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開棺就隻有一具屍體?”很快張博遠就收斂起這一瞬的笑意,問道。  “不然呢?”劉齊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那壁畫上說帝後恩愛,應該是同葬,按理來說,這裏應該有兩具屍體才對。”  “這棺是跟我跟劉齊一起開的,裏麵就隻有這一具屍體,開的時候可新鮮著,不可能有其他人開過的可能。”安珂拍了拍劉齊,回道。  “那就奇怪了。”張博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過我們到的時候這棺的上麵一層已經被開了,裏頭有不少財寶還有一套瞧著不錯的衣服....喏,這旁邊還有一具骷髏呢。”  他說到這的時候將筆記拿了出來:“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喲嗬,你們還藏著這好東西呢?”  張博遠接過筆記跟陳安生一起看過之後道:“照這上麵寫的這麽看來,這個探險者到這之後開了上麵的棺,卻發現自己出不去,就放棄了斂財?”  “有可能。”  聽他們聊天是讓蘇眠有些心驚膽戰的,但好在安珂並沒有跟張博遠他們說是在什麽地方碰到蘇眠的。  況且起屍這種事聽起來就離譜,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吧?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我們是真得要感謝你們,都有份地圖還願意帶上我們。”  這本子上的地圖至少標出了三個可以出去的路口,足以證明先前就來過好幾批探險者。所以按理來說,有這個本子之後想要出去是不難的。  但實際上這上頭是有一些專業符號,就是安珂和劉齊也看不懂。而且這地圖畫的複雜,還不知道之後有什麽東西在等著他們呢。  多一些人總是好的。  先前安珂見到張博遠的時候就已經是想跟他們一起走的,後頭那些不過是得要走個過場,總得達成一些交易和共識才行。  “隻要你們真的能幫上忙就好。”  “那必須的。”地圖的事陳安生專業對口,他拿過筆記,已經開始解上麵地圖上一些符號的意思。  而張博遠則是站在那棺槨旁邊,繼續望向那墓主人:“那些粽子不能靠近這裏,估計這裏是有什麽它們害怕的東西,你們就沒想過是這墓主人身上有什麽?”  “不是沒想過,隻是遊戲裏這種存在很容易就是大boss,難說碰了不會起屍。本來是想能原路返回,誰知道呢。”  蘇眠沒有走近那棺槨,是在離遠一些的地方聽他們說話的,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打算動這墓主人。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鬧了,便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轉身。而腳後跟卻不知道絆住了什麽,這一下讓他身子後仰,是要摔倒的趨勢。  很快有一隻手托住了蘇眠的背,讓他往後仰著將要摔倒的結果不至於發生。  他的視線之中,安珂、劉齊和張博遠圍在棺槨邊上,陳安生在解地圖。那麽現在能夠扶住蘇眠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蘇眠偏過頭,就對上了易言時的眼睛。那雙眸子十分安靜,在這黑暗中帶著些亮光。蘇眠之所以能夠看的這麽清,是因為他幾乎就是靠在對方身上的。  他連忙跟對方拉開一些距離,小聲的向這個人道謝:“謝謝你。”  易言時並沒有回應蘇眠的道謝,反而是突然問道“你也是要離開這個古墓?”  “嗯”蘇眠誠實的點了點頭,以為對方是想和他核對新人任務:“你呢,任務也跟我們一樣嗎?”  易言時並不回答,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這讓蘇眠直覺對方的任務可能是和他們有所不同的。  但他聽安珂說新人任務相對來說十分簡單,他覺得對方的任務應該也不會太難才對。這也不是他要思考的問題,畢竟對方完不完成任務跟他也沒有什麽單獨的關係。  “小眠,快過來看看。”他沒能和易言時繼續交談下去,是安珂向他招手讓他過去。  “嗯”蘇眠應了聲,便向那頭走去,視線是看向那棺槨當中的。  就沒有發現,易言時的目光和安珂對上,安珂是暗含警告,易言時卻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將視線垂落,是看向了旁邊。  走近之後蘇眠發現他們是真的掰開了墓主人的嘴,從裏麵取出了一塊玉石。張博遠是拿著手帕將玉石擦幹淨,隨後遞給了蘇眠。  “這個就給小蘇你帶著了。”  這東西怎麽看都像是個護身符,放在誰身上都會有人有意見,也唯獨給蘇眠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蘇眠也知道這是他們討論過的結果,就沒有推辭的接過了。他接著手電的燈光仔細看了看那玉石,是一種極為通透的白,上麵沒有刻任何的文字,是光滑一片。  握在手中是涼涼的,卻並不是冰冷,反而是如水一般的潤。  陳安生已經解出了那些符號的意思,確認了一條通往外頭最快的路線。  主墓室通常都是在古墓中最核心的地方,這古墓之中有通往各處的許多條道路,可這些道路都未必都是生路。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也不知道這地圖上的路線現在是不是都是能夠成功通往外頭的。  在隻能嚐試一下的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一次是張博遠和陳安生走在最前方,他們是古墓研究者,加上本身的一種經驗,對於危險是能夠提前察覺的。  他們兩人都已經坦白了他們的任務,最終也都是要離開這古墓的,所以不至於在中途撕票,丟下他們離開。  而且作為研究人員,身體總是弱一些的。哪怕張博遠他們本身實力不錯,卻也拿身體的極限沒辦法。也就是說,他們其實還是不得不靠著安珂他們的幫助的。  走在最前方,多少也是展現一下自己有用的地方。  蘇眠走在他們後頭,距離安珂和劉齊比較近。易言時在最後,不再離的那麽遠,是靠近了一些。第6章 地下墓穴(六)  往前的路程他們都沒有探尋過,也可以說是沒開發的版塊,有著未知的危險。  說實話,這筆記本上的一些出口也有可能像他們挖開的那條出口一樣已經被封死了,他們期待的不過是不要像他們剛剛用炸藥那樣,是根本沒辦法挖出去。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得找新的出路了。到那一步,就確實是需要有專業知識的人來帶路,這也是安珂願意和張博遠他們達成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一路過去要十分小心,所以他們也沒再像剛剛走熟悉路時的那樣再有所閑聊,這一路過去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完全警惕的看著周圍。  其實除去那宮殿以及主墓室之外,蘇眠覺得自己一直是在走廊道。就算路過一些墓室,陳安生他們也沒有想要進去看一看的想法,甚至會刻意繞開。  可能因為是在遊戲當中,所以他們的首要目標是逃生便直達目標,可實際上很多的恐怖遊戲都是有隱藏成就和隱藏任務的,是需要你將整個地圖都跑遍才行。  蘇眠並不認為眼前的恐怖遊戲會和他玩過的那些恐怖遊戲在設定上會有太大的差別,也因為還沒見過那些“怪物”,此時好奇心可以說是很重。  畢竟他先前問安珂粽子長什麽樣的時候也沒得到答案,這種事還是要親眼見證一下才會知道的。  當然他還是會選擇跟隨大部隊,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這真實參與的遊戲。  而且他發現陳安生四人都會這樣的墓室分外戒備,每次路過雖然不說視線卻會一直盯著那,連腳步都會不自覺的放輕。哪怕那墓室有門,一般來說也是不可能突然開門的。  蘇眠沒有問為什麽,他們也沒有主動的解釋,是為了確保環境的安靜,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危險。  當然想也明白,他們一定是先前就已經吃過這些墓室裏的虧,而這些墓室當中,大概率也是會有粽子出沒的。  不知不覺便已經走了許久,安珂終於是出了聲:“我們休息一下吧。”  前邊的陳安生和張博遠回過頭,應了聲“好”。  雖然大家都還留有體力,但在這古墓當中自然是不能將體力完全消耗掉的,不然在麵對危險的時候跑都跑不掉。  當然就算是休息也得找個地,他們靠著一旁的牆坐下,雖然是休息,但依舊會注意周圍的動靜。  蘇眠還是坐在眾人中間的位置,易言時這次沒有單獨坐遠,坐到了張博遠和陳安生的身邊。他看來也是瞧出了安珂和劉齊對他的戒備,就也依舊沒有離他們太近。  “累嗎?”安珂在蘇眠身側詢問。  “還好。”要說體力的消耗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蘇眠看了一眼喝了一口水的張博遠,發現自己是沒有渴的感覺的。  剛剛安珂和劉齊是以為能直接離開古墓的,所以大方的分了蘇眠一瓶水和半包餅幹,但這種時候水和食物就成了稀缺的東西,他們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總是要省著點吃的。  所以除了張博遠喝了一口水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動包裏的東西。張博遠完全是身體拖的後腿,他也隻敢小小的抿一口,就將水收了起來。  休息了一會之後,眾人準備再次出發。  依舊是站好隊形,陳安生走在最前頭準備帶路,可他剛準備抬步,卻很快頓下。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神色嚴肅的看向前方,隨後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聽什麽。  眾人開始緊張的看著陳安生,其實他停住的動作不過幾秒,但在這種環境之下似乎過了挺久。  “不好,快跑!”  他突然轉身,就率先衝在了前頭,雖然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眾人都跟著跑了起來。  因為是轉身跑,所以原本在最後的易言時到了最前頭,不過他有讓到一旁,讓陳安生依舊到最前方來帶隊找方向跑。  到需要跑的時候就會明顯的體現出體能,蘇眠的這具身體明顯是不行的,走路的時候很是順暢,這一跑起來他就感到了分外的僵硬。  隊伍中沒有人去問陳安生為什麽跑,隻是知道是有危險靠近,但顯然那“危險”速度比他們快好幾倍,很快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有什麽東西在地麵上快速的爬過,正向著這邊而來。  古墓之中能夠有的東西也就那麽幾樣,蘇眠也能猜到,大概率是古墓之中的什麽蟲。  進墓這麽久,蘇眠是終於開始直麵危險,心中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要說安全的地方,眾人腦海之中率先跳出的就是主墓室,因為筆記本上那句“我待在這,它們就不會過來”。  可是主墓室距離他們早已有了很遠的距離,而且如果回到主墓室,那就意味著他們剛剛那段路都會白走,所以現在的最優選,其實是進入其他的墓室。  ....隻要這些墓室不是個背景板的話。  在這古墓當中,或者說在這遊戲當中,首先在行動方麵是有一個絕對的自由,這一點非常好。  像尋常的恐怖遊戲,還是以解密找東西為主,然後怪在設定好的關卡中出現,不管死幾次都能讀檔重來。  可以走的路線都是設定好的,有的時候還得要最危急的時候、在那怪幾乎快要貼到你臉上的時候才會讓你找到出路,。  但實際上一些場景的設置分明看著就是可以過去的,卻讓人沒有辦法行動。  蘇眠當初玩遊戲的時候就經常在心裏吐槽這些,有的時候他也不是不知道正確的路在哪,可就是非得跑一下錯誤的地圖。  結果導致的就是他無數次的被怪突臉,看他直播的人要麽就對怪的臉產生了免疫,要麽就幹脆擋去了遊戲的畫麵,隻看蘇眠的臉。  很多人勸蘇眠換遊戲直播,不要在整恐怖遊戲了,就憑借他的那張臉,就足夠他在各個區吃香了。  可蘇眠偏不聽,就死磕恐怖遊戲。可能就隻是因為,玩恐怖遊戲能夠讓他獲得一些恐懼感。  而且大多數的恐怖遊戲到末尾都會有一個深刻且升華的內容,會讓人感受到活在世上的美好,同樣也能增加人的善意。  蘇眠很珍惜這一瞬間的恐懼,以及那對活在世上的感慨。  身臨其境的投入到遊戲之後,周邊的路便是都可以走的。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真實的恐懼會影響動作,逃生對於體力體格都有要求,解密更是需要大腦。  這些墓室顯然不會是背景板,卻也要解機關,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蘇眠覺得有這真實感那些蟲子是不會放慢腳步的,怕不是還沒等他們解開迷就已經突到他們眼前了。  可陳安生幾個人站在墓室前,竟是飛快的解開了門的機關。看著緩緩打開的門,蘇眠確實被驚訝到了。  眾人走進門內,卻沒有立刻往裏走。伴隨著門又緩緩的關上,在落到最後一點空隙的時候,蘇眠看到了那在地上爬行的蟲子。  是密密麻麻的的一片,讓他直接頭皮發麻。好在門及時關上,將那些東西擋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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