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走出那臨時的庇護所之後立馬就又被傳送進入到一個離奇的空間,詭異的光芒之下是混亂的場景,目之所及遠處全都是懸浮在空中的各種東西,而更遠就是一片混沌,僅剩下腳下一小片空間能夠提供支撐。


    而更加麻煩的在於光芒之下的眾人都受到了影響,談不清是負麵還是正麵,但都感覺到了壓力。


    蘭斯剛從那些遺留的部分殘骸辨別出深潛者海灣的些許信息,而這邊空間一陣動蕩,顯露出敵人。


    深潛者熟悉的特征出現,猙獰的魚頭,布滿粘液的魚鱗,還有那長有蹼的手腳。


    背著獵鯨魚槍,手持鏽蝕斬刀的深海戰士,手持魷魚大盾跟拳刃的深海守衛,當然還有手持海膽法杖的深海薩滿。


    “該死,是深潛者!”


    “它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曼達跟阿爾哈茲雷德都見過那深潛者,起碼參與過當初它們襲擊港口那一戰。


    所以更加不明白,為什麽應該在海裏的怪物會出現在這裏。


    “我都無所謂呀!”布狄卡舉起斧槍高呼,“鯊鯊鯊!”


    的確,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因為那深海薩滿已經先一步動手,揮舞那海膽法杖指向阿爾哈茲雷德。


    窒息波濤!


    那是同為施法者的敵意,來自深海的詭異力量落在學者身上,仿佛真正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將他卷入海中,周圍全都是無處借力的海水,以及那難以呼吸的窒息感籠罩。


    “嗚~~!”


    突然厚重的號角聲驅散了學者的異樣,就好像包圍他的波濤瞬間消失,重新大口呼吸,等到反應過來果然發現是領主出手。


    蘭斯手持塞壬螺號吹動,直接擊破了那深海之力構建的詛咒,但似乎也刺激到了那薩滿,隻見它指向蘭斯急切的說些什麽。


    雖然聽不懂,但也能大概明白是想要奪回那螺號,因為身邊那些深海戰士立馬就衝了上來。


    戰爭律動!


    蘭斯用力吹響螺號,那震撼恢宏的聲音瞬間激發了他們的戰鬥熱情,一掃那陷入混亂的複雜情緒。


    甚至體內都在萌發全新的力量一掃疲憊,全方麵加強狀態。


    你們被強化了,快上!


    布狄卡自然不懼,反衝上去迎戰,斧刃落在那被粘液覆蓋的鱗甲之上竟然無處著力滑開,最後隻留下一道白痕,反倒是那深海戰士揮舞手中的刀刃砍了過來。


    深海斬擊!


    鬼知道是他們受到了壓製,還是那敵人受到了強化,這些深潛者的實力一點都不弱,布狄卡也不敢露出破綻隻能對砍起來。


    阿曼達甩手丟出的飛刀同樣被粘液跟魚鱗滑開難以破甲,然後深海戰士順勢掏出背上的武器投擲而出。


    獵鯨矛鉤!


    阿曼達心中暗罵一句,甩出長鞭將那鉤矛憑空抽了下來,偏離目標直接紮在地上,這要是沒有護甲,不得被一下紮穿了?


    多少有點麻煩,因為他們這些手段沒有什麽破甲的傷害,但是在這裏,無論是癟殼怪還是現在的深潛者都有護甲。


    然而硬實力在這裏,布狄卡很快就察覺到了深潛者下巴位置的魚鱗薄弱,直接一個上挑,槍尖突破而上紮穿魚鱗深入腦子,瞬間將其生命力攪碎。


    阿曼達反手甩出飛刀直接插入另一個戰士的眼眶,隻要是生物就有弱點,而我已經洞察!


    另一邊阿爾哈茲雷德也不是好欺負的,挨了一招之後就直接施法對準那深海薩滿跟它對拚。


    同一時間布狄卡幹掉那個攔路的戰士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想要往前衝劈死那薩滿,戰鬥之中優先解決施法者是定律來的嘛。


    隻不過那薩滿身旁的深海守衛舉著魷魚大盾就頂了上來。


    珊瑚屏障!


    深海之力構築而成的儀式保護下那詛咒轉移到了守衛身上,而薩滿自然不可能看著,當即揮舞法杖施法。


    深海呼喚!


    來自深海的召喚強化了守衛的實力,就算沒有擺脫詛咒,但也不懼上來的布狄卡,猛的揮出手中的拳刃。


    巨魷拳刃!


    拳刃跟斧槍碰撞,布狄卡的身形直接就被擊退了出去幾步才穩住身形。


    然而更可怕的情況發生了,那就是之前殺死的兩個深海戰士的屍體竟然發生了水晶畸變,從中生長出水晶簇。


    這玩意不是癟殼怪才有的嗎?為什麽深潛者的屍體也會變成這樣?


    阿曼達反應很快,掏出斧頭衝上去將水晶砍掉製止了進一步異變。


    而在這個時候新的怪物又從那空間之中浮現,那些深海戰士就好像是誤闖一般,落入這裏浮現出片刻的茫然,但是很快就被戰鬥吸引加入過來。


    蘭斯看著他們戰作一團,甚至隱約有被拖住的跡象,明白這個古怪的地方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他終於親自動手,抬手一招那柄由惡魔怨恨化作的長度驚人的雙手大劍【血腥之刃】落入手中,隻是走上前一個簡單的平刺。


    沒有花哨的戰技,也沒有誇張的鋒利,就是單憑強悍的力量,以及能夠承受他力量的劍刃。


    劍尖輕易戳破魚鱗護甲插了進去,然後隨著蘭斯抬手那被穿刺的深海戰士整個都被挑起,這個時候那家夥才反應過來,想要掙紮但是反而讓劍尖刺了個對穿,自己的身形朝著蘭斯滑落,嚇得它下意識用那手想要抓住劍刃。


    而在此時蘭斯出現了片刻的停頓,因為他察覺到劍刃的力量已經被激活。


    劍身之上仿佛鮮血刻畫的符文就像是被激活一樣散發出微弱的熒光非常邪性,同時也像是在抽取那深潛者的鮮血匯聚在血槽之間。


    “原來你們也會流血……”


    深海戰士能不能聽懂不重要,因為說話間蘭斯揮手,那家夥被甩飛出去,同時傷口瞬間被割裂開來,等到劍刃離身深海戰士半邊身軀都被從內斬開。


    隻是隨手一劍就殺死了一個深海戰士,蘭斯的強大哪怕被影響都依舊強大。


    同時這一劍也預示著——蘭斯加入戰鬥!


    那是單純到極致的劍技,揮砍落在那深潛者身上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便被斬開,剛露頭的幾個直接被蘭斯殺穿,走到那還跟布狄卡糾纏的守衛麵前。


    蘭斯一腳猛的踹出,恐怖的力量爆發讓守衛連盾牌也抓不住了,甚至那觸手下盤都難以承受,直接就將那家夥擊退。


    一腳破盾,然後揮劍斬擊,下一秒那守衛的水滴魚般的醜陋腦袋就被劈開直接暴斃。


    而後那深海薩滿還想要做些什麽,但深海邪術落在蘭斯身上根本沒用,隻是被隨手揮出一劍砍成兩半。


    剛才小隊還在艱難對抗,隻是蘭斯出手不過片刻就結束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蘭斯剛想要獻祭那些深潛者屍體進行測試,隻是在殺死那深海薩滿之後那虛幻的空間並沒有出現更多的怪物,而是又冒出了一個芽綠熒光的蛋蛋。


    超越時空!


    又是那招,突然出現然後直接發動,所爆發的力量將眾人再度跨越時空。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再次回到了那似曾相識的破敗倉庫之中,而更加讓人細思恐極的是那原本應該被他們翻箱倒櫃的地方居然跟第一次見麵那樣,所有東西都恢複了原樣。


    這玩意太嚇人了……


    “又回來了,這是怎麽做到的?”


    “我們是不是陷入到某種麻煩之中了?”


    “我們迷失在時空之中!”


    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給眾人帶來的壓力是巨大的,因為這代表著他們並沒有走出這這裏。


    這讓蘭斯想起了一些恐怖遊戲就喜歡這一套,通過不斷重複場景擊潰受害者的心理。


    但這還不足以讓蘭斯陷入絕望,因為還是有點不同。


    “你們看這是什麽。”


    在蘭斯的話語下眾人很快就在那倉庫之中發現了一筐蔬果,一筐新鮮的蔬果,在這裏意味著什麽?


    “之前可沒有這玩意。”


    “看起來好像是新鮮摘下的一樣。”


    “那是水晶侵蝕之下怎麽會?”


    雖然這樣說著,但哪怕最莽撞的布狄卡都不敢觸碰這玩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蘭斯觀察著,突然伸手拿起一個果子,輕易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生命氣息,跟那些水晶一樣。


    “已經被水晶的力量侵蝕了,但想要確定什麽作用還得嚐試。”


    蘭斯這樣說著,但就連他都沒有嚐試,而是將那筐蔬果收走,這才轉而打量著周圍。


    “變化就是生機,隻要找到規律這裏困不住我們,我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但需要更多的研究。”


    平靜的話語跟自信的態度給到眾人安慰,隊伍稍作休整很快就又再次走出那臨時的庇護所。


    而這次竟然沒有炫目的光彩,而是回到了那農場,而他們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目測更加靠近那中間的磨坊。


    “又回來了,空間在交疊,怪不得……”


    蘭斯這邊呢喃自語,而那農莊之中的癟殼怪卻已經因為他們的出現在動了起來。


    隻是這次收集到足夠情報之後蘭斯根本不再跟之前那樣躲在後麵摸魚,而是持劍走了上去。


    所謂的石化軀殼在蠻力麵前根本沒有半點說法,無論是農工還是工頭,都扛不住他斬在水晶的一劍,就連畸變的機會都沒有。


    隱身的稻草人被他隨手劈開,朝著他踐踏而來的犁馬被斬斷馬頭,那些碎裂的水晶竟然流淌而出血液般粘稠散發著熒光的流體。


    而有趣的在於那玩意蘊含著濃重的生命力,人類接觸到之後竟然能夠治療傷勢,這個發現讓蘭斯收集了一些,但他並沒有停下步伐。


    那閑庭信步一般揮舞長劍的優雅姿態深深震撼其他人,原本對於這裏的恐懼迅速消退,趕緊跟上領主前進的步伐朝著那些癟殼怪發動攻擊。


    很快在前進了一段距離,斬殺了不少的癟殼怪之後那場上果然又冒出一個芽綠色的水晶怪。


    而這次有了準備之後蘭斯終於捕捉到了一絲可疑的氣息。


    但下一秒還是丟失了那目標,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倉庫之中。


    隻不過這次在裏麵的不是水晶,也不是蔬果,而是一個癟殼怪。


    這讓布狄卡下意識舉起斧刃就要砍下去。


    “先別動。”蘭斯提劍擋下揮砍,也攔下了躁動的眾人。


    跟那些癟殼怪一樣的石化軀殼,但同樣大片破碎,隻能依稀看出是一個女人,但是裂縫之中散發出來的熒光卻是幽紫色,同時呈現出收斂的樣子,之前從未遇到過。


    能夠從保留的麵容看出它生前似乎遭受極度痛苦,隻是它在麵對闖入的蘭斯等人似乎並沒有敵意,沒有跟其他癟殼怪一樣攻擊。


    這也是蘭斯攔下他們的原因,這個很有可能跟破局有關。


    繞著看了兩圈都感覺不到有什麽異樣,隻能感受到她散發出的一股強烈情緒。


    “這個女人很痛苦……”


    蘭斯伸手觸碰那雕像一般的癟殼怪,而這一下就讓其爆發一陣炫光,可不是水晶生長而出,而是收斂,仿佛解脫一般從內部瓦解。


    這一幕發生太快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石化軀殼已經崩碎,然後化作泥塵消失。


    隻有剛才觸碰那玩意的蘭斯明白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什麽“救救他”的執念纏繞。


    一次令人不安的交流……


    “唉!這是什麽?”


    就在蘭斯微微皺起眉頭回憶那一瞬間感覺的時候,身邊同伴的發現將他喚醒。


    順著阿曼達的提示蘭斯撿起那地上掉落的項鏈,頗為精致的造型,將那翻蓋打開能夠看到一張照片,裏麵是一個帶著高帽的大胡子男人。


    而在翻蓋上麵還刻著一個名字——米勒。


    而在項鏈後麵還帶有一個名字——米爾德裏德。


    米勒是誰?蘭斯看過老祖的日記,知道那磨坊主就叫米勒,那毫無疑問這個米爾德裏德應該就是米勒的妻子。


    毫無疑問那情況就很清楚了,米爾德裏德受到水晶的侵蝕而痛苦萬分,她的肉體或許已經毀滅,但是靈魂依舊保持清醒,所以才會遭受這種無窮無盡的痛苦。


    是愛的力量讓她居然能夠抵抗水晶的控製,所以才沒有攻擊他們,然而她最後殘存的執念竟然祈求來訪者救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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