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薑慈的某根神經突然就被打通了似的——怪不得陳言陌今天寫稿子寫得那麽積極呢。


    真幼稚。她心想。


    可是比她還震驚的是雙胞胎——看到兩個人牽著的手的雙胞胎。


    他們下台後,薑慈在他們眼前揮了揮裝著獎金的信封,“晚上請你們吃東西,想吃什麽?我答應過你們的,我可不食言。”


    陳言陌也說:“剛剛答應帶你們去看賽車,還想去哪玩不?”


    可剛剛還和陳言陌好的似乎都願意穿一條褲子的雙胞胎突然翻臉,連個眼神都不給陳言陌。


    陳言陌摸了摸鼻子,看來剛剛白忙活了。


    薑闊就算了,薑寬之前明明那麽不喜歡薑慈,怎麽現在喜歡成那樣?


    薑慈瞪了陳言陌一眼,“你不要帶壞小孩啊,他們還想呢,就倆初中生。”


    “好叭。”他湊在她耳邊:“可是你是大高中生了,晚上可不能爽約哦。”


    自己造的孽跪著也得還完,雖然一想起到時候的場景就覺得渾身顫栗,可薑慈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薑闊耳朵豎著聽呢,聽到這趕緊阻止:“不行不行,姐你是女孩子,怎麽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看那麽危險的運動呢?而且要是爸知道了,肯定是不同意的。”說到後麵的時候薑闊威脅的看向了陳言陌。


    薑慈威脅地笑:“你們要是敢告訴爸,你們就死定了。”


    “姐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薑寬抗議。


    陳言陌突然站定,也攔住了雙胞胎的步伐,跟他們麵對麵的交流,坦然道:“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你們姐姐在一起了。”


    麵對這麽誠實的陳言陌,薑闊嘴角一抽。


    “可是你們為什麽要反對呢?”


    陳言陌打定主意今天要跟他們把話說清楚。


    雙胞胎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許茫然。似乎也沒有原因,而是——理所應當就得反對的?


    但總不能直說是他們跟未來姐夫吃醋。


    最後還是薑寬梗著脖子找了個理由出來,“我姐才高二,你們這叫早戀知不知道?哪有早戀是正確的?”


    “早戀之所以錯誤,是因為早戀影響學習,可是很明顯這不會影響我跟你姐的學習。”陳言陌輕飄飄一句話就彈回了雙胞胎的子彈。


    “可、可、那也不對啊——”薑寬抓耳撓腮的,確實想不出半個理由來。


    “沒有不對了,我跟你姐姐本來就有婚約在身,我們倆這也是聽從長輩的話,在履行婚約呀,等我們年齡到了我們就會結婚的。從戀愛到結婚,從校園到婚紗,循序漸進,何處不對?”


    被陳言陌步步緊逼的雙胞胎欲哭無淚,怎麽那麽有道理呢。


    在旁邊作壁上觀的薑慈心中微動,他說的話明明是在說服雙胞胎,可是卻打動了她。


    從戀愛到結婚,從校園到婚紗,循序漸進……


    “你們說說,難道不戀愛直接結婚就是正確的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可不興那一套,肯定要先戀愛一下培養感情的呀,不然一不小心就毀了兩個人的一輩子。”


    陳言陌有理有據,狐狸的尾巴在身後搖晃著,就差翹到天上去了,雙胞胎哪裏是他的對手?就算是以二敵一也敵不過。


    最後悻悻然閉嘴了。


    陳言陌聲音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強硬的說服了他們以後還準備著給點好處,讓他們更加心甘情願地接受自己,“你們不是想學拳擊和賽車嗎,我隨時奉陪。”


    雙胞胎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內心終於又有了點動靜,“真的?”


    拳擊和賽車可以說是薑桓和徐涵清都不允許的,連商量的機會和可能都沒有。


    可是這種家境、這個年齡的男孩總會對這兩樣產生興趣,隻可惜無從下手、無從了解。現在得了這個承諾,可以說是喜不自勝了。


    抗爭無法卻又得了好處,雙胞胎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還是薑闊腦子清明,瞬間就想出了條件,“可你們一定不能做出太過分的事……”


    他也知道他作為一個弟弟交代這些事情很尷尬,可是沒辦法呀,誰讓姐姐這麽讓人操心。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大大肥章!一章更比兩章強(雖然好像也木有)!快誇我!好不容易寫的有點順暢了,趕緊多寫了點彌補泥萌~


    明天見啦baby們~一如既往地愛泥萌!


    題外話,日子久了,評論區出現了很多難聽至極的話,其實意見妲妲都看在眼裏,也會吸取並努力改正的,一些髒話廢話妲妲也會自動過濾掉,謝謝每一個追到這裏的泥萌,泥萌都是妲妲的小寶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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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寶寶233333


    第96章


    薑慈拍開他的頭,“別胡說八道。”


    比賽已經結束了,頒獎也結束了,操場上人越來越少,薑慈正好帶他們熟悉一下晉城一中。怕被老師抓到,就沒讓陳言陌一起,“你先回家?”


    她在想什麽他都知道,捏了捏她的手,“好。”


    他邁步離開,薑慈觀望了一會才走。


    晉城一中作為一個重點高中,占地很大,風景也很好,正值秋季,滿目金黃。薑寬薑闊第一次來,新鮮的很,薑慈帶他們到處都走了一遍。


    薑慈帶著他們到了學校的小樹林的時候,介紹說:“一中的每位校長都會親手在這裏種下一棵樹,年齡最長的一棵樹已經五十歲了。而且植樹節的時候也會組織師生在這裏植樹,慢慢的就變成了小樹林。”


    正好旁邊有一塊金色的牌子,就立在一棵樹前,薑慈說:“上麵的年份就是它們被種下的年份,名字就是種下樹的校長的名字。不是校長種的話是沒有這個牌子的。”


    薑寬恍然:“真稀奇,弄得好高大上的樣子。”


    “啊——別過來!”


    不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打斷了姐弟三人的對話,薑慈神色一凜,表情肅然,“我們過去看看。”


    晉城一中怎麽可能會出現這樣的聲音?


    不過她也不是盲目地就想去以身試險,也是因為身邊有兩個弟弟在,再加上自己也有一點自保的本事才敢過去。


    不遠處的小樹連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又聽不太清,無法從這麽一點點聲音判斷到底有多少個人在那邊。


    可是薑慈隱約能聽見呼救聲。


    薑寬對未知的環境感到恐懼,心生退意,“姐,要不我們去叫人來吧?”


    薑慈臉色很嚴肅,腦袋高速運轉,思考待會能安全離開的幾率,“那就來不及了。沒事,一中裏不會有什麽血腥大案的,撐死也就是校園欺淩,別怕。”


    她這話就像定海神針,雙胞胎的心一下子就穩了。


    三人的步伐說緩慢也緩慢,說急促又急促。薑慈看清那些人是誰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道冤家路窄。


    薑容幾乎一整天都躲在小樹林裏,不想出去麵對任何一個同學,他們眼中的嘲諷和蔑視她已經受夠了!她不知道她的生活為什麽一步步走到今天?!


    要不是學校嚴令要求每個同學在校運會期間都要到校,並且會在規定時間進行點名,她都想直接待在家裏。


    那個家裏雖然讓她處處不滿意,但是絕對沒有學校這樣的窒息!


    她坐在小樹林,聽著外麵操場的聲音,吵鬧喧雜,把頭埋在膝彎裏,覺得在這裏待著倒也清靜。


    玩著手機,她都快被手機中的另一個世界給吸引沉淪的時候,卻出現了不速之客,她最不想見的人。


    盧粟,郭亭亭。


    她還有些恍惚,距離上次見到郭亭亭已經過去了很久,這段時間她的生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巨變,各種大事占據了她的腦子,她都快忘記還有這麽一個人了。


    不過就算她記得,她也不會怎樣的,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生中的過客罷了。她將郭亭亭能利用的價值榨得一幹二淨,再沒有值得她放在心上的東西,所以——郭亭亭不重要啊。


    令她感到好奇的是,郭亭亭怎麽會出現在這,此時此刻?跟盧粟?


    薑容不知道她們來意,更猜不出她們一起出現的原因是什麽,可她知道一定要掌握主動權!如果失去了主動權,她的處境會更加艱難,這個想法剛剛劃過腦海,她立馬化被動為主動,站起來走到郭亭亭身邊,滿臉笑容的想去拉她的手,“亭亭!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呀?”


    由於坐得太久,她雙腿發麻,站在那裏很痛苦,可她還是硬生生地忍下了。


    郭亭亭避開她,清秀的臉上再不見阿諛,取而代之的是厭惡,“你別碰我,真惡心。”


    惡心?


    薑容笑容一僵,“亭亭,你怎麽了?我是容容啊!”


    盧粟撇了撇嘴,推開她,“怎麽回事啊你?都說了你惡心你聽不到啊?自己沒點眼力見嘛,往旁邊點,別惡心到人。”


    明明是她們自己出現的,原來自己一個人在這待得好好的,還不是她們自個兒出現在麵前?現在還怪自己惡心到她們?薑容氣了個倒仰,偏偏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她默默不語,想離開這個地方。


    “站住。”盧粟走路的樣子痞裏痞氣的,直接伸手攔住人,皺著眉覷她,“怎麽,我們剛來你就走,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


    第一次對上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薑容都要被氣哭了,可是她離開的路被死死堵住,她隻能留下。


    “那、你們有事嗎?”薑容怯怯的問。


    明明這兩個都不是晉城一中的人,可是她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晉城一中的小樹林裏?薑容無從得知,反而更添三分害怕。


    “沒事啊,就找你嘮嗑嘮嗑。”盧粟邪氣地笑,“你跟邱鐸走得挺近哈?邱鐸追你追的怎麽樣了?”


    薑容拚命想撇清兩個人的關係,“我跟他隻是同學,並無半點男女之情,你不要亂聽別人說……”


    盧粟不耐地擺擺手打斷她,“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我自己會去看會去聽,會去辨認,用不著你在這教我。我這也沒別的意思,不就跟你聊聊天呢嗎?你緊張什麽。”


    信她才有鬼了。


    盧粟突然吹了個口哨,四麵八方又走來五六個女生,薑容嚇得不停後退,她吃不準盧粟到底想幹什麽。


    見她嚇成這樣,一直挺安靜的郭亭亭卻突然笑了,“一直運籌帷幄,把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薑容,想不到也有今天這一幕啊,嘖嘖嘖,這是不是叫做花容失色?”


    盧粟大笑了一通,“咱沒文化,咱也不知道啊。”


    薑容臉色蒼白無血色,非常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亭亭,你在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郭亭亭搖搖頭,“你怎麽會聽不懂呢?太謙虛了。”


    “亭亭——”


    “你知道嗎薑容,我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自從我被趕出學校,我就一直在籌劃跟你再來一次別出心裁的見麵。”


    郭亭亭眸中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仔細看去,眼底盡是恨意。


    自從她被學校開除,父母就帶著她四處求學。可是她是被晉城一中開除,晉城一中是什麽地位?是這個城市最好的高中!所有的學校一知道就立馬拒絕,連解釋分辨的機會都不給。


    郭家隻是一般的小康家庭,郭父生意做的其實不算大,沒有大權也沒有大勢,好一點的學校根本無法把她塞進去。


    最後她隻能去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校,勉強算是有書讀了。可她忘不了薑容——是她的種種利用才讓她變成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且在事情發生之後,她連個問候都沒有!薑容真想幫她,並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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