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雙胞胎匆匆吃了飯,和哥哥們一起跟著爸爸來到臥室。


    兔子爸爸躺到床上,胡蘿卜走過去捏住他的胳膊,兔子爸爸笑著“哎呀”一聲。


    胡蘿卜問:“怎麽啦?”


    “又酸又疼。”


    “忍著點。”胡蘿卜說著手上稍微用點力,兔子爸爸皺著臉“哎喲哎喲”地叫著。


    幾個孩子見狀都上手了。


    白菜和蘿卜一人按一個腿,胡鬧按另一隻胳膊。


    蘑菇走進來,見哥哥們按胳膊按腿的,走過來就要給爸爸按頭。


    胡蘿卜覺得她一點真心都沒有,“爸爸是幹活累的身上疼,不是頭疼,你按頭做什麽?擺樣子麽?”


    蘑菇也不多話,轉身想去按大腿。


    胡蘿卜皺著眉說:“你就別按了。”


    蘑菇瞪他,“不都是爸爸的孩子嗎?為什麽不讓我按?”


    胡蘿卜停了手裏的動作板著臉說:“我們四個正好每人按一個部分,你來了不多餘嗎?你是湊數來了嗎?”


    蘑菇氣得滿臉通紅,忽然報複似地喊:“多餘就多餘,反正我心意到了,不行拉倒,你牛啥呀?滿嘴臭氣,有啥有不起的,哼!”說完一揚頭,轉身走了。


    胡蘿卜翻了個白眼,心說就能拿自己的短處說事,小人。


    兔子爸爸說胡蘿卜:“你們倆怎麽到一起就掐呀?你是做哥哥的,要讓著點妹妹。”


    胡蘿卜一邊按摩一邊說:“用二蛋的話說她就是不腳景。”


    蘿卜問:“不腳景是啥意思?”


    胡蘿卜低頭解釋:“大概就是不自知或者看不清形勢,反正自己領會吧,就那麽個意思。”


    幾人按了一會後又開始學著胡蘿卜的樣子開始捶打,兔子爸爸又疼又癢,一會“哎喲哎喲”地叫、一會又哈哈笑。捶打了半個小時,兔子爸爸終於放鬆,閉上眼睛睡著了。


    幾個孩子給兔子爸爸蓋好被子,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路過客廳,見蘑菇滿臉委屈地挨著媽媽坐著,看樣子應該是向媽媽訴說了冤情。


    兔子媽媽緊盯著胡蘿卜,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胡蘿卜瞥了眼蘑菇心裏腹誹:沒別的本事,就知道告狀,就是個告狀精!鄙視鄙視鄙視!心裏雖然不滿又有些忐忑,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目不斜視地和胡鬧直接回屋了。


    回到屋裏,兩人拿出作業,胡鬧悄悄往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胡蘿卜說:“我還以為你又得挨說呢。”


    胡蘿卜撇撇嘴,“你以為呢?要不是因為把他老公給伺候舒服了,她肯定會對我不客氣。哎,你說這個蘑菇怎麽這麽討厭呢?一天天地就知道告狀。”


    胡鬧有些無奈看看他,“你們倆是親哥倆不?怎麽就不對付呢?”


    胡蘿卜邊拿鉛筆邊感慨,“前世肯定是冤家。”忽然想起來蘑菇說他口臭的事,問胡鬧:“也不知道這口臭好點沒?哎,你幫我聞聞還臭不?”說著不由分說衝胡鬧呼了口氣。


    胡鬧滿頭黑線:“你倒是不見外啊,也不跟我客氣。嗯,好多啦,還有那麽一點點臭,但不像之前那麽嚴重。看來再有個一兩天就好了。”


    胡蘿卜立刻討好地衝胡鬧一咧嘴,說出的話諂媚又討好,“哥們嘛,換作你變成臭大糞我也不嫌棄。”


    胡鬧哭笑不得,“我要是臭大糞你就是大糞上的蒼蠅!你當然不會嫌棄!”


    胡蘿卜聯想到胡鬧說的那個場景忽然感到有點惡心,困惑地問胡鬧:“為什麽不能用些好詞形容我們倆呢?”


    胡鬧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問誰呢?還不是你起的頭?”


    二蛋、絨花和星星正在葡萄架下學習,蘑菇拿著書包嘟著嘴來了。


    二蛋見她不高興就問她:“嘎哈撅達撅達1地?挨克啦?橫是2胡蘿卜又惹你了?”


    蘑菇瞅瞅他,“你猜的真準,除了他還有誰?”想想又說:“別提他,提他影響心情。”


    三個人麵麵相覷,知道這哥倆一直不對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蘑菇,於是都不說話,低頭寫作業。


    寫著寫著,頭上傳來“咕咕咕”的聲音,抬頭看去,是白又白慢慢落到院子裏。


    二蛋連忙蹦過去問:“是不是有信啊?”


    白又白笑著說:“對呀,是給寧可的。”


    二蛋一聽高興了:“肯定是我姐寫給我的。”


    白又白從背包裏拿出信遞給他,然後飛走了。


    二蛋撕開信封拿出信紙,直接遞給星星:“你認識的字多,你幫我念吧。”


    星星接過信來展開,念道:“二蛋:我到家了。


    董得多回來的時候沒有像去的時候找路那麽強,很聽話,我說往哪個方向飛他就往哪個方向飛,因為他犯了錯誤。


    從你們那出來不遠,他因為想念寶貝邊哭邊飛,影響視線,差點撞樹上和我同歸於盡,被我臭罵一頓,他也不反駁,隻狂甩大鼻涕,真夠埋汰的。


    後來我說‘你要是想她把我送回去你再回來。’可能是這句話說壞了。


    當天夜裏我們就到家了。因為太晚了,他在我家住的,誰知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他連聲都沒吱就走了。


    今天,董得多的家裏人不知道找了幾層關係找到咱家,想問我凱路家住哪,原來董得多離家出走了。


    據他家人說,他到家以後茶不思飯不想的,他家裏人以為他失戀了。他前一天跟家裏說要到南方生活,等天暖和再回去。家裏人不同意,也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早晨發現他早就沒影了,還帶了不少衣服。


    我沒把凱路家的地址告訴他家人,隻說可以寫信幫著問問董得多是不是真的過去了。我想他應該是真的回去了,他要是到了你們那一定要給我或者給他家裏來個信,他家裏人很擔心他。


    你收到信的時候他應該早就到了,不過他要是沒到也很正常,因為他是路盲。


    話說回來,董得多可真討厭,怎麽我說什麽他都聽啊?他要是丟了我是不是還有責任啊!那麽大個人了一點都不成熟,彪乎地,怎麽說離家就離家呀?


    爸媽收到大姨帶的禮物很高興,爸爸趁媽媽不注意一頓就喝了一罐米酒。那酒後勁賊大,爸爸喝多了在屋裏又唱又扭的,還拉著媽媽扭秧歌,被媽媽一頓胖揍,老實了。他們讓你替他們謝謝大姨。


    我很想你、想星星、絨花、寶貝和大姨,還有她做的菜,可是我不能像董得多似的想去哪就去哪,我真羨慕他。


    本來我想自己寫信,可我識字不多,又很著急,所以讓大眼兒燈幫我寫的。


    祝你們每天都開心。姐姐。”


    大丫的信像一個炸雷把幾個孩子都給震住了。


    董得多竟然離家出走了!


    二蛋問星星:“是不是得把這事告訴大姨一聲啊?”


    星星想想說:“寶貝在屋裏,不知道在畫畫還是和大姨在一起,董叔叔沒來之前不能讓寶貝知道,萬一他要是沒奔這裏來,寶貝會知道了會鬧起來的。要是他真來了對寶貝來說也是個驚喜。”


    絨花說:“我進屋看看吧,要是寶貝和大姨在一起我就哄她玩,讓大姨出來,你們跟她說。”


    蘑菇一聽立刻說:“還是我去吧,我知道怎麽哄住她。”說完放下筆進屋去了。


    不一會兒,熊貓媽媽走出來納悶地說:“蘑菇衝我使眼色讓我出來,怎麽啦?”


    星星把董得多離家出走的事說了,又把信念了一遍。


    熊貓媽媽想了一下,問:“快看看信是哪天寫的?”


    星星看了一下:“是星期四,今天是星期天,要是他真過來的話應該到了。是不是他沒上這來呀?”


    熊貓媽媽搖搖頭,“照大丫信上說的來看,他應該是來這了。但是他不認路,又沒有方向感,有人帶著還好,要是沒人帶路可不一定能找到這,路太遠了。”


    星星對大丫的話有些懷疑,“董叔叔為了寶貝能哭成那樣嗎?”


    熊貓媽媽想起臨別時董得多強忍著眼淚的場景,點點頭說:“有可能,他臨走的時候非常難過,還問我再次來能不能收留他,所以他真的有可能再次過來。”


    看熊貓媽媽這麽肯定,眾人都焦急起來,看來董得多一定是迷路了。不過也沒辦法去找他,隻能慢慢等。


    熊貓媽媽對大家說:“凱路哥倆回來你們把這事告訴他們,再叮囑他們一聲,別讓他倆說漏了。”說到這忽然笑了,“你們想得還挺周到的,這要是寶貝知道了又得鬧起來。行了,我進屋去了,你們接著寫作業吧。”說完回屋去了。


    不一會兒蘑菇出來了,手裏拿了顆葡萄得意地跟三個孩子顯擺:“看、看,這是寶貝給我的,嘿嘿。”說完把葡萄扔嘴裏吃了。


    二蛋心說:這分明是胡蘿卜的嘚瑟作派啊,真是親哥倆!


    等凱路哥倆回來了,二蛋和星星立刻把董得多過來的事跟他們說了,還讓他們小心不要讓寶貝知道。


    大雨打水洗臉。等他洗完了,凱路正要打水,方拓拿個水桶走進來,凱路一見忙讓他先接水。


    大雨邊擦臉邊問凱路:“哥,稻穀還得曬幾天呐?”


    凱路看看天色說:“怎麽也得再曬兩天,後天就得拉回來。對了,幫我想著後天管山爺爺借排子車拉稻穀啊。”


    大雨問:“哥,咱家咋不買個車呢?”


    凱路笑了:“那車一般都是找人做的,木料啥的都好辦,就是軲轆不好買。等有機會吧,真得做一輛,要不運送竹藝啥的太不方便了。”


    寶貝走出屋子,看到哥哥們回來了,高興地跑過來:“哥哥、愛哥。”


    蘑菇一聽就笑了:“愛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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