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鄭風退席,眾人也都紛紛跟著退席,他們都想一遊這勝地,難得來一次嘛,平常想來都進不來的。


    楊帆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應付公孫若蘭還容易些,因為她嚴格來說還是個小姑娘,可薑晗的溫柔攻勢卻讓他無從抵擋,他是不想談情的,因為還沒找回記憶,但也正因為失去了記憶,他又並不拒絕女人對他的親近,隻是有理性地保持距離而已。


    可是從男人的角度來說,美麗青澀的公孫若蘭會讓人喜歡,但溫柔成熟的薑晗卻讓人動心。


    楊帆心中警鈴大作,一個晚上就能讓他動心,這相當奇怪,他今晚得好好捋一下才行。


    眾人走向山邊,有人召出了敞開式的飛舟邀人上舟同行,不一會就散了個精光,楊帆隻是靜靜地站立在崖邊,並沒有召出飛舟,等他們都走了之後,他才召出了飛舟,卻見薑晗也同時召出了一艘飛舟,這飛舟外觀非常華麗,內裏布置卻又非常溫馨,上麵布置有房間、棚子,沙發,茶幾等等,一應物事齊全。


    薑晗微笑道:“師兄,不如坐我這飛舟吧,我這舟飛得穩一些。”


    楊帆瞧瞧自己那簡陋寒酸的飛舟,確實不像樣,人家那才叫懂得生活情趣。


    公孫若蘭還沒買飛舟,隻有靈舟與飛梭,想比都沒得比,又是自生悶氣,早知道就在門派中先買一艘才來了。


    楊帆收起了自己的飛舟,瞧了公孫若蘭一眼,笑道:“好啊!”


    三人上了飛舟,薑晗指使飛舟飛出懸崖,破開雲霧,直落向湖麵,離湖五十米高才停,然後向前緩緩飛去。


    此時正是月華初升,滿天星鬥映入湖麵的時候,墨綠色的湖麵平靜如鏡,一輪皎潔的明月正倒映水中,水中月與空中月交相輝映,繁星點綴在其中,再加上星羅棋布的山峰,那種幽靜的美的確引人入勝,公孫若蘭拉著楊帆走到欄杆邊,趴著欄杆就向下觀看湖中美景。


    薑晗卻不動身,揮手在茶幾上擺出了幾壺酒與三個酒杯,還有幾盤小吃和靈果,卻轉身走到一旁的長桌前放下了一具古箏,又款款地坐了下來,取出一枚火元晶點燃了琴台左側的檀香,梟梟青煙升起,滿船幽香縈繞。


    薑晗伸出一雙柔荑,輕按在古箏之上,纖指一勾,“錚”的一聲悠然響起,薑晗雙手輕柔,十指纖纖,紛繁錯落在琴弦之上,一首美妙動聽卻又應景的古典曲子悠悠揚揚、如煙如霧般自她指間流出,頓時就打動了楊帆與公孫若蘭。


    楊帆轉身凝眸看去,隻見薑晗那美妙的身影似乎與琴聲合在了一起,人如聲,聲如人,讓人感覺到心頭一片寧靜,一種歲月如此靜好的感覺悠然而生。


    公孫若蘭聽得如癡如醉,她是大家族出來的沒錯,可家裏又怎麽可能讓她分心學這種無用的東西?修行才是她的目標,自她生下來並確定了靈根純度之後就已經注定與凡人手藝無緣。


    薑晗與她的經曆自然大不相同,年歲大有個好處就是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感興趣的東西,她以前與道侶有空時,都會四處遊玩,時不時琴簫合奏一番的。


    也許是琴聲勾起了她的回憶,頓時有點傷感,一時忘了此刻情景,曲調不自覺地一轉,一首幽怨的曲子響起,似乎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倚在窗前哀婉地思念著她的情人,可她的情人卻始終不歸,無處可尋,杳無蹤影,那女子日日垂淚,轉輾反側,夜不能寐,苦不堪言,那種相思徹骨、讓人憔悴的情感直擊三人的心房,一時三人都癡了。


    琴音嫋嫋散去,三人仍怔在原地,半晌之後,不遠處卻傳來了陣陣的鼓掌喝彩聲,原來不少經過的修士都被琴聲吸引,不由地停在了附近聆聽,直至聽完為止。


    那些鼓掌喝彩聲頓時驚醒了舟上的三人,不知何時,薑晗與公孫若蘭都是淚流滿麵,這曲子吐出了薑晗的心聲,用情感去彈奏的曲子自然是最感人的,楊帆隻是有些觸動,可這曲子是反映女子的情思,對他影響不大,公孫若蘭卻正處在相思階段,求而不得的焦慮狀態,自然深深地打動了她。


    公孫若蘭一把擦去眼淚,衷心地讚道:“薑師姐,你的琴彈得真好!”


    薑晗拿出一張小手帕,輕柔地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微笑道:“讓兩位見笑了。”


    楊帆也出聲道:“想不到師姐琴功如此了得,佩服。”


    薑晗嬌嗔道:“你是師兄,隻能叫我師妹的,快重新喊過。”一股如水般的柔媚之態漾了出來,就像那微風輕拂湖麵產生的漣漪一般,向著楊帆蕩去。


    楊帆頓時感覺吃不消,連道:“嗯嗯,師妹彈得真好聽。”卻轉過頭不敢看她。


    忽然,一艘飛舟飛到近處,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子長身而立,站在舟頭,抱拳朗聲對著這邊的三人說道:“小弟赤電門秦威,見過各位道友,剛才聽得良曲,心中感動不已,不知小弟可否登船與各位一晤?”


    楊帆一瞧,那人是個地丹境圓滿,跟他一樣,可是楊帆的實力卻高出一籌,自然能一眼看出他的修為。


    隻見那人看向薑晗的神色中帶有一絲淫邪的味道,頓時心中不喜,這個與薑晗是不是他道侶無關,因為之前薑晗就對他有意思,如果此時讓秦威上船或當麵撩撥薑晗都會顯得不合適,會傷害到他的自尊。


    可是這船不是他的,他無法做主,於是眼睛看向了薑晗,薑晗隻是瞧了楊帆一眼,就已看穿他的想法,自然不會讓那人上船,笑道:“不好意思,不方便。”


    秦威瞧了瞧舟上的二女一男,立即了解了大概情況,這彈琴的薑晗恐怕不是楊帆的道侶,因為楊帆的身邊正有一小姑娘挽著他手臂呢,於是笑了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四人正好作伴,何不同船喝上兩杯,彈彈琴,聊聊天,豈不快哉?姑娘又何必拒人千裏之外?”


    薑晗款款起身,走向楊帆,站在了他的另一邊,手一勾,就挽住了楊帆的手臂,對秦威道:“我們真的不方便,道友還請離開吧!”


    秦威瞧了瞧楊帆略顯僵礓的反應,立即明白,薑晗隻是找借口推脫而已,於是哈哈大笑道:“姑娘如此費心找借口,又何必呢,我上舟應該才是剛剛好湊對。”說著,就想直接躍過來,這種飛舟的防護功能很一般,對地丹境沒什麽作用的。


    楊帆索性一攬薑晗與公孫若蘭的纖腰,對他喝道:“滾,別打擾我們。”態度擺得很明,這兩人就是他的道侶,修真界可沒有人規定道侶的數量就是一個。


    薑晗與公孫若蘭身子都是不由一軟,心中一熱。


    秦威的身形頓時止住,心中火冒三丈,狠狠地盯了楊帆一眼,想不到這一逼倒成全了這小子,他悻悻地道:“哼,你小子有種,別讓我在擂台上碰到你。”


    這時打架對他極度不利,他自然不會沒有分寸,這周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這事他不占理,自然不敢再挑釁,撂了一句狠話後就駕著飛舟離去。


    楊帆連忙抽回雙手,向她們道歉:“不好意思,為了趕走他,不得不出下策。”


    公孫若蘭膩聲道:“帆哥,我不介意啊。”


    薑晗微微一笑,卻說道:“我們去喝幾杯?”


    楊帆點了點頭,幾人坐到了沙發上,薑晗主動帶起話題,聊一些各地的風景名勝,她去過很多地方,聊起各地的特色是信手拈來,說話輕柔不做作,讓人如沐春風,甚是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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