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為何不在明心堂歇息?”


    方才白澤進門之時,看到她倚在榻邊,臉色蒼白,心中本已憐惜起了她。


    然而沐縈之這一句話,卻是十足的火上澆油,將白澤心裏的最後一絲清明,擊了個粉碎。


    他獰笑一聲,大步上前,不由分說扯掉了她的寢衣。


    ☆、63.第 63 章


    撕拉。


    布料碎裂的時候,窗外正好響起了一道驚雷。


    沒有人聽到這個聲音, 然而這碎裂的聲音落在沐縈之耳中, 卻比窗外的那道驚雷還響。


    衣裳一離身, 立即便帶走了身上的那點溫熱。


    一陣涼意襲來,然而下一瞬,一個巨大的火爐就衝了過來, 將她團團圍住。


    她甚至來不及驚呼, 就被人堵住了嘴。


    不同於今早在馬車上的那個吻, 這一次來勢洶洶, 霸道而淩厲, 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沐縈之方才隻是倚在榻邊, 這個巨大的力量襲來, 她哪裏支撐得住這個力道,直接向後倒去。


    萬幸的是, 榻上鋪著厚實的錦被,沐縈之倒下去, 並不覺得疼。


    然而下一瞬, 一個人便如泰山壓頂一般落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密密實實的吻。


    沐縈之想要推拒, 根本無從推拒。


    就這麽短短一瞬的功夫,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沒了,露出結實的肌理。


    一個粗糙結實, 一個細膩柔弱。


    兩種不同的肌膚貼在一起, 另他們兩人之間都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但他顯然不滿足於此, 張牙舞爪去進攻別的城池。


    “唔,”沐縈之長舒了一口氣,大口呼吸著。


    剛才那一番膠著,她幾乎快要背過氣去。


    “白澤,你答應過我,不會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


    那男人正沉醉於無限風光中,聽到她竭盡全力的嘶喊,猛然抬起頭,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目光森然,逼得她幾乎窒息。


    隻聽得他冷冰冰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沐縈之愣愣看著他,他是反悔了嗎?可他要反悔,沐縈之又能拿他怎麽辦?


    他是她的夫君,要做這事天經地義。


    此情此景下,根本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且不說夏嵐和冬雪救不了她,就算院子裏外的丫鬟婆子一起上,也絕不能阻撓白澤半分。


    更何況,外麵一個接一個的驚雷震天響,屋子裏的動靜再大,外麵也聽不到。


    白澤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紮向沐縈之:“為什麽?為什麽要讓別人來伺候我?”


    察覺到他的理智似乎又重新占了上風,沐縈之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他的目光、他的語氣每一樣都將沐縈之刺得遍體鱗傷。


    她斷斷續續道:“因為,因為我不能伺候你。”


    “是不能?還是不願?”白澤步步緊逼,不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


    沐縈之無力地垂下睫毛:“我是……不能。”


    “這麽說,你願意伺候我?”白澤又問。


    沐縈之緊緊抿唇,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告訴我!”白澤的語氣越發森然。


    然而沐縈之死死抿唇,就是不說一個字。


    她心裏是存了賭氣的意思,白澤越要逼她說,她越是不說。


    白澤的心中的怒火再次被她點燃,他捏著她的下巴,仿佛要將她捏碎。


    沐縈之覺得自己快碎掉了。


    “既然不能,意願又從何談起?”


    “好,你說你不能,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


    沐縈之一聲驚呼,整個人都被白澤籠罩住了。


    他像一頭發狂的猛獸,遵從他的天性做著他早就想做的事。


    她害怕、她驚恐、她猶豫、她痛楚……然而在這些複雜的情緒中,時不時地又會有一絲歡喜,令她覺得暢快,仿佛心中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莫名其妙得到了滿足。


    沐縈之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隻能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中隨波逐流。


    隻是這股海浪,最終無力的打在了一道堅實的鐵門上。


    從第一次嚐試開始,沐縈之就一直懇求著他放棄。


    他失敗了,但他並不甘心,很快又發起了第二次攻擊,卻沒有想到屢戰屢敗。


    他不是那等輕易言敗的人,一次不行,他就試十次、二十次。


    “白澤,我不行,我求你了!”沐縈之流著眼淚,懇求著他不要放棄。


    每一次失敗,似乎都是在昭示著她的恥辱。


    “白澤,你現在可以繼續羞辱我,可等到你控製不了我的時候,我便是去死你也管不了!”


    或許是這接連的失敗讓白澤的心火漸漸平息,或許是那個“死”字大大灼傷了他的心。


    他最終停了下來,凝視著沐縈之,目光悲切。


    沐縈之對上他這目光,意外地笑了起來。


    “你現在知道了吧?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不能伺候自己的夫君,我是個石女,我是個斷子絕孫的不祥之人!”


    “縈縈,你不是!”白澤看著她失控地笑著,用力握住她的手,“縈縈,不許胡說八道。”


    “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嗎?”沐縈之昂起頭,冷笑著看著他。


    白澤的喉嚨輕輕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麽來。


    “滾!”沐縈之的嗓子眼裏惡狠狠的吐出這個字。


    “不,我不走!”白澤堅定道。


    他著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掙紮。


    “隨你走不走,你留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不如這會兒回去明心堂,讓立夏和穀雨,好好幫幫你。”


    “我不要她們幫!”白澤再次皺眉,“縈縈,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把我推給別人?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你!”


    沐縈之看著他,倔強的臉龐淚眼婆娑。


    “可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誰說的?”白澤低吼道,“我還是那個問題,縈縈,你告訴我,你是不能還是不願?”


    有分別嗎?


    既然她不能,願不願意有什麽重要?


    “縈縈,你告訴我,如果你能,你願不願意給我?”


    沐縈之看著白澤,他此刻的眼神澄澈無比,明明是夫妻情動之時,他的眼睛竟然純淨得像個孩子。


    若是她可以,她自然願意把一切都給這個男人,她的男人。


    “白澤。”


    “我聽著。”白澤的臉龐離她更近了一些,聲音隨之熾熱起來。


    麵對這樣的他,她忽然覺得,所謂的自尊、所謂的顧忌壓根沒什麽重要。


    “如果可以,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白澤一愣,陰霾密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暢快。


    他俯下身,不由分說啄上了她微微嘟著的唇。


    ☆、64.第 64 章


    窗外,雨聲如瀑。


    屋裏, 氣氛旖旎。


    沐縈之躺在榻上, 下巴微微上揚,嘴巴張開, 大口的呼著氣。


    她似嗔似喜, 雙手緊緊攥著白澤的發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隻知道自己輕飄飄的,好像一片空中飄零的葉子,唯有攀附這株大樹方才覺得心安。


    哪怕這株大樹要將她吸骨食髓,亦隻能聽著任之。


    正在這一切緩緩流淌的時候, 她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隨即猛咳了一聲。


    沐縈之立即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這是個可怕的前兆。


    她拚命想將喉嚨裏的那股癢意壓抑下去,然而越去抑製,那感覺越強。


    沐縈之渾身緊繃, 滿臉通紅, 然則埋首其間的白澤毫無察覺,反而因為她的抵觸而更加起勁。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終於排山倒海般地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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