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是靈地,有靈獸不稀奇,但如此高境界的靈獸,自古就隻有佛修之地會供養。之所以說是供養,其實是由大的佛修寺廟以靈力滋養起來的,滋養上千年才能滋養成這麽高境界的貓。


    之前在四海雲泥時,看到這貓並未稀奇,回到明台也不過覺得是當地尋常黑貓,但自從上次逼他拔了劍,他才發覺不一般。


    他的劍隻有在他關心的人極度危險時才會自顯,因而他才能拔.出。


    顧九雛誠然,也是他很關心的人。


    但會有那麽關心,讓與他心髒相連的劍都自顯了?


    貓對枯木說了幾句話,很快看到後麵的段長生,立即要隱。


    段長生卻起了懷疑,哪肯放它走,以全力撲上,拽住了它的尾巴。


    命門!殷情渾身發抖。


    貓體最厭惡的就是被拽尾巴,尾巴雖不是致命的命門,但尾巴受製,卻讓她全身發不出力量,相當於鎖喉。


    殷情回頭嘶牙:“這個段長生,哪裏也是你敢拽的!”


    段長生不僅拽,還把她抱起了,而且似乎發現了尾巴製約她發力,因此還在手腕上纏繞了兩圈,隨後對枯木說:“剛才貓跟你說了什麽?”


    枯木盯著貓,心疼惶恐又著急:“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殷情是來告訴枯木,將自己留下的那些劍法秘冊挖出來,好分發給弟子們學習的。


    她料得段長生自己學會了,還需費工夫再重新將記下來的謄寫,這也忒費事,十部劍法她那裏都有,倒還有些旁的別家典冊,就先不給了,等自己回來再教他們,以便博採眾長。


    眼下誰知被他抓個正著。


    看樣子,他自上次被貓襲擊後,對貓已經十分警覺了,若不然,也不能抱這麽緊。


    一般人抱貓也就鬆鬆抱著撫摸,他可好,簡直是透過厚厚一層貓毛,直接去擼貓皮去了。


    “掌教,實不相瞞……老夫喜歡貓……這沒事,就會在山裏餵些貓,大概是老了就會如此……咳咳。”


    殷情傳音過去,說的是略有些難聽的人話:“二徒弟,難為你了。”


    枯木冷汗連連,傳音說:“是難為您了,小木頭又沒受得什麽苦。但觀掌教是不相信,也不願鬆手。這掌教,真是您老人家的道侶?”


    殷情:“暫時罷了。等我恢復,總要解除的,現下讓他接任有我的原因。”


    枯木點頭:“小木頭不會妄加揣測,小木頭會按師父交代做事,守護穀神峰,守護明台。”


    殷情點點貓頭,瞧著枯木,他雖總自信篤篤地說要守護這個守護那個,就偏現在隻看著她被人緊箍在懷裏,也沒動守護的念頭啊,這智商確實……大約自己收徒還是衝動了些。


    不過好歹他是百年如一日的忠誠。


    “我還沒給你蓋印。”段長生盯著枯木。


    枯木又是額頭冒汗:“不急,不急。”


    段長生似笑非笑,沉吟說:“你年紀也大了,我不強迫什麽,隻在你願意之時再來尋我,不願也不礙事,我並不是非要當什麽師父才行。”


    枯木卻立即道:“叫您師父無可厚非,隻是這蓋印,還請您讓我保留現在的師恩。”


    枯木知道,這段長生現在算是殷情欽點的道侶,那叫師父無可厚非。瞟了一眼貓,貓隻是依然被抱著不適,但這不是他能幫她老人家解決的,還讓他們兩口子自己解決去吧。


    段長生點點頭。他用靈力查看過,確實看不到枯木現在的師承。若還是柳清溪,那早就名字顯現了,可見不是。當下與他告了別,準備回洞府了。


    “哇,好可愛的貓。”


    重山雪提著食盒快步走過來。


    她是特地來找段長生的,因鹿頭峰的林五月說是做了段長生愛喝的冰鎮荔枝湯來,說是用完力氣喝這個最回魂了,她一高興就把林五月趕下了山,自己來送了。


    眼見他已經和枯木長老道了別,要去洞府了,她越靠近越是臉紅,隻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貓上,然後,伸手撫摸上去。


    殷情寒毛豎起,段長生卻抱得更死了。


    重山雪光是擼貓還不樂意,口上說:“師父,這是鹿頭峰送上來的荔枝水,給您解乏的,您去洞府坐下來喝吧。這貓……我幫您抱著。”


    段長生說:“不必了,你是峰內大弟子,今日大家都出了力,你送去給枯木長老和你師弟們喝吧。”


    重山雪目光有些黯淡,還不想就走了,靦腆地咬了咬牙:“我來抱貓吧,我也喜歡貓,這貓很美……”


    殷情無語,老話都說黑貓抬棺,醜陋無匹,她是什麽眼睛看出來美的?


    段長生:“它隻給我抱,我也不好給別人抱,抱了恐怕要鬧一場。”


    這話越聽越奇怪,但說的也沒錯,一旦她尾巴自由,看她不以師之名教訓這些小輩。


    段長生瞪了眼,對重山雪:“你還不去?我是真乏了,沒有這貓在床,我睡不了。”


    重山雪悻悻地點點頭先離去了。


    殷情斷定他可能是知道了什麽。


    但現在真真就是脫不開啊。


    窮大陸之歷史,她沒這麽容易被人拿捏過。貓體的缺陷……怪不得這貓受了千年靈氣滋潤,卻還隻是一隻貓的智慧。


    也不知色究竟如何了。


    那邊廂色究竟睡得七葷八素起不來,這酒裏含有足以傾覆它的靈力,現在算是困住它的四肢了,軟綿綿地,但它那性子就不想呆在原地,要睡也得在過去總睡覺的地方才算有安全感。


    雲浮山大弟子撫仙遍尋不見,卻在半山腰的泥裏發現顧九雛鯰魚似的躺著,也不知怎麽了,蹲下來替她查看,連聲叫:“顧師妹,顧師妹。”


    心道不好,他現在已接了師令,全權負責教導顧九雛,她的安危自然對他來說變得異常重要,因為顧九雛也算是他半個弟子了。


    但這撫仙從來隻閉關苦修,沒接觸過女弟子,一看見這軟綿綿的女體,想把她運回去都無從下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把她背了起來。


    色究竟猛地覺出是個溫暖的人,當即兩手兩腿從後背伸過去,鎖住他。手就死鎖著他喉結,腿就死鎖在他那軟塌塌的地方。


    然後,軟塌塌的也變得漸不軟了。


    色究竟還說醉話:“暖和……別放下來,不然咬你。”


    這話從一十五歲少女的嘴裏輕輕吐出來,熱氣和桂花酒的味兒扇在他耳畔,登時耳朵也紅了。


    他這樣,沒法帶她見師父,隻能帶去自己洞府裏。但即便是進了自己洞府,使了渾身解數也解不開顧九雛的手腳,而撫仙全身又越來越熱。


    “顧師妹,我雖然沒有道侶,但你可有,你當知自重!”


    色究竟喃喃,人呢就是廢話多,平日裏還不是喜歡得它要緊,又是餵食兒又是摸來摸去,平時它可不給這機會,也就現在,外麵天寒地凍的,它就得靠著暖和地睡,這才來討好一下。此地的道士們不比四海雲泥大和尚,大和尚何時驅趕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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