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一偏頭,看見小區門口站著的英俊男人,“龍哥,那人好像在看我們。”  潘昊龍眯眼抬頭看去,那人穿著筆直的西裝褲,手上戴著鑽石表,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但這人可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是有錢人家的小嬌妻。  潘昊龍對鍾情印象倒不深,但是他對鍾情的丈夫闞星淵,可太有印象了。  他衝那人笑了一下,隨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煙灰,走了過去。  “鍾總,沒想到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潘昊龍像個社會人一樣,熟練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過去。  宜圖伸手接過,這人抽的牌子還不便宜,70塊錢一包的軟中華。  “最近沒什麽事,你也一樣啊,好像挺閑的啊。”  宜圖不抽煙,他就捏著玩,更何況有一隻手受了傷,他不想讓潘昊龍看出來。  潘昊龍笑了,“哪能和鍾總比啊,我就是個混子,可沒有正經的班上。”  宜圖沉默了,這人真的是他見過最能裝的玩家,比他和闞星淵都要敬業。  倒不是潘昊龍會演,而是他完全就是在享受潘昊龍這一角色帶來的樂趣。  賭徒遊戲裏的另一類人,真正的享受型玩家。  宜圖不打算在和他拉扯了,不然都不知道要拉扯到什麽時候,直接開門見山道:  “警察沒來找你?何老太太的案子是有結果了?”  潘昊龍笑的更大聲了,慢悠悠的又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道:  “您懷疑我是殺人犯啊,可惜啊,我不是。”  他看了宜圖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真正的殺人犯已經投案自首了,過不了幾天就能結案了。”  宜圖皺了一下眉頭,“凶手是誰?”  “一個上門追債的□□人,和我同行。”  潘昊龍噴了一口煙,看著麵前的人眉頭皺的更深了,笑道:  “鍾總不抽煙啊,真可惜,我記得闞醫生挺喜歡抽軟中華的呢。”  宜圖抬頭看他,他沒想到潘昊龍居然和闞星淵也會有關係。  潘昊龍勾起了他的興趣,偏偏話又隻說一半,狡猾奸詐的很。  到底是九級牌場才能遇到的玩家,宜圖猜不到他的心思,也弄不清他的目的。  所以他采取了最有效最便捷的辦法,於是潘昊龍的記憶被神念光明正大的順走了一部分。  但這部分並不完整,八成是遊戲係統故意屏蔽的結果。  玩家還是不能像npc那樣,所有的記憶都可以搜索拿走。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宜圖就懶得和他廢話了。  潘昊龍過來和他說話,無非是在打發時間。  “我還有事,先走了。”宜圖語氣很淡,麵容挺冷的。  而潘昊龍完全不在意,甚至衝他客氣的擺了擺手,“您慢走。”  宜圖點點頭,剛要轉身離開,突然瞥見了站在柵欄旁等人的光頭,那人正悄咪咪的打量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宜圖笑了,光頭瞬間驚了一下,有被抓包的心虛感,還有幾分莫名的害臊。  這小子,長的是真的俊!光頭心裏感慨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裏話和所有記憶經曆,全部被強盜般的青年順手拿走了。  宜圖現在得到的信息量很大,他將兩部分記憶拚接起來,理了一下才大致清楚。  前去警察局投案自首的那人是某家借貸公司的打手,他追的債也不是何老太太欠下的,而是何老太太的兒子欠下的。  何亮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子,年紀輕輕就染上了賭癮,家裏大半的錢都被他拿去賭博輸光了。  原本他們是住在更高檔的小區裏,為了替兒子還債,何老太不得不把大房子賣了,抽出一部分的錢給兒子,又在芊芊小區買了房安置下來。  然而何亮那裏是個燒錢的無底洞,何老太沒錢給他,更何況何大爺腿腳不利索,還有心髒病。  何老太照顧老伴都吃力,哪還顧得上自家兒子。  何亮隻好在外麵借高利貸,以貸還貸,利滾利,越滾越凶。  他還不起,隻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何老太死的那天晚上,跟蹤他的打手們親眼見到他進了芊芊小區,但一轉眼人就跟丟了。  找不到人的打手們,自然懷疑何亮應該是回父母家了。  於是,淩晨三四點,何老太太的房門被哐哐敲響。  那名打手投案自首,向警察交代的全部過程,任何細節都與現場一一對上,看似沒有任何問題。  王耀一審再審,確實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即使潘昊龍的嫌疑那麽大,他們也確實沒有證據抓人,案子沒有意外,應該是了結的。  但有意思的是,宜圖從光頭的記憶中又得到了一部分重要的信息。  潘昊龍和那名打手是認識的,不僅認識,他們曾經還一起去夜店酒吧逮過人,交情挺好。  隻是後來潘昊龍不幹這一行了,反而當起了夜店的保安。  從警察局審問出來的那天,潘昊龍就去找了這位朋友,兩人說了好一會話。  這些話宜圖是聽不到的,記憶像是被打上了碼一樣,模糊處理了。  第二天,打手就去投案自首了。  宜圖覺得挺有意思,潘昊龍不是個簡單的玩家。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就是間接導致何老太太死亡的凶手,隻不過用某種類似催眠作用的技能牌,讓打手背了鍋。  要知道住在何老太隔壁的施老太太,也算證人之一,她卻沒有站出來指證潘昊龍。  這是因為潘昊龍早已預料到,並給施老太太洗過腦。  但唯獨漏算了一個後來者,淩晨四點下班的蘇若雲。  這條線索看似關鍵,但兩人沒有正麵碰見,行動前後也有時間差,並不能成為抓捕潘昊龍的關鍵證據。  所以潘昊龍就這樣瞞天過海,找了個替身解決了麻煩。  而他現在吩咐光頭要做的事,一共有兩件。  一件是盯梢他即將臨盆的前妻,還有一件則是監視住在510室唐修平的情人,以及他的女兒。  潘昊龍蹲過三年的大牢,他前妻親手送進去的。  地下賭市打黑拳,暴怒激動的時候,潘昊龍曾經打死過人。  盡管他對自己的前妻很好,要什麽給什麽,但他的前妻並不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反而出軌了當地的一名警察。  於是潘昊龍的前妻就成了警察的情人兼線人,那一次警察圍剿大獲成功。  立得頭等功的警察自然被加官升職,潘昊龍被關進去的那天,前妻向他提出了離婚。  為了不牽連自己的前妻,潘昊龍同意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吃上牢飯,還要多虧了前妻的鼎力相助。  如今潘昊龍從牢裏出來兩年了,自然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而現在,他的前妻二胎即將臨盆,這是個好機會。  因為潘昊龍的情人薛盈盈,就是知良人民醫院婦產科的護士長。  而更巧的是,宜圖家裏的那位,也是知良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  這是要下一盤什麽樣的大棋,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麽。  宜圖覺得這個遊戲,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潘昊龍還替薛盈盈監視了唐修平的動向,應該不是完全是為了情人,恐怕也有自己的目的。  宜圖一時半會猜不透,索性就不去想了。  他到家便換了睡衣,休息娛樂了一會兒,等到五點多,闞星淵下班了。  高大的男人站在玄關處脫鞋,宜圖沒和他打招呼,抱著半個西瓜吃的很歡。  直到闞星淵走到他身邊,他才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  “手怎麽了。”  意料之中,男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宜圖受傷的手。  宜圖是故意露給他看的,自然不可能藏著掖著。  “被狗咬到了。”宜圖回答的很敷衍。  闞星淵英氣的眉毛皺了起來,沉聲道:  “說人話。”  宜圖:“……”江寒嶼恢複記憶了?不然怎麽會有這該死的熟悉感!  “和同事不小心起了衝突,被他咬到了。”宜圖這才老實回答道。  闞星淵沒說話,隻是不容抗拒的拽過他的手,將纏在上麵的紗布解開。  “你做什麽。”  男人解開紗布之後,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更沉了。  原本漂亮白皙的手背上,多了一排猙獰的牙印,很深。  傷口早就結痂不流血了,宜圖包起來也是因為這牙印太突兀,也醜得很。  宜圖能感覺到闞星淵的情緒,他很生氣,眼眸裏甚至閃過一絲戾氣。  大抵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無論是闞星淵本人,還是江寒嶼,都是無法容忍自己的人身上留有其他人的印記。  尤其是這人就是後者,宜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照顧他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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