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爸爸收拾好廚房,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旁邊,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門開了。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見媳婦閉著眼睛靠著床頭在閉目養神。他小聲問道:“老婆,你泡腳我給你按摩呀?保管你舒坦!”


    兔子媽媽沒有睜眼,隻是“嗯”了一聲。


    兔子爸爸一聽,高興得三步並做兩步跳著出去了。不一會兒,打了一盆溫度適宜的洗腳水進來,開始給媳婦洗腳按摩。


    兔子媽媽忽然問老公:“你說這哥倆是不是又打架了?”


    兔子爸爸沉吟了一下說:“說打架有點嚴重,應該是有點口角或者是摩擦。要我說,孩子之間的事兒,既然都沒提到明麵上,咱就別過問了。親兄妹,能打到哪去?鬧兩天就好了。都還小,不懂事,懂事了就不打了。”


    兔子媽媽睜開眼睛:“行,我不管了,以後你管啊,別淨讓我扮惡人,你當和事佬。”


    兔子爸爸苦著臉說:“我想當惡人也能當得了啊,你說他們誰怕我?我既不威嚴,又沒有威懾力,再說連我都歸你管,你不管那家裏不散花啦?你還是管吧,別說別人,首先我就欠管呐!”


    兔子媽媽聽了心裏滿意,嘴角微微上揚,兔子爸爸偷瞄了一眼,見老婆心情不錯就趁熱打鐵:“你是家裏的一家之主,你可太重要了!可不能輕易放權呐!”


    兔子媽媽終於笑了,嘴裏卻“嗤”了一聲。


    兔子爸爸抬頭問媳婦:“力道怎麽樣?手法如何?”


    兔子媽媽剛要點頭,忽然陰陽怪氣地說:“不錯,非常不錯,怎麽,什麽時候練的呀?沒少給人洗吧?”


    兔子爸爸抬起頭鄭重地說:“慎言啊!別說別人了,就連我爸我媽都沒這樣享受過這待遇呢,說來真是慚愧呀。也就是你吧,我孩子的媽,我的好媳婦,能讓我親自動手服務,其他人能勞我大駕嗎?真是的!”說到這嗔怪地瞪了媳婦一眼,接著把頭湊過去問:“怎麽樣,幸福不?滿意不?你就偷著樂吧,做夢都笑醒了吧?”


    兔子媽媽斜睨了老公一眼,忽然想起了胡蘿卜那番狡辯。她思忖著說:“我發現胡蘿卜這小子可真行,不管遇到什麽麻煩事,他都能把不是找理說。”想想又笑了:“這小子可真是又可氣又可樂。”


    兔子爸爸點點頭:“嗯,有個這樣淘氣又可愛的兒子也挺有意思的,家裏還是熱熱鬧鬧的才好。”


    中午時分,二蛋回來了。


    星星、絨花和蘑菇在葡萄架下正說話呢,見二蛋回來,星星問他:“你去哪了?”


    二蛋不能把三個人的秘密基地暴露出來,支吾著說:“就在附近散了個步。”說完打著哈哈進屋去了。


    方拓讓人把三個嶄新的篩子和模具送過來了。


    凱路兄弟正和董得多一起舂米,凱路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讓董得多休息一會,準備吃飯。


    董得多放下木杵站直身子,用手擦汗。


    凱路問他:“我們明早就開始打煤坯呀?”


    董得多點點頭,“行,今天下午先把煤篩一遍,明早和煤、打煤坯。”


    吃了午飯,董得多和凱路兄弟拿著鐵鍬、篩子和一個方凳子來到大榕樹下,樹下堆著小山似的塊兒煤和蜂窩煤。


    董得多讓凱路把方凳子四腿朝天放好,把篩子放到上麵,然後讓兩個人把塊煤往篩子裏倒。


    兩人立刻明白了,開始用鐵鍬鏟了煤往篩子裏篩煤。小的煤麵都篩到地下了,篩子上麵是煤塊兒。等篩子滿了,再晃晃,不再往下流煤麵了,就把篩子上的煤塊兒倒到一旁,然後再接著往篩子裏放煤。


    幹了一會兒,凱路對董得多說:“叔叔,你進去睡一會,就這點活,有我們兩個人就行了。”


    董得多心想今天的活好幹,明天的活的確累人,自己應該保存些體力。於是囑咐他們篩煤時煤塊兒和煤麵別混了,要分著放好,然後回屋午睡去了。


    絨花、星星和二蛋把大壯叫到葡萄架下,說要檢查一下他的學習成果。


    大壯低頭嘟囔:“就那樣,檢查啥呀?該會的就會,不用補;不會的教也沒用,學不會。”


    絨花對大壯的直率有些哭笑不得:“堂哥,這不是為你好嗎?下周考試,你要是考倒數第一你光榮呀?”


    大壯想了想不吱聲了。


    星星拿出課本考了他幾道題,他答上來一半。三個人見了都搖頭,這麽簡單的題都不會,大壯可真夠讓人頭疼的。


    可著一個人給大壯講實在太累人,三個人研究了一下,決定由星星輔導他語文、二蛋輔導他算術,接下來兩人輪番給大壯講課。


    絨花在一旁觀察著,發現講課的人神采奕奕、聽課的人無精打采。絨花心裏暗歎:有這樣好的同學幫忙,堂哥還不懂得感恩和珍惜,一心隻想著吃,堂哥可真不爭氣。


    眼看大壯聽著聽著頭往下垂,似乎要睡著了。


    星星停下來無奈地朝絨花苦笑了一下。


    絨花坐在一旁難堪地用一隻手捂住臉,她實在是無話可說。


    二蛋看絨花那恨鐵不成鋼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笑了。他推了大壯一下,“壯啊,我可真服你了,能把你性格這麽好地堂妹給氣得頭上冒煙,你可真厲害!”


    大壯清醒過來囁嚅著說:“太困了,要不明天再學吧,現在實在沒精神。”


    三人無奈,又不能強迫大壯學習,見他推托隻好放棄,眼看他晃晃地進屋去了,關門那一刹那大壯還心虛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地把門關上了。


    絨花一臉沮喪。


    星星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別上火,這不是著急的事,明天再說吧。”


    絨花苦笑說:“明天?明天他不一定會找什麽借口推托呢,他根本就不愛學。”想了想低下頭,語氣裏滿是無奈,“他要是實在不愛學,我也沒辦法。”


    星星和二蛋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才好。


    二蛋跳下凳子想看凱路他們幹的怎樣了,來到院外,見哥倆個幹得正起勁,就要過去幫忙。


    凱路急忙攔住他:“不用,省得弄你一身煤,就這麽點活,一會兒我們倆就幹完了。”


    二蛋這才注意到哥兩個臉上都黑呼呼的,看上去竟然有點像大壯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凱路和大雨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於是也笑了。


    終於把煤都篩完了,煤塊和煤麵分兩堆放好。兩人拿著工具進院放好,然後洗臉洗手。


    熊貓媽媽又炒了豆子,熱氣騰騰地放到餐桌上。


    寶貝本來在沙發上玩著算盤,玩著玩著睡著了。睡夢中似乎聞到了豆子的香氣,嘴裏喃喃地說:“七豆豆、長又又。”


    熊貓媽媽和胡鬧媽媽聽了都笑起來。


    凱路和大雨走進屋來喝水。熊貓媽媽見兩人臉上都有水漬,就問:“幹完活啦?”


    凱路點點頭,“都篩完了,明天早上打煤坯。”


    熊貓媽媽高興地說:“太好了,早點打完,還得晾幾天呢。”


    凱路點點頭,接過大雨遞給他的一杯水,仰頭喝了。


    大雨抓了一把豆子,邊吃邊說:“媽,我進屋躺會,柴劈完了,水要不夠,等我醒了再接啊!”


    熊貓媽媽應了一聲:“去吧兒子。”


    凱路看看睡著的寶貝,問媽媽:“今天她怎麽這麽老實呢?沒吵沒鬧的,這麽安靜,沒找叔叔玩啊?”


    熊貓媽媽笑著說:“這不是一直玩算盤來的嗎?玩得可高興了,結果玩著玩著睡著了。”


    凱路笑著點點頭,“對了,媽,你們會打算盤不呀?”


    熊貓媽媽有些羞赧:“不太會呀,幸虧小董會。小董的算盤打得可好了!據他說,他當年在年級裏打算盤是第一名,你說神不神?我們也見識到了,他打得可真好呀,又快又流利。你別說,小董還真厲害!他還答應教我們呢。”


    見媽媽開心,凱路很高興,吃了幾口豆子也回屋休息去了。


    凱路剛走,寶貝就醒了,慢慢坐起來,揉揉眼睛,懵懵懂懂地眨著眼睛。


    熊貓媽媽見她醒了,給她倒了半杯水,喂給她喝了。見她還是呆呆的樣子,就問她:“吃豆豆不?”


    寶貝指了指外邊說:“多多。”


    熊貓媽媽明白她是想讓董得多用搗蒜罐給她搗碎了吃。


    熊貓媽媽說:“叔叔還睡覺呢,等一會兒吧。”


    寶貝想了想,要下地,媽媽隻好給她抱下來,可是她下了地卻還伸手往沙發上夠。


    熊貓媽媽狐疑地看看,沙發上除了有件她睡覺時給她蓋身上的一件衣服外還有幾個算盤,難道她想要算盤?於是拿下來一個算盤遞給她。


    寶貝接過來想抱住,可是算盤對於她來說太沉了,她沒抱住,算盤掉到地上,正好珠麵朝下,慣性使然朝前麵滑了出去。


    熊貓媽媽擔心算盤砸到她,正想過去察看一下,卻見寶貝哈哈笑起來,跟著算盤跑。算盤停下,她就使勁往前一推,算盤往前滑,她又哈哈哈地笑,邊笑邊跟著跑。


    熊貓媽媽一臉黑線:這小丫頭,竟然把算盤當成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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