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那些人還說要讓你在演奏會上認識朋友,你如果不喜歡那樣的社交,就不用勉強,應付過去就好。】【還有,記得給沙弗萊準備禮物啊,雖然不能今天按時送到,但他應該也會挺期待的。】【我知道了。】關掉和陳念的聊天界麵,陳詞陷入了思考當中。他根本不記得今天是沙弗萊二十五歲的生日。陳詞不喜歡把某些日子賦予特定意義的行為,有點愚蠢。他從來不記別人的生日,甚至連自己的都會忘掉,每次白塔給他舉辦生日會,陳詞都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日應該是挺重要的一天。就算作為朋友,他也應該給沙弗萊送個禮物,陳念專門給他說這件事,正好提醒了他。很巧,陳詞和傅天河正在商業街裏閑逛,陳詞中午一覺睡到三點半,所以直到現在也還不困,就和傅天河在外麵溜達。生態缸裏域對唐納德宅邸的搶劫行為,並未對兩人造成任何影響,陳詞知道,無論他做什麽都有沙弗萊給他兜底,最壞的情況頂多也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引發一場震動罷了。他被壓抑了太久,如今更想不去思考後果,完全跟隨自己的心意行動。陳詞拐進了側旁的精品店,他對選禮物沒什麽心得,之前送給沙弗萊的所有禮品都是有人事先幫他選好,他隻要負責交到沙弗萊手上就行。沙弗萊已經二十五歲了,什麽稀罕物件都見過,以陳詞的了解,這一天他肯定會收到數不清的禮物,比起物質,沙弗萊可能更在意的是這一份心意。所以陳詞直接了當地來到了飾品區。他在貨架之間慢慢走過,琳琅滿目的商品似乎也沒有太吸引他的,陳詞知道沙弗萊很喜歡遊戲,如果自己買一些遊戲相關周邊,他應該會很高興。“這個好可愛。”陪在他身邊的傅天河突然道。陳詞停住腳步,循著傅天河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對圓形的情侶胸章,上麵印有很可愛的卡通小動物圖案。見陳詞注意到了,傅天河趕忙強調:“我是說這個圖案畫得真好。”他臉上稍微有點泛紅,都這麽大了還喜歡這種小玩意,也怪丟人的,但胸章上的小貓和小狗確實很可愛啊。陳念非但沒有嘲笑,反而問道:“你喜歡嗎?”傅天河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點頭:“嗯,有點喜歡。”“這兩個裏麵你更喜歡哪一個?”傅天河思考了幾秒,選擇了印有小狗圖案的。“好。”陳詞拿了他挑剩下的另一個,不再多說什麽,又繼續去看其它的東西。傅天河大腦卡機了幾秒,才意識到陳詞是要把這對胸章買下來。啊!難道說他們兩個以後就要佩戴情侶勳章了嗎?!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他們現在還隻是朋友關係呢!傅天河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他緊緊抓著這枚小狗胸章,小跑著跟上陳詞的步伐。陳詞不知道傅天河激動地想了那麽多。他隻是覺得傅天河喜歡的東西,沙弗萊同為alpha,應該也會感興趣。這對勳章一共有兩枚,傅天河選剩下的另一枚正好能送給沙弗萊當禮物。——希望沙弗萊會喜歡。第90章 時間總是在需要它慢些時過得特別快。陳詞和傅天河在遺棄郊區耽擱了一天,又在研究所多呆兩天,還有好多地方沒來得及去,於是最後的三天旅程變得有些匆忙。陳詞已經事先和傅天河說過自己臨時有點事情,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期間也不太方便和他聯絡。陳詞坐在公交車上,他原本望著窗外,又轉頭對身邊的傅天河道:“得麻煩你照顧大聰明了,大概一個多星期,我就能回來。”“當然沒問題。”傅天河答應下來,笑道,“哪有什麽麻不麻煩的,大聰明也是我的狗。”陳詞這次雖說沒能按照原本計劃把辰砂整個逛遍,但旅程中經曆的種種也讓他十分滿意。他本來打算最後一天回到家中和薑岱見一麵,也算是所謂的報平安,但實在來不及了。再過十幾分鍾就要到陳念和他約定的時間,陳念和沙弗萊一同來到了供水站,他們將在這裏完成互換。陳詞隻給傅天河說要去見一個朋友,傅天河猜測可能就是因為這位朋友陳詞才這麽急忙的要走,本來陳詞打算獨自前往,讓傅天河就此回家,但傅天河堅持要送他一段。他們坐在車上,陳詞看了一眼終端,公交車開得太慢,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得讓陳念多等一會兒了。總算到了站點,陳詞背著包下車,對傅天河道:“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傅天河到底舍不得,他幫陳詞整理了一下包帶,囑咐道:“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好。”陳詞點了下頭,快步走向他和陳念約定好的地方。人群熙攘,陳念沿著街道走出十幾米,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回頭看了眼。——是對這趟旅程心有留戀,還是放不下一直陪伴著他的那個人?就看到傅天河站在原地,正沉默地望著自己,alpha仍是那身熟悉的運動服,黑發有些淩亂,他金色義眼明亮,完好的黑眸卻沉默地寫滿不舍,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少年身上移開。他們結伴而行,從13號信息處理區出發,在遺棄郊區生滿植被的斷壁殘垣中探索前行,同騎一輛摩托在傾盆大雨中飛馳,周圍空曠,唯有灰藍色的海洋和天穹。生產車間外壁掛上,他們掀開警戒線悄悄進入禁區,傅天河從廢墟中拖出破損的老舊鋼琴,月光從房頂的缺口灑下,如同大自然的聚光燈,落在他躍動於黑白鍵的雙手上。他們佯裝成社會頭目,進入珍奇園般的富豪宅邸,又猝不及防地把一場詐騙變為搶劫,精神力圍繞在周身成為最嚴密的防護,而傅天河緊隨其後,攔住所有想要追上的生物。兩人的足跡幾乎遍布辰砂的每一個區域,他們總是住在相鄰的房間,中間隻隔著一堵牆,有時候會敲響對方的門,在床或者地板上對坐著,訓練那隻名叫大聰明的比格犬。而現在,他要留下傅天河一個人,獨自離開了。陳詞停下腳步。在alpha驚訝的目光中,他轉過身,一步步走來,但步伐越來越快,最終小跑著朝傅天河奔來。他在傅天河身前站定,有些微的氣喘,卻是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這是一個實打實的擁抱,不是陳詞慣用的禮貌和疏離,他雙臂圈住傅天河的胳膊,將alpha整個人環住,兩手最終落在傅天河後背上。胸膛相貼,就算隔著彼此的衣物,也能感受到心跳。陳詞比傅天河矮一些,擁抱時腦袋正好擱在alpha的肩膀上,傅天河隻需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他修長光潔的脖頸,素色的頸環從衣領裏露出,保護著後頸皮膚下omega的腺體。但晚香玉的暗香仍隱約飄散出來,縈繞在鼻畔,恍若夢境。傅天河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抬起手,用力地回抱住陳詞。這一刻,傅天河腦子裏什麽都沒想,他全副身心地感受這一個擁抱。——九月主動給予他的第一個擁抱。心髒被不知名的東西填滿,是汁水溢滿唇齒的清甜,又似未熟透的漿果酸澀,輕輕一碰,就要情難自禁地顫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充盈過了。傅天河的手按在陳詞的肩胛骨處,他抱得很用力,甚至能隔著衣物,摸到那根脊骨。沒人知道在遺棄郊區度過的夜晚中,他做過無數荒唐夢境,他親吻少年淡色的唇,那是完全不同於冷漠的柔軟,難耐的吻順著頸側印在肩頭,又沿脊窩的凹陷滑落。低矮的帳篷狹小,黑暗中萬籟俱寂,晚香玉和琥珀木香交織,信息素默不作聲地融為一體,明明沒有任何觸碰,卻甚至比親吻還要更加親密。傅天河眉峰緊緊皺起,拚命克製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和陳詞抱得實在太緊了,他甚至都怕自己腦子裏的汙濁想法會被陳詞感知到。陳詞還背著越野包,背包很大,鼓囊囊的,就像抱了一隻小烏龜。一直到陳詞輕輕推了推他,傅天河才終於回過神來,隻要他現在鬆開手,九月就會離開了。他強忍住再也不放開的衝動,用盡了理智,才將陳詞放開。alpha輕聲道:“去吧,我們幾天後再見。”陳詞點點頭,他仰頭望著傅天河,琥珀色眼眸中映出alpha難過的模樣,幾秒鍾後,陳詞轉過身,小跑向離開的方向。這一次,他沒再回頭。傅天河望著少年的身影被人群淹沒,最終消失在視線中。他有些顫抖地深吸口氣,眼角不住發熱,就連鼻子也酸澀起來。明明隻是暫時的分別,九月的反常卻讓他突然又有些不安。他很了解九月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性格,少年淡漠到近乎冷酷,別說擁抱了,平時就連身體接觸都不願意有。為什麽會突然折返回來抱他呢?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麵嗎?不安愈發濃重,傅天河趕忙在心中對自己道:別多想,九月說他隻是要暫且離開幾天,之後兩人肯定能夠在見麵的。傅天河定了定心神,他看了一眼公交站牌上的時間,準備乘車回賓館,帶著大聰明去十三號信息處理區。陳詞一路小跑,卻還是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將近十分鍾。他來到整個供水站最繁華的商場,乘坐直梯上到五層,這一層是電影院和眾多餐館所在的區域,正值早晨,並沒有多少顧客。陳詞徑直去到衛生間,他來到中央的無障礙衛生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顯示著門被鎖上的紅燈熄滅,陳詞推門進去,立刻反手將其關上。燈再度亮成紅色。身材高大的alpha坐在馬桶蓋上,見陳詞過來,立刻起身,正是大皇子沙弗萊。靠在洗手台處的陳念欣喜的上前兩步,二話不說先給陳詞來了個擁抱:“哥。”陳詞嗯了一聲,他摘下帽沿壓得很低的鴨舌帽和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終於露出了真麵目。這是三人的第一次見麵。兄弟兩個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麵前,沙弗萊才意識到他們究竟有多像。如果不是穿的衣服不同,沙弗萊簡直都要懷疑陳詞和陳念之間立著一張鏡子。他看看陳詞,又看看陳念,忍不住驚訝。兩兄弟無論五官還是臉型,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也難怪互換了這麽久,除了沙弗萊之外都沒別人發現,隻是不同於陳詞的穩重,陳念眉眼間的神情要更加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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