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番話給到阿曼達某種啟示，大腦不受控製一般朝著這方麵去想。
的確，某種情況下蘭斯說對了。
當老師選中了自己的確得到了最好的培養，但也基本上失去了自我。
完美主義者代表著超強的控製欲，基本上自己什麽事情都被安排得徹徹底底。
同時所有事情都必須按照她的命令完成，她不會允許出現任何差錯，一旦出現問題等待的就是嚴苛的懲罰。
或者幹脆就對其失去信任將人剔除，一同被選上的人之中隻有她堅持了下來，以前她都將這當作某種榮耀，堅定不移的執行著老師的吩咐。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被困七天之後第一時間，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重新取得老師的信任，生怕任務失敗而引起老師的猜忌。
但是剛才蘭斯的話提醒了她，原來自己未必真就喜歡這種生活，或者說自己早就厭倦了這種控製。
否則在剛才麵對壓力，寧願拚一把都不願意真的聯係老師，因為她清楚老師不會為自己一個失敗者站台，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行動。
這就是他們這個秘密部門的可悲之處。
剛才蘭斯那一番話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名叫“思考”的種子。
我真的是我嗎？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阿曼達的思緒變得混亂，但突然手上傳來的異樣讓她回過神來，這才看到掌心那被反噬烙印出的傷痕。
很痛，火辣辣的痛，但卻依舊止不住她在想……
我究竟是誰？
…………
蘭斯拿上東西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塔瑪拉的車上。
“還真的拿到啦！你是怎麽做到的？”塔瑪拉看著那堆東西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色。
“你猜？”
塔瑪拉聽到這話就知道蘭斯就沒打算說，也不再詢問而是開始將所有的材料和道具都詳細檢查一遍，生怕這裏麵有什麽陷阱詛咒。
“你怕什麽？”
“你當然不怕，操作儀式的又不是你~”塔瑪拉白了他一眼，說的輕鬆，真要出事倒黴的又不是你。
“真要有什麽事情我直接就抓住她給你陪葬。”蘭斯笑著附和一句。
“我都死了，要她陪葬幹嘛？”塔瑪拉都無語了，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可沒停。
很快一個通靈儀式便被她擺弄出來，而那居中的水晶球換成了她的那個透明的。
隻不過她就這樣坐在儀式之前，神情略顯糾結彷徨。
“你不會不懂吧？”
蘭斯的聲音將她驚醒，塔瑪拉下意識辯解著。
“我怎麽可能不懂，隻是……隻是……”
可是說到一半卻又像卡殼一般，她其實是在害怕，害怕見到自己的老師。
當初自己沒有跟老師說過一句話便帶走了聖物，離開組織。
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對老師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而且又是爭奪長老席位的時候。
現在她有什麽臉麵去求見老師？
甚至她懷疑老師不會回應自己的召喚。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麵對的。”蘭斯又怎麽看不出她的想法呢。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塔瑪拉深呼吸之後端正起來操作通靈儀式。
蘭斯在一旁並沒有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
沒錯，他觀摩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偷學。
封建時代限製領土範圍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缺乏遠距離通訊手段。
如果掌握就能極大增強對領土的控製能力，太重要的。
但是塔瑪拉顯然沒有真正給他展示的意思，看半天蘭斯也沒看懂他們是怎麽溝通的，反正那水晶球上不斷泛起靈性光芒。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塔瑪拉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先不說維持儀式的消耗，還有就是她得不到回應，失落幾乎直接寫在了臉上。
“再堅持一下，就算是失敗我們也要盡力，最起碼不留遺憾。”蘭斯並沒有失去耐心，相反灌雞湯鼓勵她堅持下去。
當然還有一些話蘭斯沒有說出來。
我可是押寶在你身上，你頂得住要頂，頂不住也要頂。
聽到來自蘭斯的聲音，塔瑪拉久違感覺到來自身邊的支持，神色也稍微收斂。
哪怕是塔瑪拉也沒想到驚喜就在轉瞬之間，剛才還沒什麽反應，但是在剛說完那儀式便傳來反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一刻得到了詮釋。
“來了來了！”塔瑪拉情緒有些激動，就像是將要到家的孩子。
那水晶球之上投影出一個扭曲虛幻，然後逐漸清晰的影像。
那是一個麵容清瘦神情溫和的中年女人，身上裝飾的飾品類似於塔瑪拉這種，帶有羅姆人特色的模樣，穿金帶銀的。
對麵的女人見到塔瑪拉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我以為你不會找我了呢~”
“老師~”但對於多年未見的塔瑪拉，此刻再見到老師，聽到老師的聲音一時間也是感慨頗深。
“你心裏還有我這個老師嗎？”溫和不代表沒脾氣，女人見到這個曾經的學生卻也有幾分怨氣。
“對不起，是我任性給老師添麻煩了……”
塔瑪拉倒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嘴硬，反而直接認錯。
或許她是真的在和蘭斯的交談之中認識到自己的缺點。
女人見到塔瑪拉認錯的時候臉上那波瀾不驚的神情稍稍浮現驚訝，顯然她也沒想到塔瑪拉這種人會說出這話。
不過很快也就了然，歎了一聲。
“看來你終於長大了，可惜……”
這一聲卻讓塔瑪拉想起自己離開老師之後的遭受的生活，心中委屈翻騰湧上，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蘭斯在一旁看著也不由得皺眉，現在可不是你們敘舊的時候，還有正事要幹呢。
“那個打擾一下，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敘舊，有什麽留在以後再說，現在我需要談一下正事。”
蘭斯的突然插入打破了那逐漸奇怪的氛圍，而女人也發現了這個男人。
“我是帝國伯爵蘭斯，我需要和你們之中能真正做主的人談話。”不等她聞訊蘭斯便主動自我介紹，將話題引到正事。
女人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自稱帝國伯爵的男人多少有點奇怪，她掌握的信息之中認識到不少的帝國貴族，卻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她並沒有拆穿，而是點頭示意。
“就是你救了塔瑪拉？你想要得到什麽？”
“不！我和你們見麵不是我想要得到什麽，而是你們想不想要活下去。”
蘭斯能感覺到對方略帶高傲的態度，那是無意之中表現出來的，哪怕對麵已經做足了表麵功夫表現得很友好。
想來也對，恐怕這個世界上認識自己的人根本沒走出哈姆雷特呢，而作為一個超凡組織的高層，自然看不起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但是……你狂？我他媽比你更狂！
“快點，你的身份還不足以決定這些事情，我要見你們長老。”
果不其然那女人聽到這話也愣住了，一時間甚至都沒搞懂這個人為什麽有膽量跟自己說這話？
目光下意識移向一邊的塔瑪拉，那疑惑的樣子不言而喻。
但是在蘭斯完全掌握節奏的情況下塔瑪拉又有什麽用呢？
“看來你們之間的爭鬥讓你的競爭者隱瞞了關於我的信息，不過無所謂，你不需要知道太多，隻需要知道我手裏有著決定你們組織存亡的關鍵。”
說著蘭斯怕她誤會什麽，緊接著補充一句，“不是那件什麽聖物，我對那玩意沒興趣。”
女人聽到這話瞬間警覺起來，因為這個男人好像知道太多關於組織的事情了。
而且提到競爭者也讓她反應過來，那些人追查塔瑪拉這件事她是知道的，甚至這就是擺在明麵上的任務，就是為了打擊自己。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什麽動靜，而斷絕消息多年的塔瑪拉又怎麽突然拿到舉行通靈儀式的道具？
她不是蠢人，眾多線索突然萌生也讓其神情有些恍忽。
“我必須得到更加準確的情況，否則不可能為你引薦長老。”
“我說了你的身份沒資格接觸這種信息，至於你們懷疑我的實力，可以自己用你們的占卜預言試一試。”
“老師千萬不要！”塔瑪拉也顧不得其他立馬提醒一句，這件事上自己是吃過虧的，當時隻是稍微接觸便引來反噬，如果老師真的將占卜目標指向蘭斯恐怕會出大問題。
一時間無論是蘭斯還是女人都看向塔瑪拉，雙方神情都有些奇怪。
蘭斯奇怪她居然這麽緊張維護老師，看來雙方之前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女人則奇怪塔瑪拉為什麽會這樣說？
是擔心占卜會揭穿這個人的真麵目？還是這裏麵真的有問題？
她在懷疑兩人唱雙黃，畢竟無論當時怎麽樣，都斷絕這麽多年了，雙方都有些陌生。
似乎感受到了老師不信任的態度，塔瑪拉明白既然都說話了也沒有再糾結那些事情，反而向蘭斯站台。
“老師我請求見長老一麵，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交還聖物。”
蘭斯倒也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麽大的魄力承擔責任，看來她的確是長大了。
女人也有些意外，如果能將聖物拿回來這件事的確有個交代。
沉吟片刻之後一本正經的答應下來。
“好，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塔瑪拉自然是感動得淚水狂飆，這麽多年老師還是願意為自己遮風擋雨，而自己當年又是多麽的幼稚。
果然隻有吃過苦頭才明白當年在老師庇護下的安穩有多珍貴。
蘭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但是心中也多少有點憂慮。
這個女人演技比自己還好，加上又有感情基礎，隻是幾句話就將塔瑪拉收得服服帖帖。
有她在，自己想要控製塔瑪拉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
不過塔瑪拉要是想要發揮作用必須成為占星術士，也就是需要這個老師的幫忙。
但實際上剛才塔瑪拉偏向老師的行為他都是默許的。
如果連一個人都容不下，聯盟還沒開始就搞內鬥，豈不是讓老祖笑話？
夫英雄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
蘭斯自認不是英雄，但也有容人之量。
想要見到所謂的長老並不簡單，但蘭斯感覺更多是他們在調查自己的背景。
不過並沒有感覺到當初那種被窺探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他們真的聽從了塔瑪拉的話還是拿到了阿曼達那邊的情報。
終於，那畫麵一陣抖動，一個麵容枯瘦的老嫗出現在畫麵之中。
塔瑪拉見狀連忙問候一聲。
“長老。”
“哦~是塔瑪拉這孩子呀，長大了不少。”
老嫗說話語氣很隨意，臉上還是慈祥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因為塔瑪拉的逃犯身份而帶有惡意。
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和藹親切的老奶奶，而不是執掌超凡組織的最高層之一。
但真要以為這麽簡單就錯了，那雙眼卻異常明亮，完全沒有老人的渾濁。
當她將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蘭斯便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壓力。
蘭斯神情嚴肅的擺手示意塔瑪拉。
“你先出去。”
塔瑪拉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但隻是遲疑一秒便退了出去。
對麵的老師見到這一幕也有些奇怪塔瑪拉居然這麽聽話。
但是蘭斯卻接著示意這位老師，“你也請離開吧，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無論怎麽說都是組織高層，卻被說這種話，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情緒，而是請示了長老。
“你們都出去吧。”老嫗抬手揮了揮，等到人都退出之後才朝著蘭斯笑道：“希望你不要讓我老人家失望。”
“塔瑪拉當年的事故並非是假的，她窺見的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蘭斯明白跟這些人用話術不怎麽可能奏效，人家吃鹽都比你吃飯多，幹脆就直接拋出“炸彈”。
隻不過他這個“炸彈”卻並沒有讓老嫗太過驚奇，反而還是那副看你表演的樣子。
蘭斯也不由得感覺到了壓力，隻得皺眉改口。
“你知道當年帝國北境城市哈姆雷特毀滅的真相嗎？”
的確，某種情況下蘭斯說對了。
當老師選中了自己的確得到了最好的培養，但也基本上失去了自我。
完美主義者代表著超強的控製欲，基本上自己什麽事情都被安排得徹徹底底。
同時所有事情都必須按照她的命令完成，她不會允許出現任何差錯，一旦出現問題等待的就是嚴苛的懲罰。
或者幹脆就對其失去信任將人剔除，一同被選上的人之中隻有她堅持了下來，以前她都將這當作某種榮耀，堅定不移的執行著老師的吩咐。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被困七天之後第一時間，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重新取得老師的信任，生怕任務失敗而引起老師的猜忌。
但是剛才蘭斯的話提醒了她，原來自己未必真就喜歡這種生活，或者說自己早就厭倦了這種控製。
否則在剛才麵對壓力，寧願拚一把都不願意真的聯係老師，因為她清楚老師不會為自己一個失敗者站台，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行動。
這就是他們這個秘密部門的可悲之處。
剛才蘭斯那一番話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名叫“思考”的種子。
我真的是我嗎？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阿曼達的思緒變得混亂，但突然手上傳來的異樣讓她回過神來，這才看到掌心那被反噬烙印出的傷痕。
很痛，火辣辣的痛，但卻依舊止不住她在想……
我究竟是誰？
…………
蘭斯拿上東西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塔瑪拉的車上。
“還真的拿到啦！你是怎麽做到的？”塔瑪拉看著那堆東西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色。
“你猜？”
塔瑪拉聽到這話就知道蘭斯就沒打算說，也不再詢問而是開始將所有的材料和道具都詳細檢查一遍，生怕這裏麵有什麽陷阱詛咒。
“你怕什麽？”
“你當然不怕，操作儀式的又不是你~”塔瑪拉白了他一眼，說的輕鬆，真要出事倒黴的又不是你。
“真要有什麽事情我直接就抓住她給你陪葬。”蘭斯笑著附和一句。
“我都死了，要她陪葬幹嘛？”塔瑪拉都無語了，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可沒停。
很快一個通靈儀式便被她擺弄出來，而那居中的水晶球換成了她的那個透明的。
隻不過她就這樣坐在儀式之前，神情略顯糾結彷徨。
“你不會不懂吧？”
蘭斯的聲音將她驚醒，塔瑪拉下意識辯解著。
“我怎麽可能不懂，隻是……隻是……”
可是說到一半卻又像卡殼一般，她其實是在害怕，害怕見到自己的老師。
當初自己沒有跟老師說過一句話便帶走了聖物，離開組織。
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對老師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而且又是爭奪長老席位的時候。
現在她有什麽臉麵去求見老師？
甚至她懷疑老師不會回應自己的召喚。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麵對的。”蘭斯又怎麽看不出她的想法呢。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塔瑪拉深呼吸之後端正起來操作通靈儀式。
蘭斯在一旁並沒有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
沒錯，他觀摩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偷學。
封建時代限製領土範圍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缺乏遠距離通訊手段。
如果掌握就能極大增強對領土的控製能力，太重要的。
但是塔瑪拉顯然沒有真正給他展示的意思，看半天蘭斯也沒看懂他們是怎麽溝通的，反正那水晶球上不斷泛起靈性光芒。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塔瑪拉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先不說維持儀式的消耗，還有就是她得不到回應，失落幾乎直接寫在了臉上。
“再堅持一下，就算是失敗我們也要盡力，最起碼不留遺憾。”蘭斯並沒有失去耐心，相反灌雞湯鼓勵她堅持下去。
當然還有一些話蘭斯沒有說出來。
我可是押寶在你身上，你頂得住要頂，頂不住也要頂。
聽到來自蘭斯的聲音，塔瑪拉久違感覺到來自身邊的支持，神色也稍微收斂。
哪怕是塔瑪拉也沒想到驚喜就在轉瞬之間，剛才還沒什麽反應，但是在剛說完那儀式便傳來反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一刻得到了詮釋。
“來了來了！”塔瑪拉情緒有些激動，就像是將要到家的孩子。
那水晶球之上投影出一個扭曲虛幻，然後逐漸清晰的影像。
那是一個麵容清瘦神情溫和的中年女人，身上裝飾的飾品類似於塔瑪拉這種，帶有羅姆人特色的模樣，穿金帶銀的。
對麵的女人見到塔瑪拉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我以為你不會找我了呢~”
“老師~”但對於多年未見的塔瑪拉，此刻再見到老師，聽到老師的聲音一時間也是感慨頗深。
“你心裏還有我這個老師嗎？”溫和不代表沒脾氣，女人見到這個曾經的學生卻也有幾分怨氣。
“對不起，是我任性給老師添麻煩了……”
塔瑪拉倒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嘴硬，反而直接認錯。
或許她是真的在和蘭斯的交談之中認識到自己的缺點。
女人見到塔瑪拉認錯的時候臉上那波瀾不驚的神情稍稍浮現驚訝，顯然她也沒想到塔瑪拉這種人會說出這話。
不過很快也就了然，歎了一聲。
“看來你終於長大了，可惜……”
這一聲卻讓塔瑪拉想起自己離開老師之後的遭受的生活，心中委屈翻騰湧上，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蘭斯在一旁看著也不由得皺眉，現在可不是你們敘舊的時候，還有正事要幹呢。
“那個打擾一下，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敘舊，有什麽留在以後再說，現在我需要談一下正事。”
蘭斯的突然插入打破了那逐漸奇怪的氛圍，而女人也發現了這個男人。
“我是帝國伯爵蘭斯，我需要和你們之中能真正做主的人談話。”不等她聞訊蘭斯便主動自我介紹，將話題引到正事。
女人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自稱帝國伯爵的男人多少有點奇怪，她掌握的信息之中認識到不少的帝國貴族，卻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她並沒有拆穿，而是點頭示意。
“就是你救了塔瑪拉？你想要得到什麽？”
“不！我和你們見麵不是我想要得到什麽，而是你們想不想要活下去。”
蘭斯能感覺到對方略帶高傲的態度，那是無意之中表現出來的，哪怕對麵已經做足了表麵功夫表現得很友好。
想來也對，恐怕這個世界上認識自己的人根本沒走出哈姆雷特呢，而作為一個超凡組織的高層，自然看不起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但是……你狂？我他媽比你更狂！
“快點，你的身份還不足以決定這些事情，我要見你們長老。”
果不其然那女人聽到這話也愣住了，一時間甚至都沒搞懂這個人為什麽有膽量跟自己說這話？
目光下意識移向一邊的塔瑪拉，那疑惑的樣子不言而喻。
但是在蘭斯完全掌握節奏的情況下塔瑪拉又有什麽用呢？
“看來你們之間的爭鬥讓你的競爭者隱瞞了關於我的信息，不過無所謂，你不需要知道太多，隻需要知道我手裏有著決定你們組織存亡的關鍵。”
說著蘭斯怕她誤會什麽，緊接著補充一句，“不是那件什麽聖物，我對那玩意沒興趣。”
女人聽到這話瞬間警覺起來，因為這個男人好像知道太多關於組織的事情了。
而且提到競爭者也讓她反應過來，那些人追查塔瑪拉這件事她是知道的，甚至這就是擺在明麵上的任務，就是為了打擊自己。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什麽動靜，而斷絕消息多年的塔瑪拉又怎麽突然拿到舉行通靈儀式的道具？
她不是蠢人，眾多線索突然萌生也讓其神情有些恍忽。
“我必須得到更加準確的情況，否則不可能為你引薦長老。”
“我說了你的身份沒資格接觸這種信息，至於你們懷疑我的實力，可以自己用你們的占卜預言試一試。”
“老師千萬不要！”塔瑪拉也顧不得其他立馬提醒一句，這件事上自己是吃過虧的，當時隻是稍微接觸便引來反噬，如果老師真的將占卜目標指向蘭斯恐怕會出大問題。
一時間無論是蘭斯還是女人都看向塔瑪拉，雙方神情都有些奇怪。
蘭斯奇怪她居然這麽緊張維護老師，看來雙方之前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女人則奇怪塔瑪拉為什麽會這樣說？
是擔心占卜會揭穿這個人的真麵目？還是這裏麵真的有問題？
她在懷疑兩人唱雙黃，畢竟無論當時怎麽樣，都斷絕這麽多年了，雙方都有些陌生。
似乎感受到了老師不信任的態度，塔瑪拉明白既然都說話了也沒有再糾結那些事情，反而向蘭斯站台。
“老師我請求見長老一麵，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交還聖物。”
蘭斯倒也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麽大的魄力承擔責任，看來她的確是長大了。
女人也有些意外，如果能將聖物拿回來這件事的確有個交代。
沉吟片刻之後一本正經的答應下來。
“好，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塔瑪拉自然是感動得淚水狂飆，這麽多年老師還是願意為自己遮風擋雨，而自己當年又是多麽的幼稚。
果然隻有吃過苦頭才明白當年在老師庇護下的安穩有多珍貴。
蘭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但是心中也多少有點憂慮。
這個女人演技比自己還好，加上又有感情基礎，隻是幾句話就將塔瑪拉收得服服帖帖。
有她在，自己想要控製塔瑪拉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
不過塔瑪拉要是想要發揮作用必須成為占星術士，也就是需要這個老師的幫忙。
但實際上剛才塔瑪拉偏向老師的行為他都是默許的。
如果連一個人都容不下，聯盟還沒開始就搞內鬥，豈不是讓老祖笑話？
夫英雄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
蘭斯自認不是英雄，但也有容人之量。
想要見到所謂的長老並不簡單，但蘭斯感覺更多是他們在調查自己的背景。
不過並沒有感覺到當初那種被窺探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他們真的聽從了塔瑪拉的話還是拿到了阿曼達那邊的情報。
終於，那畫麵一陣抖動，一個麵容枯瘦的老嫗出現在畫麵之中。
塔瑪拉見狀連忙問候一聲。
“長老。”
“哦~是塔瑪拉這孩子呀，長大了不少。”
老嫗說話語氣很隨意，臉上還是慈祥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因為塔瑪拉的逃犯身份而帶有惡意。
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和藹親切的老奶奶，而不是執掌超凡組織的最高層之一。
但真要以為這麽簡單就錯了，那雙眼卻異常明亮，完全沒有老人的渾濁。
當她將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蘭斯便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壓力。
蘭斯神情嚴肅的擺手示意塔瑪拉。
“你先出去。”
塔瑪拉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但隻是遲疑一秒便退了出去。
對麵的老師見到這一幕也有些奇怪塔瑪拉居然這麽聽話。
但是蘭斯卻接著示意這位老師，“你也請離開吧，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無論怎麽說都是組織高層，卻被說這種話，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情緒，而是請示了長老。
“你們都出去吧。”老嫗抬手揮了揮，等到人都退出之後才朝著蘭斯笑道：“希望你不要讓我老人家失望。”
“塔瑪拉當年的事故並非是假的，她窺見的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蘭斯明白跟這些人用話術不怎麽可能奏效，人家吃鹽都比你吃飯多，幹脆就直接拋出“炸彈”。
隻不過他這個“炸彈”卻並沒有讓老嫗太過驚奇，反而還是那副看你表演的樣子。
蘭斯也不由得感覺到了壓力，隻得皺眉改口。
“你知道當年帝國北境城市哈姆雷特毀滅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