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陶洛快走了一步,身子後仰。賀倡拉住他,氣衝衝地開口:“是靳遼?不是,你找他來做什麽?”“你不要和他再往來!那家夥從小就冷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陶洛抓了抓發角,為什麽賀倡對他一臉敵意?靳遼是不是也和自己有什麽特別重要的關係?他完全記不起來啊。按照資料,靳遼是重工業靳家的大少爺,家族一脈單傳,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六個家長一起培養。大少爺沉默寡言,不喜於色,現在已經掌管靳家許久。因為出身好,從小就是錦衣玉食,誰都看不起,做事又挑剔。說好聽點是高傲,難聽點就是沒下過凡的天仙。這種人也和自己認識啊?陶洛心道看著賀倡,問:“我就和他聊聊。”賀倡一把拉著陶洛,狠狠說:“不用,這個人我幫你趕走,你在房間裏別出去,他沒有好心!”陶洛連忙解釋:“不……”賀倡把陶洛往床上一按:“你身體冷,先睡覺休息,我幫你趕走他。”陶洛拉住他,這怎麽能行!這不是搗亂嗎?!陶洛看著頭暈走路都不穩的靳遼,推著他的後背使勁往衛生間推。陶洛喊:“白哥!”白傅恒聞聲一把將賀倡拉進去:“進來吧你!搗個屁亂!”頭疼的賀倡看著衛生間裏,白傅恒把唐總按在牆上,感覺頭更疼了:“我能問問二位在做什麽嗎?”賀倡蹙眉:“小洛也給你們發短信過來了?”唐拯一臉霧水:“短信?什麽短信?”臥槽,小人夫給他倆發短信約幽會,自己沒有?!他今晚約了一個、兩個、加上靳遼起碼四個男人,居然就沒帶自己!白傅恒看著這情況,害怕他倆鬧出動靜,一手反扣唐拯壓在牆上,又將賀倡控製住,深吸一口氣:“都給老子安靜!”媽的,小可憐蛋沒失去氣運前到底有幾個好哥哥!白傅恒對陶洛說:‘關門,讓靳遼存你的電話號碼,他這種人就算明天想不起來,也肯定會起疑來聯係我們。’陶洛用力點頭:“白哥,你再堅持一下!”他關上門,轉身打開門去迎接靳遼。靳大總裁一走進來,側頭看向衛生間:“裏頭什麽聲音?”陶洛眨了眨眼睛:“靳總,我說是我的兩個孩子,你信嗎?他們在洗澡。”靳遼朝前走了一步,陶洛仰頭看著他,默默地後退了一步。“你還是……”靳總聲音喑啞,“……很怕我嗎?”陶洛想了想:“倒還好了,感覺你這個人有點口是心非。”靳遼噙笑:“是嗎?”陶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為什麽你也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自己什麽都記不起來啊。“我們交換手機號吧。”男人看著低頭擺弄手機的陶洛,喉頭滾動:“好。”交換之後,靳遼沒有離開。衛生間的男人們也在好奇他為什麽還不走。白傅恒看向賀倡:“你很不喜歡靳總?”賀倡垂眸,回:“是因為他小時候冷著臉,小洛以為他很討厭自己,但我討厭他偷偷看小洛的眼神。”唐拯有些跟不上節奏。“這哪跟哪?”賀倡抿唇:“但不管怎麽說,靳家就他一個繼承者,他的父母長輩不可能讓他喜歡男人的。靳家長輩也因此給小洛來過臉色。後來靳遼不再愛和我們往來,他的家族才態度好轉了些。”“沒想到他後來出國了。”白傅恒表情嚴肅。“那先看看他來找陶洛說什麽吧。”房間裏,靳遼終於開口:“我出國幾年,前不久剛剛回國,但你怎麽會有孩子……”靳遼垂眸,一字一句說出自己內心的糾結。他自言自語。“想想也是,你這種性格,無論男女,誰都會很喜歡的。”陶洛正要打斷問問,靳遼突然問他:“我可以見見你的孩子嗎?”是長得像陶洛?還是長得像那個女人?陶洛和她做的時候,這張臉會是什麽神態。還是說他是被灌醉了或者被下藥了?又或者說是偷了他的精子搞的試管嬰兒?“我剛才聽那個不長眼的浪蕩子說,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靳遼的眼神幽深,聲音帶著一絲急迫,“孩子的母親和你現在是分開狀態,對嗎?”陶洛見他終於來問自己了:“哎……嗯,是的,但那不是重點。我們……”先把手機號備注好交換了。靳遼靠近陶洛,抬手摸著他的一縷發絲:“我可以,看看你的孩子嗎?”陶洛:“……”我能說不嗎?怕你看了半夜做噩夢。靳遼卻轉身走到衛生間門口,手放在把手上:“你說他們在裏麵洗澡。”陶洛猛地撲過去。“不要!”靳遼狐疑地看著他,陶洛欲哭無淚。白哥在裏頭一按二已經很不容易,靳遼也是個大高個。不知道白哥一按三還行不行。陶洛看著他:“可以不要打開這扇門嗎?裏頭其實沒有人,我騙你的。”“靳總,我們到空調底下聊吧,這裏有點冷。”話音落下,陶洛看到靳遼脫下了外套,搭在自己身上。“快入秋了,晚上大降溫,多穿點。”陶洛看著這外套,紅著臉說了謝謝。這人也知道自己怕冷。靳遼突然彎腰靠近他,陶洛呼吸急促了點,靠得太近了點啊!“ 孩子幾歲了?”陶洛估算了個大概的時間:“四五歲了。”靳遼猛然推算了時間,那孩子就是陶洛十四歲的時候出生,再算上母體十月懷胎。那就是未滿十四歲。靳遼眼中的狠毒逐漸凝聚。十幾歲躺在床上哭泣又無助,其他人呢?當年最喜歡粘著他的賀倡死哪裏去了?“她是誰?我會讓她生不如死。”話音剛落,衛生間裏傳來哐當一聲響,隱約還有國粹聲:臥槽,操,放我出去。靳遼眯起了眼睛:“裏麵有人。”這一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是其他人嗎?還是那個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小洛的唐總?靳遼不清楚陶洛和唐拯的關係,但他知道兩個男人生不出孩子,如果陶洛現教育兩個孩子忙不過來,需要找個伴。那麽自己很願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靳遼看向身邊的男生,對方披著自己的外套,綿軟的發絲在燈光下輕輕地晃著。隔壁的陶紙睡不著。他躺在床上總覺得陰風陣陣。台燈一閃一閃的,他想拿手機打電話,發現手機卡都自動彈出來。陶紙莫名想起白天服務員說的那一句話。他打了個冷顫。腳冷,被子好像時不時被掀開。陶紙想這裏可是白家,怎麽可能會有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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