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晃了晃腦袋,有點愕然,這是什麽問題?它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沒聽說過仙界還有。”


    楊帆正色道:“既然仙界都沒有,凡間界更不可能有,我就是從凡間界飛升的,從未聽說過有,那你是從哪裏來的?總不可能天生的吧?”


    地藏王菩薩與未來佛主都有點摸不著頭腦,而諦聽就更加懵了,道:“我不知道啊。”


    楊帆卻肯定地道:“但是我知道。”


    諦聽騰的站了起來,大聲道:“不可能!”


    楊帆淡淡一笑,道:“既然仙凡兩界皆無你之族人,那麽你就是來自神界。”


    諦聽瞠目結舌,道:“神界?”


    地藏王菩薩盡管不知道楊帆想幹嘛,但她卻心裏有不安的感覺,連忙傳音道:“諦聽,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可這回諦聽卻沒回應她了,楊帆正傳音給它:“這是很明顯的事,你的族人就在神界,而我可以帶你去神界,因為我擁有時間與空間之力,空間聖人與時間聖人都是死於我的手下,說我是仙界第一人並不為過,那麽你可以想像一下,我是不是有能力飛升神界?我與地藏王菩薩相比,你覺得誰更有這個可能?或者說誰能更快飛升神界?你既能辨人言,聽人心,應該知道我沒誑你,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就跟著我吧,我帶你到神界與族人相聚。”


    諦聽一聽,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仙界隻有它一頭諦聽,它就像一個孤兒一般生活在仙界,幾十萬年了,它痛苦了幾十萬年了,誰能知道它的痛苦?


    沒錯,佛教對它很好,地藏王菩薩也對它很好,但這能與族人相比較嗎?答案是:不能。


    它可以找到族人之後再回歸到地藏王菩薩身邊,但是卻不能一直孤獨地生存於世,那種空蕩蕩,輕飄飄無著落的心,誰能懂?唯有楊帆。


    它聽出了楊帆的真誠,也能聽出他的話是真是假,它知道楊帆隻是推斷它的親族在神界,但這是唯一一個最合理的解釋了,哪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它也想去神界。


    而楊帆又是一個傳奇人物,才飛升仙界數百年就達到如此高度,他沒可能飛升神界的話,誰還有可能?


    神獸可以對人認主,然後可以在主人飛升時帶到神界的,不論神獸是什麽等級的,這在很久以前就聽說過的事了。


    諦聽並沒有向地藏王菩薩認主,確如地藏王菩薩所說,她沒有收服諦聽,而是以真誠打動了諦聽,讓它一直跟隨她左右,視它為摯友一般,所以它是可以向楊帆認主的。


    諦聽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楊帆開口問道:“諦聽,你可願意跟我楊帆走?”


    諦聽猶豫了片刻,眼神定定地望著地藏王菩薩,半晌之後說道:“對不起,菩薩,我決定跟他走,等我找到族人之後,我再設法回來跟你一起。”


    楊帆心裏都笑了,對地藏王菩薩說道:“菩薩啊,實在不好意思哈,為了表示歉意,我這裏有一節九葉火蓮的蓮藕,就權當是賠罪之禮了。”


    他一翻手拿出了一個玉盒,裏麵正放著一節九葉火蓮的蓮藕,雙手遞給地藏王菩薩,這個賠禮可不算輕了。


    地藏王菩薩自從入教之後就從來沒有流過眼淚,如今已是淚眼婆娑,她對著諦聽淒聲道:“你真的要離我而去?”


    諦聽同樣也是淚眼婆娑,萬分不舍地對著地藏王菩薩哽咽道:“對不起,我一定要跟他走,請你原諒我。”


    未來佛主長歎一口氣,轉身不忍再看,他心想,諦聽此去,必將掀起無邊的殺戮,離開了佛教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佛教得盡快與諦聽劃分開來,以免沾上它的業力。


    他知道,就算楊帆不出言騙它,強行要走它,或偷走它,以楊帆的神通,誰也奈何他不得,可惜少了這麽一頭神獸,佛教又少了一大助力。


    楊帆見地藏王菩薩不搭理他,此時也不適合再說什麽,他將玉盒放於旁邊的幾上,又向未來佛主拱了拱手道:“老哥啊,此事實在不好意思,小弟無顏久留,我們就此別過,你有空也到我那裏坐坐吧,也好讓我盡一番地主之誼,再見了。”


    他轉身就向外走,同時喊了一聲:“諦聽,我們走吧。”


    諦聽聞言也轉身跟著離去,但卻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得幾十萬年都在一起的摯友。


    楊帆心裏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像是拆散了別人夫妻一般,急急腳就奔出了靈山,祭出星梭,帶著諦聽回藍星宗。


    一路上楊帆好心地安慰著諦聽道:“你也別太傷心了,日後到了神界,你如果真想回來,我到時送你下來即可,短暫的分離雖然很痛苦,但那也是為了日後能更長久的在一起而付出的努力。”


    諦聽乜眼瞟了他一眼道:“你這說法倒是新鮮,是為我找借口還是為你的良心不安找借口。”


    楊帆佯怒道:“誒,這是什麽話?我當然是為了......算了,不跟你計較。”


    他悻悻然住口,這諦聽能辨真假,聽人心,放在身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諦聽道:“當然是對你好了,還能對我好?你沒見我多傷心嗎?”它說著說著又流淚了。


    楊帆瞠目結舌,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更不敢有任何念頭。


    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心裏想什麽,你都能聽見?”


    諦聽不想理他。這不是廢話嗎!你以為我諦聽神獸是浪得虛名?


    諦聽除非不說,說出來的都是真話,但是這些真話可是很讓人受傷的,地藏王菩薩也就是脾氣好,心靈純淨,否則就得被它氣個半死。


    在佛教中,幾乎所有人都是躲著它走的,因為它聽到口是心非的心念就會直言,耿直的讓人討厭,又因為地藏王菩薩與它幾乎形影不離,也導致地藏王菩薩在佛教幾乎沒有人敢親近,他們不是怕她,而是怕諦聽,被它當麵啐一口的話,能把人氣出毛病來。


    誰心裏沒有隱私?誰又不曾動過歪心思?人前說的話有一大半都不是真心話,這就是人心隔肚皮的來源,但是在諦聽麵前就完全是個透明人,誰受得了?這世上估計也隻有地藏王菩薩能受得了。


    楊帆討好地說道:“有沒有什麽辦法不讓你聽到我的心裏話?”


    諦聽瞅了一眼他,道:“沒有。”


    真是意簡言賅。


    楊帆抓耳撓腮,煩躁的很,本來想找個得意的幫手,結果卻找了個窺聽狂回來,真是自找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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