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尤星越非要將紫檀借給魏鳴思,為的借助紫檀的靈力滋養魏鳴思的頭發,好用來給姻緣線做媒介。  現在季歌救回來了,紫檀也可以功成身退。尤星越知道紫檀喜歡美人,最好還是女性,魏鳴思哪都不符合條件。  紫檀猶豫,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美人,你真的沒有姐姐妹妹嗎?”  季歌搖頭:“我沒有姐妹。原本有一位好友是一株極少見的紅牡丹,不過她長在庭院內,不像我野在外頭皮糙肉厚,到底沒有熬過怨氣,生下沈情後就去世了。”  尤星越:“難怪沈醫生願意幫忙。”  沈情竟然是半妖,想來也對,沈情麵若寒霜卻又風情絕豔,大約是繼承了母親紅牡丹的氣韻。  紫檀嘟囔道:“魏鳴思長得不錯,但是他實在太不美人了!如果美人你願意戴著我,我就想留在美人身邊。”  紫檀作為器靈,沒有性別概念,開口閉口都是美人,叫得很順口。幸好魏鳴思聽不見,不然一定衝進來和紫檀打一架。  季歌為難:“可是我是牡丹花,每年長葉子落葉子都是自然的,不會受到外界影響,紫檀如果待在我身邊會覺得很無聊吧。”  花妖和尋常植株不同,冬季不會落掉全部葉子,但是葉子的總數還是會受到季節影響。  現在是夏天,季歌的頭發大概兩三天就能長出來,別說紫檀,他都不需要魏鳴思給他做假發。  其實季歌說得很委婉,季歌的葉子或者說發量可以被外力幹擾,是紫檀靈力微弱,無法影響一株已經能修成人形的牡丹花。  而紫檀,是一根特別有上進心的簪子。他和沒事上網衝浪的超薄不同,他還是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果然,紫檀大受打擊,蔫蔫道:“怎會如此。”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尤星越問。  紫檀長歎一聲:“明天吧老板,魏鳴思明天要去把頭發剪了做假發,我幫他養最後一天的頭發。做簪子麽,也要講究個有始有終。”  季歌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他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假發。  夏天了,他會長出很多新葉子。  尤星越無所謂:“好吧。”  他開著古董店,典型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每天除了惡補古董知識以外,沒有別的要緊事。  幾個人在屋子裏聊了一會兒,魏鳴思在外麵叫他們出來吃飯。  晚飯是火鍋,魏鳴思還炒了兩個菜,為季歌燉了一鍋肉絲粥,招呼尤星越他們一起吃飯。  魏鳴思敢在家裏請客吃飯,手藝果然很不錯,火鍋底料似乎是自己做的,味道格外鮮香。  時無宴坐在椅子上,很生疏地握住筷子。  尤星越神色自然地用公筷涮好食材,放進時無宴的碗裏:“魏鳴思,你明天有什麽事嗎?”  魏鳴思跟尤星越一樣是自來熟的性格:“有事,我明天一天都不在家。”  尤星越隨口問:“你不在家照顧季歌嗎?”  說是這麽說,其實季歌作為花妖,不需要照顧,躲回本體休息就好。  魏鳴思小心晃著手裏的熱飲,確定溫度適口,才放在季歌手邊:“季歌說他一個人在家也行,我明天和一緣,就是我妹妹,去醫院做一天義工,大概比較晚才回來。”  尤星越瞥一眼季歌。  季歌專心地喝粥,完全沒有發覺到魏鳴思的奇怪點。  白牡丹真是清純的白牡丹,大概都不知道魏鳴思已經把他的馬甲扒完了。魏鳴思不留下照顧季歌,明明是為季歌留出自由時間。  尤星越心平氣和地喝了口可樂:“那我下午去醫院找你吧。聽季歌說你明天去剪頭發,剪完就用不到紫檀了,我明天帶他回去。”  魏鳴思放下筷子,臉上嚴肅,誠懇道:“老板,我給你道歉。之前在不留客說的話是我太無知了,我每天隻是晚上戴一會兒簪子,頭發不僅長了,發質也比之前更好。”  “您看您能開個價格嗎?我想留下紫檀。”  臥室的方向,遠遠飄來紫檀撕心裂肺的聲音:“呀咩蝶——”  季歌嚇了一跳。  時無宴則向尤星越投去困惑的眼神——這次他是真的聽不懂。  尤星越沉默片刻,借著起身倒飲料的動作,開口解釋:“一種語言,不要的意思。”  時無宴認真地點頭。  尤星越裝作聽不見紫檀的哀嚎:“凡是講究眼緣,紫檀可能有更中意的人。”  魏鳴思深深看了尤星越:“好吧,我明白了。”  普通的發簪,絕不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世界上既然有妖,那麽發簪有自己的思想也不奇怪。  這位老板,一定是相當了不起的人物。  “我給老板你送過去吧,省得你往醫院跑。”  尤星越點頭:“你方便就好。”  ……  次日  尤星越照常開業,依然迎來不少逛街的顧客。  這裏畢竟是南北街,不會缺少客流量,其中除了學生,也有不少頗有資產的富豪。  一個滿身名牌的女人停在瓷器博古架前,對著一隻紅色瓷瓶流連忘返,忍不住詢問:“老板!這個瓷瓶怎麽賣?”  這隻瓷瓶實在太漂亮,而且有玻璃隔板護著,燈光下紅得流光燦爛,美不勝收。  尤星越走過去。  不留客趕緊提醒:“這是一尊七百多年曆史的鈞瓷瓶。”  尤星越輕輕嗯了一聲。  尤星越的手機一震,超薄趕緊給他發來了瓷瓶的詳細信息。尤星越掃了一眼就收起手機,哪有看著手機解說的,顯得很不專業。  “這個呀,價格可能會很高。”  女人一眼看到尤星越,忍不住打趣道:“老板比瓷瓶還好看呢!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瓶子,您報個價。”  尤星越解釋:“這尊海棠紅鈞瓷瓶有七百多年曆史,釉色均勻豔麗如雲如霞,存世較為稀少,所以價格驚人。這尊是官窯鈞瓷,女士如果很喜歡……”  他想了想,報價:“八百萬。”  女人聽到尤星越解釋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猶豫。  七百年前差不多是黎朝,那個朝代瓷器書畫有極高的藝術價值,而且如尤星越所說,黎朝鈞瓷存世稀少,所以往往以拍賣的形式轉手,而且價格逐年走高,曾經有一隻蓮花盞拍出了千萬高價。  但是這種小古玩店能有官窯鈞瓷嗎?  等等,開在南北街也不能算小古玩店,這一條街不乏昂貴奢侈品。  女人忍不住又看了眼瓷瓶,問:“您有證書嗎?”  八百萬對她來說隻是一輛車的價格,不是拿不出來,但是八百萬買個假瓶子回去,可就氣死人了。  雖然……這個瓶子也太漂亮了!  不能理解,一眼奪魂的瑰麗驚豔!  尤星越氣定神閑,衝她笑了一下:“沒有,店裏所有的古董都沒有證書,隻看您想不想要。”  這些東西都是不留客一代一代老板攢下來的,絕不會有假。  說起來,不留客本人都是活古董。  女人被他鎮定的態度感染,忍不住笑道:“我買回去了要是發現這是假的,老板你是不是能算詐騙?”  尤星越挑眉:“假一賠十。如果驗出來是假的,我當然伏法了。”  女人笑了,她起了點好勝心:“那我就要這個了!我回去就叫人鑒定,您可別跑。”  尤星越莞爾:“家就在這兒,我能跑去哪兒呢?”  他起身要去取合同,走了沒兩步,時無宴從後麵撩開簾子走過來:“是要這個嗎?方才不留客拿給我的。”  時無宴沒辦法和不留客溝通,但他是能看見的,不留客拿起合同,又指指尤星越,他便知道這東西是遞給尤星越的。  時無宴走到尤星越身邊,他今天穿著尤星越給他買的衣服,假兩件的白色襯衣和黑色長褲,恰好和尤星越一個配色。  尤星越:“是要這個,謝謝。”  女人突然道:“停!兩位男士,可以站在一起讓我拍個照片嗎?!”  尤星越不明所以,但是金主的合理要求當然要全部滿足:“當然可以,請隨意。”  女人從自己包裏翻出一個相機,對著尤星越和時無宴連著拍了好幾張,才心滿意足地收起相機,簽下合同付了支票。  尤星越從庫房裏找出一個酸枝木的盒子,裝好鈞瓷瓶。  女人打了個響指:“我走了,老板你等我找你哦~”  尤星越托著臉:“好啊,我等您來謝我。”  女人就喜歡尤星越這種能接梗的,笑了好幾聲,揮手走了。  尤星越把支票隨手壓在超薄的鼠標下:“這下好幾年都不用努力了。”  不留客揪揪尤星越的衣角,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尤星越:“那我呢?”  尤星越垂手捏捏不留客的臉:“好好好,我會為了不留客好好努力的。”  時無宴安靜地走過來:“魏鳴思來了。”  話音剛落,魏鳴思滿頭是汗地衝進來,一天不見他的長發已經剪了,直接推成平頭。  好在魏鳴思長相俊朗陽光,憑借顏值和平頭相處得十分和諧。  魏鳴思隨手擦擦汗:“熱死了。老板!我來歸還發簪。”  說著,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禮品盒,打開後露出其中的紫檀。  魏鳴思鄭重地將禮品盒推到尤星越麵前:“老板驗收一下。”  他這一係列動作做完,話癆紫檀都沒說一句話。  尤星越取出紫檀,在手裏轉了一圈,紫檀完好無損,甚至因為盤了幾天而更加的油亮瑩潤,不知道是不是尤星越的錯覺,他覺得紫檀的靈力似乎強了一些。  沒辦法,紫檀太菜了,菜到哪怕漲了一絲的靈力,都能感覺得出來。  但是尤星越的靈力也很弱,他跟紫檀差不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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