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嫗顯得有些驚恐，為什麽羅姆人內部會傳遞這種信息？
不過老辣始終是老辣，老嫗轉念一想就大概猜出究竟是誰在借助羅姆人的消息渠道散播消息。
有這個能力，且有理由的隻有的阿曼達的老師，作為一個部門的負責人，自然也把握了一些內部渠道。
“她想要幹什麽！”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質疑她的行為。
“消息是在通靈網路癱瘓之前發送的，按照當時的資料判斷那個男人危險程度並不高，她這樣做是為了在不直接觸及的情況下引入外部力量攪亂當地局勢，從而謀取聖物，是很符合部署的。”
很奇怪，女人竟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幫著對手辯護了一句，但有時候說話不是這麽簡單的，真正重要的在後麵。
“現在帝國區域的消息被切斷，就算我們安排人通知下去，想要完全覆蓋起碼需要最少一個月的時間，恐怕我們已經不可能阻止消息的傳播了。”
女人先是肯定方案沒錯，但是轉頭卻又將這件事釘死，說明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已經不可逆了。
“唉~壞我大事呀……”老嫗有些無奈，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傾向於不受控製。
本來自己親自去一趟就抱著很大可能失敗的預測，而如今達成和解的可能恐怕更是微乎其微。
“算了~”老嫗擺了擺手，“快去準備吧。”
“那邊需不需要……”女人可沒有忘記對手，見長老沒有再說便提醒了一句。
“她會知道這件事的，不需要我去說。”
“是。”女人見到老嫗不想談論這件事也急忙退出，開始安排出行的事情。
而偌大的房間此時隻剩下老嫗一人，她稍稍遲疑之後便拿出了自己占卜用的裝備對這一趟的結果進行占卜。
這是他們的習慣，某種情況下甚至形成依賴。
但是這次的結果卻讓她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哪怕是大凶之兆也沒有讓她如此。
因為三次占卜結果都不相同，那一切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遮掩迷湖不清。
在麵對那個男人的時候羅姆人引以為傲的能力失去作用，他就好像是籠罩在迷霧之中。
同樣在尋兆者的總部之中，另一場借助剛恢複的通靈網路的談話同時進行。
和老嫗猜想一樣，那個在長老會上持有否定意見的長老已經找上了阿曼達的老師，那個尋兆者秘密部門的負責人。
“我動用的並非是羅姆人直接的渠道，而是我們部門內部的秘密渠道，就算消息散播出去也未必會算在我們頭上。”
“可是你忘記塔瑪拉和阿曼達兩人都在他手上，你能保證散播消息的渠道不會泄露出去嗎？
就算猜不到恐怕也會直接將這件事算在我們頭上，而我們也是少有幾個能大規模傳遞信息的組織。
而且時間上這麽巧合，你覺得就這麽一個人，會猜不到？不要把你的敵人想得太蠢。”
“是，老師。”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是，長老。”
沒錯，這位長老正是女人的老師，起碼曾經是，但是這種關係在她成為長老之後就斷絕了。
因為按照規定，成為長老的那一刻就必須舍斷凡俗一切關係，隻為羅姆人這個群體負責。
但是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說斷就斷，哪怕不承認，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係的，否則這個長老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對你很失望……”長老稍稍停頓說出了關鍵問題。
“現在這件事雖然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無論如何你收集的情報完全沒有作用，相反還導致了誤判的發生引起了這件事，你沒有核查情報的準確性就啟用，肯定是要負責任的。”
女人也有些無語，她在總部這邊，收集情報的人是阿曼達，但是錯卻要她被在身上。
長老對她失望，而她也對阿曼達感到失望，某種情況下這還真是一脈相承。
“你就別打長老席位的主意了，先想辦法保住你現在的位置。”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女人有點不甘心，那位長老準備退下的事情普通成員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有渠道的其實都已經知道。
而本來有條件的就兩三個，現在她直接就被拉下了。
“也不是沒有，現在上麵很重視這次的事件，如果你能得到那個男人的支持也是有機會的。”
女人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現在自己的人可還扣押在他手上，而且就和長老交鋒直接摧毀通靈網路的情況，恐怕不是去談判，而是去送死。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朝著長老詢問。
“他說的關乎羅姆人存亡的事情是什麽？”
卻不曾想到長老聽到這話神情瞬間凝重，冷著臉訓斥一聲。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
“是。”女人當即低下頭，阿曼達在她麵前有多卑微，那麽她在老師麵前也差不多。
不過當老師沒有否認，那就說明情況真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讓長老都如此緊張。
等到通靈儀式斷開，女人則陷入思考之中，她明白一切的關鍵不在塔瑪拉身上，讓長老們有如此反應的原因出在那個男人身上。
自己現在走出這一步已經將他得罪，想要獲得支持恐怕沒什麽可能。
但如果對方也沒有獲得支持呢？
如果徹底談崩，戰爭發動，那自己作為秘密部門的權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恐怕老師也不會支持自己。
這就是內鬥的可怕之處，她並不考慮自己的行為會給整個集體帶來什麽影響，她隻關注對手不能有任何好處，哪怕損害集體的利益。
…………
“這兩天她是一點沒有出門，整天在裏麵搗鼓什麽，不過我看她的樣子那是撐不了多久了。”塔瑪拉說著臉上的笑容根本難以抑製，幸災樂禍的樣子毫不掩飾。
蘭斯這邊卻還是神色如常正在檢查剛才的筆記，等她說完這才問了一句。
“你覺得她為什麽不選擇離開這裏？”
說到這個塔瑪拉也稍微認真了一點，思索片刻才做出解釋。
“第一她並不確定情況，她的性格不會貿然行動，在沒有得到更加準確的消息之前留在這裏是最安全的。
第二就是如果組織判定她的叛徒，她明白自己在沒有聖物，也沒有特殊手段的情況下逃不了，還不如留在這裏，借助規則起碼沒人會直接對她下手。
第三則是……”
塔瑪拉說著神情變得陰狠起來，補充了一個可能。
“還有就是她這些天在準備幹掉我，奪走聖物，到時候無論是重回組織，還是借助聖物的力量躲避追查都是最佳的解決方案，我留在這裏，她就不可能走。”
蘭斯聽到這話並沒有得到解答之後的那種了然，反而歎了一聲。
“唉~何必呢……”
說罷他便起身朝著外麵走去，塔瑪拉也有點沒搞懂。
等她跟著走出去正好看著蘭斯進入到阿曼達的車廂之中，一時間在遲疑之中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你進來幹嘛？”
阿曼達對於闖入的蘭斯表現出抗拒，雖然不敢直接表露出來，但那反感的意思根本難以掩飾。
蘭斯看著她憔悴的麵容，以及那被焦慮而透支的精神，整個人完全被摧殘，看不出當時的那種自信和沉穩。
當蘭斯走向前去，這動作就像是觸及了她的敏感點，一下就應激了起來，
“你要幹嘛！別過來！再過來我就……”
一邊說著一邊手中開始摸出各自奇奇怪怪的道具。
可是他根本不懼那阿曼達隱藏的手段，腳步穩健貼近過去，同時口中說出了一句。
“你是覺得我毀了你的一切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阿曼達那本就處於極限邊緣的精神直接崩潰，甩手將東西朝著他丟了過去，大聲叫喊。
“滾！”
蘭斯不躲不閃任由些許雜物落在身上也不為所動，抬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控製住。
“夠了！造成這一切的真的是我嗎？闖入哈姆雷特的是誰？打架鬥毆的是誰？又是誰設計想要將我囚禁？”
蘭斯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提到麵前仰起頭顱重重的質問道：“做出這一切的人是我嗎？”
“你動手吧！”阿曼達直接別過頭去，哪怕她再不想承認，但是事實不容否認。
一時間剛才還激烈反抗的阿曼達平靜了下來，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擺爛，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對眼前這個男人造成傷害。
“嗬！”蘭斯見狀反而笑了，隨手放開她，“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殺人，真要殺你也不用等到今天，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問你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準備對塔瑪拉下手搶奪她手中的聖器？”
阿曼達沒有說話，一手揉著手腕，從這話她就能聽出來蘭斯打算護住塔瑪拉那個賤人。
原本自己背靠組織追殺無依無靠的逃犯塔瑪拉，但沒想到如今反而自己變成了無依無靠的，而塔瑪拉那個家夥竟然獲得了靠山。
這種角色互換對於阿曼達的打擊是巨大的。
明明自己都沒做錯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又不殺我，那還來找我幹嘛？”阿曼達看向蘭斯的眼神低落顯得有些悲哀，配上那精致的麵容不知道會讓多少男人生出我見猶憐的感覺。
不過蘭斯看著她的樣子更在於另一件事，明白塔瑪拉猜測果然沒錯，這兩人還真是了解對方。
“我平生不好鬥，好解鬥。”既然話談開了，蘭斯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過來找你還是一開始的時候那個目的，希望你們兩個放下矛盾，和平共處。”
“不可能！”阿曼達在此時卻根本不退讓，“你還不如殺……”
隻是不等她說完蘭斯那手便已經掐在了阿曼達的脖子之上，甚至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褪去，語氣平靜的述說著：“我愛好和平態度和善，不代表我就軟柿子，我給你麵子的時候最好接著，明白了嗎？”
阿曼達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從那緊繃的身體和驚恐的表情能夠看出她在剛才的一瞬間究竟經曆了什麽。
她清楚意識到剛才他隻要一用力就能扭斷自己的脖子，有時候死亡的恐懼就是這種純粹。
“現在你都已經被組織放棄了，又何必執著於那毫無意義的任務呢？”蘭斯貼到她耳邊，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撫摸脖子，卻讓阿曼達汗毛倒立，不適讓她不停的吞咽口水，臉也開始漲紅。
“明白了嗎~”蘭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調笑一句，但卻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吐出熱氣吹在耳朵之上，激得阿曼達猛的一抖。
“好！我答應你不管塔瑪拉那個家夥，但是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阿曼達再也忍受不了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好，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事不過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阿曼達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說實話她幹搜查官這一行，自然有準備在被抓到之後接受嚴刑逼供，或者說還有各種折磨。
但問題在於蘭斯既沒有逼供她，也沒有折磨她，反而對自己的行為處處忍讓，這種軟這來反而讓阿曼達有點不知所措，甚至一步步讓渡底線。
但她還是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你為什麽不殺我？”阿曼達充滿不解，“別跟我說什麽愛好和平，我不是塔瑪拉那個蠢貨。”
阿曼達提前一句封死了蘭斯敷衍的說辭，說實話這個理由換誰都不可能信，不過她還是沒忘損塔瑪拉一句。
蘭斯倒是沒怎麽在意，笑著解釋了一句。
“無論是你還是塔瑪拉某種程度上都算是天才，人類的天才可以死在對抗邪惡的道路上，但唯獨不應該死在人類可笑的內鬥之中。
敵人太過強大，我必須團結所有人，去對抗人類真正的敵人，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控製範圍之內我正在盡力做這件事。
這就是我的責任，一個領主的責任，一個人類的責任……”
阿曼達聽到這話愣在原地，思索著……
不過老辣始終是老辣，老嫗轉念一想就大概猜出究竟是誰在借助羅姆人的消息渠道散播消息。
有這個能力，且有理由的隻有的阿曼達的老師，作為一個部門的負責人，自然也把握了一些內部渠道。
“她想要幹什麽！”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質疑她的行為。
“消息是在通靈網路癱瘓之前發送的，按照當時的資料判斷那個男人危險程度並不高，她這樣做是為了在不直接觸及的情況下引入外部力量攪亂當地局勢，從而謀取聖物，是很符合部署的。”
很奇怪，女人竟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幫著對手辯護了一句，但有時候說話不是這麽簡單的，真正重要的在後麵。
“現在帝國區域的消息被切斷，就算我們安排人通知下去，想要完全覆蓋起碼需要最少一個月的時間，恐怕我們已經不可能阻止消息的傳播了。”
女人先是肯定方案沒錯，但是轉頭卻又將這件事釘死，說明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已經不可逆了。
“唉~壞我大事呀……”老嫗有些無奈，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傾向於不受控製。
本來自己親自去一趟就抱著很大可能失敗的預測，而如今達成和解的可能恐怕更是微乎其微。
“算了~”老嫗擺了擺手，“快去準備吧。”
“那邊需不需要……”女人可沒有忘記對手，見長老沒有再說便提醒了一句。
“她會知道這件事的，不需要我去說。”
“是。”女人見到老嫗不想談論這件事也急忙退出，開始安排出行的事情。
而偌大的房間此時隻剩下老嫗一人，她稍稍遲疑之後便拿出了自己占卜用的裝備對這一趟的結果進行占卜。
這是他們的習慣，某種情況下甚至形成依賴。
但是這次的結果卻讓她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哪怕是大凶之兆也沒有讓她如此。
因為三次占卜結果都不相同，那一切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遮掩迷湖不清。
在麵對那個男人的時候羅姆人引以為傲的能力失去作用，他就好像是籠罩在迷霧之中。
同樣在尋兆者的總部之中，另一場借助剛恢複的通靈網路的談話同時進行。
和老嫗猜想一樣，那個在長老會上持有否定意見的長老已經找上了阿曼達的老師，那個尋兆者秘密部門的負責人。
“我動用的並非是羅姆人直接的渠道，而是我們部門內部的秘密渠道，就算消息散播出去也未必會算在我們頭上。”
“可是你忘記塔瑪拉和阿曼達兩人都在他手上，你能保證散播消息的渠道不會泄露出去嗎？
就算猜不到恐怕也會直接將這件事算在我們頭上，而我們也是少有幾個能大規模傳遞信息的組織。
而且時間上這麽巧合，你覺得就這麽一個人，會猜不到？不要把你的敵人想得太蠢。”
“是，老師。”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是，長老。”
沒錯，這位長老正是女人的老師，起碼曾經是，但是這種關係在她成為長老之後就斷絕了。
因為按照規定，成為長老的那一刻就必須舍斷凡俗一切關係，隻為羅姆人這個群體負責。
但是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說斷就斷，哪怕不承認，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係的，否則這個長老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對你很失望……”長老稍稍停頓說出了關鍵問題。
“現在這件事雖然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無論如何你收集的情報完全沒有作用，相反還導致了誤判的發生引起了這件事，你沒有核查情報的準確性就啟用，肯定是要負責任的。”
女人也有些無語，她在總部這邊，收集情報的人是阿曼達，但是錯卻要她被在身上。
長老對她失望，而她也對阿曼達感到失望，某種情況下這還真是一脈相承。
“你就別打長老席位的主意了，先想辦法保住你現在的位置。”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女人有點不甘心，那位長老準備退下的事情普通成員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有渠道的其實都已經知道。
而本來有條件的就兩三個，現在她直接就被拉下了。
“也不是沒有，現在上麵很重視這次的事件，如果你能得到那個男人的支持也是有機會的。”
女人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現在自己的人可還扣押在他手上，而且就和長老交鋒直接摧毀通靈網路的情況，恐怕不是去談判，而是去送死。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朝著長老詢問。
“他說的關乎羅姆人存亡的事情是什麽？”
卻不曾想到長老聽到這話神情瞬間凝重，冷著臉訓斥一聲。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
“是。”女人當即低下頭，阿曼達在她麵前有多卑微，那麽她在老師麵前也差不多。
不過當老師沒有否認，那就說明情況真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讓長老都如此緊張。
等到通靈儀式斷開，女人則陷入思考之中，她明白一切的關鍵不在塔瑪拉身上，讓長老們有如此反應的原因出在那個男人身上。
自己現在走出這一步已經將他得罪，想要獲得支持恐怕沒什麽可能。
但如果對方也沒有獲得支持呢？
如果徹底談崩，戰爭發動，那自己作為秘密部門的權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恐怕老師也不會支持自己。
這就是內鬥的可怕之處，她並不考慮自己的行為會給整個集體帶來什麽影響，她隻關注對手不能有任何好處，哪怕損害集體的利益。
…………
“這兩天她是一點沒有出門，整天在裏麵搗鼓什麽，不過我看她的樣子那是撐不了多久了。”塔瑪拉說著臉上的笑容根本難以抑製，幸災樂禍的樣子毫不掩飾。
蘭斯這邊卻還是神色如常正在檢查剛才的筆記，等她說完這才問了一句。
“你覺得她為什麽不選擇離開這裏？”
說到這個塔瑪拉也稍微認真了一點，思索片刻才做出解釋。
“第一她並不確定情況，她的性格不會貿然行動，在沒有得到更加準確的消息之前留在這裏是最安全的。
第二就是如果組織判定她的叛徒，她明白自己在沒有聖物，也沒有特殊手段的情況下逃不了，還不如留在這裏，借助規則起碼沒人會直接對她下手。
第三則是……”
塔瑪拉說著神情變得陰狠起來，補充了一個可能。
“還有就是她這些天在準備幹掉我，奪走聖物，到時候無論是重回組織，還是借助聖物的力量躲避追查都是最佳的解決方案，我留在這裏，她就不可能走。”
蘭斯聽到這話並沒有得到解答之後的那種了然，反而歎了一聲。
“唉~何必呢……”
說罷他便起身朝著外麵走去，塔瑪拉也有點沒搞懂。
等她跟著走出去正好看著蘭斯進入到阿曼達的車廂之中，一時間在遲疑之中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你進來幹嘛？”
阿曼達對於闖入的蘭斯表現出抗拒，雖然不敢直接表露出來，但那反感的意思根本難以掩飾。
蘭斯看著她憔悴的麵容，以及那被焦慮而透支的精神，整個人完全被摧殘，看不出當時的那種自信和沉穩。
當蘭斯走向前去，這動作就像是觸及了她的敏感點，一下就應激了起來，
“你要幹嘛！別過來！再過來我就……”
一邊說著一邊手中開始摸出各自奇奇怪怪的道具。
可是他根本不懼那阿曼達隱藏的手段，腳步穩健貼近過去，同時口中說出了一句。
“你是覺得我毀了你的一切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阿曼達那本就處於極限邊緣的精神直接崩潰，甩手將東西朝著他丟了過去，大聲叫喊。
“滾！”
蘭斯不躲不閃任由些許雜物落在身上也不為所動，抬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控製住。
“夠了！造成這一切的真的是我嗎？闖入哈姆雷特的是誰？打架鬥毆的是誰？又是誰設計想要將我囚禁？”
蘭斯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提到麵前仰起頭顱重重的質問道：“做出這一切的人是我嗎？”
“你動手吧！”阿曼達直接別過頭去，哪怕她再不想承認，但是事實不容否認。
一時間剛才還激烈反抗的阿曼達平靜了下來，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擺爛，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對眼前這個男人造成傷害。
“嗬！”蘭斯見狀反而笑了，隨手放開她，“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殺人，真要殺你也不用等到今天，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問你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準備對塔瑪拉下手搶奪她手中的聖器？”
阿曼達沒有說話，一手揉著手腕，從這話她就能聽出來蘭斯打算護住塔瑪拉那個賤人。
原本自己背靠組織追殺無依無靠的逃犯塔瑪拉，但沒想到如今反而自己變成了無依無靠的，而塔瑪拉那個家夥竟然獲得了靠山。
這種角色互換對於阿曼達的打擊是巨大的。
明明自己都沒做錯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又不殺我，那還來找我幹嘛？”阿曼達看向蘭斯的眼神低落顯得有些悲哀，配上那精致的麵容不知道會讓多少男人生出我見猶憐的感覺。
不過蘭斯看著她的樣子更在於另一件事，明白塔瑪拉猜測果然沒錯，這兩人還真是了解對方。
“我平生不好鬥，好解鬥。”既然話談開了，蘭斯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過來找你還是一開始的時候那個目的，希望你們兩個放下矛盾，和平共處。”
“不可能！”阿曼達在此時卻根本不退讓，“你還不如殺……”
隻是不等她說完蘭斯那手便已經掐在了阿曼達的脖子之上，甚至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褪去，語氣平靜的述說著：“我愛好和平態度和善，不代表我就軟柿子，我給你麵子的時候最好接著，明白了嗎？”
阿曼達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從那緊繃的身體和驚恐的表情能夠看出她在剛才的一瞬間究竟經曆了什麽。
她清楚意識到剛才他隻要一用力就能扭斷自己的脖子，有時候死亡的恐懼就是這種純粹。
“現在你都已經被組織放棄了，又何必執著於那毫無意義的任務呢？”蘭斯貼到她耳邊，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撫摸脖子，卻讓阿曼達汗毛倒立，不適讓她不停的吞咽口水，臉也開始漲紅。
“明白了嗎~”蘭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調笑一句，但卻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吐出熱氣吹在耳朵之上，激得阿曼達猛的一抖。
“好！我答應你不管塔瑪拉那個家夥，但是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阿曼達再也忍受不了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好，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事不過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阿曼達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說實話她幹搜查官這一行，自然有準備在被抓到之後接受嚴刑逼供，或者說還有各種折磨。
但問題在於蘭斯既沒有逼供她，也沒有折磨她，反而對自己的行為處處忍讓，這種軟這來反而讓阿曼達有點不知所措，甚至一步步讓渡底線。
但她還是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你為什麽不殺我？”阿曼達充滿不解，“別跟我說什麽愛好和平，我不是塔瑪拉那個蠢貨。”
阿曼達提前一句封死了蘭斯敷衍的說辭，說實話這個理由換誰都不可能信，不過她還是沒忘損塔瑪拉一句。
蘭斯倒是沒怎麽在意，笑著解釋了一句。
“無論是你還是塔瑪拉某種程度上都算是天才，人類的天才可以死在對抗邪惡的道路上，但唯獨不應該死在人類可笑的內鬥之中。
敵人太過強大，我必須團結所有人，去對抗人類真正的敵人，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控製範圍之內我正在盡力做這件事。
這就是我的責任，一個領主的責任，一個人類的責任……”
阿曼達聽到這話愣在原地，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