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他現在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怎麽說呢,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結果一個包子被遞了過來,淩念一捧著那個包子:“吃吧,趁著吃東西的時候好好想想,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陳銘沉默著看著那個包子,結果從他的旁邊一隻手伸了出來,把那個包子給帶走了。


    愛諾兒坐了起來,她直接搶走了那個包子,然後眯著眼睛,張嘴就把包子咬了一口。


    “你這是想pua!?”


    “你想用大勢壓人!?”


    “沒錯,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嘴裏麵正確的選項。”


    “但那隻是屬於你的正確,並不是屬於我們的正確。”


    “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你的正確而退步。”


    “擺在我們所有人麵前的事實就是,因為你的算計神父死了,而神父是我們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的親人。”


    “我不管你是以什麽樣的態度以及原因去決定一個老人的生死,但是你所說的話不可以否認掉那一層事實。”


    “那就是神父已經死了,他徹底的離開了。”


    “你嘴裏麵的未來,你嘴裏麵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假定,即使你假定的東西都是會發生的,可那都是還沒發生的事情,是無法為你現在所做的事情作擔保的。”


    “不要用未來的事情以及那些還沒有發生的偉業來威脅我們。”


    “我們不是什麽聖人,也不是什麽英雄,我們隻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人,我們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說完,愛諾兒半個身子探了出去,伸手從茶幾上麵抓起了一個包子,然後做了回來,繞過陳銘的背後,把包子拍在了陳銘的手裏。


    “吃er!”


    “別管這個女人說了點什麽,不要在意什麽亂七八糟的未來將來的大勢,記住,你隻是一個小人物。”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你隻是一個雇傭兵,你不需要為了他嘴裏麵的那些事情去思考那麽多複雜的東西。”


    “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你又不是所有人裏麵個子最高的那個,何必背負那些看不見又摸不著的負擔。”


    陳銘看著拍在自己手心的包子,最後笑了起來,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對著淩念一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在下個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了。


    隨後他的手突然伸出,大量的電光在他的手心聚集,虛擬的虎頭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位置,隨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咆哮。


    坐在窗台的科威夫特瞬間瞳孔放大,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陳銘會在這個瞬間動手。


    他剛剛站起來,陳銘的手卻停了下來,那咆哮的電光依舊在他的掌心跳動著,陳銘就那樣直視著淩念一。


    而對方就那樣很淡定的咀嚼著包子,即使是那些跳動的電弧,已經接觸在了她臉上的麵紗之上,她還是那樣不為所動。


    陳銘揮了揮手,最後坐了回去,把手裏麵的那個包子塞進嘴裏咬了起來,然後口齒不清的說到:“這一次我不殺你,但是我很不喜歡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更不喜歡你用著為我好的語氣去做那些讓我惡心難過的事情。”


    “原本我應該殺了你,為神父報仇,可是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你一直在幫我的那些言語是真還是假,因此今天我不會殺了你。”


    “我也不會相信你嘴裏的那些話,即使我能夠聽出你沒有在說謊。”


    陳銘脫掉了自己指節之上的戒指,把那枚戒指丟給了淩念一。


    “把你們的戒指帶走吧,不要再算計我,我也不想再和你們的歸鄉有任何的關係。”


    淩念一隻是笑著,他摸著自己掌心的那枚戒指,指尖在卡戎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微微的點頭,似乎是在讚同陳銘說的那些話,最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還是像那樣。”


    “不管是什麽樣的年齡,什麽樣的狀態。”


    說到這裏,淩念一笑了,似乎是她終於等到了什麽樣的結果,她笑得很輕鬆。


    “正如你有你自己的信條,我也有屬於我自己的信條。”


    “我做的那些事,雖然說都是為了你,但是我從來就沒想用那些東西作為借口束縛你。”


    “你是自由的,即使在某一天,你會對我刀劍相向,我也不會怨恨你。”


    說完這些話,淩念一站了起來,然後走向了科威夫特,直到她站在了科威夫特的身旁,她才扭過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我果然還是比不上你。”


    “相比於你,我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可能真正的站在他的身後。”


    “不管我做了再多的事情,我依舊是有著我自己的算計,我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很單純的為了他去做某件事,更不可能真正的成為他的支持。”


    “這也許就是我一直輸給你的原因吧。”


    淩念一微微伏下了身子:“雖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會顯得很沒有誠意。”


    “但是我依舊需要這樣去說。”


    “關於神父的事情,我很抱歉。”


    “可是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內疚,更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後悔。”


    “我所行的道路以及我所做的事,都是正確的,我不會因為我所踐行的道路而困擾。”


    說完這一段話,她轉過頭看向了科威夫特,伸出的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另外包子很好吃。”


    “和我想象中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沒能吃到新鮮現包的,還是讓人有些失望了。”


    “再見了,兩位。”


    隨著告別的落下,淩念一和科威夫特一起融進了影子之中。


    在死亡世界之中,科威夫特看了一眼淩念一,然後把自己手裏麵的包子丟給了在地上嘶吼的影狼。


    “你這樣去做真的好嗎?”


    “原本我還是挺希望那根紅線綁在你的身上。”


    “你幫了他那麽多,不應該像這樣結束。”


    淩念一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被別人知道的。”


    “我隻需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至於那件事會不會被他知道那與我無關。”


    “既行好事,莫問前程。”


    科威夫特歎了一口氣,淩念一看向了他:“你也在怨恨我,為什麽要把神父送到那裏,對吧。”


    “你和迪恩是很好的朋友,我這樣去算計他的父親,確實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我隻能說那句話,我很抱歉。”


    “神父的死是必須的,他的死代替了陳銘母親的死亡,同時也代替了另外一個人的命運。”


    科威夫特皺著眉:“另外一個人?”


    淩念一把戒指塞到了科威夫特的手裏。


    “陳銘可是我接下來一係列算計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會那麽輕易的讓他擺脫我們嗎?”


    “那個即將醒來的人,就是這枚戒指原本的主人。”


    “迪恩.穆裏奇。”


    “他是徹底將陳銘綁在我們這艘大船上的關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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