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隻能如此了。魔軍占了鄴城，紀律嚴明，毫釐不犯，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無惡不作。希望魔親王能是個寬仁之主，給百姓一條生路。”
後來馮玉果然謀到了一份販馬的差事，當日便要急急出城。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家裏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和弟妹在，一定照顧好爹娘和兩個孩子。”阮綺輕聲叮囑馮玉。
“馮大哥，多多保重！”鄭玄心中略有苦澀，丁鴻還是音訊全無，如今連馮玉也要走了。
“夫人，弟妹，我走了。你們也要保重，照顧好家裏！”
“嗯，我們會的。你千萬要小心。若是遇上危險，一定要以性命為先。我們都等著你回來！”
幾人一番依依惜別。馮玉策馬追上了出城的隊伍。
馮玉家境還算殷實，亂世之中尚有餘糧已是不易。阮綺出身富貴，吃穿用度原本並不節儉。如今為了多養活兩口人，無奈隻得省吃儉用，連家裏的僕婢都一併打發了，卻還是坐吃山空。
屋漏偏逢連夜雨，馮父身染重病，臥床不起。馮家能當的都當了，眼看著將無以為繼。
鄭玄反覆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玉質溫潤，清透無瑕，一條青龍盤踞其上，玉佩上的穗子因為年歲的緣故微微泛舊。思量一夜，鄭玄決定當了它。和孩子們的生計相比，任何東西都顯得微不足道。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阮綺興沖沖地來敲門，“弟妹，城門口出了個告示，說是要徵召宮女和嬤嬤。二十歲以下的未婚女子可以應徵宮女，選上的充入魔君後宮。二十歲以上的已婚婦人，隻要有一技之長都可以應徵嬤嬤，伺候魔君和後宮娘娘們。嬤嬤每月月銀有一兩銀呢，足夠我們一家人開銷的。我打算去試試。”
“是嗎？太好了，那我也去試試吧！兩人參選勝算總是大些。”鄭玄按耐不住心動。若是能選上，玉佩就能保住了。“不知道選嬤嬤考教些什麽內容？”
“告示上寫了，武功、文墨、樂器、醫道、女紅、廚藝等等，專其一者皆可參選。選上的人由師傅教導後再統一篩選，勝出者就可以入宮。嬤嬤和宮女不一樣，每年都有機會可以回家。咱們去一年，馮玉和丁鴻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一家團聚，不是甚好？”
“嗯，那姐姐打算何以參選？”
“文墨吧。我粗通文墨，打理家裏的帳目也有些心得。魔朝初立，想來後宮少不得有人處理帳目往來和日常瑣事。我且去試一試。”
“姐姐蕙質蘭心，處事沉著冷靜，條分縷析，想來必能中選。”
“妹妹你呢？”
“我且想一想吧。”鄭玄開始在心中盤算：自己為人不算圓滑，定然不能像阮綺一樣打理紛雜的事務。武功、樂器、醫道之類都太容易引人注意。想來想去，隻有廚藝最為低調，呆在廚房裏應該不會捲入紛爭吧。正好，自己對廚藝還算擅長。心下打定主意，鄭玄答道：“姐姐，妹妹我身無長物，唯有廚藝尚可。不如我就以廚藝參選吧。”
“好，那我們三日後同去。”
第5章 山窮水盡覓生計
三日後，阮綺與鄭玄早早來到府衙門口，隊伍已經排了近百米長。男丁們都去了邯鄲城，留下一群老幼婦孺，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阮綺在官兵中掃視了一眼，很快發現相熟的。魔軍在城中隻留下幾百名士兵。這樣一來，城裏諸事大多還靠鄴城原來的官差。隻不過把玄武朝的官服換了魔朝的官服。
“陳哥，我家那口子出門在外，家逢突變。我隻好和妹妹來應選嬤嬤，沒想到人那麽多。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們早些應選？”阮綺說著把一小塊銀子塞進一名衙役手中。
那名衙役掂了掂銀子，說道：“馮嫂子稍等。”
片刻之後，衙役回到二人身邊，低聲說：“跟我來！”
三人避開眾人視線，繞到府衙後門，七彎八拐地來到考官麵前。姓陳的衙役在考官麵前耳語了一番。隻見考官笑吟吟地對二人說道：“既是馮兄弟的親眷，那就好說了。你們準備以何才能應選啊？”
“啟稟大人，妾身略通文墨，會些簡單的帳目，平日裏打理些府裏的瑣事。我這妹妹會廚藝，尤其擅長做些江南的小點心，這可是咱們鄴城難得吃到的。”
“大嫂的才幹，小弟早有耳聞。馮大哥的家業全靠大嫂忙裏忙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就直接入選了罷！至於令妹嘛，還請到後廚一試，畢竟廚藝做不得假啊。”
“是。多謝大人！”鄭玄答應著便跟著雜役向廚房走去。
府衙的廚房很大，足以容納十數名廚師一起開夥。說起來鄴城在玄武朝算不上大城，也不富裕。可原來的守將和知府卻到處搜刮民脂民膏，窮奢極侈，將軍府和衙門修得比京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兵臨城下，兩人卻不顧百姓死活棄城而逃。留下這些官邸和財富都歸了魔軍。鄭玄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狗官。
廚房裏已經站了大約十名候選者，呈一字排開。有幾個臉熟的好像是某些酒館的廚娘。看來競爭有些激烈。鄭玄向考官福了福身，默默地走到隊尾站定。
考官身穿魔族服飾，體胖腰圓，一臉油膩，看樣子倒的確像個廚子。“今日的考題是以魚為主材，湯、羹、煎、炒各種都行。限定半個時辰內完成。大家都明白了嗎？”
後來馮玉果然謀到了一份販馬的差事，當日便要急急出城。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家裏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和弟妹在，一定照顧好爹娘和兩個孩子。”阮綺輕聲叮囑馮玉。
“馮大哥，多多保重！”鄭玄心中略有苦澀，丁鴻還是音訊全無，如今連馮玉也要走了。
“夫人，弟妹，我走了。你們也要保重，照顧好家裏！”
“嗯，我們會的。你千萬要小心。若是遇上危險，一定要以性命為先。我們都等著你回來！”
幾人一番依依惜別。馮玉策馬追上了出城的隊伍。
馮玉家境還算殷實，亂世之中尚有餘糧已是不易。阮綺出身富貴，吃穿用度原本並不節儉。如今為了多養活兩口人，無奈隻得省吃儉用，連家裏的僕婢都一併打發了，卻還是坐吃山空。
屋漏偏逢連夜雨，馮父身染重病，臥床不起。馮家能當的都當了，眼看著將無以為繼。
鄭玄反覆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玉質溫潤，清透無瑕，一條青龍盤踞其上，玉佩上的穗子因為年歲的緣故微微泛舊。思量一夜，鄭玄決定當了它。和孩子們的生計相比，任何東西都顯得微不足道。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阮綺興沖沖地來敲門，“弟妹，城門口出了個告示，說是要徵召宮女和嬤嬤。二十歲以下的未婚女子可以應徵宮女，選上的充入魔君後宮。二十歲以上的已婚婦人，隻要有一技之長都可以應徵嬤嬤，伺候魔君和後宮娘娘們。嬤嬤每月月銀有一兩銀呢，足夠我們一家人開銷的。我打算去試試。”
“是嗎？太好了，那我也去試試吧！兩人參選勝算總是大些。”鄭玄按耐不住心動。若是能選上，玉佩就能保住了。“不知道選嬤嬤考教些什麽內容？”
“告示上寫了，武功、文墨、樂器、醫道、女紅、廚藝等等，專其一者皆可參選。選上的人由師傅教導後再統一篩選，勝出者就可以入宮。嬤嬤和宮女不一樣，每年都有機會可以回家。咱們去一年，馮玉和丁鴻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一家團聚，不是甚好？”
“嗯，那姐姐打算何以參選？”
“文墨吧。我粗通文墨，打理家裏的帳目也有些心得。魔朝初立，想來後宮少不得有人處理帳目往來和日常瑣事。我且去試一試。”
“姐姐蕙質蘭心，處事沉著冷靜，條分縷析，想來必能中選。”
“妹妹你呢？”
“我且想一想吧。”鄭玄開始在心中盤算：自己為人不算圓滑，定然不能像阮綺一樣打理紛雜的事務。武功、樂器、醫道之類都太容易引人注意。想來想去，隻有廚藝最為低調，呆在廚房裏應該不會捲入紛爭吧。正好，自己對廚藝還算擅長。心下打定主意，鄭玄答道：“姐姐，妹妹我身無長物，唯有廚藝尚可。不如我就以廚藝參選吧。”
“好，那我們三日後同去。”
第5章 山窮水盡覓生計
三日後，阮綺與鄭玄早早來到府衙門口，隊伍已經排了近百米長。男丁們都去了邯鄲城，留下一群老幼婦孺，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阮綺在官兵中掃視了一眼，很快發現相熟的。魔軍在城中隻留下幾百名士兵。這樣一來，城裏諸事大多還靠鄴城原來的官差。隻不過把玄武朝的官服換了魔朝的官服。
“陳哥，我家那口子出門在外，家逢突變。我隻好和妹妹來應選嬤嬤，沒想到人那麽多。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們早些應選？”阮綺說著把一小塊銀子塞進一名衙役手中。
那名衙役掂了掂銀子，說道：“馮嫂子稍等。”
片刻之後，衙役回到二人身邊，低聲說：“跟我來！”
三人避開眾人視線，繞到府衙後門，七彎八拐地來到考官麵前。姓陳的衙役在考官麵前耳語了一番。隻見考官笑吟吟地對二人說道：“既是馮兄弟的親眷，那就好說了。你們準備以何才能應選啊？”
“啟稟大人，妾身略通文墨，會些簡單的帳目，平日裏打理些府裏的瑣事。我這妹妹會廚藝，尤其擅長做些江南的小點心，這可是咱們鄴城難得吃到的。”
“大嫂的才幹，小弟早有耳聞。馮大哥的家業全靠大嫂忙裏忙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就直接入選了罷！至於令妹嘛，還請到後廚一試，畢竟廚藝做不得假啊。”
“是。多謝大人！”鄭玄答應著便跟著雜役向廚房走去。
府衙的廚房很大，足以容納十數名廚師一起開夥。說起來鄴城在玄武朝算不上大城，也不富裕。可原來的守將和知府卻到處搜刮民脂民膏，窮奢極侈，將軍府和衙門修得比京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兵臨城下，兩人卻不顧百姓死活棄城而逃。留下這些官邸和財富都歸了魔軍。鄭玄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狗官。
廚房裏已經站了大約十名候選者，呈一字排開。有幾個臉熟的好像是某些酒館的廚娘。看來競爭有些激烈。鄭玄向考官福了福身，默默地走到隊尾站定。
考官身穿魔族服飾，體胖腰圓，一臉油膩，看樣子倒的確像個廚子。“今日的考題是以魚為主材，湯、羹、煎、炒各種都行。限定半個時辰內完成。大家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