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達一臉苦笑:“你要不要這麽變.態?” 段籌右臂也有點兒麻,蘭達這手上硬功夫比起上次進步頗多。 段籌轉身,見許廉眼中亮亮的。 別說,被愛人用這種略顯崇拜的目光注視著,滋味一絕。 段籌走近,小聲說:“想學?” 許廉猛地點頭。 段籌:“行,回頭教你。” 不過收點兒學費罷了。 蘭達下場,旁邊就站著周茗晴,他臉上脖頸上全是汗,胸肌線條跟馬甲線在單薄的t恤下一覽無餘,蘭達沒注意到周茗晴呼吸一窒,而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上將跟許廉都很厲害,我輸的多。” 周茗晴眨眨眼,然後呢? 蘭達然後:“我避開了許廉的臉,沒打。” 周茗晴:“?” 白毛巾被扔到臉上,稍微有點兒疼,蘭達木訥地接住,望著周茗晴生氣遠去的背影,沒太懂,他哪裏說錯了嗎? 緊跟著對麵看台就傳來一道喪心病狂的笑聲,猖獗又譏諷,是穆緋那個大少爺。 穆緋從各方麵來說,都有點兒欠打,實在沒什麽情商跟眼力勁兒。 段籌跟穆緋一起長大,跟蘭達又不是,被笑得心裏煩躁,蘭達將手中的毛巾稍微團了團,然後朝著穆緋猛力一擲,這衝擊力都堪比狠厲一巴掌,反正穆緋笑聲戛然而止,臉被毛巾一糊,整個人“哐啷”朝後麵砸去,摔了個人仰馬翻。 許廉都看呆了。 “不管。”段籌擰開水瓶遞給他:“我早就跟穆緋說過,想要留在邊防線,就按照這裏的規矩來,沒人讓著他。” 邊防大樓某處視野絕佳的落地窗前,於逞稍微吸了口氣。 依照穆緋的性子,怎麽都要跟蘭達大吵三百回合。但這小少爺隻是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屁股爬起來,盯著蘭達看了幾秒,轉身走了。 於逞稍有驚訝。 “我去,你來真的?”布迪上前。 蘭達輕哼一聲:“身嬌肉嫩就回家老實待著,忘了之前他怎麽折騰於逞的了?屁事一堆,在我眼裏於逞跟誰都合適,除了這位大少爺,他要能有許廉一半省心,我按頭於逞跟他結婚,出份子錢!” 布迪也像想到了什麽,聳聳肩沒說話。 許廉聽力過人,有些好奇,小聲問段籌:“穆少爺對於逞指揮官做過什麽嗎?” “我剛到米勒星那陣吧,邊防線很多事情都是蘭達他們商量著來,於逞工作性質特殊,可一旦需要他出麵,就是不得了的機密任務,穆緋那時候纏於逞纏得緊,有一回擋在飛行器麵前死活要於逞陪他過生日,於逞讓人將穆緋綁了,就這樣穆緋還在鬧,但他不知道的是這麽一鬧延誤了最佳時機,於逞差點兒死在路上。”段籌嗓音平淡,沒有為誰說話的意思,“後來穆緋知道了,就消停了好一陣,直到前段時間抵達這裏。” 許廉:“看得出來,蘭達指揮官對穆緋意見很大。” “嗯。”段籌接道:“蘭達不喜歡穆緋,如果不是我發小的身份,穆緋根本進不來,據趙楠說當時要不是布迪攔著,蘭達能把穆緋打殘。” 不僅如此,當時於逞渾身是血地被人從殘破的飛行器中抬出來,穆緋是親眼看見的。 布迪當時雖然攔住了要動手打人的蘭達,但心裏也很煩穆緋,強行將他遣離邊防線。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夫夫二人是狗吧 穆緋此人,臉上就寫著“不好相處”,驕縱跋扈,但這幾日在邊防線,軟釘子硬釘子碰了無數個,即便有段籌在,他曾經的“豐功偉績”也很難讓人產生好感,就這樣穆緋也沒說走。 於逞有意避開他,偶爾兩人遙遙對望一眼,但也隻是一瞬,於逞就跟看到空氣似地移開。 許廉敏銳,感覺得到穆緋的失望跟難過。 段籌讓常育重新綁了個石膏,皮膚上的藍色已經褪去,隻要不用力,隨便動動不成問題,就是許廉擔心。 解毒血清跟病毒抗體的事還沒告訴內閣,但段籌這邊已經完成了批量生產,不是在邊防大樓,而是在多蒙星,段籌自抵達這裏後就開始編織羅網,他要將救人的東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許廉震驚,上將是何時將周邊六大星係的商脈控製住的? 他真真實實做到了跟內閣的平衡。 自然,許廉不在的那半年,段籌一門心思都撲在這些事上,拉攏來的有錢人不少。 “隻要我死守住邊防線,病毒異種過不去,主星那邊自然也不需要這些。”段籌戴著白手套,指尖修長地從一排血清上撫過,他如今對內閣的敵意跟警惕已經不加掩飾。 許廉什麽都支持,“嗯。” 段籌扭頭,忽然笑著揉了揉許廉的腦袋,“抽空去理個發。” 許廉也覺得有點兒長,昨晚被上將壓住好幾次:“好。” “就之前那個長度,短一點兒都不行。”段籌說。 許廉比劃了一下:“板寸更方便。” “不行。”段籌沒什麽商量餘地。 中午許廉例行去常育那兒做檢查,報告直接發給段籌,等許廉從醫務室出來,抬頭就看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穆緋。 穆緋當時所謂的玩笑將許廉誅心誅了個半死,小少爺背對著光,因為皺著眉,臉色更顯陰翳,他等著許廉上前,喉結微動,開口說:“對不起。” 許廉:“你已經道過歉了。” 穆緋扯了扯衣角,很拘謹,糾結了好一陣又說:“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我想讓你教我點兒防身術。” 許廉有些驚詫,打量著穆緋,不是他歧視,而是不管防身術還是近身格鬥,打小練最好,即便穆緋這年齡來得及,他也不是能吃得下苦的性子。 穆緋像是猜到了許廉的想法,忙道:“我什麽都受的住!” 許廉挑了挑眉。 然後許廉拒絕了穆緋。 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時許廉還跟段籌說起這件事,段籌沉默兩秒,就說了一句話:“你看著辦。” 許廉總有種上將在“磨礪”穆緋的感覺,但有些人真的不適合上戰場,穆緋就是。 誰知穆緋持之以恒,纏了許廉整整一周! 許廉看穆緋平靜無波的眼眸,察覺這人耐力不錯。 “白天我沒空。”許廉開口,穆緋眼神一亮,他繼續說:“晚上十點後,地下三樓202房間,想來就來吧。” 穆緋臉上晴光乍現,跟上許廉:“行!我肯定準時到!” 這雙眼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也難為於逞指揮官能視若無睹,許廉不是顏狗,但也不免產生這樣的想法。 許廉是奔著讓穆緋放棄的意圖去的,第一晚就把穆緋折騰得半死,基礎功最是磨人跟痛苦,好幾次穆緋眼中崩出火星子,眼瞅著就要將202房間炸了,但又忍了下來,這導致許廉來了點兒精神,加長時間,等回到房間都十二點過了。 某上將靠在床頭翻閱智腦文件,聞聲看來,臉色挺臭。 段籌無比後悔,那麽多人,穆緋怎麽就挑上許廉了? 廢話,自然是沒得挑,讓蘭達訓直接可以買口棺槨,一次出來就能扶棺發喪了。 最近蘭達發現白天再也找不到穆緋的身影。 “哎呦,走了?”蘭達震驚地摸摸下巴。 趙楠在一旁搖搖頭:“聽說是跟著許廉學習防身術。” 蘭達一隻手沒扶住下巴,張著嘴半晌,最後憋出一句:“別是為了於逞……” 趙楠:“不為了於逞他留在邊防線的理由是什麽?” 穆緋骨頭都要散架了,第二天他差點兒沒起來,但到了時間點,穆緋準時報道,他看著身形挺拔的許廉,是真羨慕,能跟喜歡的人並肩作戰,而不是拖後腿。 讓一個人從舒適窩中出來是極為艱難的事情,至少穆緋前二十三年,沒遭過這種罪,但他心裏攢著一口氣,不管許廉怎麽錘煉都沒說放棄。 “有進步了。”許廉去抓穆緋的脖頸,青年開始很難躲開,現在反應跟上,能側身一避然後反手扣住許廉的胳膊,實戰中這種力道簡直小兒科,但一遍遍練,總能突破。 段狗這幾日“吃不飽”,許廉回來的晚又不敢太折騰,導致怨念很重。 段籌一不舒服,折騰手下幾位指揮官也毫不客氣,蘭達還能以巡邏的名義躲幾天,布迪跟趙楠根本躲不掉! 果然,穆緋就是他們的報應! “很辛苦?”林休幫布迪拿下外套,剛說了句話就被男人抱住,林休沒反抗,他的眼中滲出細密的笑跟寵溺,輕輕拍了拍布迪的肩膀:“我去跟許廉說說。” “嗯。”布迪嗓音悶悶的。 然後第二天,學習防身術的隊伍中又增加一人。 獨守空房的由某上將一位增加到某指揮官兩位。 布迪:“……” 這夫夫二人是狗吧?! 主要是林休聽許廉說這樣可以提高免疫力,強身健體,給林休說心動了,他很不喜歡跑步,原地運動又不知道怎麽來,布迪太緊張他了,稍微磕著碰著都讓他休息,許廉很懂分寸,於是林休爽快地加入。 晚上十一點,訓練一個小時中場休息,多加一個林休對許廉來說不算什麽,針對兩人的訓練方式不一樣,林休底子差,他也不敢太過分。 林休跟穆緋坐在一起喝水,臉上全是汗。開始沒說話,但是等林休起個頭,穆緋也能接兩句。 “你來布迪指揮官同意?”穆緋問。 林休笑道:“不同意,但是我堅持堅持他總會鬆口。” 穆緋跟人稍微一熟,或者產生些好感,說話就沒個把門的,他挺好奇地問:“聽說你之前跟吞噬那個賈艾斯在一起過?”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布迪也有意堵上眾人的嘴,所以時隔這麽久再聽到“賈艾斯”的名字,林休不由得一怔。 許廉轉過頭來,臉色不善:“穆少爺。” 穆緋眨眨眼:“說了就說了,都是過去式了,林休都有布迪指揮官了,有什麽可避諱的?”他不以為然:“大概三四年前吧,賈艾斯忽然崛起,還跟我家有生意上的來往,我見過一次,那人一看就是個渣男,也就林休脾氣好,要我直接給他閹了。” 林休:“……” 許廉:“……” 林休眼底閃過一抹光彩,好像的確是這樣,“賈艾斯”被他塵封心底,再被人挑明一說,反而輕鬆了些,林休問道:“於逞指揮官要那樣……” “不可能!”穆緋打斷:“賈艾斯哪裏能跟於逞比?當然也沒辦法跟布迪比。”穆緋說著還開導林休:“我知道賈艾斯不做人,但你也別老惦記著過去,現在多好啊?你是不是不吃香菜?” 林休:“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