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農誌天輕輕碰了碰夏方天肩膀。夏方天察覺回頭,正想詢問,卻被農誌天悄聲打斷:“孩子,能再聽你叫爹一聲,爹已心滿意足了,爹這條命本來就活不了多少時日,死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所以你不必太在意,不過爹這輩子中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爹爹以前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這輩子再怎麽挽救也無法補償你。不過,爹爹還是希望能做事情補償你,所以五年前,爹爹故意將‘天叩神術’給了農馬,但是那本書裏最後兩句重要的口訣被爹爹撕去了,若他日你決心奪取他的叩力,你要謹記,他的弱在‘命門穴’,一觸即潰,你要謹記,謹記。”“……”夏方天仔細聽著話,心中很不是滋味,雖然憎恨這個從就奪走了他娘親的父親,但他疼愛自己,處處為自己著想的那份心卻是不可否認的。正想著,農誌天突然轉身奔向溶洞裏的怪冰,口中大喊:“張煜,你這輩子休想殺的了老夫,老夫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你很快也會跟著來的,哈哈哈……”就在聲音剛落時,農誌天已然撲到冰層上,整個人瞬間披上一層透明冰層,活生生被凍死!“爹!”夏方天臉色都白了,即使憎恨,他還是對農誌天的死感到揪心的痛!“混蛋!該死的老家夥!”事情實在生的太突然,張煜還未來得及反應,農誌天就被凍死了。“既然如此,本聖主就叫你屍骨無存!”不能手刃仇人之氣,讓張煜惡從心氣,決心要毀了農誌天的屍體!“住手!”這次農馬等人再無法置之不顧了,像他們幹趕屍一行的,最尊重的便是死者的遺體了,人死了,一切恩怨都該結束,在世者也該放下恩怨仇恨,如再對死者遺體進行報複,那就畜牲不如了。白曉婷更是毫不畏懼,指著張煜的鼻子叫罵道:“你這人有沒有一人性啊?人都死了你還想怎樣?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被白曉婷罵著,張煜雖然生氣卻也同時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覺得自己與其浪費時間在一個死人還不如想想如何破解這十二溶洞來的重要。想到這,張煜指著被凍僵的農誌天對眾人道:“哼,你們都給本聖主聽著,如再忤逆本聖主的命令,你們就會跟他一樣的下場,現在,給本聖主好好想想破了這些怪冰的辦法!”著,頓了頓後,他看向夏方天,接著道:“既然你剛才沒完成你答應的三件事,那就先欠著吧。”夏方天一聽,氣得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他把牙咬得嘎嘣嘎嘣直響,渾身不住顫抖,極力壓著欲想跟張煜拚個你死我活的衝動。“夏兄弟,節哀順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夏方天異狀的農馬急忙走上前勸道。一見農馬,夏方天心中的那股怒火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冷靜:“沒錯,要報仇就得奪取你的叩力,這個時候我要冷靜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想著,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父親的遺體,心中暗自誓:“爹,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番波折過去,守龍一族進來的人進來的人全軍覆沒,而他們的死都是張煜一人所為,此刻,眾人總算知道了張煜的心狠手辣。雖對張煜恨之入骨,但要動手,一切還得等張煜將解藥交出來後再。不管農馬等人有著什麽想法,張煜在意的始終是這一洞的難關,知道人一觸到怪就會被凍僵,張煜拿著“鬼天衍”來到被冰層封著的下一個入口前,企圖用魔氣擊碎怪冰。將大股魔氣灌入“鬼天衍”之後,張煜揮手一甩“鬼天衍”,遂一道魔氣從“鬼天衍“迸射而出,掃在怪冰之上。“滋……“出人意料的是,這些怪冰硬得異常,魔氣掃在上麵,不但沒有劃破冰層,甚至連一痕跡也沒有留下。“好古怪的玩意,這些冰到底是什麽玩意?”麵對這一結果,張煜並沒有露出太大的驚訝,能放在十二溶洞的玩意,他明白輕易破不得。任天慈沉思一想,提議道:“哥,用三昧真火燒燒看。”空手放出三昧真火,這個本事在場的人都不具備.自叢翁羽化後,世間上便沒有人能空手施展三昧真火,現今修道人要放出三昧真火,唯一的途徑便是使用靈符。這個本事,在場之中就隻有身為一派掌門的任天濤會使用。“三昧真火”既為木之火、石之火和空之火三者而成,也有稱上為君火、中為臣火、下為民火。此火乃是人體三火凝聚而成,既目光之火、意念之火和氣動之火三者合而一。因正道沒落,傳統能空手施放出此火的道術已經失傳,不過修道之人又研出一門能施放此火的道符,那就是“三昧火符”了。任天濤會這門道術,實際上還是因為當年在與“鬼巫”一族大戰後,一些高人送他的禮物中得到的一門法術。這門法術也不難學,但施放出來的“三昧真火”能有多強,卻還得看施放者的功力高低而定。經任天慈提醒,任天濤從懷中拿出一張紅色的靈符,此符較之傳統的黃符大為不同,一般黃符上所畫的是符文是用調勻朱砂勾畫而出,而“三昧火符”則是用五畜之血調勻勾畫而出,且上麵並沒有符文,隻畫了一個“火”的圖案。拿出靈符之後,任天濤將靈符折疊幾番,折出一個圓環後,接著他兩掌合一,將圓環套在兩手拇指之上,口中念念有詞時,不斷將真氣注入靈符之中。緊跟著,他一腳後踏,兩臂前推時兩掌順勢一開,一道灼熱無比的紅色火焰便從兩掌之間迸射而出,直接掃在怪冰之上。張煜雖然不會放三昧真火,但對三昧真火層次高低他還是知道知道的,一看任天濤放出的隻是紅色火焰,他就隻搖頭:“火候不夠,太弱了。”果然,任天濤燒了好半天,也不見怪冰有何變化,隻好住手停下,就這麽一會功夫,他已是大汗淋漓,功力損耗嚴重,“不行,這些冰實在太古怪了,怎麽也燒不化。”“那倒未必,任子,你所掌握的三味真火層次太低,若能施放出黑色的三味真火,這些怪冰就是再怪,也未必能擋的住。”張煜實話實,可惜他不會,否則以他的功力,的確有可能掌握黑色的三味真火。道家中,三味真火層次依顏色而分高低,最低層次的就是淺紅色,接著是紅色,跟著是淡黑色,最後便是黑色,傳中,黑色的三味真火就連天都能燒破。任天濤雖然聽著不舒服,但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爭辯。“看來用火燒是行不通了,不如咱們用靈符攻擊看看吧?”任天慈也是抱著嚐試心態提議,連三昧真火都奈何不得,一般的靈符攻擊恐怕也起不了作用。就在兄妹欲想動手時,鋼牙突然插口道:“等一下,‘日月玉壺’好像有反應。”“唔?”眾人聞言瞧望,隻見鋼牙一手拿著“日月玉壺”不斷抖動著,樣子似乎有吃力。“怎麽回事?”張煜語氣有些冷漠。“啊,玉壺自己再抖動,不知怎麽回事?”鋼牙此刻也沒工夫理會張煜冷漠的語氣,玉壺的顫動,讓他有把持不住的感覺。一聽他的話,任天慈忽然向前龍頭嘴裏祖師爺記下的話,在那段話中,曾經提到要入十三珠簾洞必須有“日月玉壺”和“鬼天衍”在手才行,闖到現在這一步,張煜的“鬼天衍”揮了好幾次效用,但“日月玉壺”卻一次也沒有,這多少有不通,難道“日月玉壺”的作用,是從這裏才開始凸現出來的?想到這,她提醒鋼牙道:“用玉壺收伏那些怪冰試試!”“啊?”鋼牙有些懵然,自他得到“日月玉壺”以來,他就隻知道“日月玉壺”隻有吸取人的魂魄這樣一個作用,吸實際物體,他連試都沒試過,一時間腦筋有些轉不過彎。“啊什麽啊?叫你試就試,沒長腦子嗎?”張煜何等聰明,任天慈一他也明白過來,見鋼牙還有些傻愣愣的,他這氣就來了。“是,是。”鋼牙依然不知為何要用“日月玉壺”吸取怪冰,但他現在對張煜卻越來越不滿,背叛的種子,也開始在他心中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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