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你這是幹什麽?”


    “啊,沒,沒什麽,你覺得怎樣了?”張露一回神,急忙走到農馬身前,掏出手帕,替他抹去臉上鮮血。


    “還好,我覺得現在渾身是勁,像是有使不完的氣力一般。”農馬掄了一下手臂,笑著道。


    “哎呀呀,子,俺老翁好奇啊,你是怎麽衝破幻覺的?”叢翁繞著農馬走了一圈,打量了半天,確實如農馬所,現在他已經脫胎換骨,功力大有長進。


    “這事來甚是巧合啊,當初師父傳子修煉‘靈陽氣’的口訣,原來就是一段同修魔氣與‘靈陽氣’的訣竅,當時子還不懂是何意思,但子在幻覺中看到兩棵顏色不同的樹和一道九天落下的水銀瀑流,這才從中領悟了此字訣的真髓。”


    “哦,這麽來,你確實掌握了兩者互融之道了?”


    “是的,陰陽互融,全在一個‘結’字上。陽氣結,陰氣結,兩者便不會相互衝撞,為我所用。”


    “恩,很好,很好啊。”叢翁眯眼微笑,農馬這子果然不負他所望。


    張露聽得糊裏糊塗,一臉疑惑:“農哥哥,師父傳給你的那段口訣又怎會是將魔氣與‘靈陽氣’互融的口訣了?我怎麽聽不出來?”


    叢翁一笑,道:“丫頭,‘天官門’創派祖師本是個身懷魔氣與‘靈陽氣’之人,他所傳下的秘訣,自然跟這兩者有關,但修煉魔氣者向來為正道大忌,所以為了避免‘天官門’成為風尖浪頭,他並沒有教弟子門人修煉魔氣。另一方麵,他又舍不得這種功法失傳,所以特意將修煉之法藏於字訣之中,希望後代弟子如有機緣,可以從中學到真髓。”


    “老頭,你怎麽知道的這般清楚?像是我‘天官門’的事你都知道一般。”張露聞言更是疑惑,這些事恐怕連阮秋章都不知道,叢翁一個外人,又怎會如此熟悉“天官門”之事。


    農馬也有同樣疑惑,是以張露出口無禮,他也沒有斥責。


    叢翁嗬嗬笑道:“天底下俺老翁不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多,妮子,你現在所處的層次太低,很多事情你根本無法窺視到,當你境界高了,自然會知道一些天地奧妙。”


    “哼,自以為是,你很了不起嘛?我看也不過是倚老賣老罷了。”


    “露兒,不得無禮。”農馬這次倒是出口斥責了張露,這丫頭簡直得寸進尺,也是叢翁這等高人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不然這丫頭可有苦頭吃了。


    見張露嘟嘟嘴不話,農馬這才道:“老前輩,現在子已經掌握了魔氣,六毒三邪煉製出來的‘天神珠’應該可以悉數掌控了,不知接下來是怎樣的修煉?”


    “哈哈……接下來的修行要簡單多了,不過苦頭可不比你之前所受的輕。”


    “哦,是怎樣的修行?”經過引出魔氣時所受的痛苦,農馬不信還有比那跟痛苦的事。


    “這個啊,哎呀,接下來一連兩月,你除了吃飯、睡覺上茅廁,其它時間都必須跟俺對打!”


    “啊?!這”不但農馬吃了一驚,就連張露也摸不著頭腦了。


    “喂,老頭,你明知農哥哥打不過你,還讓他跟你對打,你是不是想折磨死他呀?”與叢翁交過幾次手,張露對叢翁的本事也有一些了解,雖然不知農馬學了魔氣後本事如何,但以叢翁的本事看,農馬多半隻有挨打的份。


    “露兒,不可無禮。”農馬將張露拉到身後,接著對叢翁行禮道:“老前輩,子自知之明,子萬不是您的對手,咱們對打起來,這對子的功夫似乎沒什麽幫助啊,況且前輩兩個月後就要遭臨天劫,你與子對打,怕是會影響你養精蓄銳啊。”


    “哈哈哈,哎呀呀,農子,看不出你顧慮倒是挺多啊,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俺既然決定與你對打,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有一必須提醒你,跟俺對打,你必須全力以赴,你那個什麽神珠但用無妨,最好使出魔器‘毒神索’與俺拚鬥。”


    聽到叢翁如此囂張的話,張露心中冷笑,從農馬身後冒出腦袋,嘲笑道:“老頭,農哥哥的‘天神珠’可厲害著呢,又是打傷了你,到時可別後悔啊。”


    見張露如此放肆,農馬不由皺皺眉,剛想她幾句,叢翁卻已開口道:“哎呀呀,丫頭,你農哥哥是天下無敵麽?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什麽神珠是厲害,本身的‘毒神索’更是厲害,但這玩意放在高人眼中,卻是不堪一擊,比如阮老頭,現在他即使不用什麽神兵魔器,也可以打得農子滿地找牙。”


    “哼,農哥哥的本事是師父教的,打不過又有什麽奇怪的。”


    “哈哈,哎呀呀,妮子不相信,那好,待俺跟農子打一架你就不得不信服了。”叢翁著,兩手一撮,預想跟農馬比劃比劃。


    此時農馬雖是勁力充盈,但經過一番折磨,他的身體卻還沒恢複過來,一見叢翁要跟他過招,農馬心中一栗,急忙道:“老前輩,子現在滿身是傷,且肚腹空空,實在沒什麽精神跟前輩動手,能不能讓子歇一歇,暫緩到明天再動手不遲。”


    到肚腹空空,張露跟叢翁兩人一人,這才想起三人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一東西。


    “哎呀呀,你一俺也感到肚子咕咕叫了,也罷,咱們回去吃東西吧,你剛剛釋放了魔氣,也確實需要休息。咱們明天再打。”著話,叢翁轉身欲走,這時卻聽張露到:“慢著,不用回去這麽麻煩,我早帶了吃的過來。”


    著,她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竹籃,將蓋子打開,頓時一絲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


    叢翁用力一嗅,不由讚歎:“好香啊,丫頭做了什麽啊?”


    “嘿嘿,當然是你平日你吃不到的好東西,可惜現在都涼了,味道要差了許多。”張露一邊著,一邊從籃子裏端出一盤盤精美菜肴。


    叢翁自從浪跡天涯,就甚少吃到像樣的食物,一見張露端出來的每一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他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兩眼瞪得老大。


    “農哥哥,你餓壞了吧,給,快吃吧。”張露遞給農馬一雙筷子,卻故意對叢翁不理不睬的。


    農馬看了地上菜肴一眼,問道:“露兒,你怎會帶著飯菜來的?”


    “哼,別以為早上我什麽都聽不見。”著,她冷眼瞄了叢翁一眼,她對叢翁出言不遜,究其原因,就是他瞞著自己偷偷將你們帶到山。


    農馬尷尬一笑:“你別生氣,早上我和老前輩怕打擾你休息才沒對你的。”著,他回頭對叢翁喊道:“前輩,既然露兒已經帶來飯菜了,你也來嚐嚐吧。”


    叢翁早就恨不得撲上去一飽口福,這時聽農馬邀請,他心中大喜,剛邁出一腳,卻聽張露喝道:“慢著,誰要請他吃了。”


    “露兒!”農馬這次有些生氣了,張露雖一向愛搗蛋,但對人方麵,她向來知道適可而止,這次卻處處針對叢翁,一麵子有不給叢翁,實在有些過份了。


    叢翁縱橫一生,正道上,他是當今一人,所有人都對他無不崇拜有加。即使是邪道,也對他是禮敬三分,今天挨上張露,他一連吃了幾次虧,更是被這丫頭攪的灰頭土臉,他心中不由大歎無奈。


    見農馬生氣了,張露嘻嘻一笑,對農馬使了一下眼色,接著回頭對叢翁到:“老頭,你想吃女子做的飯菜也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隻要你答應了,這往後兩個月裏的飯食都由女子負責,保證讓你吃了回味無窮。”


    “哎呀呀,什麽條件?來聽聽。”叢翁聞言大奇,不知張露打著什麽主意。


    “恩,其實這條件很簡單,你看農哥哥現在本事越來越強,可我這做師姐的卻被他越拋越後,這以後他要是欺負我,那我不是連一還手之力都沒有嘛,所以……”張露狡猾一笑:“所以你幹脆也教我一些本事,這樣以後我就是被他欺負,也不會全無招架之力啊。”


    農馬與叢翁兩人聞言一愣,想不到張露竟打著這樣的主意。


    “露兒,你這是什麽話?我又怎會欺負你呢?”


    “哼!你欺負我的事多著呢。怎樣?老頭,你答不答應?”


    “哎呀呀,這頓飯代價不啊,教你妮子也沒什麽,從俺這裏學本事,俺亦算是你師父了。隻是如此不尊敬師父的弟子,怕是誰也不敢收吧?”叢翁著話,故作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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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不會,老……不,前輩,隻要你肯教我本事,妮子從今往後必定對您恭恭敬敬,再不敢半句不遜之言。”張露何等聰明,見叢翁已經默許了此事,她急忙跑到叢翁身邊,一把把住他的手,將他拉到飯菜前。


    “呐,前輩,請嚐嚐妮子的手藝吧。”


    “哎呀呀,這下收了個惹不起的弟子了。”叢翁一臉苦笑。


    農馬見著,心中暗自竊笑,確實如他所言,張露的確是了惹不起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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