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以來,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


    人們遇到最多的災害就是龍卷風,打雷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下雨了嗎?”


    正在挖晶體的人匆忙往小鎮趕。


    “大佬,你不進去嗎?”


    “你們先進去吧。”說著,蘇瑾快速跑向遠方。


    剛才,她似乎在天空看到了一個虛影。


    “小艾,算了,你們剛才看到天空中有一條龍嗎?”阮熒問向身邊的機器人。


    “沒有。”


    “我還是走回去吧。”


    此刻,阮熒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般,不斷望向天空。


    蘇瑾跑到千米外,直接跳到一個山坡上。


    這回她看清了,天空中的確有龍,還不止一條,不過那些龍近似虛影,它們似乎和什麽纏鬥在一起。


    蘇瑾沒有冒險關注洪流,也沒有使用那顆眼珠。


    她隻是肉眼看著天空。


    沒來由的,她感覺到一股悲傷。


    ……


    西桑國。


    愛麗絲正在空中歡快地打著怪獸,突然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她輕輕一劃,空中出現一條裂縫。


    愛麗絲從裂縫中離開,回到現實世界。


    這是一排排高大的主機,每個主機都伸出無數條線,那些線的終端都連接著異能者的腦袋。


    那些異能者都麵帶笑容,似乎在經曆什麽很開心的事。


    一個小機器人沿著小縫隙吃力地爬到地上世界,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天空。


    ……


    冰雪平原上。


    躺在一頭獅子身上的不死女孩阿芙,茫然地睜開眼,看向天空。


    “那是神跡嗎?”她喃喃自語道。


    ……


    聖城地下。


    “頭,真得要出去嗎?”


    李誌點點頭,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他已經在這地下困了大半年,靠著地上豐富的晶體資源,這段時間過得很滋潤。


    但今天,不知怎麽的,他覺得他應該出去看看。


    ……


    大山洞裏。


    趙悅高高坐著,看著下麵跪著的幾人痛哭流涕,心思已經飄遠。


    在天元宗關押三個月後,雖然她已經進入煉氣期,隻因為沒過那個試煉橋,就被驅逐出來。


    後來,她痛定思痛,決定北上找宋昇,卻得知宋昇是女子。不知怎麽的,她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於是,她挑戰了宋昇。


    失敗了。


    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懣。


    這人已經成了她的心魔。


    這一世和前一世終究不同,她有空間在手,還有那空間中的殿堂。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打敗宋昇。


    不過,當時在朝陽基地,她得罪了一些人,匆忙逃出來了。


    逃出後,她也算是因禍得福,領悟了第一層的真意,如今她使用空間簡直如魚得水。


    雖然天元宗驅逐了她,但她已經將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


    她相信,隻要她繼續領悟第二層真意,那個時候打敗宋昇絕對不在話下。


    趙悅思緒轉回,看向下麵的人,正要戲弄幾句,突然看向山洞外。


    她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山洞外。


    那幾個痛哭流涕的人已經在她閃身時全身崩解成一灘碎肉。


    趙悅看向天空,非常疑惑。


    “那裏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


    “道可道,非常……”


    喃喃自語的人望向天空。


    “這就是古軸中記載的化龍嗎?”


    “因果循環,不過如此。”


    ……


    “姐,你到底在看什麽?”賀三枝用手將眼睛撐開,使勁看著天空,“除了雷電,也沒有什麽啊。雖說現在打雷有點兒離奇,但那麽多離奇的事都發生了,多這一件也不多。”


    “我在看,生與死。”宋昇的話說得很堅定。


    “啊,完全不懂。”


    ……


    深海中,一個龐然大物竄出冰層,一雙碩大的眼睛直直盯向天空。


    ……


    西伯伯城中,一個一直笑著的人,抬頭看向天空。


    ……


    合國,一麵冰塊突然裂開一條大縫隙,仿佛人的眼睛,直視著天空、


    ……


    西洲,一雙紅色的眼睛穿透黑暗,望向天空。


    ……


    冰雪山巔上。


    韓孟抬眼望天。


    他看到了一場死亡盛宴。


    曾經大萬靈陣激活時,天空中出現了九條巨龍虛影。


    今天,它們又出現了。


    似乎在掙紮。


    似乎在嚎叫。


    又似乎在歌頌。


    九龍最終匯為一體。


    龍吟長空,久久不散。


    巨龍虛影化作碎片,墜落人間。


    韓孟知道,這些龍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永遠永遠。


    大地萬象蒸騰。


    猛然間,天地之間的靈氣更濃鬱了。


    這是一場天大的造化,對萬物皆是如此。


    一龍墜,萬物生。


    最終,枯坐在山巔上的韓孟隻長長歎息一聲,他想起了久遠的故人。


    ……


    神秘村莊中。


    樗樹的長橢圓形樹葉許久沒有晃動。


    大王花突然驚醒,聽到耳邊似有喃喃低語。


    “這個時代終於開始了啊。”


    “等她下一次來,你就跟著她去吧。畢竟她是第一個自主覺醒太初的人,跟著她,你也許能找到你要找的。告訴她,我將沉眠,按照自己的道路堅定地走下去吧。”


    大王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棵樹是在和自己說話。


    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它似乎忘記了很多事。


    “她?”


    大王花想起來,“她”應該是蘇瑾,她在山洞中遇到了蘇瑾,然後呢?然後它就想不起來了。


    “喂,你說清楚,什麽叫我要找的,我要找什麽啊?”


    回應它的隻有無盡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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