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作為今天唯一的主角,一席白色禮服,身形挺拔,鉑金色的短發被發膠固定,完全看不出其實是微微卷曲的。說起來好像也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是卷毛。他鼻梁高挺,眼窩深陷,紫羅蘭色的瞳眸似洞穴中神秘的紫水晶。據說在沙弗萊小時候那雙眼睛是灰色的,等到他一歲時,虹膜才在“亞曆山德裏亞起源”基因的作用下變色,最終成為紫色。他是真正的王子,隻是單純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就讓人移不開眼。沙弗萊站在宴廳中央,迎接前來為他慶祝生日的朋友和賓客們。“安東。”見安東尼奧過來,沙弗萊伸手給了他一個兄弟之間的擁抱。棕發碧眼的alpha還是老樣子,他拍了拍沙弗萊後背,感慨道:“真沒想到咱都已經二十五歲了,小時候一起玩的日子感覺還在昨天呢。”“是啊。”沙弗萊和他聊起過去,他和安東尼奧認識確實很久了,從十二歲起,兩人就在一起上課。他以為自己和安東尼奧會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直到那天帶著陳念一同去上課,午飯時,安東尼奧自以為隱蔽地在桌下挑逗陳念,卻蹭了他的腳。雖說是陳念主動先挑起的,但很顯然,安東也存著別樣的小心思。也許安東尼奧是覺得陳詞跟著自己並不幸福,又或是被陳念此前的種種舉動所誘惑,但不管怎麽樣,那種行為都是實實在在的背叛。沙弗萊已經記不太清當時他是怎樣的感覺了,心中的不滿隨著時間流逝一天天地逐漸消退,現在好像已經不剩下多少,但沙弗萊知道,那根刺永遠留在他的心中,不可能被忘記。隻是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程度,沙弗萊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但安東尼奧再也不會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不斷有人陸陸續續地過來,沙弗萊還要招呼其它朋友,安東尼奧和他聊過兩句,就暫且去到一旁,不再耽誤沙弗萊的時間。他走到稍遠的地方,四處尋找著少年的身影。作為沙弗萊的未婚妻,陳詞肯定有在現場。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安東尼奧看見了陳念。嚴格來說這是一場私人性質的生日宴會,陳念沒有穿得那麽正式,他的外套脫去,露出黑色的背帶,銀亮的夾扣連接著褲腰處。背帶提供的拉力作用下,臀部被完美地勾勒出來,顯出從成熟果實般飽滿的肉感,連同大腿一起將西褲撐起。陳念襯衣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半截小臂,藝術品般漂亮的手正握著透明的高腳杯,輕輕晃動著。他站在些微昏暗的地方,正在和桂芷棋聊天,而不是同未婚夫一起迎接客人。更加驗證了安東尼奧有關陳詞和沙弗萊感情不和的論斷。實際上陳念隻是不想虛與委蛇罷了,沙弗萊的朋友基本上他都不認識,更別說還有許多不請自來的omega們。也不算不請自來吧,就算沙弗萊有了未婚妻,這些世家子弟們應有的交流也不該少。就是其中大多數人都是奔著皇子妃這個位置來的。直到現在在他們的認知中,沙弗萊和皇子妃仍舊感情不和,畢竟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距離陳詞和陳念的第一次互換,也隻過去了一個多月而已。十幾年平淡如死水,怎麽可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迅速升溫?正常人絕對不會想到皇子妃神不知鬼不覺換了人的可能。至於路恒拿著照片興師問罪的那天,沙弗萊當著眾多侍從的麵給出的回答,作為外人他們當然不知道。如此丟臉的事,路恒怎麽可能說出去,皇家侍從們的嘴一個個又嚴實得要命,他們頂多背地裏興奮地討論上幾句,才不會在外麵亂說。況且陳念又沒有接受來自沙弗萊的標記,如果感情真的很好,怎麽能身上連一點對方的味道都沒有呢?所以在眾多omega們眼中,沙弗萊仍舊是可以攻略的對象,隻要足夠努力,找準方法,他們就會以大皇子真愛的身份,將陳家獨子擠下皇子妃的位置。“怎麽還有那麽多人不死心啊?”桂芷棋看著正在和沙弗萊打招呼的omega,多少有點不太高興:“你都在這裏站著了,他們還敢靠近殿下,要不要臉。”相比於她的氣氛,陳念倒是感覺還好。他知道沙弗萊不會背叛陳詞,此前有無數個機會擺在大皇子麵前,他都守身如玉,更別說如今有自己在身邊監視著,沙弗萊更不可能出現其它情況。“不用介意,他們再怎麽湊近也沒用。”陳念的淡定在桂芷棋眼中,自動被理解成了另一種含義。——這、這就是正宮的氣勢嗎!桂芷棋放心下來,她注意到了不遠處正看著這邊的安東尼奧,alpha仍是那副貴公子的模樣,桂芷棋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貴圈真亂的破事兒,還以為安東尼奧是單純過來聊天的。安東尼奧和桂芷棋打過招呼,才笑著對陳念道:“好久不見了。”“是啊,好久不見。”其實也沒多久,就半個月吧。陳念想起自己在安東尼奧麵前的人設應該是並不幸福的皇子妃,他淺淺笑了下,恬靜之中似乎隱藏著無法言說的欣喜。他想見我。安東尼奧心下一片柔軟。“我還以為之後你會繼續跟著沙弗萊一起聽上兩天課呢。”陳念:“皇室給我找了單獨的家庭教師,和你們一起聽課還是有點跟不上,戰術訓練的話對我來說又太困難了。”安東尼奧點頭:“也是,不然你跟著我們一塊上課,肯定能收獲更多樂趣。”——確實能收獲更多樂趣,天天整你,光是想想都覺得好玩。沙弗萊和最後一位過來的朋友打過招呼,去尋找陳念的蹤跡,就看到安東尼奧正在和陳念交談。兩人站在角落裏,彼此都帶著笑意,明明桂芷棋也在一旁,沙弗萊眼裏卻隻能看見陳念在和安東尼奧說話。他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down了下來。沙弗萊忍著火氣,朝著角落裏的仨人走去。陳念的視線越過安東尼奧肩膀,遠遠就看到沙弗萊眉頭皺著,明顯不太開心。omega仍舊帶著清淺笑意和安東尼奧聊天,隻是默不作聲地伸出了手。安東尼奧呼吸一滯,陳念伸出的手似乎就要碰到他的胳膊。下一刻,少年的手徑直從他旁邊擦過,挽住了沙弗萊。陳念自然而然地靠在沙弗萊身邊,少年貼上來的那一刻,沙弗萊所有的怒氣都煙消雲散。果然陳念還是很拎得清的。安東尼奧回頭,就看到沙弗萊正在自己身後。他唇角的笑意有一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就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隻是視線在陳念挽著沙弗萊的手上停留了一下。桂芷棋也鬆了口氣,剛才明明是他們三個在,她卻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有點奇怪。陳念隻用了一個小動作把沙弗萊哄好,就開始了繼續表演,他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方才的笑意也淺淡了許多。“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有嗎?”沙弗萊下意識地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根本就沒有啊,剛才確實有不少omega過來同他打招呼,但他根本沒碰人家。在旁人無法看到的地方,陳念悄悄掐了他一下。沙弗萊這才反應過來,陳念是要演戲。雖然知道是要故意做給安東尼奧看的,但這一次,沙弗萊突然有點不太想配合。為什麽非得演成兩人感情不好的樣子呢?陳念還以為沙弗萊穿得比較厚,沒感覺到,又更加用力地掐了他一下。沙弗萊無奈,隻能道:“也許是你聞錯了吧,別多想。”陳念輕輕哦了一聲,不再作聲。安東尼奧將他的所有反應看在眼中,愈發心疼起來。也許隻有自己才是能拯救陳詞,讓他獲得真正幸福的真命天子。桂芷棋腦袋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這是什麽情況?她看看陳念和沙弗萊,又看看安東尼奧,突然有點搞不明白了。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所有的賓客來到,就可以開始晚宴了。這是沙弗萊的生日宴會,但對於大皇子這樣的頂尖貴族來說,當然不會有大家拍著手給他唱生日歌這樣的社死場麵。大家也就是吃吃喝喝,再聊聊天,每一個過來的人都帶著自己的禮物,然後親手送給沙弗萊。沙弗萊謝過他們,再將禮物交給旁邊的禮儀官,禮儀官會做詳細的記錄。短短十幾分鍾,沙弗萊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收到了多少包裝精美的禮物了,眾多omega滿目含春地將東西遞到他手中。禮物不會被當麵拆開,隻有大皇子本人才能知曉他們的心意。最後一個送上的,是身為皇子妃的陳念。萬眾矚目之中,他將包裝好的禮物盒遞給沙弗萊。沙弗萊等了那麽久,終於收到了他最期待的那個人的禮物,原本都有些麻木的心重新活躍起來。會是什麽呢?“謝謝。”陳念笑了下,小聲道:“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但它是我很喜歡的東西,希望你打開之後能穿上試一下。”穿上試一下?難道陳念給他買了身衣服嗎?“好。”沙弗萊一口答應下來,如果不是接下來還要做別的事,他更想直接抱著盒子回去拆開,而不是將其交給禮儀官。——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迫切想要拆開禮物的心情了。第88章 生日宴會的整體氛圍比較輕鬆,來的大都是同齡人,比起先前有著眾多高官參與的皇家晚宴,更讓人心情愉悅。就連原本在地下城進行巡演的路恒都過來了,這一次他罕見地安靜了不少,似乎還沒從被陳念打擊的噩耗中緩過勁兒來,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低落。甚至就有琴擺在台上,路恒都沒像往常那般,上去顯擺一番。倒是有其它omega和朋友們一起,用各種樂器合奏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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