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萌說:“蘇二伯自然是不同意,村裏的知青雖多, 但也不是誰都能勝任。宋老師自從教書以來, 帶的班級哪一個考試率不高?前兩年升率都是百分之九十。”


    蘇芝也知道, 宋老師是個好的,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出了之後, 她不敢教書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看蘇二伯能不能勸動宋老師了,還有以後學生還鬧不鬧的問題了。最大的問題,並不是宋老師會不會接著教,而是以後學生還會不會被其他人煽動的問題,這才是大事。


    “其實宋老師怕再出事, 不想教了, 這都是人之常情。就是可惜了,宋老師多好啊。”蘇芝歎息。


    “我覺得二伯自然會勸動宋老師的, 其實學生不鬧,教書挺好的, 宋老師應該會有取舍。”


    蘇芝想想也是,在這個時代,除去那些鬧事的, 確實教書要比種田好多了,教書也是有工分的, 多好的事情。


    “隻要二伯能夠管住學生,這事就有轉機。”


    蘇耀宗晚上回來的時候,蘇芝就問了他有關這方麵的問題,蘇耀宗說:“這事你二伯會擺平的, 咱別管。”


    蘇芝自然不會管,這事她雖然關心,但並不是她能夠幹涉的事情,隻不過是打聽一下進展而已。最近幾天學校停課,老師罷工,她也就沒有去上學,而是在家裏學習,也沒有去地裏幹活。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去地裏也幹不了什麽活,而且蘇耀宗也不讓自己的女兒去幹活。


    她就是偶爾去找找蘇萌萌,在這個村子裏,關係比較好的,也就是蘇萌萌而已,其他人都是點頭之交。但蘇萌萌雖然沒去上課,卻被林惠君趕去了地裏賺工分。蘇萌萌畢竟十二歲了,她上學晚才會隻讀五年級,這個年齡,還是因為蘇耀禮一定要她上學,這才去的。在林惠君的眼裏,這麽大的姑娘了,該在家裏幫忙幹活了,再過幾年就可以找婆家了。


    所以,蘇萌萌的上學機會很難得,她也很用功很努力。但是學校一停課,她就得去地裏幹活,這不是她願意不願意的事情。


    這天,她又去找蘇萌萌,蘇萌萌要去割豬草,蘇芝也決定跟她一起去,就背了一個小籮筐,去了南山山腳,也就是當年明亮遇到野豬的那個地方。那裏豬草極多,很多人都會去那裏割草。


    兩人有說有笑,剛走出村口,還沒有到南山腳,就突然見到一群的孩子把她倆堵住了。蘇芝認得他們,就是村小學上學的那些人,領頭的那人她可認識,正是當初帶頭打宋老師的那人,叫蘇紅衛。他們攔住她們,不用說也猜得到,肯定是為了宋老師那件事情,當初她出去告密隻怕是被這些人知道了。


    她眼珠子急轉,在心裏想著法子。打,肯定是打不過這些人的,她們就兩個女孩子,對方有十來個人,都是高年級的學生,那麽就隻能智取,不能武鬥。


    果然就讓她猜中了,他們找她果然就是因為蘇二伯是她招來的,他們鬥不過蘇二伯,自然是想要報複她。


    “就是你這小妮子去告狀的?”蘇紅衛捏著拳頭示威,“兄弟們,揍她。”


    還沒等蘇芝想到辦法,蘇萌萌已經跑到她麵前,把她攔在了身後。蘇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這些孩子說:“蘇紅衛,你就不怕二伯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嗎?”


    一想到蘇二伯,蘇紅衛打了個冷戰,他還真怕蘇二伯。“但你也不能去告密,讓我吃板子。”


    “就算我不去告密,二伯就不會知道了嗎?遲早的時候,但等到那個時候,可能並不隻是被二伯罵一頓那麽簡單了,二伯會放過你們嗎?”


    蘇紅衛又打了個冷戰,這事還真不好說。


    “我之所以去報,並不是去找二伯對付你們,而是不想讓你們一錯再錯,到時候回不了頭,被二伯嚴懲。“


    畢竟還是些孩子,想法也比較簡單,衝動是衝動了些。這個時候被蘇芝這一說,似乎又是這個理,蘇紅衛在那一時之間並沒有動手。


    “說的輕巧,紅衛,別聽她的,她就是不按好心,想要對付你。”這時,從人群裏出來一人,在那挑撥離間。


    這人,蘇芝再熟悉不過,正是老宅那邊的蘇明光。都十**歲的人了,也不成家,跟一些孩子混在一起,還挑撥離間,她很看不起。


    蘇紅衛被他這一說,似乎又被說動了,瞪向蘇芝的眼神很凶。


    “蘇紅衛,這是我們農民之間的事情,跟這黑類分子的家庭有什麽關係?他家一個是資本家的老媽子,一個是賬房先生,誰知道是不是跟資本家還有沒有聯係。你不要被人利用了,跟人民離了心。”蘇芝原本也不想去針對這個蘇明光,但是既然他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她做十五。


    他不是想挑撥離間嗎?那她就拿他的身份做文章。老宅那邊有兩個黑類分子,這是洗不掉的,如今蘇明光不但不夾著尾巴,竟然還試圖挑起事端,蘇芝又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這事不能怪她狠,她要不這麽做,就可能會被蘇紅衛揍,雖然這事傳到蘇二伯的耳朵裏,最後他們也討不到什麽好處。但是至少此時此刻,她和蘇萌萌鐵定是走不出去的。那她也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蘇芝的話,讓蘇紅衛眯起了眼睛,她講的一點也沒有錯。他們是人民,但是蘇明光家卻是黑類分子,他家老太太做過資本家的老媽子,他八叔做過資本家的賬房先生,這能跟貧農的蘇芝家比嗎?


    他們隻不過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但是跟蘇明光家可就是階級敵人了。


    “蘇紅衛,你別聽她亂說,我阿婆做資本家的傭人,那也是沒辦法,也是為了混口飯吃,都是窮苦百姓。”蘇明光急了。


    蘇紅衛卻紅了眼:“兄弟們,給我打這個混賬東西。一個黑類分子的家庭,竟然還要插手我們人民內部矛盾,活不耐煩了。”


    這個蘇明光也是,這麽大個子,竟然還被一群半大孩子揍,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頓時,一陣痛呼聲響起,蘇明光在那哭喪著臉,他以為去了一個蘇明亮,他就不會被人欺負了,沒想到還是被人打。


    蘇紅衛打了蘇明光之後,卻又把目光放回到蘇芝和蘇萌萌身上:“別以為把話題扯開,我就能放過你們。說到大天邊去,你去告密這件事情,我也不能原諒你。我蘇紅衛最討厭在背後打小報告的人,還有背叛,你兩樣都做了,所以今天你別想逃避。”說著,就要過去扯她的辮子。


    蘇芝沒想到,自己說了那麽多,蘇紅衛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他難道就不怕被蘇二伯再接著打嗎?


    蘇萌萌把蘇芝擋住,衝蘇紅衛吼:“蘇紅衛,你要敢動我們一下,我哥不會放過你,以後明亮哥回來,也不會放過你。”


    蘇紅衛瞳孔急速縮了幾下,他想到了蘇明亮,還有蘇躍進。


    蘇明亮在村子裏,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哪怕他現在去當兵了,依然在村子裏反響很大,當年他可也是明亮手底下的。後來明亮去當了兵,蘇躍進就一躍成為了他們的頭,隻不過蘇躍進去了縣初中,一周回來一趟。蘇明亮去當兵了,一時半夥也回不來,但是蘇躍進說不定這幾天就回來了。


    他想了會,又捏緊了拳頭:“你少拿蘇明亮和蘇躍進來嚇唬我。蘇明亮已經當兵去了,幾時回來誰能知道?至於蘇躍進,他現在還在縣初中呢,我先打了你們再說,等到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他這些話,卻並沒有讓蘇芝和蘇萌萌產生害怕的心理,兩人眼睛發亮,亮得就跟天上的小太陽似的,看得蘇紅衛心裏一陣的鬱悶,這兩丫頭這是腦袋讓門板夾了?怎麽都不害怕?


    就聽到蘇萌萌喊:“哥,你回來了?”


    蘇紅衛頭也沒有回,冷哼:“你哥?當我被嚇大的?說謊也不打草稿,敢嚇唬我,就算他真來了又怎樣?我蘇紅衛可不怕……”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現在來了,你要怎樣對付我?說說?”聲音不大,卻足夠嚇破蘇紅衛的膽。


    蘇紅衛聽到這聲音,嚇得幾乎要跌坐在地上。他在學校裏耀武揚威的,好像無所不能,手底下有不少的孩子都聽他的。但那都是因為蘇躍進不在,如果躍進回來了,他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蘇躍進可是跟著他阿爸蘇耀禮學過拳腳工夫的,一般人還真打不過他,更別說他們隻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而這些孩子裏,有著大半都是蘇躍進的小弟。


    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這位祖宗。當然,蘇明亮那是蘇家村神話一般的存在,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顫顫微微地轉過身,看到蘇躍進那張鐵青的臉,急忙狗腿似地湊上去:“躍進哥,我是說你來了我就什麽都不是。”


    蘇萌萌卻說:“哥,你可要幫我們,蘇紅衛說要打爆我和蘇芝,還說不怕你,你來了他也照打不誤。”她不忘遞刀子。


    蘇紅衛不停地朝蘇萌萌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了,但是蘇萌萌不但說了,還故意加了料子,絕對讓他喝不下去。


    他哭喪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蘇躍進怎麽來得那麽巧?他說:“躍進哥,你聽我說,我真的隻是跟萌萌和芝芝開玩笑的,真的不是想對付她們,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欺負她們啊。”


    蘇躍進卻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蘇紅衛,你真當我傻子?你剛才說的話我沒聽見?誰借你的膽,敢打我妹妹的主意?還敢打芝芝,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蘇紅衛心裏都在哭了,可不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他沒事招惹那兩個祖宗做什麽?告密就告密了,反正罰也被罰了,打也打過了,再報複回來,身上也不會多塊肉,為什麽就沉不住氣?為什麽就被蘇明光那小子挑撥,要去教訓蘇芝?人家哥哥那是被招兵單位都爭相搶奪的厲害人物,他這是腦袋被門板擠了,才會想到要去欺負蘇芝。


    這個時候,他真的是有苦說不出,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了別人。


    “躍進哥,我錯了,我不敢聽從小人的挑撥,我錯了,真錯了……啊,躍進哥,別打!疼……”


    蘇躍進可怒了,他不過就是去縣城上學了,這一回家,自己的妹妹差點就讓人打了。明亮哥當兵前可是口口聲聲叮囑他要照顧好蘇芝。六年前,他沒能保護好她,差點就讓她吃了虧,從那之後他時刻把這事記在心裏。可沒想到,這癟犢子竟然趁他不在,想要教訓蘇芝?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敢欺負蘇芝欺負他妹妹,那就是欺負他,他不打爆他,就不姓蘇。


    這一記又一記的拳頭砸在蘇紅衛的臉上,還有身上,隻把他身上所有的痛意都給砸了出來。疼,真他媽的疼!這蘇躍進是吃什麽長大的,這個拳頭怎麽那麽硬?打在身上真他媽疼!蘇紅衛哭喪著臉,以後他再不敢欺負蘇芝和蘇萌萌了,這簡單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幹嗎要去得罪這兩個祖宗?


    蘇躍進可不管他怎麽想,他就隻想好好地教訓這個癟犢子,打到他服,打到他永遠想不起來欺負蘇芝和他妹妹。他過不久也要去當兵了,如果不把這家夥徹底打服了,萬一他出去當兵的時候,這家夥再欺負她們怎麽辦?隻有把他打怕了,才不會再動什麽心思。


    蘇芝冷靜地看著蘇紅衛被蘇躍進暴打,這一幕讓她想起了以前小哥哥護著她的場景。以前小哥也是,隻要有人也,他就會火爆地把人打得徹底怕了,再生不起欺負人的想法。


    一想起小哥,她又想起了他已經有好久沒給家裏寫信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越發地想念小哥了。


    …………


    蘇家村的那場鬧劇,最後以蘇紅衛和那些造反的孩子的道歉而收場。


    特別是蘇紅衛,不但被蘇二伯罰了,更是被蘇躍進給爆揍了一頓,也老實了。


    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以這些學生被罰,宋老師繼續教書為結局。正如蘇芝猜測的,這件事情的最終問題就是學生鬧不鬧的問題,隻要學生的事情能夠擺平,那麽宋老師回歸學校的可能性就極大。這是一個好老師,心係學生,隻不過是害怕了而已。但這件事情被蘇二伯以雷霆之力擺平了下來,學生沒有一個敢鬧,被家長們給壓製住了。


    蘇家村畢竟不是其他的地方,村子裏的幾任幹部,都是明事理的,而不是任憑下麵的人胡鬧的。雖然村子也是很緊張,偶爾革委會的人會過來村子裏開會,但是革委會一走,蘇家村該幹部還幹嗎,什麽浪頭都沒翻。


    蘇家村一片的風平浪靜,哪怕有些小摩擦,也沒什麽事情。


    東升從城裏回來了。這 次的運動,東升倒也沒有受到怎樣的牽連。蘇家是貧農,又是烈士的後代,雖然有人抓著蘇耀宗當年過繼前和老宅的關係做文章,想要把他拉下去,但最後卻又被他完美的解決了。他拿出來的就是,蘇爸爸已經過繼,過繼前已經跟老宅那邊斷絕了關係,斷絕書都有一式四份,除了當事人之外,族老那有一份,人民公社那裏同時留了一份。


    東升之所以被人這麽攻擊,原因還是出於升遷。他被上級領導看中,想把他從科長升為副局長,結果就擋了某些人的路,這才被人投了舉報信。


    至於是誰投的舉報信,他也猜了個大概。他不是沒有想把對方往死裏整,但是沒抓到對方的把柄,日子也長著,隻要被他抓住一絲鍥機,他就會把對方往死裏整。


    敢把他的家人扯進來,那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這次帶著王英母子回家,也是回家看看老人。平日裏他和王英在縣城,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來都是帶著妻兒回來的。


    王英那次懷孕,又生了一個兒子,此時小兒子才兩周歲不到,小家夥可皮實了,倒有點兒像明亮小時候,所以格外招太奶奶的喜歡。


    “你是說,有人舉報你?”蘇耀宗眉頭就要夾死蒼蠅,這是誰這麽可惡?


    蘇芝正帶著兩個侄子玩,聽到蘇爸爸的聲音,也停下了玩耍,轉頭就看了過來。


    “怎麽回事?”太奶奶也接上了話。


    “誰舉報的,並不知道,那人是匿名的。但我猜測,應該是跟我一樣的競爭對手,畢竟把我搞下去了,他就能上來了。”


    “這事隻怕沒那麽簡直。”太奶奶卻突然說,“這人是怎麽知道你阿爸的情況?又怎麽可能會突然查你?”這是太奶奶的疑問。


    東升說:“要查我們家,其實很簡單,阿爸過繼的事情,村子裏誰不知道?”


    蘇耀宗也說:“你太婆懷疑的對,這事透著古怪。我過繼的事情,老一輩自然知道,但是年輕人可都不是很清楚。而且當年我過繼的時候,事情鬧得很大,老輩的那些人很少會去提這件事情,哪怕有人去問,他們也未必會說。這事隻有深入調查,才能把當年的事情調查出來,但卻為什麽被你的對手知道了?沒有知情人匯報,這件事情暴露不了。”


    東升一想,還真是太奶奶和蘇爸爸分析的這樣。舉報的對象,隻是他的猜測,可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搞得鬼,但這也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就算這是他對手幹的,對方想要置他於死地,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又怎麽會那麽準確地就調查出來?而且好像一早就知道,直搗黃龍,直切要害。要不是當年阿爸過繼的時候寫了斷絕書,那麽這件事情可能就沒那麽容易解釋了。說不定,他現在也被打成了黑類分子,連工作都可能丟了。


    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他想得那樣,至少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蘇芝聽著家人長在那分析著這件事情,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太奶奶一句話直切要害。她想起了馬小娟,有誰最了解他們家的情況,自然是他們的親戚,而親戚中最恨他們的是誰,當屬馬小娟無疑了。


    也隻有她,恨不得蘇家死。


    至於老宅那邊,雖然說嫉妒心有,但還不至於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因為捅出去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把蘇老婆子和老八在資本家手下做過活的事情再次捅出來。


    在村子裏,哪怕被評為了黑類分子,村民們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有蘇二伯在,誰也不會把造反派的那些動作在村子裏施行。


    但是外麵的人就不一樣了,一旦被抓了小辮子,那麽他們有可能就會被遊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老宅那邊的人,最多也就是在村子裏撒潑撒潑,但絕對不會把這事弄到外麵去。


    所以,蘇芝才會懷疑馬小娟。


    按著故事線,那本書的女主早就出世了,慕容詩也嫁到鄉下去了。馬小娟和慕容詩跟蘇家的結,那是永遠也解不開的,慕容詩又特別會來事。這事,隻怕跟這兩人脫不了幹係,絕對有她們的手筆。


    “大哥,你不妨去查查馬小娟。”蘇芝突然建議。


    馬小娟?東升皺起了眉頭,他怎麽把這人給忘了?


    “嗯,還有慕容詩,感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借著大運動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不生壞?”蘇芝又說。


    太奶奶說:“芝芝說的對,這事有可能跟那兩個女人有關。東升,你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的是她們幹的,別放過她們,以前這是打得太輕了。”


    一說起打人,他們又想起了明亮。當年,明亮就好幾次招集孩子們,對這兩個女人進行暴打,隻把人打得不敢再來蘇家村。


    “我馬上去調查,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麽放過。如果真讓我查到是馬小娟和慕容詩幹的,我絕饒不了她們。”


    “要是小哥在,一聽到這兩人使壞,肯定又會忍不住爆脾氣,又會去痛打她們一頓。”蘇芝不禁感歎。


    蘇家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也想起了明亮,這孩子都當兵一年多了,其中沒有回來過一次,隻寄來家書與拍來電報,最近更是像失蹤一樣,連電報都沒了。


    “明亮不知道過得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飽穿得暖,有沒有受委屈,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這麽久,老人家真是想念他。”太奶奶自從明亮去當兵了,就一直念叨他,特別是最近,一直念叨著明亮怎麽沒寫封信回來。


    蘇芝也想念得很,小哥是不是上戰場了?要不然,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蘇明亮並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此時正想念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差點被人欺負了,差點就被打了。


    邊疆的夜很冷,也沒有蘇家村那麽的平和,一切都沉浸在那種肅殺中。


    他來到戰場已經有個把月了,前期一直在打仗,子彈就跟雨點似地,在他們衝鋒陷陣的時候,不要錢一樣地在耳邊嗖嗖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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