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宋家莊園。


    清晨,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黎明的寧靜。


    宋煒的老婆在家中一處客房內發現了老公倒在血泊之中,氣息全無,額頭有一個黑乎乎的小洞,頓時驚恐地尖叫起來,驚叫之後就暈倒了過去。


    這下宋煒所在庭院的下人們全部都被驚動到了,一時間,驚恐的喊叫聲、救命聲接連響起,整個莊園都被驚動了,莊園內各處庭院中的人們紛紛走出房子,向著宋煒的庭院跑過去,一些士兵也衝了過來......


    宋平在主屋中接到宋煒的噩耗通報之後,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他的老伴生前是最疼這個兒子的了,宋煒一向嘴甜,老會哄他母親了,哪想到他母親才去世幾年,宋煒也跟著去了,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就天人永隔了,宋平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悲傷過度之下就昏厥了過去。


    家人們趕緊掐他人中,半晌之後,宋平悠悠醒來,想起兒子已死,頓時就老淚縱橫,連麵容都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隻對家人們吩咐了一聲:“將宋崢及宋博喊回來吧。”就顫巍巍的走回了房間,他不敢去看兒子的死狀。


    當天下午,宋崢及宋博就趕回了燕京,此時已有大批的軍警聚集在了宋家。


    宋家出現命案,宋煒離奇地被人刺殺於家中,頓時就驚動了軍警雙方,軍方派出了精銳警衛部隊進駐,警方則派出了市刑警大隊的大批刑偵專家、法醫等趕到現場勘察。


    現場經過拍照及取證後,宋煒的屍體已經被送往殮房檢驗。


    宋崢及宋博回京後,先跑了一趟殮房去見弟弟最後一麵,掀開白布,隻見宋煒的麵容仍保持著驚恐的之色,額頭有一個小洞,腦後也是一個小洞,死狀淒慘,頓時讓兩兄弟哀痛不已。


    宋崢年逾5旬,麵白無須,身材微胖,他身為一省之長,長居高位,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但此刻卻被弟弟的慘死深深刺痛到了,麵色變得猙獰起來,怒吼道:“到底是誰殺了我弟弟!”


    他的咆哮聲在殮房中不斷震蕩著,氣勢驚人,頓時就把那陪同在旁的一名法醫與一名刑警嚇得膽戰心驚,那刑警連忙回答:“現還在調查之中。”


    宋博年約43歲,麵容黝黑,剛毅,身材健壯,作為一名大校級軍官,可能見慣了生死,反而沒有像宋崢表現得那麽激動,他沉聲問道:“我弟是被什麽武器擊殺的?”


    他的第一印象應該是槍殺,可那法醫的回答卻讓他大感意外,法醫呐呐道:“我們不知道。”


    “嗯?”宋博轉頭瞪向他,一股冷血肅殺之氣勢撲麵而來,頓時又嚇到了那法醫。


    法醫戰戰兢兢地答道:“我們仔細檢查過,不像是槍擊的,他的顱內沒有火藥及金屬物質殘留,這是貫穿傷,他身後房間的地麵上有一個很深的小洞,在小洞邊沿我們找到了宋煒的血跡,但洞內沒有其他東西殘留,如果是子彈就一定有彈頭,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我們從彈道分析看,襲擊他的武器好像是來自於天空之上。”


    宋崢及宋博聞言大吃一驚,宋博熟知軍方的武器,世上根本沒有這種武器的存在,雖然有一種子彈叫冰彈,能殺人不留痕,隻留水漬,可冰彈脆弱,能穿透人體最堅固的頭骨已經匪夷所思了,更不可能將堅硬的地板射出一個深洞來,而且襲擊方向來自於空中更是讓人匪夷所思,敵人是坐飛機懸在空中向宋煒“開槍”的?


    可是飛機又怎麽可能避開他們家的布防?宋家也是裝有小型相控陣雷達的,連小型無人機都不可能闖入,所以不可能有載著人的飛機能無聲無息潛入,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宋崢及宋博對視了一眼,不再多言,他們得先回家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既然宋煒是被刺殺的,無非是他得罪了什麽人,隻要找出他的仇家,自然就一清二楚了,沒必要跟這些法醫刑警多說什麽,他們不認為這些人能在此事上再有什麽作為。


    宋家已請了法師過來做法事,超度宋煒的亡魂,以安撫人心,一堆的和尚在宋煒的庭院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念些什麽經文,反正那種喃喃如夢囈般的沒啥起伏的語調讓人聽了就昏昏欲睡。


    宋崢及宋博回到家中,去了宋煒被刺殺的房間看了一遍,毫無頭緒,於是來到了主屋的客廳,此時客廳內都坐了一些人,有他們的大伯、二伯及堂兄弟在,還有一些婦人在安撫著宋煒的老婆周婭。


    周婭此刻摟著5歲大的兒子在抽泣著。眾人在議論紛紛,警方還沒有進一步的案情通報,這些人隻能在討論如何安排宋煒的後事。


    宋崢及宋博走過去對周婭安慰了兩句,他倆沒必要參與這些後事的討論安排,目前的重點是如何找到凶手,為弟弟報仇。


    隨後兩人去了父親宋平的書房,宋平正在那兒等著他倆。


    兩人進到書房,見宋平正斜躺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麵容卻難掩悲戚,仿佛瞬間老了十多歲一般,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再也不見往昔意氣風發的威嚴模樣。


    兩兄弟心中大慟,連忙向父親問安。


    宋平睜開了略顯渾濁的雙眸,睨了兩兄弟一眼,緩慢的起身想站起來。


    兩兄弟連忙上前攙扶,宋平立直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沙發,兩兄弟亦步亦趨地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


    宋平聲音嘶啞著說道:“你們坐下吧。”


    宋崢及宋博連忙坐到了他的對麵,知道父親有話要說。


    宋平緩緩地說道:“宋煒此番被人刺殺,仇家必定是那楊帆,幾天前,宋煒與他交惡,被楊帆殺了我們雲盾安保的二十人,此人無法無天,簡直喪盡天良,我於是同意宋煒調動各地的雲盾安保公司人員前去複仇,應該是昨天晚上采取了行動,可我剛得到的消息是楊帆安然無恙,我們的二百號人卻不見了蹤影,生不見人,成不見屍,你們的弟弟身為指揮者,昨夜卻慘死在了家中,由此分析可知,仇家必定是楊帆無疑。”


    宋崢及宋博聽了之後的反應截然不同。


    宋崢大怒,一拍沙發的扶手,就站了起來,怒道:“反了天了,竟然還有這種狂徒存在,我們立即派人將他及其下屬抓捕歸案,誓要為弟弟及那些死去的人報仇不可。”


    他也知道昨晚的那二百號人肯定也是出了事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抓起來了,否則不可能杳無音訊,但盛怒之下,卻沒想到要先了解事情的經過,了解楊帆是何許人,他是如何讓那二百號人消矢的等等。


    他習慣了發號施令,這種事他認為一個電話交待給警局就能辦妥的事,用不著討論什麽,再牛的人還能跟國家機器較量?隻要有嫌疑就抓,管他什麽人?


    他甚至在心底埋怨弟弟處事不周,何必讓雲盾的人去送死,憑宋家的權勢,哪一個地方的警察敢不配合?私下廝殺隻有莽夫才能幹得出來。


    宋平失望地瞅了一眼宋崢,就這德性,什麽時候才能升到中央去喔。


    宋博沉吟了一聲,凝聲問道:“父親,當初那二十個人是怎麽死的?為何警方沒有介入調查?楊帆是什麽人?有多大的勢力?為何連兩百號人都對付不了他?詳細的事情經過能不能再說說?”


    宋平讚許地向他點了點頭,二兒子明顯就沉穩與睿智多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當兵確實能培養人才出來,這從政的大兒子一天隻知道勾心鬥角,遇事則以勢壓人,真是沒出息,如果不是宋家的權勢,他根本就走不到現在的位置。


    宋平隨之將事情細細地述說了一遍,原來那雲盾的二十人是想持槍劫持楊帆的女人,被神秘人斬殺當場,警方根據現場信息將他們定義為歹徒,又如何會去抓楊帆?


    至於昨晚雲盾二百人失蹤之前,據說是手持突擊步槍去進攻楊帆的居住地南山居,而那南山居內似乎有上百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


    楊帆原本是一個當地的拳擊手,後來不知為何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擁有了巨額的財富,已是陽明市的首富,收購了陽明大廈,更是創辦了一家巨無霸似的科技公司,投資幾千億,在當地也是很有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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