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阿姨正在整理房間,偶爾抬頭看到一道陰影好像落在了自家門前,把她嚇了一跳,叫上米多幾個才敢走出來查看,正好看到苗笙從浮空艇下麵的艙室走出來。 “喲,這麽小的浮空艇還是頭一次見。”有苗笙在,苗阿姨也不怕了,和米多它們一起,新奇的繞著看了好幾圈。 “這是最新型的,等過幾年說不定就能買到一艘家用的了。”苗笙撫摸著浮空艇的艙室外壁,裏麵是用碳纖維做的殼子,外麵這層塗料也是最新成果,觸感細膩飽滿光澤,還帶著微微的靈氣反應,原材料應該是某種靈氣複蘇後才出現的東西。 所以說啊,團結穩定才是國家在應對巨變時,最優先要做到的事情,否則處在天天打生打死的環境裏,心再大的科學家也不會將心思放在科研上的。 與華國幾十天出件科研成果,欣欣向榮的局麵相比,外麵不說是地獄也差不多了。 “浮空艇還能家用呢?”苗阿姨覺得現在的世界變化太快,她早就已經跟不上了,有時連張奶奶都比她更容易接受新鮮事物。 “如果真能家用那倒好了,想去哪裏直接飛過去,不用受公路限製多方便啊,可我們家就算買回來,又有誰會開呢?”張奶奶也出來了,見有外人在場,她一個小跳把浮在頭頂的湯圓給拽到懷裏抱好,那利落勁,一點也不輸年輕人。 “我會開啊,是這位,這位老師教我的,剛剛就是我開回來的哦。”苗笙向家人介紹駕駛員大叔時,才發現他忘了請教人家尊姓大名了,幸好及時改口才免去了小尷尬。 “兩位美麗的女士下午好,敝姓張,是軍區浮空艇的駕駛員。”這位姓張的大叔一改在苗笙麵前的吊兒郎當,姿態優雅的自我介紹。 “喲,還是本家。”張奶奶笑眯了眼睛,對眼前的小夥子更親近了一分。 張大叔長得不錯,加上氣質獨特,是個相當有魅力的中年男士,一下子就得到了苗阿姨和張奶奶的好感,是苗笙說要趕時間回去接客人,才沒把人往屋裏讓,但還是端了兩杯楊桃汁出來,還送給張大叔一個自家做的櫻桃蛋糕,才放兩人離開。 苗笙白了一眼又恢複成兵痞模樣,窩在椅子裏一口櫻桃蛋糕一口楊桃汁的男人,問道:“你該不會是司令大叔的專用浮空艇駕駛員吧?隸屬於軍區警衛團的?” “小孩子知道那麽多幹嘛,開你的浮空艇去。”張大叔翻翻白眼,所以說小孩子還是笨一點比較可愛,太聰明了就不好玩了。 苗笙也想翻白眼,再懟他兩句,看在他教自己駕駛浮空艇,也算是半師的份上,才忍住沒吭聲。 兩人又回到了後操場那裏,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下午的考試才結束。 接到沐清後,苗笙再次駕駛浮空艇返回家中,這次已經不需要指點了,他自己就能飛得相當穩當。因為正在執行公務,張大叔不能留下吃晚飯,帶著張奶奶給他打包好的大份盒飯,才樂顛顛的離開了。 沐清來到新環境,原本還有些拘謹的,垂著頭不大說話,可看到浮在空中的熊貓寶寶,她就繃不住了,什麽害怕緊張難堪,啥也不管了,隻一門心思的想擼一把湯圓。 湯圓身為高冷的國寶怎麽可能輕易被人擼到,它看都不看客人一眼,隻專心等著張奶奶給自己倒冰鎮牛奶,七月份隻要不下雨,還是有些熱的,它一身保溫性能極佳的毛毛,每天晚飯前都要來點冰牛奶降降暑氣,否則就隻吃零食,不肯好好吃飯了。 沐清見湯圓落到桌子上要喝牛奶,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她端起裝牛奶的盤子,將裏麵的液體變成了四葉草造型的冰沙。 湯圓還是小孩子心性,看到這麽好玩的事情哪能不興奮,它不隻自己高興,還叫來了夥伴們一起高興。 沐清剛剛趁著湯圓舔牛奶冰沙時擼了一把,這會兒正處於亢奮狀態,見好多可愛的動物都期盼的看著自己,好勝的性格立馬占了上峰,完全不考慮自己的能力底限,弄出一大盆冰沙後,癱了。 苗笙回房間衝個涼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人倒下了,米多它們圍在身邊正不知所措,桔子撕了一小條麵巾紙,放在沐清鼻子前麵,看還有沒有氣了,這是嚇到連自己是風係靈獸都忘了? 讓米多把人帶到後麵的聚靈陣裏,把她丟進去後又放了好幾塊水靈石在沐清身上,但願她能在吃晚飯前恢複過來吧,否則張奶奶那一桌子菜都白做了。 米多幾個對弄趴下客人都感到十分抱歉,因此對沐清也就格外溫柔一些,她有幾個靈獸陪伴,待在家裏時也不再畏畏縮縮,眼瞧著人就舒展多了。 考完最後一科,軍校那邊派車過來接沐清,苗笙看出她的緊張,便帶著米多它們一起送她入校。 孩子要出門讀書嘛,哪有沒有家人送行的,苗壯九月份也會入學,正好提前幫他考察一下校園環境。 新修建的少年軍校離軍區總部不遠,都位於溪水鎮到折青市之間的那片大山裏。 軍區建設部隊從年初接到命令,到現在才短短五個多月時間,已經完成近九成的建築工程了,隻剩下最後一些軟裝細節需要完善,至少現在接收學員住校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軍校建在靠近折青市那邊,苗笙往來軍區時也看不到修建得到底如何,還是聽齊佳說七月未就能全部竣工,才真正領教了一把基建狂魔的速度,他原本還以為校園要在開學後邊上課邊修,年末前能全部完工都算快的了。 堂哥滿十八歲就去考了駕照,在鎮上的修車店當了一年學徒,至少開車的技術已經能讓家裏人放心了。他開著租來的房車,跟在前麵學校派來接人的車輛後麵,一起向軍校的方向駛去。 去軍區的這條路,無論天上地上還是水路,苗笙都走熟了,但軍區再往前,他也是第一次來。 房車行駛在明顯是重新鋪好的道路上,苗笙在心中感慨,國家對少年軍校的重視程度,比他想像的要高太多了。 大筆投入資源在幾大軍區同時建校,年初下達命令,九月份就得開學,要不是各軍區都有自己的建設部隊,這麽短的時間可能得找幢廢棄大樓當校園,讓小兵豆子們住鬼宅了。 也不知官方這麽心急,與緊張的境外局勢有沒有關係,難道某一天他們真得帶隊出去打仗不成? 苗笙對一切可能幹擾自己平靜生活的東西都很痛恨,如果能知道攪風攪雨的人是誰,他真的很想提前把他解決掉。 堂哥不知道自家小弟正在醞釀殺人計劃,興致頗高的左看右看,他九月份就要入伍了,聽說新兵訓練營也在這一片,有苗笙在他也不愁分不到好部隊,所以現在他和沐清一樣,對未來都充滿了期待。 兄弟兩個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後麵又駛過來一輛白色的suv,苗笙用靈識在裏麵一掃,眉毛就挑了起來。 那裏麵坐著一家五口,老年夫婦和中年夫妻都喜氣盈腮的,隻有後座中間的小姑娘淚眼汪汪,好不可憐的樣子。 前麵領路的車也注意到了後方跟上來的那輛,示意苗笙他們停車後,打頭的女軍官滿臉笑容的跑到後麵,與車上的人打招呼。 那家人看到女軍官迎了上來,立即開門下車熱情的與她寒暄,還用下巴點著苗笙他們的房車詢問。 苗笙沒想到這裏還有自己的事,既然人家都問起來了,也不好等著軍官姐姐過來請,便招呼堂哥一起下了車。 那家四個大人看到車上下來一大一小兩個小夥子,愣了下才看清他們的長相,然後盯著苗笙驚呼,“苗笙?你也是異能者?” “異能者?”苗笙眼角抽了抽,如此末日小說的名稱,真讓人有些不習慣。 “爺爺奶奶好,叔叔阿姨好,我確實是覺醒者,不過我是和哥哥一起來送姐姐入學的。”苗笙笑容可掬的打完招呼,便衝著車裏的沐清招手,他們是今後同學和戰友的家長,好歹禮貌一點啊。 沐清躲在車子上,原本是不想看到人家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免得心裏難受,這會兒聽到苗笙說是送姐姐,她也開心起來了,至少自己也是有家人來送的,不比別人差什麽。 她下車時,正好聽到那家兩位女士皺著眉頭問軍官,“不是說未滿十八歲的異能者都要進軍校的麽,為什麽苗笙不用進?” 沐清的眉頭就是一皺,直覺不太喜歡那兩個人,腳步不由就有些遲疑。 “苗笙早已有軍籍了,以前沒有軍校,發現異能者都是直接招入部隊的。苗笙很小就加入部隊編製了,現在軍銜比我都高哦。”女軍官借著回頭看過來的功夫,對苗笙擠擠眼睛,拜托他幫忙應付一下這家人,好難纏的咧。 “覺醒者的軍銜起點都虛高,姐姐你肯定很快就能追上來的。”苗笙拉著沐清走過去,與軍官姐姐有來有往的開玩笑。 沐清對那家大人點頭算是問好,她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就知道不想離開家提前入校。 現在才剛剛期末考完試,還有漫長的暑假呢,自己是無家可歸,又不好總在苗笙家作客,小姑娘家庭健全,怎麽也這麽早入學了? “姐姐好,我叫周萌萌,今年十一歲了。”小姑娘見沐清與自己差不多大小,也同樣瘦瘦小小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柔和,頓時心生好感,糥糥的打著招呼。 “妹妹好,我叫沐清,今年十五歲了。”沐清笑著看向苗笙,“我家弟弟今年也是十一歲哦,你們一般大。”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已經上初中了,現在還是軍銜比阿姨還高的軍人。”周萌萌小朋友明顯對苗笙不感冒,甚至還帶著點小怨氣。 苗笙與沐清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然後這家母親就為他們解答疑問了。 “怎麽說話呢?好好跟哥哥打招呼,你看人家多出息,跟你一樣大已經上初中了,你再看看你,成績成績不行,課外班也不好好上,現在有了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說好好表現,爭取以後也拿個高軍銜,還哭個沒完……”此處省略一萬字。 苗笙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為別人家孩子的一天,他耳朵嗡嗡的站在那裏,不知應該做何反應。 “嗬嗬,那什麽,我們的車比較大,讓未來的同窗好好交流一下。”堂哥推著兩個女孩,示意苗笙快點閃,最受不了這種人了。 沐清拉著周萌萌的手,快步跑回房車,才小小聲對她說,“其實住校挺好的,你覺得呢?” 周萌萌抹掉臉上的眼淚,抿著嘴點點頭,雖然被迫離開熟悉的環境,還是很委屈,可是能擺脫掉媽媽的一刻不停的批評,也算不錯啦。 在看到桔子後,周萌萌小朋友就把委屈丟到天邊去了,撲上去就要抱,哇,最喜歡橘紅色的小熊貓了。 那邊軍官姐姐也受不了嗓音汙染跑掉了,那女人顯得還沒說過癮,可人都沒了,她也隻能氣鼓鼓的回到車裏,跟著一起往軍校的方向駛去。 房車裏現在歡騰極了,周萌萌覺醒的是木係變異出來的能力——生長,隻要是別太複雜的有機生命體,她都能讓其長大一圈。 之所以有這個能力,是因為從小帶大她的奶奶長了腫瘤,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說得成熟了才能做手術,她不理解什麽叫成熟了,總之就是長大了唄,可奶奶的樣子好痛苦,不知還要忍受多久瘤子才能長大。 她心裏想著快點長啊快點長,然後在醫生的注視下,老人家身上的腫瘤像氣吹的一樣在生長,拉著老人手的孩子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直至昏了過去。 他們做檢查的醫院正好是軍醫大學,找的也是知道內情的最好的專家,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於是老人家被推入手術室,現在處於身體恢複階段,孩子期末考試剛結束,就被家長送到學校來了,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聽說的,說是提早把孩子送過來,才算表示積極,以後能得的好處也越多。”軍方姐姐給苗笙打電話,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我們是不介意孩子多早被送過來啦,可也要聽取孩子的意願你說是不是?孩子不願意早早過來,滿腹怨氣的,讓我們怎麽做工作哦。” “沒事,小姐妹在一起相互開導,慢慢就想通了,剛開始別管得太嚴,在那樣家庭裏長大的孩子,是會對自由上癮的,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把孩子送出來容易,想收回去可就難囉。”苗笙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瓜,語氣輕鬆的和軍官姐姐聊著天。 “哈哈,說得沒錯。”女軍官得意的大笑,既然已經把孩子上交了,好處也拿了,再想收回去,哪兒是那麽容易的事,真當國家的便宜是那麽好麽好占的麽。 房車後麵的卡座哪裏,一群小可愛也在開開心心吃西瓜,周萌萌用能力,把帶來的西瓜變成了大號洗衣盆那麽大。 一群孩子哪能忍住新鮮不去嚐試,苗笙好不容易才幫他們把西瓜切開,你別說,用能力變大的西瓜,味道還挺好的。 可惜小姑娘的能力有限,否則冰箱裏還有葡萄桃子火龍果,大家都想嚐一嚐變大後的味道。 進入校園的第一站是女生宿舍,因為覺醒者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所以宿舍采用小套間的樣式,一個套間向南四個並排的小房間,集體活動區域都安排在北麵,有客廳衛生間洗衣間,每一層還有一個公共廚房,看起來比青年旅社還要舒適。 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小陽台,床鋪書桌衣櫥齊全,軟裝用的都是環保材料,中央通風控溫係統時刻運轉,宿舍的設施比一般家庭還要好,能讓最挑剔的家長閉上嘴巴。 沐清從未有過自己的房間,走進去才發現坐在陽台上能看到不遠處的湖麵,現在正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她快被滿湖的紅**美哭了。 周萌萌也開心,因為家人被攔在了宿舍的外麵,擺脫掉最初的恐慌,她也初嚐自由的滋味,自己的房間自己作主,想怎麽布置都行,再沒人指手劃腳了。 苗笙站在宿舍樓下,用靈識掃描整個校園,他先是被大到離譜的占地麵積驚了一下,再又被將近二十幢建築給震撼到了,短短半年時間建成這麽大一個校園,我的國無愧基建狂魔的稱號啊。 安頓好沐清,確定小姑娘心情明媚,還被她請了頓食堂餐後,苗笙和堂哥才離開軍校,退掉房車回家去。 想到下個月上旬就是祭祀節,師傅節前肯定很忙,再加上還要幫小雀鷹和苗壯簽訂契約,苗笙在家待了兩天,處理好手頭上的事,便坐上浮空艇帶著夥伴們到祖地去了。 今年是師傅成為大頭人的第三個祭祀節,因為前兩年都出現了繼承先祖傳承的孩子,大家對今年的期待值就更加高了。 而且今年還有一個好消息,覺醒的孩子會被國家的少年軍校直接入取,以後就能走出大山,成為城裏人了。 巫族開放三年,族人的觀念也轉變了三年,除了上了年紀特別頑固不化的,大家的眼界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很多人已經不再滿足於住在深山裏,過著半原始的生活了。 外麵的世界那麽大,就算自己不能去看看,至少自家娃也應該出去闖一闖,失敗了大不少再回鄉種地嘛,家裏站著的房子躺著的地樣樣不缺,隨便做點小買賣就能富富足足的,怕啥。 距離祭祀節還有半個多月,帶孩子來祖地的族人就把親戚家住滿,後來的已經開始與遊客搶占民宿了,這麽多人,可想而知管理者會承受多大的壓力。 苗笙到的當天就將米多幾個丟給苗壯,先擼袖子幫師傅處理掉積壓的文件再說。 師徒倆邊幹活邊閑聊,說起祭祀節,苗笙能明顯感覺到師傅的緊張。 苗壯雖然已經拿到少年軍校的入學名額了,可是看到其他孩子都是覺醒之後才入學的,他能不擔心小徒弟在學校會受欺負麽。 如果苗壯也能繼承先祖傳承就好了,他是這麽期待的,可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給孩子帶來壓力,這會兒見最為倚重的大徒弟來了,他就有點繃不住了。 “你說那小子怎麽就不著急一下呢,天天帶著苗實到處撲騰,苗實是鷹啊鷹,當初給它起名苗實,是想著他倆名字連起來取個好兆頭,都能長得壯實一些,可壯跟肥還是有差別的吧,苗實都快被養成豬了。小混蛋是一刻也閑不下來,我都快愁死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師傅邊批文件邊吐槽小徒弟。 都九歲了怎麽還是憨吃憨玩的,大徒弟九歲時已經配合軍方收複祖地了,老二到現在還像個奶娃娃呢,愁死個人。 “他是心裏有預感能成功,才不著急的吧,當初在進入傳承之地前,我就覺得自己肯定能繼承點啥,那時我也沒緊張不是?”苗笙給師傅提前打了個預防,免得老人家到時會太過激動,保養得再好也是七十出頭,往八十歲走的人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真的麽?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師傅舉著筆瞪圓了眼睛,如果小徒弟也能成為覺醒者的話,他這輩子值了啊。 “當時不知道怎麽說,過後就忘了。我看苗壯的表現,很有些我當年的樣子,覺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苗笙無視已經站起來,房間裏轉悠的師傅,邊批文件邊順嘴忽悠,反正苗壯早就是覺醒者了,怎麽忽悠都成。第74章 密謀 進了八月份, 離祭祀節隻剩十天,祖地這裏人多到,已經出現搭帳篷過夜的族人了。 師傅在第二天聽人匯報這個情況後, 立即讓人把招待貴賓用的前鬥巫殿騰了出來, 將族人都安置進去。今年夜裏的雨水太多,萬一淋濕那可就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