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飯桌。


    賈張氏盯著滿桌的素菜來了火氣。


    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秦淮茹,你就給我吃這個?連個葷腥都見不著。”


    秦淮茹有些鬱悶,卻還是忍著脾氣。


    “媽,這麽晚了也沒有賣肉的啊!先湊合吃吧,明天我去賣肉”


    賈張氏聽到這話才心情好了一些。


    在監獄裏她學會了思考。


    知道現在確實沒肉了。


    可她轉念一想。


    “那你去找傻柱啊!他肯定能搞到肉!”


    賈張氏就是屬癩蛤蟆的。


    想讓秦淮茹去那搞肉,卻又不讓秦淮茹做對不起賈家的事。


    一邊吃著肉一邊罵人,絲毫不講道理。


    秦淮茹有些無力地解釋。


    “傻柱進公安局了”


    賈張氏有些好奇和不甘。


    “為啥啊?”


    “和人打架!”


    秦淮茹搪塞了一句,就招呼賈張氏吃飯。


    賈張氏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也不再追問,大口吃飯。


    秦淮茹悄悄鬆了一口氣。


    暫時先瞞著吧!走一步看一步。


    賈張氏大口吃著饅頭和菜。


    小當伸筷子夾菜,被賈張氏一筷子打掉。


    “賠錢貨,誰讓你吃的?”


    小當畏懼地盯著賈張氏,賈張氏一臉冷漠無情。


    秦淮茹內心不忍,開口勸說。


    “媽,小當正在長身體,讓她吃點吧!”


    一涉及到吃的,賈張氏就化為洪荒凶獸饕餮。


    一把將盤子端起往自己碗裏一倒。


    還拿窩頭把盤子蹭的溜光。


    隨手把盤子扔在桌上。


    “吃吧!賠錢貨!”賈張氏得意道。


    小當眼裏已經泛起淚花,眼中深藏著怨恨。


    秦淮茹看著小當委屈的樣子正準備跟賈張氏理論。


    賈張氏卻先開口了。


    “對了,我的寶貝大孫兒呢?”


    秦淮茹頓時心虛,打起馬虎眼。


    “他最近喜歡釣魚,去鄉下外爺家釣魚去了”


    賈張氏有些不解。


    以前棒梗可是不願意去農村的。


    他嫌農村破,髒,住著沒有城裏舒服。


    現在會主動去外爺家了?


    賈張氏還想問什麽,卻被秦淮茹及時岔開話題。


    “媽。您明天想吃什麽肉,雞肉還是豬肉?”


    口腹之欲頓時擊敗了愛孫之情。


    賈張氏咽著口水。


    “你去買幾斤肥肉,再買一隻雞給我燉湯,嗯再買幾斤雞蛋回來,我需要好好補補。”


    秦淮茹聽到這話心中怨氣橫生。


    現在每家一個月就幾兩肉票。


    賈張氏這老虔婆一張嘴就是幾斤肥肉。


    不過秦淮茹也沒反駁,點頭同意。


    “好,我明天就去買!”


    她現在想先穩住賈張氏,明天找時間和許大茂商量一下如何擺平賈張氏。


    賈張氏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扶著肚子,鞋都沒脫就躺到床上了。


    蓋上被子就開始睡覺。


    這三個月賈張氏在牢裏可沒少吃苦。


    吃沒吃好,睡沒睡好。


    這回家吃飽了自然要睡覺了。


    沒多久震天響的鼾聲響起。


    秦淮茹看著宛如死豬的賈張氏,內心無比嫌棄與憎恨。


    小當抱著秦淮茹開始哭泣。


    “媽,我餓”


    秦淮茹心疼地摸了摸小當。


    “媽給你煎個雞蛋,不要讓奶奶知道了”


    小當轉悲為喜,不停地點著頭。


    此時,傻柱正在拘留室裏。


    看著調查結果難以置信。


    “警官,我怎麽可能拿這麽多東西啊!”


    清單上清楚記錄著傻柱這些年從食堂偷的東西。


    五十隻雞,三十斤雞蛋,三百斤糧食,一百斤鹽還有很多食材和調料。


    傻柱真的傻眼了。


    “警官,你們弄錯了,我怎麽可能拿這麽多東西?我吃一百斤鹽不成鹹菜了?”


    警官一拍桌子,震得水杯水波蕩漾。


    “何雨柱,這是你們廠裏出的調查結果,還能有錯?”


    傻柱這下腦子正常了,恍然大悟。


    原來是廠裏的決定。


    管後勤的人肯定把他們貪汙的東西全算到傻柱身上了。


    這些東西加起來足足有上千塊錢,按照如今的法律。


    貪汙國家公款,數額巨大直接槍斃。


    上千塊物資,足夠讓傻柱吃花生米了。


    傻柱一死,死無對證,他們貪汙的事情就永遠不會爆雷。


    想明白這些事情。


    傻柱心慌起來,驚懼萬分。


    褲襠一熱,尿了出來。


    警官捏著鼻子沉聲問道。


    “何雨柱,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這時候傻柱被嚇破了膽,攤在桌子上。


    聽到警官的話,傻柱頓時來了精神。


    不停用手銬敲打著桌子。


    “警官,我真是冤枉的啊!你們要相信我!我沒那膽子啊!在軋鋼廠當廚師這麽多年,連瓶醬油都沒拿過,怎麽敢拿那麽多東西啊?”


    警官見傻柱說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整理了一下筆錄就準備離開。


    這下傻柱真的急了。


    眉頭緊皺,目眥欲裂。


    “警官,能不能通知一下我們院的老太太,告訴她我是被冤枉的,求求你們了,幫幫我,我給你們磕頭”


    傻柱現在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地祈求著警官。


    頭不停地往桌子磕,砸的桌子梆梆響。


    沒多久就磕得頭破血流。


    兩名警官看到這一幕並沒有稍作停留,走出審訊室。


    傻柱在裏麵吼得撕心裂肺的。


    “我錯了啊!…………”


    關上門,年輕警員有些不忍。


    “師傅,這何雨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一個廚子怎麽敢拿這麽多東西?”


    老警員歎了口氣,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我們知道又如何,我們幫不了他,這是軋鋼廠那邊給的調查結果,我們去查也會是這個結果。


    說到底,還是何雨柱沒有背景,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年輕警員眼中出現濃烈的不忿。


    “我就不信了,這朗朗乾坤之下,會讓無辜的人枉死,師傅,我要去軋鋼廠調查”


    “胡鬧,那軋鋼廠可是正廳級單位,必須要有部裏的調查令。”


    老警員嚴厲訓斥,年輕警員牛脾氣上來了。


    “那我們就看著何雨柱被判死刑?那我們這些年堅持的法製還有什麽意義?”


    老警員狠狠吸了一口煙。


    “我也不想啊,但我們沒有辦法,你去調查不僅幫不了他,還會葬送你自己的前途。


    石頭,聽師傅的話,這裏麵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


    石頭聽完意誌更加堅定。


    “師傅,我要對得起這身警服,我要對得起我爸的犧牲”


    說完就轉身離去。


    老警員想到一些事情,眼神複雜。


    …………


    第二天一早。


    咚咚咚!


    聾老太拄著拐杖慢悠悠的開門。


    看著眼前身穿白色警服的男人愣了一下。


    …………


    李豐出門的時候剛好碰見警察,打了個招呼就騎上車前往軋鋼廠。


    軋鋼廠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


    李豐看見車間的王超在那看好戲。


    “王超,他們在說啥呢?”


    “一個小警察要進廠來調查傻柱偷東西的事情,後勤科說傻柱偷了一千多塊錢的物資”


    王超神色複雜。


    李豐也愣了,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絕對是後勤科有人想讓傻柱背黑鍋。


    現在趙叔剛剛接管後勤,以前後勤可都是生產科李科長管的。


    那秦淮茹拿回去的那些肉應該都是李科長給的。


    想明白,李豐有些同情傻柱了。


    這女神被金主包養了


    包養的錢卻是國家的,純粹空手套白狼啊!


    最狠的是李科長吃幹抹淨之後,還要傻柱為包養女神的錢背黑鍋。


    傻柱忙活半天,人財兩空,最後還要搭上一條命。


    真慘啦!傻柱背得可不是普通的鍋,而是一口綠的發光的鍋。


    李豐不由得發出感歎。


    不過李豐也沒打算要幫傻柱。


    傻柱完全是自作自受,活該!


    這邊警察堅持要進去調查。


    可門衛就是不讓,還叫來了保衛科。


    保衛科朱科長語重心長地勸解。


    “石頭,回去吧,你查不出什麽東西的”


    石頭一臉堅定。


    “朱叔叔,你也相信那個狗屁調查嗎?還是說你也同流合汙了”


    朱科長長歎一聲。


    “哎,廠裏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最後,石頭還是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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