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哎呀左邊的是一隻漂亮的、淡灰色的貓,她舉止優雅身形窈窕,一雙美眸顧盼生輝。


    另一側是個白鴨子。她長得挺好看,一雙眼睛又圓又大,就是身材——呃稍微胖了點。可能是因為腿短吧,走路一拐一拐的。她似乎很健談,大老遠就聽到她的說話聲,一張黃色的小扁嘴不停地開開合合。


    哎呀嘴裏“嗯嗯”地附和著,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瞄左側的美女。


    同學們都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三個人站到講台前。


    哎呀咳了一聲然後挺著胸脯開口了:“同學們,我要隆重地向大家介紹我們學校新來的任課老師:這位是美術課老師……”說到這哎呀古板的臉竟然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


    美麗的灰貓老師微微點頭介紹自己:“我叫於美娜。”聲音清脆悅耳,竟然和她的相貌一樣優美。


    哎呀直勾勾地盯著這位美娜老師竟然看呆了。


    右側的胖鴨子微笑著等了半天沒等到哎呀介紹自己,轉頭一看,見哎呀呆呆地站著,“嗐”地衝哎呀喊了一聲,哎呀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不自然地咧咧嘴。


    胖美女也不在意,笑著介紹自己:“我叫郝爽,是美娜的大學同學,也你們的音樂課老師。這個郝字不太好寫,既不是好爽也不是豪爽,而是郝爽。”


    同學們還是小學生,聽她一個詞說了三遍,還說不是一個意思,眾人不解地看著她一臉黑線。


    郝爽見學生們懵懂的樣子,知道他們沒聽懂,“這樣,我給大家解釋一下你們就知道了。”說完轉身走向黑板。


    隻見她在黑板上寫了好爽、豪爽和郝爽三個詞,然後看向大家,“同學們,第一個詞的意思是一種感覺。比如炎熱的夏天你熱得要命的時候吃了一塊冰冰的西瓜,那個感覺就是好爽;第二個詞是說一個人氣度豪邁、舉止大方;第三個詞是我的名字,取第二個詞的諧音和含義。”說完話看向哎呀:“秦老師,我講完了,您來講吧。”


    哎呀艱難地把視線從美娜的臉上移回來,瞅瞅學生們這才說:“兩位老師今天才來,需要安排住宿、適應環境,所以她們兩位今天休息。我們研究一下,修改了課程表以後再通知同學們。今後我們有音樂課和美術課了,過些日子也許還會有體育課,同學們再也不會覺得單調和無聊了。希望大家尊重老師、遵守課堂紀律、學好所有課程,同學們能不能做到?”


    同學們齊聲喊:“能!”


    “好,那就先請兩位老師回去休息。”哎呀說完轉身看向美娜,伸手做請的姿勢。


    美娜點點頭,優雅地轉身就走。


    郝爽剛要走,忽然想起自己在黑板上寫的字,轉身對哎呀說:“你還要講課呢,我把它擦了吧。”


    哎呀的眼睛和心都在美娜身上,根本沒在意郝爽說什麽,隨口應好。


    眼看著郝爽轉向黑板,胡鬧和胡蘿卜忽感大事不妙,兩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


    胡蘿卜下意識地捂住耳朵,胡鬧盯著郝爽的手,緊張得張大了嘴巴。


    郝爽的手剛剛抓住黑板擦,就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然後隨手一揚。


    這聲音又高又亮,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直響、驚得樹上的鳥撲棱著翅膀四下逃竄。


    胡蘿卜慶幸自己睿智地捂住耳朵,就這樣還能聽到叫聲呢,可見得多疼啊!


    胡鬧心說:“完了!烏龍了!”


    眾人眼見黑板擦畫了一道弧線,好巧不巧地朝美娜頭上飛去。


    哎呀的視線一直在美娜身上,郝爽的尖叫讓他下意識地回頭,正看到飛來的黑板擦。


    哎呀一個箭步衝過去,毫不猶豫地擋在美娜身後,黑板擦砸到他頭上,他立刻一對眼兒、然後兩眼一翻歪到美娜身上昏過去了。那個黑板擦好巧不巧地彈到了二蛋桌上。


    場麵立刻亂了起來。


    眾人有關心郝爽的、有查看哎呀情況的、有去找大夫的。


    二蛋剛要拿黑板擦,蘑菇看到黑板擦上的鼻涕蟲,急忙喊了一聲“別動!”


    二蛋疑惑地看向蘑菇,蘑菇指著黑板擦解釋:“上麵有隻鼻涕蟲。”


    二蛋瞪大眼睛仔細一看,果然,黑板擦側麵有隻大難不死、拚命掙紮、半個身子卻無法動彈的蟲子。


    看到它身上乍起的毛刺、再加上郝老師的慘叫,二蛋立刻明白了幾分。


    胡鬧和胡蘿卜一直關注著黑板擦的動向,見它落到二蛋麵前,兩人的心立刻緊張得一陣狂跳。


    看到蘑菇阻止二蛋拿黑板擦,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湊了過去。


    星星和絨花圍在郝爽身旁查看她的手,郝爽已經在訴苦啦:“天哪!黑板擦上有刺哎,紮得我好疼啊。哎呀呀!起泡啦、腫了啊!美娜!美娜!你快看——咦?秦老師怎麽暈過去啦?”看到哎呀緊閉雙眼躺在美娜懷裏,她急忙跑過去問緣由。


    在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解釋下,郝爽才明白:原來害哎呀昏倒的原凶竟然是自己,凶器則是黑板擦。她站在那兒忽然覺得好委屈,因為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哎呀被砸的時候眼前一黑就倒了,其實還有意識。


    雖然躺在地上被大家圍觀雖然有些難堪,可是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一個姑娘抱在懷裏,而且長得還那麽美麗,哎呀實在舍不得離開她的懷抱,於是閉著眼睛繼續裝昏。


    凱路和蘿卜圍在老師身旁,正研究怎麽讓老師清醒過來。


    在這個搶救老師的緊急關頭,蘿卜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掐人中”。


    凱路不知道人中在哪裏,忽然想起在快活林哎呀組織他們搶救胡蘿卜的場景,於是頗有經驗地說:“好像得做人工呼吸吧?”


    哎呀心裏一動,忽然覺得凱路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這個建議說到他心裏去了。他是多麽期望身旁的美女能夠俯身相救啊,一想到那個激動人心的場景,他緊張得心跳加速,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郝爽聽了凱路的話,覺得自己犯的錯兒必須由自己來彌補,於是大喊一聲:“是我砸暈他的,讓我來救!”


    哎呀聽了差點沒跳起來。


    他可不想讓這胖鴨子給自己做人工呼吸,他想立刻爬起來,卻舍不得美女的懷抱。


    正在哎呀左右為難的時候,被凱路安排去找大夫的白菜回來了,他邊跑邊喊:“大夫來了!山爺爺來了!”


    哎呀聽了心裏又慶幸又失落,慶幸的是不用郝爽救自己了;失落的是失去了一個讓美娜親近自己的機會。


    眾人轉頭看過去,隻見白菜一邊跑一邊拉著一位帶著黑框圓眼鏡的老山羊跑了過來,後麵還跟來了好多村民。兔子夫婦和抱著寶貝的熊貓媽媽聽到郝爽的慘叫聲也出來了。


    老山羊名叫賈山,原來是鎮上的大夫,退休以後繼續在村裏行醫。他醫術高超名聲在外,就連附近村子的村民都慕名而來找他看病。因為他德高望重,被村民們推選為合樂村的村長。


    見賈村長來了,凱路立刻站起來:“山爺爺,秦老師被黑板擦砸暈了,您看他有沒有危險啊?”


    賈村長蹲下身子摸摸哎呀的脈搏、查看了一下他的腦袋、又翻翻他眼皮,這才站起身慢悠悠地說:“沒什麽大事,一會兒就好了。”


    郝爽緊張地扯著嗓門問:“真沒事兒啊?那他怎麽沒清醒呢?不用做個人工呼吸或者打個針啥的搶救一下麽?”


    賈村長覺得這個鴨子可真是聒噪,瞅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他有自主呼吸做什麽人工呼吸?暫時意識缺失,沒有外傷、沒有水腫打什麽針?”


    “呃……”郝爽一時語塞。


    凱路想起郝爽的傷,急忙對賈村長說:“山爺爺,您給郝老師看看吧,她手受傷了。”


    郝爽方才光注意哎呀的傷情了,竟然忘了自己的傷,聽到凱路提醒連忙把腫脹疼痛的手指伸了過去。


    賈村長瞄了一眼郝爽的手,掏出煙鬥從一個小袋子裏捏出煙絲放到煙鬥裏按實了,用火柴點燃後,“叭叭”地抽了兩下,愜意地吐了口煙,隨手將火柴一扔,輕描淡寫地說:“鼻涕蟲蟄的,沒啥大事兒,死不了。”


    郝爽疼得越來越厲害,當著學生們的麵她不好意思叫喚,疼得直跺腳,兩隻腳倒來倒去的樣子看著特別可樂。


    見賈村長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郝爽苦著臉說:“是死不了,但是疼啊!疼!不信您蟄下試試!”


    “疼過勁兒就好了。”賈村長不慌不忙地說。


    郝爽一聽急了:“您這是什麽大夫,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責,您怎麽一點醫德都沒有啊?就眼睜睜地看我疼無動於衷?您……”


    一旁的熊貓媽媽見郝爽急了,怕她誤會賈村長,忙過來解釋:“郝老師,您不了解賈大夫……”


    郝爽聽了恍然大悟:“歐!我說呢,原來是假大夫,怪不得呢,別說秦老師的傷啦,連我這手他都治不了,還蒙我們……”


    正在這時賈村長的老旱煙發揮威力了,濃烈的煙味嗆得他身旁的幾個人一邊躲避一邊連連用手扇著。


    裝暈的哎呀可實在受不住了,隻見他“阿嚏!阿嚏!阿嚏!”連打了三個噴嚏、迫不得已地清醒了過來。雖然清醒,但是他還是很“虛弱”地問了一聲:“哎呀,我這是怎麽了?”


    郝爽一看哎呀醒了非常高興,連忙解釋:“秦老師,我去擦黑板,被黑板擦上的刺刺疼了,所以黑板擦飛出去砸到您頭上把您砸暈了。您看!”說著晃了晃腫脹的手指,又指指賈村長:“呃,這位假大夫說是鼻涕蟲的刺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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