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聲,濃濃的嘲諷:“真當全世界都是傻子,全圍著你團團轉?”


    薑容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剛才的氣勢洶洶在這個時候仿佛成了笑話一般。可是她還是不信。


    薑老夫人怎麽可能把自己傍身的股份都捐出來,讓自己一無所有?!


    直到薑容讓法務把具體資料都拿給薑容看,薑容才不得不信了。


    隻是信了,也就意味著絕望了。


    薑桓冷聲道:“要是老太太知道你幹出了這種事,竟然妄想拿走薑氏股份,還去偷了她保險箱……那,你猜老太太會不會傷心?”


    怕是要活生生被氣死。


    薑容憤恨地看著他們,一雙仿佛淬了毒的眼睛更是死死瞪著薑慈。


    “對,奶奶會傷心,我知道,我不配,我什麽都不配。可她呢!”薑容猛地一指薑慈,“她又怎麽配!”


    她眼淚嘩啦啦往下掉,見翻身無望,更是沒了顧忌,“你怎麽配!離開薑家,你什麽也不是!你哪裏比我強?你沒有我嘴甜會討巧,沒有我乖巧聰慧,你唯一比我強的隻是會投胎!”


    薑慈冷冷看著她。


    薑容倒是越說越來勁,“薑慈,如果不是當初小寬出了車禍,那該多好啊!如果……如果你死了,那又該多好啊!”


    她露出一個慘烈的笑容,如地獄罌粟,可怖血腥,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之時,她從她的高仿包裏掏出一把水果刀,從所有人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住薑慈脖子,以刀相抵!


    刀鋒鋒利,抵住薑慈白皙嫩滑的皮膚,往肉裏陷入。


    薑桓目眥欲裂,嚇得渾身發抖,“你要幹什麽!”


    薑容所說所做,更是讓徐涵清差點暈厥了過去:“不!別傷害她——”


    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心髒疼得不能呼吸。


    薑容惡狠狠道:“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還怕什麽?”


    薑桓攥緊了拳頭,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你若敢動她一分,我必讓你不得好死!”


    這話更是刺激到了薑容,她手下不停用力,薑慈吃痛,皺起了眉:“薑容,你想幹什麽!”


    薑容見一向淡定從容的薑慈都慌了,開心極了,輕聲笑了笑,笑聲清脆,卻刺耳得緊。


    “薑慈,你終於知道害怕了麽?那你可知道,從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開始,我有多害怕!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我就沒有停止過我的害怕!”


    “那你又可知道,我從小到大經曆的是什麽?你是成年人了,有自保自立能力,尚且忍受不了那個家,千方百計要回來,那你想過嗎?我從一出生就在那裏,艱難生存,舉步維艱!”


    薑慈怒吼著,聲音冰涼卻震撼有力,“可這一切不該我受,隻因你生母惡毒殘忍,換來我地獄般的生活,而你彼時如公主般被我的親人捧在手心!”


    薑慈深吸一口氣,又道:“薑容,積點德吧,我們的生活回歸原來的軌道不好麽!所有的錯都是你生母的,是她讓你享受了十七年才使你如今忍耐不了貧窮!我何其無辜?遭受無端苦難十七年。我父母何其無辜?和親生骨肉別離十七年,將仇人之女置於掌心。知道真相之時,你說,他們該有多心痛?!是應該愛你,還是恨你?!”


    徐涵清已然泣不成聲。


    薑桓八尺男兒亦是雙目通紅,內心猶如火烤。


    “薑容,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就此改過,你還有機會。”薑桓勸著她,死死盯著她的刀子,隻恨不得自己才是刀下之人。


    薑容從拿出刀子的那一刻就知道沒有回頭路了,但是她不在乎了,她什麽都沒有了,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過著稀疏平常的日子也沒意思,還不如拉個墊背的一起死!


    她很絕望,絕望於自己隻能一生平庸貧窮,她也怨恨,怨恨這個世界!


    薑慈見她所用力氣越來越大,絲毫沒有放鬆之意,就知道她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裏麵動靜太大,外麵的人想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都動刀了。眾人不敢進去,生怕惹怒了薑容,傷了薑家千金就不好了,他們隻能報警。


    薑桓助理王忱隻有在原地著急的份,左思右想,還是特地通知了下陳言陌。


    陳言陌一聽到消息就往外衝,短短十分鍾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黑衣凜厲,步履生風。


    眉目清朗,眉間卻有道折痕。


    薑桓的助理王忱急的不行,見終於有個主事的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您可算來了!”


    “發生了什麽?快說!”陳言陌步子都沒停,直接往薑桓辦公室去,眉眼嚴肅,暗藏擔憂。


    “薑容突然來了,先是弄什麽股份贈予協議出來,不知道怎麽又刀鋒相向,拿刀抵著薑慈小姐的脖子,已經僵持有一會了!”


    王忱緊跟著往辦公室趕,一口氣把事情說清楚了。


    陳言陌心中一揪,今天一整天總覺得心慌,不安的很,原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成想竟還真出了事。


    薑容……


    許久不曾出現,一出現就想傷人害人,誰給她的膽子?


    好日子不過,偏往刀尖上走。


    陳言陌眸中劃過一道陰狠。


    她若敢傷慈慈半分,他必讓她百倍償還!


    作者有話要說:  請觀看大型作死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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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佬掌心放肆撒野》by溫溫妲


    文案1:


    傅櫻在十五歲以前,是山溝溝的小學神。


    十五歲那一年,搖身一變成了晉城大名鼎鼎的傅家的幺女。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是被那五家的公子哥一起弄丟的,找回來以後簡直是含在嘴裏都生怕給化了。


    尤其是……當年主犯霍饒一,這丫頭簡直是他的寶貝小心肝,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裏寵。


    眾人更沒想到的是這小丫頭不顯山不露水的,厚厚的劉海下竟是眼波流轉,是精致細膩的小臉蛋兒,是異於常人的聰慧狡黠。


    哪怕明珠蒙厚塵,亦終有璀璨晃目之時。


    (不正經)文案2:


    四個不可一世的小少爺圍著傅櫻噓寒問暖,時不時來一句誇到天上去的吹捧,清風拂來,少爺們個個緊張得不得了:“寶兒你冷不冷?我外套給你——”


    霍老大看著被圍在一群兔崽子中央的櫻寶兒,黑了臉趕人:都給我滾。


    老子的人老子不會給外套嗎?!


    (不正經)文案三:


    看上去矜貴自持的霍饒一,誰也不曾想,在傅櫻麵前是這個樣子——


    悄悄地在她睡熟的臉蛋上落下一吻,就紅了整張俊臉和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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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顛倒黑白


    薑桓徐涵清正和薑容僵持,就見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薑慈看到是他,心中莫名大定,四目相對,卻隻見他眸中焦急。


    這開門的動靜卻是把薑容嚇了一跳,薑容慌亂地看過去,這一看,便有片刻失神。


    來人通身氣質光芒難掩,身形修長昳麗,薄唇緊抿成一道直線,眸子裏盡是著急,眼底是讓人觸之生燙的怒火。


    這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家世優秀,樣貌出色,不管哪點皆是她求。


    若他如她所願與她履行婚約,那她又怎會有今日?窮困潦倒、麵目可憎,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年幼時自己是什麽樣的了。


    她所求不多,對他們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願讓她如願。


    陳家薑家滔天富貴,養她一個易上加易,可他們不,他們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趕她去那貧民窟。


    那是何等地方?


    她過了晚上八點就再不敢出門的地方。


    混雜了各形各色的人,他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端,或好或壞,卻大多數都是壞的。


    沒有素質、沒有道德,她何曾想過有一天會和這些人住在一個地方?


    而這樣的生活她被迫忍受了那麽多年。


    既讓她見過陽光,又為何讓她忍受如此黑暗?


    薑容握著刀的手不斷收緊,活該、他們都是活該!


    薑慈……薑慈何德何能,得他們所有人如此寵愛啊!


    看著他們愈發著急,她就愈發心酸,卻也愈發高興起來。


    說她喪心病狂也好,說她狼心狗肺也罷,反正要她就這樣活著,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言陌的目光落在薑容手裏的刀上,瞳孔猛地一縮,聲音冰冷得能掉出冰棱子,“薑容,你想幹什麽?!”


    薑容之於他不過是一個曾經的爸媽朋友的女兒,後來更是消失的無蹤無際,若非今日出現,他都要忘了還有這麽個人。


    薑容冷笑著反問:“你說我想幹什麽?”


    陳言陌眸中冷度更甚,觸者心涼。


    薑桓和徐涵清又是氣又是急,若問薑容到底想要什麽,她又什麽都不說,大有和薑慈同歸於盡之心。


    薑慈在她手上一秒,他們的心就往下墜一分。


    隨著薑容動作越來越大,薑慈皺起了眉,她感覺得到她脖頸的皮膚已經在出血,隻能祈禱不是大動脈,她可不想把命斷送在這麽個瘋子手上。


    說到底還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不過是那種帶點苦味的日子就讓她受不了,決絕地想盡各種辦法要擺脫那樣的生活。


    薑慈冷聲道:“薑容,你口口聲聲說我不配,但是你知道嗎?如果我是你,如果我們的身世沒有被揭開,我也斷然不會把日子過成你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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