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歌猶疑片刻,小聲問道:「我是別人口中的妖女,你為何對我這麽好」


    「那我是你們教派口中的名門正派,你還不是爬上了我的床」莫笙輕笑一聲,「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隻要你。」


    林行歌聽了這話,心裏跟蘸了蜜一樣。


    來之前,她還忐忑仙醫派是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企圖,才叫韓綺笙給她下了迷魂藥,如今,即便真的是被下了迷魂藥,她也甘之如飴,不願解了。


    「行歌,我好睏了,咱們睡吧。」


    莫笙聲音越來越小,話音剛落,便再沒了動靜。


    「我也隻要你。」林行歌在莫笙額上印下一吻,靠在對方光潔如玉的肩頭,安然睡去。


    莫笙醒來時,林行歌便癡癡地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饒是莫笙厚臉皮慣了,此時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也是羞赧萬分。


    她垂下眼簾,低聲道:「早啊。」


    「阿笙。」林行歌翻了個身,將莫笙困在身下,占有欲十足道:「你身上全是我的印記。」


    「大早上的,突然說這種話做什麽!」莫笙眼神四處飄,就是不與林行歌對上,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一時間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我就是開心極了。」林行歌碰了碰莫笙的鼻尖,「從小到大,我從未如此開心過。」


    莫笙眼角流露出綿綿笑意,終於麵向林行歌,打趣道:「那我以後可要多讓行歌開心才好。」


    兩人在床上膩歪了好一陣,才雙雙爬起來。


    雖是正式意義上的第一回 相見,卻半點沒有隔閡。


    林行歌向來不在乎什麽禮法,但考慮到莫笙的名節,還是悄悄摸回自己房裏,沒同她從一個房門走出來。


    莫笙下樓時,秋依依已經獨自坐在那裏吃起了早點,完全沒有等她一起的意思。


    秋依依看到師妹下來,臉上笑吟吟的,聲音卻沒什麽溫度,「笙師妹,咱們有師命在身,你怎能如此憊懶,睡到這時候才起來。快吃些早點,便出門尋人吧。」


    莫笙目光掃過桌上的殘羹冷炙,聽到身後動靜,立刻回頭,邁著小碎步跑到林行歌麵前,嬌滴滴道:「林公子,人家沒錢吃早點。」


    林行歌嘴邊噙起一抹笑,轉了轉手裏的摺扇,做思考狀,「香雲閣的早點最是出名,不知阿笙可否賞光,與在下一道去」


    莫笙眉眼彎彎,「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秋依依無心再吃,走過來冷嘲熱諷道:「師妹真是好手段,萍水相逢,就勾得人家神魂顛倒。」


    莫笙搖搖頭,態度很是謙遜,「師姐過獎,師妹比不得師姐花容月貌,隻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罷了。」


    秋依依憤憤地瞪了莫笙一眼,轉而楚楚可憐地看向林行歌,「林公子,我為了等師妹起來,也一直餓著呢。」


    莫笙:「……」能遇上一個比她還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也實屬難得了。


    林行歌看了眼莫笙,得到示意後,點點頭道:「那便一起吧。」


    一入香雲閣,裏麵的男子紛紛向林行歌投來艷羨的目光,身側兩位絕色美人相伴,如此齊人之福,不是普通人可以享有的。


    落座時,莫笙先幫林行歌將凳子拉出來,正要拉自己的,已然有一隻白皙的手搶了先。


    雖然結果還是兩人都出了力,意義卻是很不相同。


    她們二人都忍不住,想要寵著自己的心上人。


    這一幕落在秋依依眼裏,刺目極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晚上的工夫,這二人怎就能如此互通款曲。


    莫笙本也沒打算避著秋依依,用飯時,和林行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互相投食,情意流轉,似乎天地萬物都被隔絕在了世界之外。


    「妖女!上次叫你僥倖逃脫,這回,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幾個江湖俠客倏然出現在門口,領頭的大聲叫囂。


    林行歌原本純淨甜蜜的笑被冷凝取代,眸子裏亦是波瀾不驚。


    倒是莫笙,指尖發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些人,便是害你險些喪命的王八蛋麽」


    注意到莫笙的反應,林行歌的心軟成一片,安慰道:「上次是我大意了,才叫他們鑽了空子,此次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定叫他們跪下來求我。」


    「不行!」莫笙眉梢上挑,看起來怒氣沖沖。


    林行歌曲解了她的意思,眼神黯然幾分,「我曉得他們是大家口中的名門正派,你不許也是情有可原,我……」


    「你說什麽胡話」莫笙握住林行歌攥在一起的手,眉心皺在一起,「你傷才好一些,又打打殺殺的,傷口裂開怎麽辦」


    莫笙吞了下口水,湊近些,將林行歌護在身後,「我前兩天新學了一門暗器,他們若是敢對你動手,我就用銀針紮死他們!」


    林行歌瞬間綻出一個笑,抓住莫笙腰間的衣服,向後縮了縮,「那阿笙可要好好保護我。」


    莫笙手心冒汗,跟林行歌耳語道:「他們人多勢眾,我喊一二三,咱們就跑!」


    林行歌無奈,心底卻又撒滿了甜霜,這人明明怕得要死,還是擋在她前麵,當真傻得可愛。


    她環住莫笙的腰,呢噥道:「我堂堂一教之主,哪能做縮頭烏龜若是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了,也太丟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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