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人就走到跟前,隻見此人濃眉大眼,年約四旬的樣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楊帆,抱拳說道:“那就感謝兄弟了。”


    楊帆將手中盤子遞向了他,卻留下了刀,那人不以為意,接過盤子,細細嗅了一下,笑道:“好香。”


    楊帆嘿嘿一笑,也不多話,轉身用刀子在野豬身上又切下了一塊肉,拿在了手上,他的神識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那人,特別是他的眼神。


    隻見那人不疑有他,坐到一邊的石頭上,拿起盤中的肉塊就撕咬起來,一邊吃一邊讚道:“好味道。”


    楊帆笑了笑,心想早知道你來,我就下毒弄死你了,可惜沒有早知。


    楊帆也拿起了手中肉塊,坐在他對麵,跟著撕咬起來,他忽然想起,自己是現代服飾,那人的服飾如此怪異,他總得問一句吧?


    於是他一邊吃一邊好奇問道:“你怎麽稱呼?你這服裝有點怪異哦,是哪裏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叫歐文雄,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楊帆問過了就算了,可沒打算尋根問底,歐文雄也沒興趣問楊帆什麽,一個螻蟻而已,問那麽多幹嘛,他是路過,見島中有火光,一時好奇,於是落下來查看,卻聞到了香味,勾起了他腹中的饞蟲,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番交集,吃完後他就走人,繼續他的任務,與楊帆從此是路人,哪有什麽興趣跟他交談什麽。


    楊帆見他沒問自己姓名什麽的,更加不會主動說什麽,兩人都各自靜靜地坐著吃烤肉,楊帆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會給他再切一塊,不一會兒,大半個野豬肉就落入了兩人的肚皮中。


    楊帆與歐文雄幾乎是同時停止了吃肉,楊帆其實還想再吃的,可歐文雄停了,他也肯定得停,以便及時應對突發情況,他一直奇怪歐文雄怎麽這麽久都沒發現這裏的種種不合常理的現象,既然他一直沒發問,楊帆猜不透原因,也不敢有任何異動,他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跡,歐文雄卻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手帕,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站起身來,對楊帆說道:“感謝小兄弟的款待,我走了。”


    楊帆連忙道:“不客氣。”


    歐文雄轉身向來處走去,此時天色已晚,他走出幾步後,忽然足下一頓,“咦?那盤子、刀子從哪裏來的?還有那野豬肉的香味明顯是放了調料的,可調料在哪呢?”他原先認為楊帆是一個凡人,心裏就放鬆了警惕,根本不留意也不在意這些細節,此時吃飽想走了才感覺到奇怪之處,他頓時瞳孔一縮,轉身想了解一下情況。


    楊帆的神識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他,天色雖昏暗,卻不影響他的神識觀察,見他忽然腳步一頓,就知道不妙,又見他瞳孔一縮,再也不敢猶豫,立即取出了幻影刀,縱身向前,一刀就向他劈了下去,刀鋒直取歐文雄的項上人頭,歐文雄還在轉身之中,神識就發現了楊帆的異動,見他忽然取出刀來,大吃一驚,連忙取出了一麵盾牌。


    楊帆的幻影刀眼看就無聲無息地劈到歐文雄脖頸,卻突然冒出了一麵散發著毫光的盾牌擋在了幻影刀的前麵,“當”的一聲,幻影刀劈在了盾牌之上,卻無法劈開盾牌,盾牌隻是晃了一下,歐文雄一個側躍,到了20米外,楊帆如影隨形跟著撲過去,歐文雄怒吼一聲:“你是何人?怎麽會有上官敬明的幻影刀?”


    楊帆心裏大吃一驚,此人怎會認識上官敬明?他心裏雖吃驚,臉上卻麵無表情,默不作聲地對著他就是連番劈砍,連串的“當當”聲響起,無一例外都被歐文雄盾牌擋下,看來這盾牌也是中品靈器無疑。


    歐文雄取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古樸長劍,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展開了反攻,“叮叮當當”聲不時響起,兩人的刀劍及盾牌不斷相擊,但楊帆卻感覺特別難受,那把劍很是古怪,當刀劍相擊之時,那把劍會發生一種高頻的振動,幾欲震飛楊帆手中的幻影刀,讓他的手腕一陣麻木,楊帆吃不住勁,連忙躍開,他還是第一次跟同級的人交手,沒想到這麽棘手,他確認對方的實力是在煉氣後期,隻是不確定是不是圓滿期。


    歐文雄並不急著進攻,冷然喝道:“上官敬明何在?你與他有什麽關係?”


    楊帆嗤笑一聲,說道:“你又怎麽認識上官敬明?你與他又是什麽關係?”


    歐文雄凝聲道:“你隻要告訴我上官敬明的情況,今天這事就這麽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楊帆笑了笑,譏誚道:“不算你又奈我何?你不告訴我你與上官敬明的關係,我就不會告訴你。”


    歐文雄心想這小子太難纏,於是換了個說法問道:“上官敬明現在是死是活?”


    楊帆嘴角扯了扯,懶得再跟他廢話,才想動手,歐文雄做了個製止的動作,說道:“且慢,你如果告訴我,他的死活,我就送你一樣東西作為回報。”


    楊帆好奇地問道:“什麽東西?”


    “一粒回神丹!”歐文雄傲然說道,“想必你也知道這丹藥的功效吧,這個報酬可不低了。”


    楊帆心念一動,想起了靈丹篇玉簡中有說到,此丹是專門回複神念消耗的,煉氣期的修士一粒就可以回複所有神念,這在鬥法中非常重要,神念隨著使用會不斷消耗,而恢複過來卻非常緩慢,像楊帆此前在空難中耗盡了神念,海水都能把他淹死,大半天都沒能恢複過來,修士在鬥法中一旦神念枯竭,更是十分危險,這種丹藥跟救命藥一樣的珍貴,歐文雄所說的報酬確實不低了,可楊帆不能告訴他呀,誰知道他是什麽人,為什麽一定要知道上官敬明的生死?


    楊帆嘻嘻一笑道:“這報酬確實不低,可你為什麽要知道上官敬明的生死?”


    歐文雄冷然道:“這你沒必要知道,隻要你告訴我,這粒丹藥就是你的了。”


    楊帆有心探出真相,輕笑一聲道:“難道是你在追殺他?”


    歐文雄一驚,眉頭一蹙,殺意盈上了眉梢,“此人絕對不能留!”他心想。


    楊帆哪裏看不出他的殺意,暗道果然是追殺上官敬明的人,說不定是罪魁禍首,他想起了上官敬明的死因,是胸腹處被利器刺入,內髒碎裂,他看了一眼對方的長劍,劍身寬度也符合,再聯想到他的長劍詭異之處,他內心驚呼了一聲“是那高頻的振動造成的!他就是殺人者!”


    他暗暗警惕,絕不能被這長劍傷到。


    突然,楊帆發現腳下有異動,連忙一躍而起,隻見幾根暗黃色的土刺破土而出,直向他刺來,如果不是他機靈,腳底都要被捅穿,原來此人調動了土元素,楊帆還隻會玩土牆,歐文雄卻會玩土刺了,楊帆沒想到用土刺,不是他不能用,而是感覺還不如用金刺鋒銳些。


    身在半空,楊帆的幻影刀脫手而出,使出了幻刀術,一刀劈向歐文雄,隻見幻影刀一晃,刀身化為三個刀影,每個看起來都是真的,分指不同方位,劈頭、劈身、劈腳,歐文雄的神識一時看不出真假,知道這把刀的厲害,連忙用盾牌護住了頭與身,長劍下撩,“當”的一聲,幻影刀劈在了盾牌的中間,原來真刀是直奔他的中路而去,他才剛鬆一口氣,腳下就傳來異動,幾根土刺破土而出,直刺向他,歐文雄一驚,連忙躍起,長劍一掃,將幾根土刺削平,身子向下落去,歐文雄突然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楊帆自躍起之後,就一直懸在空中沒落下來,他驚呼一聲:“你會飛?”


    楊帆也吃了一驚,卻是不敢相信歐文雄居然不會飛?這是什麽情況?他不也是煉氣後期嗎?修真常識中並沒有說得這麽仔細,楊帆還以為人人都可以,卻不知道隻有能調動風元素的煉氣期修士才可以飛行,而能調動風元素的人也就是風靈根屬性,這種靈根十分罕見,歐文雄隻是能調動土元素,他是一個土靈根的修真者。


    楊帆不管他驚不驚訝,又是五道風刃甩了出去,直向歐文雄護不到位的腳部而去,歐文雄隻來得及擋住其中三道風刃,“唰唰”兩道風刃劃過了歐文雄雙腿,卻隻是劃破了歐文雄的表皮,留下兩道血痕,可見他的身體表皮也是堅逾鋼鐵,楊帆發出的風刃雖鋒利,但同是煉氣期,威力卻不大,這種風刃無法對煉氣後期的人造成嚴重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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