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


    她無奈地站起身。


    在法律係大一生裏引起了一番騷動。


    上這個課的學生就那麽多,誰都沒見過這個美女,頓時就有八卦的開始猜她是誰的女朋友。


    莫笙看到幻燈片上寫著「國際經濟法與國際商務慣例的聯繫和區別」,腦袋發懵。


    林行歌從怔愣中回過神,小聲提醒道:「國際商務慣例主要指由各種……其獨特之處在於……」


    莫笙一句一句跟著重複,倏然想起了高中語文課上,林行歌偷偷給她提示的場景。


    教授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坐下,下次不要遲到了。」


    莫笙坐下來,假裝不認識林行歌似的,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心道:「冷落我那麽久,我可不會那麽沒出息!」


    林行歌原本沒什麽弧度的嘴角微微上翹,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過去,抓住莫笙的。


    莫笙想將手抽回來,奈何林行歌窮追不捨,隻能任由某個壞傢夥將她的指頭扣在手裏。


    莫笙沖林行歌皺了皺鼻子,小聲哼哼:「好好聽課!」


    「我聽著呢。」林行歌將莫笙的手拉過來,放在膝上隨意玩兒起來。


    45分鍾後,下課鈴響,有一個課間。


    一個高個子男生走過來,襯衣領口敞著,看起來有點風.騷。


    「同學,可以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說完,捂住胸口,「我的心被丘比特紮了個窟窿,隻有你的愛可以補上。否則我會死的。」


    莫笙愣住。


    這種土味情話,這小老弟是怎麽麵不改色說出口的!


    林行歌看了高個子男生一眼,揚了揚她們交握的手,「同學,不要隨便跟別人的女朋友搭訕,否則死得更快。」


    莫笙看向林行歌,眼裏充斥著不可思議。


    難以想像,行歌居然會說這種話。


    這次,輪到那個高個子男生愣住,無法相信他們大法律係的係花,是他情敵。


    林行歌湊過來說了句話。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莫笙感到耳後一熱。


    「不上課了」她問道。


    林行歌眉眼含笑,「上課哪有你重要」


    兩朵紅雲爬上莫笙的臉,羞赧地囁嚅:「你這樣,我不就成了惑亂君心的妲己了麽」隱隱還有幾分得意。


    林行歌想了想,搖搖頭,「這節課簡單,少聽一節也不要緊,不然我是不會為了你不上課的。」


    莫笙嬌羞的表情瞬間消失,這話聽著沒什麽毛病,但她怎麽不太想聽。


    周圍的人看見平時一臉嚴肅的係花也會露出這種寵溺的笑容,都僵在原地,合不攏嘴。


    林行歌牽著莫笙出去,來到了校外的一個住宅小區。


    莫笙忍不住好奇,「行歌,你要帶我去哪裏呀」


    林行歌聲音輕快:「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莫笙被林行歌牽著進了一個單元門,上電梯,按下樓層。


    她驚詫地看著林行歌,「你該不會……」


    林行歌挑挑眉。


    「……要把我帶到小黑屋裏取腎賣錢吧!」莫笙將方才的猜測說完,後退一步。


    林行歌:「……」


    下了電梯,林行歌摸出鑰匙,打開一扇防盜門。


    一進屋,就能看到掛在牆上的,兩人的合照,從小到大。


    空間不大,卻十分溫馨。


    「我把這裏租下來了,以後,就可以天天見麵了。」林行歌關上門,從後麵環住莫笙,下巴擱在對方頸窩裏,「枕邊沒有你的日子,我不喜歡。」


    莫笙被攏在懷裏,林行歌的氣息從四麵八方襲來,將她團團圍住。


    帝都大學有很多本地生,不強製要求住宿。莫笙也想過在外麵租個房子,又怕林行歌為難,所以一直沒提。


    莫笙知道,林行歌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是父母出錢租的房子,她心裏一定會有負擔。畢竟,父母想給她出大學學費都被拒絕了。


    莫笙穩了穩被攪亂的心神,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哪來的錢」


    林行歌有些不滿,「阿笙,這句話真煞風景。」


    莫笙:「萬一你把自己的腎賣了怎麽辦」


    林行歌老實回答:「當家教有一些收入,以前也存了點,還有獎學金。」


    莫笙回過身,勾住林行歌的脖子,湊過去貼上林行歌的側頰。「我家小姑娘真厲害。」


    林行歌嘴角彎起,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不過……」莫笙言語間透著不容拒絕,「下一期的房租我來交,你不要再用課餘時間掙錢了。空出來的時間學習也好,陪我更好,等你大學畢業了,再掙錢養我。你不願意花我家的錢,分得這麽清楚,拿我當什麽人一點不欠我的,以後分手沒有財產糾葛是不是」


    林行歌被最後麵這句話嚇住,小聲嘟噥:「知道了,答應你就是,哪有這麽嚴重!不許說『分手』兩個字!」


    莫笙倏然低笑幾聲。「那以後,每晚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吧」


    林行歌一把推開莫笙,麵部僵硬。「我對你才沒什麽非分之想!你放心好了!」


    說完,扔給莫笙一雙拖鞋,轉身進了廚房。


    莫笙撇撇嘴,望眼欲穿,「可是我想啊!」


    冬去春來,又是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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