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這才定神一看,原來那些銀星外觀與木刺相似,又有點像是花莖上的那種短刺,看其堅韌程度,似是上品仙器級別。


    如果剛才沒有仙甲阻攔,他的護體罡氣肯定攔不了,身體上肯定會叮上這些尖器,雖說不可能入體太深,但叮入幾分是有可能的,他的身體強度也隻是上品仙器級別,但人體又怎麽能與這些尖銳的東西相比?受點小傷是必然的,而且這東西說不定有毒,仙界的毒肯定能毒仙人的。


    楊帆勃然大怒,手一揮,弑神刀倏地出現,一掠而過,刀峰豎起,帶著淩厲的殺意,一刀就朝那女子劈去。


    眼看弑神刀已掠過那女子的脖頸,卻沒看到有鮮血飛濺的情景,那脖頸也沒斷掉,仿佛砍的是虛影一般。


    楊帆霍的站起,那女子的身影已消失,剛才砍的隻是她的殘影而已。


    楊帆的神識一掃,那女子已出現在幾百米外,隻見她雙手一探,地上的銀星已全部飛回她手上。


    楊帆看出來了,她隻是大羅境而已,不知為何速度那麽快,像是瞬移一般。


    他暗暗吃驚,這仙界果然藏龍臥虎,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止他一個。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女子有妖氣,根本不是人,似乎與花有關,難道是花妖?


    他怒喝道:“你是何妖物?為何偷襲我?”


    那女子正是百花娘娘——銀嵐。


    銀嵐暗暗吃驚,卻一臉怒容地嬌斥道:“你不分青紅皂白,殺了那麽多的魅靈蝶,導致他們幾乎滅族,你簡直就是個惡魔,人人得以誅之,懶得跟你廢話,拿命來吧。”


    手一揮,那些銀星再次向楊帆襲來,速度快如閃電,但對此時全身鎧甲的楊帆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他伸手一指,弑神刀也是快若閃刀直襲那女子。


    既然她是為那些妖蝶出頭,那也沒什麽話可說的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忽然,他的腳下憑空出現無數帶刺的木藤,瞬間就纏上了他的大腿,並越來越多,牢牢的將他雙腳纏在地上。


    銀星叮在楊帆的鎧甲上,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銀嵐的雙手出現兩把上品仙劍,身影已消失在原地,避過了弑神刀的襲擊,身影再現時,已到了楊帆跟前,雙劍交叉如剪,奇快無比地砍向了楊帆的脖頸。


    楊帆沒理會劈向他的長劍,左手掐訣,右手當胸就是一拳擊向銀嵐的胸口。


    在銀嵐驚訝的神色中,“砰”的一拳打在了她胸口上,速度快得讓她反應不過來。


    這一拳打得很實,銀嵐當場就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向後倒飛出去,楊帆的弑神刀都不用指揮就掠了過來,兜頭就劈向了銀嵐的身子。


    刀鋒掠過,依然隻是砍了個殘影,銀嵐已瞬移到了千米之外。


    這下楊帆頭疼了,早知道剛才動用神識刺好了,這樣就可以讓她稍頓一下,弑神刀就可以建功了。


    銀嵐這幾次試探,已察覺到了這人根本不像是金仙,而且他的一身鎧甲的堅固程度也不像是中品仙器,那刀的殺氣更是讓她有點害怕,似也不是中品,他的速度更不似金仙,比她這個大羅還快,能後發先至擊傷她。


    她心裏有了顧忌,不再近身纏鬥,想繼續用木藤纏住他後再動手,卻突然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隻見楊帆一抬腳,一揮手就將層層的木藤扯斷。


    她心中忽生警兆,一個瞬移就消失在了原地,兩根無形的神識刺先後掠過了她的殘影。


    楊帆已執刀在手,左手掐著法訣,正想向她躍來的,見此情況暗歎一聲:“可惜太遠了。”


    神識刺最好的作用範圍當然是近身,這樣才能讓敵人沒有反應的時間。


    仙人靈覺敏銳,雖然看不見神識刺,但是會有點危機感的,所以讓銀嵐逃過了一劫。


    銀嵐這一下出現在了幾公裏外,遠遠地看了一眼楊帆,又再度消失,她知道自己不是楊帆的對手,有花海瞬移的能力也不行,隻好放棄了複仇的打算。


    楊帆定定地看著她消失的殘影,他看出來了,那真的是瞬移,這是聖人才有的能力,她一個大羅境的怎麽也有?


    他一遍遍地回憶著與銀嵐交手的過程,發現了一個詭異之處,就是凡她立足的地方都有花的存在。


    心想她應該是修了一種與花有關的法則,隻要有花的地方就能讓她瞬移到。


    想通了也沒用,他又不是花妖,如何悟通這法則?


    為了避免再度受到她的騷擾,楊帆再次啟程離開了這裏。


    他飛出了幾光年外,找了一處高山,打了個洞府,布置了法陣。


    他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去應對聖人級別的瞬移問題,不然太被動了,打是打不過的,但是必須能逃,不能被困住,比如說那姝玥隻要用蛛網困住他,他就沒法逃了。


    在仙界混,最重要的不是你多能打,能逃才是硬道理,像那花妖一樣。


    楊帆坐在洞府中,靜靜地思索著。


    他不知道花之法則是什麽,但他知道十大元素法則,還有生之法則、時空法則,既然那花妖能通過花之法則逃離,我為什麽不能通過法則逃離?


    她也是沒到聖人境的啊。


    他用神念去捕捉空間中的法則之力,但無論他如何玩弄,也隻是弄出法術來,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瞬間推送到法術所在地。


    洞府內過於狹窄,神念受阻,於是他幹脆出了洞府,跑到了山巔之上,這裏不僅視野開闊,而且神識神念都是無阻。


    這時天上正下著紛紛揚揚的小雨。


    雨為水之法則生成,楊帆試圖去抓住神念範圍內的雨,然後與自己建立某種聯係,將自己拉過去。


    但無論是他怎麽做,怎麽想,都是徒勞無功的。


    一連幾天過去了,天空依然下著雨,那些雨水無情的墜落,滴滴嗒嗒地擊打著山川大地,那雨聲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他做了無數次的嚐試,都是沒有任何效果。


    這天他一生氣就用刀意擊碎了那滴“嘲笑”他的雨水,刀意淩厲無比,將那雨滴擊得粉碎,他心中大暢,又是接連不斷地發出刀意,每擊碎一滴雨他就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這是一種情緒上的發泄方式,但這情緒其實又是一種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情緒。


    由於公孫若蘭還在天庭等他,他可以選擇不見公孫若蘭,卻不能讓別的人或事去阻止他,不讓他見,而姝玥正是那頭攔路虎,這相當於是一種對他的強製性約束,所以他極度憎恨,他的能力又不足以讓他無所顧忌,這又是一種無奈的約束,所以他也是極度憎恨,憎恨自己無能。


    當然他也可以偷偷摸摸的易容去天庭,不讓姝玥發現,但這又有違他的本性,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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