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人孤寂的奔跑著,四周空蕩蕩的回響著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其中還有另外一人的腳步聲,是在追隨自己嗎?或是在跟著自己?不知道,隻知道在這個黑暗裏,自己會是恐懼與孤漠,無邊的黑暗,無邊的冷淡,讓自己愈加的無助。


    突然,前麵出現了一曙光,自己奮力撲去,渴望脫離出這片黑暗,祈求衝出這種空虛的縹緲。


    “啊”農馬一下子驚醒過來,他不停的喘著氣,背上已經被汗水所侵透,剛才的噩夢實在讓他心有餘悸。自己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了。


    “我怎麽在這裏了?生了什麽事。”農馬看了下四周,這裏是一間收拾的頗為幹淨整齊的房間,仔細回想了一下,“對呀,最後我製服了僵屍,難道我已經通過考驗了?”


    農馬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用手摸了摸,有癢的,看來是快要痊愈的跡象。“師父,師姐。”農馬叫喊了幾聲,沒人聽到。他下了床,來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剛喝了一口,突然從窗外傳來吵雜的聲響。


    走過去推開窗子一看,外麵是一個寬大庭院,院中聚集著十幾個人,這會正在練功。


    “師弟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你沒事了?”


    農馬正看得入神,身後一聲驚訝聲把他響了起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張露。隻見張露穿著一身素裝,手裏正端著一碗藥,臉色又驚又喜。


    “嗯,我沒事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我昏迷了多久?我通過考驗了嗎?屍王會怎麽樣了?”看到張露,農馬急不可耐,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張露把藥放在桌子上,笑著對農馬道:“你先把藥喝了吧,我去叫師父,這幾天他急得不得了。”著,張露疾步走了出去。


    農馬坐到桌子旁,心中有酸楚,張露這幾天阮秋章急得不得了,那表示他已經昏迷幾天,按照屍王會的規則,“天穀輪”過後隔夜就會舉行第四輪的比試,現在他都昏迷了幾天,即使他通過“天穀輪”的考驗,怕也是因為昏迷時間太長而被取消資格。想不到自己不惜拚上命才走到這一步,最終卻是落了這個下場。


    阮秋章這幾天白了不少頭,不為別的,就為屍王會比試的事,按照曆來的規矩,第四輪的比試會在“天穀輪”隔天舉行,但是農馬一直昏迷不醒,根本無法參加第四輪的比試。後來自己和白老道與黑烏子一同向三老提出延後比試的建議,在眾多人的支持下才服了三老,但三老也隻給了三天時間,眼看第三天就要過去了,農馬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正當他愁眉苦眼時,張露進來了:“師父師父,師弟醒過來了。”阮秋章一聽愣了半天,突然用力一拍手,這嘴都笑到耳根邊:“好,好,好,真是醒得早不如醒的巧,你快去告訴苗嫣然姑娘,就馬醒過來了,今晚的比試他一定會去。啊,還有,也通知一下趕鴨子和黑烏子,就馬醒過來了。”阮秋章完,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的趕往農馬的房間。


    農馬醒過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風息莊”,所有人都聞風趕來,想一睹這個在“天穀輪”表現不可思議的新人。


    阮秋章來到農馬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看到農馬正在喝著藥。農馬一見到阮秋章,急忙放下藥碗,起身想給阮秋章行禮,不想阮秋章一擺手,笑嗬嗬:“不用行禮了,快坐下吧,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呀。”


    看到阮秋章笑不攏嘴,農馬挑了下眉,不太肯定問道:“師父,難道我還沒有失去參加比試的資格?”


    “這是什麽話,當然沒有,雖然你昏迷了幾天,不過為師和黑烏子師叔還有那個趕鴨子的替你服了三位長老,怎麽樣?你覺身子還好嗎?今晚就要進行第四輪的比試,辦得到嗎?“


    農馬聞言大喜,想不到自己還沒有失去資格,他把碗裏的藥一口喝光,擦了擦嘴,語氣堅定:“能!”


    阮秋章聽了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安慰:“自從這子除去心魔後變得大為不同,果然有農誌剛兄弟氣勢,好。好啊。”


    就在這時,白老道和黑烏子走了進來,白老道一進門就直接走到農馬麵前,一把拉起他的手,口中道:“子,你的傷還未痊愈,今夜你就別參加比試了。”


    沒等農馬反應過來,黑烏子接過話頭:“白老道,有你這麽話的嗎?師侄好不容易才通過考驗,你卻叫他放棄比試,這話成何體統。”


    阮秋章也不樂意,他冷哼一聲,冷冷道:“趕鴨子的,別以為我這弟子就不是你弟子的對手,現在誰強誰弱還尚未定論,你少來嚇唬他。”


    農馬聽得是一頭霧水,問道:“師父,這到底怎麽回事?”


    阮秋章沒好氣,鼻子一哼:“還不是這個趕鴨子的弟子被安排跟你比試,他的弟子了,如果贏不了你就要自殺。”


    “咳咳什麽?怎麽會有這般野蠻的人,這不是變相威脅嗎?”從阮秋章道出的真相讓農馬有些氣憤,哪有這樣的人?這話就跟孩似的。如果農馬心地善良的話或許心理還會大受影響,可惜他也不是唐僧般好人。農馬心想:“管你要死要活的,大家憑真實本事比個高低,技不如人的話那也是你學藝不精。”


    白老道人雖大大咧咧,老而不修,可是他的眼光向來尖銳,農馬眼中一閃即過的寒芒還是被他逮到了,白老道回身朝門外走去,轟開圍觀的人,接著把門關上後,轉身走到農馬麵前,盯著農馬看了老半天,突然撲通一聲,竟然跪跪倒在地,扯著農馬的袖子一臉哭喪:“農子,你千萬不能打贏,師伯我給你跪下了,這場比試你贏不得啊。”


    白老道這一跪不但把農馬給嚇傻了,阮秋章和黑烏子也是一呆,心這老頭怎麽這麽不要臉,哪有叫人家不能打贏他的弟子的,難道就他弟子能贏別人就不許贏了?這實在太不像話了。


    這五年才舉行一次的屍王會對每個新人來是一生僅有的一次機會,就憑著你跪著求訴人家就會放棄嗎?農馬急忙扶起白老道,:“白師伯,你這又何必呢?大家各憑本事鬥個高低不是更好嘛?再了,如果讓我刻意輸掉比試,對你的弟子也沒好處,您還是勸勸你的弟子,叫他別把勝負看得太重,盡力就行。”


    白老道在農馬的攙扶下,一隻腳已經站起來,一聽到農馬的話,他噗通一聲,又跪下去了:“農子,算師伯求你了,這次真的事出有因,你一定要輸掉比試,不然師伯我長跪不起。”


    農馬拽了他好幾次,都沒把他拽起來,看樣子白老道不像在開玩笑,他一臉為難的看了阮秋章一眼,語氣無奈:“師父,這怎麽辦?”


    阮秋章根本不吃白老道這一套,他甚至瞧不起白老道,心想:“這趕鴨子的作為一派之長,竟不要臉求人家輸給自家弟子,他就不怕這事傳了出去會讓他臭名遠播嗎?”


    “趕鴨子的,瞧你這幅窩囊樣,你還有作為一派掌門的自尊沒有?你給我起來。”


    “不,打死我也不起來,除非你讓農子輸掉比試。”


    “起來!”


    “不!”


    “再不起來我真動手了。”


    “你動手吧,打死我算了。”


    白老道還越越來勁,他幹脆跪著轉到阮秋章麵前,伸長著脖子,道:“你打吧,打到你高興為止,隻要讓農子輸了就是打死我也行。”


    “你你你!”阮秋章算是被白老道給氣壞了,他一個“你”字叫了半天,卻欲語無言。


    正當這麽個時候,房門“嘭”的一聲巨響,從外頭衝進來一個年紀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少女疾步走到白老道麵前,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領,喝道:“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給我起來!”


    眾人被這少女嚇了一跳,仔細一打量,這少女穿著一件米色短袖上衣,緊身長褲,梳著兩條長辮子,身上戴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珠子長鏈,最顯眼的,就是這少女頭上盤著一條筷子粗細的灰蛇。這少女長得不算嬌美豔麗,但也是一臉清秀動人,鵝蛋臉,細柳眉,丹鳳眼,鼻子,殷紅嘴,加上白皙透紅的皮膚,這少女也算是個美人兒。


    白老道一見到這少女,嚇得是連滾帶爬,他躲倒農馬背後,對著少女叫囂:“你不要管我,你快出去。”


    少女聞言細柳眉一皺,剛想罵白老道,卻一眼瞧見農馬,仔細打量了下農馬後,少女問道:“你就是在‘天穀輪’考驗中屢創奇跡的農馬農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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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馬料不到自己在別人心中有這麽高的評價,少女的話讓他聽著心裏十分舒服,表麵上他還是裝作一副謙虛,他:“正是在下,這太抬舉我了,‘天穀輪’的考驗隻是僥幸才勉強通過的。”


    沒想少女突然一指農馬的鼻子,聲嚴厲色道:“告訴你,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我一定會在比試中擊敗你。”著,她又看看白老道,:“我會憑真實本事勝過他,你不要從中阻撓,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話一完,少女一聲嬌哼,甩手揚長而去。


    等少女一走,白老道這才從農馬的身後走了出來,看著門外嘮叨一句:“真是個瘋丫頭,還是那麽好勝,也不知像誰了?”


    阮秋章一聽,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領,詭異的笑了笑:“我趕鴨子的,這女孩和你是什麽關係?啊?”


    白老道嚇了一大跳,冷汗一下子都冒出來,他連連擺手,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麽關係,她是我的一個弟子,農子的今晚的比試對手就是她。”


    “真的嗎?你給我老實招來,不然有你好受。”阮秋章自然不信白老道的話,他一邊著,一邊仰起手,瞧樣子白老道再不的話就會給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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