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請你們來幫忙的,怎麽能讓你們出那麽多錢呢?”駱岐勝解釋道。  “借資助的名義進孤兒院探望是我的主意,而且我們任家每年都會出一筆錢用於慈善,這孤兒院看著也不是黑心孤兒院,也合適資助。”任遊拍了拍駱岐勝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在意,隨後詢問任朝瀾,“老祖宗,那我們現在去接待室等張嘉麗?”  任朝瀾沒有異議。  接待室就在這條走廊的前麵,走兩步就到了。  楊紀清一行人到了接待室,坐下等了沒多久,張嘉麗就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接待室。一個是楊紀清他們之前見過的劉院長劉海惠,另一個青年男人則是負責孤兒院財務的會計。  劉海惠也才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但資助100萬這麽大的事,張嘉麗不敢自己拿主意,不得不去把劉海惠喊過來,順道捎上了院裏的會計大哥。  任遊這邊是已經決定要資助了,所以雙方很快就商談妥當。任遊要了孤兒院的打款賬戶,並且和對方簽訂了資助款流向公開的協議後,隻等任家公司或者任遊自己打款,這次資助也就完成了。  談完資助問題,之後就是楊紀清四人想在孤兒院留宿的問題。  劉海惠遲疑了片刻,才同意了楊紀清四人留宿。  不是她見錢眼開,而是他們孤兒院真的需要這筆錢。明年有不少孩子就要開始上小學,還有兩個孩子要上初中,再過兩年還有孩子會上高中、大學,花費隻會變得原來越大,而他們孤兒院的下一筆資助她又不知道在哪裏。  “小張,你去告訴阿姨,今晚有客人留宿,讓她們再去買些菜,早點開始做晚飯。”劉海惠跟張嘉麗交代完,又對楊紀清四人說道,“我們食堂之前的幾個廚子辭職了,還沒招到新的,現在是幾個阿姨兼職做飯,做得可能不合你們口味。或者我幫你們從酒店叫……”  “這個問題不大,我去廚房幫忙,保管做得好吃!”任遊擼起袖子站起來,跟任朝瀾說了一聲,就跟著張嘉麗一起去廚房了。  “對了,劉院長,我們能再追加一個人留宿嗎?”楊紀清按滅手中的手機屏幕,看著劉海惠說道,“我親戚家的孩子準備了一些小禮物,想送給這裏的孩子們。他已經在過來路上了。”  劉海惠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人都在路上,再拒絕就未免不知好歹了些。而且,都已經留了四個人過夜了,也沒必要計較再多一個。  劉海惠點頭同意了楊紀清的要求,隨後起身帶著楊紀清、任朝瀾和駱岐勝三人,去起居樓看他們晚上要住的房間。  “你家親戚的小孩,說的是楊一樂?”在過去起居樓路上,任朝瀾開口問楊紀清。  “嗯,我讓他帶一些東西過來。”楊紀清回道。  兩個多小時後,天色開始變暗,也到了孤兒院的晚飯時間。  有任遊參與的晚飯,毫無意外是美味可口的。  楊紀清四人在起居樓一樓的食堂,跟孤兒院的人一起吃完晚飯後,就有兩個十多歲的女孩,結伴過來問任遊,他是不是他們院長新請的新廚子。年紀小的那群孩子,也捧著任遊做的飯後點心,眼巴巴地望著他。  任遊哈哈笑著,給了否定的答案,惹得後麵一群小孩一起發出失落的歎息。  “不過,我給你們阿姨留了點心的做法,以後你們阿姨也能做這種小點心了。”任遊指著跟他一起做晚飯的兩個阿姨說道。  兩個阿姨笑著點頭,表示以後也能吃到今晚的點心,食堂裏頓時又響起了孩子們的歡呼。  就在任遊憑借著一手好廚藝,迅速虜獲孤兒院的大人小孩時,楊紀清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楊一樂發來的信息,說他已經到孤兒院門口了。  楊紀清跟張嘉麗說了一聲,張嘉麗打電話讓門口的保安帶人進來。  沒多久,孤兒院的保安大叔,就領著楊一樂進了食堂。  楊一樂額角的黃毛帶著汗濕,雙手拎滿各色小書包,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仿佛一個賣書包的小販。  楊紀清朝楊一樂招了招手,楊一樂頓時找到了目標,拎著書包就衝到了楊紀清麵前。  “這就是我親戚家的孩子,給孩子們買了點小禮物。趁著現在大家都在,就給大家分了吧。”楊紀清說完,又特別提醒張嘉麗,“對了,那四個生病的孩子也別落下,今晚就給他們送過去,讓他們一起高興一下,也許明天病就好了。”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楊院長。”張嘉麗開玩笑道。  “我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麽,就買了一些文具、糖果和玩具裝在書包裏。”楊一樂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些東西就很實用。”張嘉麗笑著跟他道了謝,起身和阿姨們接過楊一樂手中的書包,開始給在場的孩子分發。  “我讓你放的東西,你放進去了?”楊紀清給楊一樂倒了一杯果汁,小聲詢問。  “我放了桃樹枝。”楊一樂喝了口果汁,喘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你突然跟我說要桃木,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不過,在給沈宛燒完紙紮人回到小區後,發現離我們住的小樓不遠一戶人家,院子裏種了兩棵桃樹,我就跟他們討了幾根桃樹枝,來代替桃木。我把桃樹枝剪成小段,綁上紅繩,夾在筆記本裏偽裝成書簽了,希望這些孩子看到不會扔掉。”  “沒事,也就今晚用一下。”楊紀清深色的眸子看向窗外,夜色之下,外麵的景色變得影影綽綽,“今晚我們會抓住那惡鬼,過了今晚這裏的孩子不需要帶桃樹枝辟邪了。”  張嘉麗和阿姨給孩子們分發完楊一樂帶來的小書包,年紀小那部分孩子,就先跟著一位阿姨上二樓洗漱,年紀較大的6個孩子,則幫著大人一起收拾食堂碗筷。  楊紀清幾人也一起幫忙打掃了食堂用餐廳。  等都收拾完了,才跟著今晚值夜的院長劉海惠、張嘉麗、兩位阿姨和6個孩子一起上二樓。  二樓的洗浴房那邊正熱鬧,一群孩子排著隊等洗漱,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很聽話,所以場麵有些亂糟糟的。  “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們。這書包我給那四個生病的孩子送過去。”楊紀清說著,伸手拿過張嘉麗手中的四個書包。  劉海惠也顧不上楊紀清等人了,趕緊帶著人去洗浴房幫忙。  楊紀清從洗浴房那邊收回視線,眼角的餘光就瞥見楊一樂的挎包鼓動了一下。  “小曾孫,你包裏藏了什麽?”楊紀清盯著楊一樂的挎包問道。  “沒什麽啊,就放了些黃紙、墨水什麽的……”  楊一樂打開挎包,一個眼熟的鹹蛋超人,就從包裏探出半個身體,朝著楊紀清幾人揮手打招呼,“嗨~”第43章 孤兒院09  “你們院長是唯物主義者,那你呢?”  “你為什麽會在我包裏?!”楊一樂把包裏的鹹蛋超人抓出來,搖晃著質問他。  “別晃,別晃,頭暈。”蔣叢手腳亂舞地讓楊一樂停下,“我是聽說你們要抓惡鬼,特意趕過來幫忙的!”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抓惡鬼?”楊一樂看著隻有他小手臂長的鹹蛋,“不被惡鬼抓走就不錯了!”  “這個嘛,你們可以把我從這鹹蛋超人裏麵放出來。”蔣叢說著,扭頭看向楊紀清,“少爺,我的本事你可是見過的。以我的道行,打趴一兩隻惡鬼,那不是綽綽有餘?”  “真的?”駱岐勝雙眼一亮。  “駱先生,你別搭理他。”任遊拉住駱岐勝說道,“你別看他現在一副討好賣乖的模樣,就當他是什麽良善之輩了,他可會騙人了。”  “對,而且還是個道德低下的無賴,特別不老實,不然我們早把他放出來了。”楊一樂緊接著補充道。  “我以前是幹過那麽一點壞事,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的心胸實在太狹隘了。”蔣叢說著看向楊紀清,“少爺……”  “你喊我做什麽?又不是我把你封進這玩偶裏的。”楊紀清指著身旁的任朝瀾說道,“想出來,自己跟任朝瀾商量去。”  蔣叢看了一眼神情冷淡的任朝瀾,頓時萎了。  不過,蔣叢也隻萎靡了兩秒鍾。  他開口的時候,就知道被放出來的希望不大,畢竟他跟楊紀清等人相遇的時候,他正在害人。  “少爺,我可以幫忙一起找惡鬼。我現在不能打,但我看得到啊!”蔣叢說著開始耍無賴,“反正我不回去,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你們集體活動憑什麽不帶我,你們孤立我……”  “留下也行,但是別被發現了。”楊紀清現在也顧不上管蔣叢,“入夜之後,這起居樓中的陰氣就變得更為濃重了,如果沒有意外,那惡鬼應該就藏在這起居樓裏。”  楊紀清看向其他人,說道,“時間不多,趁著劉院長還沒找我們,我們先在這二樓轉一圈,熟悉一下這層的布局。等夜深後,孤兒院的人入睡了,就那惡鬼找出來。”  這起居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大小小房間加起來差不多有近20間。  五人沒有一起走,他們在走廊上分開,楊紀清和任朝瀾兩人往東走,任遊、駱岐勝和楊一樂往西走。  楊紀清先去了生病孩子的房間。  四個孩子還是睡得昏昏沉沉的,這是被陰氣纏身,神魂不穩導致的。趁著這時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楊紀清和任朝瀾驅散了四人身上的陰氣,然後把裝著桃樹枝的小書包,給他們挨個掛在床頭。  “你還是沒有感覺到一點屬於惡鬼的陰氣嗎?”楊紀清偏頭問任朝瀾。  “沒有。”任朝瀾搖頭道。  “那惡鬼這是藏在了什麽地方,怎麽會一點氣息都不露?”楊紀清撥了一下腕間的五帝錢,他們已經知道惡鬼藏在這孤兒院內,這所在範圍已經縮得太小,孤兒院內的陰氣又影響了地氣,他就算起卦也很難推算出惡鬼具體的藏身之處。“要是知道這惡鬼的身份就好了,一個招魂術下去,估計就能把他找出來。”  “應該是有什麽隱藏了他的氣息。”任朝瀾說完,抬手製止了楊紀清開口,“有人來了。”  楊紀清聞言,轉身看向敞開的房間門口。不一會兒,就看到張嘉麗一手提著一把熱水壺,一手端著盛了半盆冷水的臉盆,出現在了門口。  “你們是剛過來?”張嘉麗一愣,隨後笑著問道。  “對,跟親戚家的小孩聊了幾句,耽擱了。”楊紀清說著,幫忙接過張嘉麗手中的臉盆,任朝瀾也拿過熱水壺。  “謝謝,放那邊桌上就行。”張嘉麗說道,“院長和阿姨還在忙著給那群搗蛋鬼洗漱,我搞不定他們,就過來給這四個病號擦個臉。”  張嘉麗說著,就挽起袖子,把水壺裏的開水倒入臉盆。調到差不多溫度,就絞了毛巾,開始給四個孩子擦臉。  “張小姐。”楊紀清看著張嘉麗的背影,突然開口喚道。  “嗯?”  “你們院長是唯物主義者,那你呢?”楊紀清問道。  “我多數時候也是唯物主義者。”張嘉麗給一個孩子擦完臉,轉身去洗毛巾,“偶爾會迷信一下。較真論起來,我應該算在信和不信之間吧。”  “你能跟我們具體說說,蘇夢楠具體是怎麽失蹤的嗎?”  張嘉麗洗毛巾的動作一頓。  “蘇夢楠失蹤的時候,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楊紀清接著問道。  “其實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張嘉麗沉思片刻後,回頭看向楊紀清,“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別跟院長說啊!不然院長肯定要怪我亂說話。”  楊紀清和任朝瀾應了,張嘉麗放低了聲音,開始說起昨晚蘇夢楠失蹤的事。  張嘉麗昨晚並沒有留宿在孤兒院,她是在接到劉海惠的電話後,才匆匆趕來幫忙找人的。她剛一趕到孤兒院,警察也到了,她就跟警察一起看了他們孤兒院的監控。  孤兒院的起居樓裏分集體宿舍和小宿舍,沒有上小學的孩子會睡在男女分開的兩個集體宿舍裏,上了小學後就會搬去旁邊六人間的小宿舍。  集體宿舍內裝了監控,小宿舍沒裝。蘇夢楠5歲,還沒上小學,是睡在有監控的集體宿舍的,監控記錄了她離開宿舍的過程。  “她在半夜突然醒來後,摸黑爬下了床,自己打開宿舍門出去的。”張嘉麗說道,“為了防止晚上孩子亂跑,集體宿舍的門,值夜的阿姨晚上睡前會用鑰匙反鎖。反鎖後,沒有鑰匙,不管在外麵還是裏麵,都是沒法開門的。但是,昨晚蘇夢楠手上根本沒拿鑰匙,就輕鬆地把宿舍門打開了。”  楊紀清猜測道,“會不會是阿姨忘記鎖門了?”  張嘉麗搖了搖頭,“阿姨確實把門鎖上了的。警察查了一段監控,阿姨鎖門後,有一個明確的確認的動作,證明門是鎖了的。在之後,不管是宿舍裏麵還是外麵,都沒人拿鑰匙開過門。”  楊紀清蹙眉沉思。  “起居樓的走廊也有監控,蘇夢楠走出宿舍後,就從北麵樓梯下了樓,然後朝著後院方向去了。”張嘉麗繼續說道,“後院那邊的監控壞了,沒來得及修,就沒拍到蘇夢楠,但那條走廊隻通向後院,也去不了其他地方。警方也重點排查了後院,結果完全沒找到蘇夢楠留下的痕跡,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張嘉麗說完蘇夢楠失蹤的事,很快給四個孩子擦完臉。剩下的半壺水被她留在房間,隻端了一盆髒水離開。  楊紀清和任朝瀾跟著她一起離開房間,一出來就看到駱岐勝站在走廊上。  張嘉麗跟駱岐勝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去倒水了。  楊紀清和任朝瀾停下腳步,目光在駱岐勝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你都聽到了?”  駱岐勝點頭:“嗯。”  楊紀清道:“聽張嘉麗的描述,蘇夢楠多半是被陰魂或者惡鬼帶走的,而且很可能人就在這孤兒院中。”  駱岐勝看著走廊盡頭的窗戶,用如同呢喃般聲音說道,“20年前,我5歲大的女兒跟我說,租屋有鬼魂讓我們趕緊搬走,我沒信。在一個月後的風雨交加的晚上,她從五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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