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耍團又在下九流的地方待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蘇瑾就在雜耍團附近流浪。


    根據她的就近觀察,她很確定這個雜耍團有古怪。


    一個女人皮膚堅硬,刀槍不入。


    她悄悄摸摸碰過那刀,是真刀。


    另有一人,能噴火焰。不隻是嘴上噴火,手上也能噴火。


    還有一人,似乎能和小狗對話,他發出的複雜命令,小狗都能做到。


    除此之外,雜耍團中的其他人似乎也很神秘。


    當然,她能探查到這些,除了她特別留意這個雜耍團外,也和她的視力和聽力有關。


    她發現隨著習武以來,她能看到的和聽到的內容,遠比普通人多。


    就這樣,蘇瑾跟著這個雜耍團順利出了城。


    至於蘇家因為她的離開鬧出什麽風波,她是完全不關心的。


    既然已經發下宏願,去殺死作者,就不能畏手畏腳,畏頭畏尾。


    出了城後,蘇瑾就換了衣服,不再做乞丐打扮。


    她直接將自己的臉刮花,弄出恐怖的效果。


    之後,才接近這個雜耍團。


    接近雜耍團的過程並不順利,但她最終還是成功了。


    蘇瑾試探地拿出那些從紈絝子弟身上扒出來的東西,交給班主。


    “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班主問得隨意。


    “死人身上拿的。”蘇瑾答得隨意。


    “有誌氣。”


    班主收下了蘇瑾交上來的財寶。


    “以後,你就跟著小黃進行雜耍。”


    又過了段時間,在雜耍團混熟了的蘇瑾,終於知道這群人是如何獲得了這些神奇的能力。


    他們之前意外進入了一個古墓,在裏麵九死一生,最終隻剩下這些人活著出來了。


    這些活著的人全部擁有了神奇能力。


    除了她看到的那明顯異常的三人,其餘人也各自有自己的能力。


    教她的小黃會些簡單的小法術,比如點石成金。


    當然,並不是真的點石成金,那隻是一種誤導人的法術。


    蘇瑾很想到那個墓穴去看看,但按照她和班主的約定,她至少得在這裏幹三年。


    她耐心等待著,跟著雜耍團走走停停,在各個城市打轉。


    看得多了,蘇瑾有一種單調乏味感。


    仿佛每個城市都是複製粘貼的。


    這並不是說她在每個城市遇到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每個城市給她的感覺卻都是一樣的。


    終於,這一天,雜耍團終於準備離開幽州最後一座城市了。


    蘇瑾聽說別的地方人文風情很不同。


    她想去看看,看看還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雜耍團是在一個淩晨離開的。


    蘇瑾坐在光禿禿的木板上,看著一大早忙碌的人們。


    這本該是一個平靜的早晨,但不平靜的事發生了。


    蘇瑾在即將離開城門時,突然被電暈了。


    接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兩個黑衣人,將暈了的蘇瑾帶走了。


    “班主?”


    班主歎了口氣,“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插足的,走吧。”


    蘇瑾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棍子上,周圍是一個汙黑的池子。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蘇家家主。


    平時表現得十分倨傲的蘇家家主此時非常小心謹慎。


    在他前麵,還有幾個黑衣人。


    “你確定這是蘇家後人?”


    “雖然麵容毀損,但根據身段、樣貌,她就是我的女兒無疑。不知道各位家老將這逆女捉來有何用處?”


    “哼,你這女兒本事不小,竟然想要離開幽州。”


    “什麽?”


    蘇家家主以為這逆女早就死了,或者被哪個子弟強取豪奪了,沒想到竟然跑到了幽州邊境。


    “我們蘇家世代不能離開幽州,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這逆女任由家老處置。”


    “你隻知道這規矩的第一點,卻不知道規矩的第二點。”


    黑衣人幽幽道:“凡是離開幽州的蘇家人,都是蘇家的叛徒,會給蘇家帶來滅門之禍。”


    “竟會如此?但這逆女隻是一個小小女子,怎麽會有如此作為?”


    蘇家家主並不是為蘇瑾辯護,隻是單純不相信這個逆女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是第一任家主傳下的規矩,我們遵守就行了。”


    顯然,這黑衣人也不知道這規矩的由來。


    “當初,第一任家主能在整個幽州設置神鬼莫測的手段,阻止蘇家後人離開幽州,一定有他的道理。”


    另一個黑衣人,冷靜開口,“我們守著先祖墓穴已經二三十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逃跑者。既然這樣,就按照先祖的規矩,將她血祭了吧。”


    眾黑衣人散開,開始跳一段詭異的舞蹈。


    舞蹈過後,一個黑衣人在她身上劃開了一條口子,血順著口子流出來。


    最後除了一人看守著她,其餘人都離開了。


    蘇瑾一邊承受著疼痛,一邊思考著剛才那群人的對話。


    “蘇家第一代家主的存在,應該是作者沒有料到的。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但我要如何解決當前的困境呢?”


    每當血停止流淌後,那個守著她的人都會在她身上新劃開一條口子。


    蘇瑾嚐試過直接掙開繩子,但這繩子不知道有什麽魔力,任她如何掙紮,都沒辦法掙脫。


    “喂,老頭,你不想知道我一個弱女子是如何逃脫蘇家追捕,跑到幽州邊境嗎?”


    黑衣人不為所動。


    “有一天,我做夢,夢到了仙人,是真正的仙人,可以在天上飛的。”


    蘇瑾自顧自說著。


    “他說我根骨極佳,要收我為徒弟。做仙人可沒做世家小姐舒服,我當然不答應。他又說,可以長生不老。長生不老啊,我還是有點兒心動的。”


    說到這裏,蘇瑾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久,蘇瑾的聲音都沒有響起。


    一直閉眼的黑衣人終究是睜開了眼,“然後呢?”


    “我太累了,說不出來了。喂,反正我都要死了,與其站著死,還不如躺平死,你把我放開吧,讓我躺一會兒,喘一口氣。”


    說到最後,蘇瑾的聲音十分虛弱,腦袋也耷拉著。


    沉默了片刻,黑衣人起身,走到蘇瑾麵前,看著她。


    蘇瑾依然低垂著腦袋。


    最終,黑衣人還是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好累啊。雖然不知道祖宗為什麽定下那個規矩,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我就在死前給你分享我的故事吧。”


    蘇瑾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黑衣人將蘇瑾放在地上。


    蘇瑾神態安詳。


    就在黑衣人準備起身時,蘇瑾突然暴起,一個肘擊錘在黑衣人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的腦袋砸爛。


    這一招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氣。


    蘇瑾躺在地上,大喘著氣。


    所有的疲累和疼痛都在告訴她,她應該閉上眼睛,先休息一下。


    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那些黑衣人隨時會進來。


    蘇瑾大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穹頂。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爬起來。


    將黑衣人的衣服剝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又將那人踢入汙黑的池子中。


    她支撐著身體,一步一步探索這個空間。


    這裏看起來像個墓室,但中間沒有棺材。


    剛剛那群人是從正門離開的。


    蘇瑾打開側門,緩緩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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