針頭。


    焦梔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在病號們羨慕的注視下兩人離開了醫務室。


    一出醫務室的門,夜風絲涼入骨,金雨苫見他隻穿了一件白毛衣,便停下腳步,把自己身上的棒球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焦梔高大的身子上被蓋了一件s碼的小衣服,裏麵還帶著溫度,他的內心是拒絕的,可她堅持,他隻好乖順地披著那件可憐的小片布料。


    兩個人往宿舍裏走去,他問她:“冷麽?”


    金雨苫把手揣進了兜裏假裝銅身鐵臂,任由冷風灌進單薄的t恤裏,強撐鎮定,牙齒打顫,說:“不冷啊!”


    焦梔見她的側臉鬢角下的皮膚,已經起了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不禁壓低眉頭,奶凶奶凶地說:“你這樣會把男朋友給慣壞的。”


    金雨苫在地上跳房子,轉頭對他笑:“好看的男朋友就是用來寵的呀!”


    他被她逗笑了,看著她跳房子跳去很遠,再調皮地轉過身來跳到回他身邊來,一路蹦蹦跳跳,反反複複,好不活潑。


    她今天真的很高興。


    到了12號樓宿舍門口,天已經黑透了。兩個人站在宿舍樓下送別,每每這個時刻,就好像是電影裏上演最繾綣的離別。


    “我走了啊……”他後退了一步,雙眼仿若微醉一般笑睥著她,兩個人的手由牽著變成指腹搭著,最後完全分開。


    “嗯。”


    金雨苫朝他擺擺手,他卻遲遲不動,等她狠下心來後退一步的時候,他卻忽然把身上的小外套一抬,套在了她的身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上的力道便放肆地一收,她整個人便像是被套住的小鳥一樣被拽進了他的胸膛。


    她的胸脯軟軟地貼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對,四下無人,她聽見他的喉嚨滾動的聲響,陷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裏。


    他的唇近在咫尺,她望穿秋水,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又帶著兩三分情動的氣息吻上了她的臉頰,她閉上眼睛心焦地等待著,他卻遲遲不肯吻她的唇。


    他又親上她的耳朵,嘴唇剛一觸碰,她的身子便一低,忽然在他情濃時鑽出了外套的束縛,他癡醉的眼眸隨著獵物逃跑而變得悵然疑惑。


    她獲悉他的意猶未盡,卻偏偏不給親熱,隻是語笑嫣然道:“既然有機會成為晚會主持,我們兩個就要努力訓練啦!明天我們去吃田螺吧?”


    “吃田螺?”他欲求不滿地皺了皺眉,有點心不在焉。


    “嗯,穗子的家鄉話叫作‘唆螺螄’,這個動作很鍛煉舌頭的靈活性的,播音係的學姐告訴我的竅門,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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