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鳶低頭去親她的眼睛,程熊藺仍然倔強地躲開,一雙眼執著地看著她,她什麽都聽常鳶的,隻要常鳶答應她那些心裏的張皇失措,隻要常鳶願意在此時此刻將一顆心給她。


    喉頭腫脹著,泡著無數的酸澀,常鳶的眼眶也漸漸發紅:“我答應你。”


    程熊藺不依不饒:“你重複一遍。”


    常鳶無條件地順從她:“分開以後,我常鳶要定期聯繫程熊藺,好的壞的都跟她講,大節日小節日都給她發紅包,聽到她的傳聞好聽的不好聽的都無條件相信她,如果夢到她第一時間就要告訴她,常家的事一了就回到她身邊,不管她怎麽打我罵我趕我,我都要像個賴皮膏藥一樣黏著她。”


    程熊藺仍舊張著一雙紅色兔子眼看她:“沒了?”


    常鳶偏頭偷看了一眼遠處隱在夜色裏的越野車,繼續許諾道:“如果宋琿和你掉水裏,一心一意隻救你。”


    聽完自己想聽的,程熊藺緩緩蓋上自己的眼瞼,平復了自己心裏的悲傷,她就那麽閉著眼睛仰起臉,對著常鳶說:“那你現在可以親你的女朋友了,別把她丟了。”


    和婚禮誓詞如出一轍的一套,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敲在常鳶心上,她的藺寶不說話本就輕易牽動她心神,如今這撩人的設計更讓她心裏掀起驚濤海浪。


    女人為什麽都喜歡愛情裏的浪漫儀式,因為對方願意為你花世人想不到的心思,這值得銘記一輩子。


    常鳶慢慢低頭,珍重地吻在程熊藺的眼瞼上。


    話已經說完,到了該走的時候。


    程熊藺戀戀不捨地睜開眼睛,想要後退半步,常鳶卻緊緊扣在她的腰,閉著眼睛認認真真地吻在她的唇上。


    唇瓣相摩的時候,像依偎,像依賴,像纏綿,程熊藺微微啟口,兩人唇齒相依,濡濕的吻連帶著雙方的心也一片潮濕。


    兩人的吻很慢,也不激烈,像是細水長流不肯枯一樣,遠遠看去隻覺得兩人在交頸相互安慰。


    程熊藺率先推開常鳶,深深看了她一眼,背過身去,走向等候多時的計程車,又補充了一句:“要安全,常鳶。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說完便鑽到計程車裏,這回是真的走了,不回頭了,每個人都有她的處境,每個人都有她的責任,她有,常鳶有。


    常鳶站在原地目送著她離開,許久許久。


    宋琿兩指夾著冒著火星的煙,思維有些放空,看著兩個女人膩膩歪歪地擁抱在馬路邊,他沉默著讓自己什麽都不想,一直到程熊藺離開,常鳶還在外麵發呆,他這才掐滅了煙,下了車,走到常鳶身邊:“還去濱水西道嗎?”


    常鳶搖搖頭:“回我媽留下的老房子吧。”


    宋琿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他也不關心,自己徑直回到車上,常鳶跟在後麵,自發地坐到了車後座,似乎毫無鬥誌地躺倒在座位上。


    宋琿把車啟動,車上還有淡淡的菸草味,但常鳶顯然都沒注意到,他也就不用認罪了。


    ***


    程熊藺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熊家,在警戒大門那裏下了計程車,冷風肆虐,毫不憐惜地往她骨縫裏鑽。


    從警戒大門到熊家的宅子還有很遠的距離,這一次,卻隻有她一個人寂寞地走。


    腳下的高跟鞋將她的腳磨得生疼,但她仍一步一個鏗鏘地向前走著。


    如果常鳶要潛入常家,那未來便是無數危險,她不能做累贅,不能做拖累,她要更加強大,更加有能力把常鳶保護在她的羽翼下。


    她要強大,強大到無論多少人質疑常鳶,她都能承擔後果,能夠一味地昏聵地盲信她、盲從她。


    深夜的軍區大院黑咕隆咚,肅穆得可怕,程熊藺瘦弱的身影去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前走著。


    敲響了熊家的大門,開門的是熊家的司機,見到程熊藺楞了一下,朝燈火通明的熊家客廳喊了一嗓子:“太太,表小姐回來了。”


    程熊藺被他這一聲叫得嚇一跳,冷風吹得她滿臉蒼白,疑惑地看向司機身後,隻見大舅媽從裏麵疾步走出來,身後的表哥拉都拉不住她。


    不過幾秒鍾,大舅媽就走到她麵前。


    “大舅媽……”程熊藺無力地抬頭叫人。


    大舅媽卻猙獰著一張臉,高高揚起手掌,狠狠地打到程熊藺右臉上,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龐瞬間紅了一大片,整個頭因為過分的力度而偏轉過去。


    程熊藺隻覺得腦袋被打得滿是嗡嗡聲,耳邊仿佛聽到她媽媽衝過來,緊緊抱住她,跟大舅媽對罵,哭訴著,憑什麽打她女兒。


    大舅媽罵罵咧咧,說程熊藺是白眼狼,帶回來的奸細把她的親舅舅害了。


    她大舅舅的身份高也險,如今被告發動用特權,攪局商界,手下又持槍傷人,這一條條罪過壓下來,不死也刮成皮。


    她就是這麽當人外甥女的嗎?


    見程熊藺一個人落魄地回來,大舅媽又哭又笑,那個常家的奸細是不是利用了她,就把她甩了,大聲罵程熊藺蠢得不可救藥。那樣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她就這麽快信任她,她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她媽媽哭著護著她:“別這樣說藺藺,不一定是小常的錯,等大哥回來再說好不好!你們別冤枉我女兒。”


    外界混亂不堪,程熊藺腦子一片混沌,精神不支地倒下了,失去意識地時候還在喃喃,常鳶不是壞人,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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