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天後,六月初六,大澤皇室成員慣例出訪八大宗門。此舉旨在拉近皇室與八大宗門的關係,大澤與幽國不同,幽國皇室幹預宗門可是大忌。大澤西灝島遠在海外,距離本土有四千餘裏,若常年不與之交流,西灝島早晚會自立門戶。


    好在西灝島資源稀缺,若非大澤的商船經常往來,西灝島不會像如今這般繁榮。皇室每年出使西灝島,都會帶去不少禮物,當然,作為回禮,西灝島也會交出許多特產。西灝島的濤沉鋼是極佳的鑄材,雖不及玄鐵、沉銀,但也相去不遠,若非如此,大澤不會如此在意西灝島的。


    八大宗門中楸山泊、浩氣宗、龍王潭與皇室的關係最近。


    楸山泊位於三龍湖畔,南水河口,包含三龍湖中最大的島,天梭島,全派上下有近四萬人,長老有一百五十餘人,門中內門弟子有一萬左右,其他的皆是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可結虛丹,但平時要做一些雜役,每年外門弟子都會有十個進入內門的名額,競爭異常激烈。


    浩氣宗位於淮津東,摘雲架西山腳,全宗有三萬餘人,長老一百二十三人,九千多內門弟子,其餘則是外門弟子。浩氣宗的外門弟子修習虛丹,有所成才會有機會入選內門。


    龍王潭位於帛山山坳,此處有一深潭,相傳深達六千尺,龍王潭以毒丹道見長,同時有著毒丹至寶出龍王的美譽。門中有兩萬多人,長老有一百整,五千多內門弟子,其餘為外門弟子。雖說龍王潭弟子有內外門之分,但除了所學不同外,這些弟子的待遇是相同的。


    西灝島,大小與順丘相近,周圍有數千島礁,但繁華度不及順丘萬一,全島有七十餘萬人,大多是漁民,而西灝島門派中有六萬多人,其中一半是負責走海運的水手。剩餘三萬人中,有七千內門弟子,兩萬多外門弟子,以及七十二名長老。


    摘雲殿,位於摘雲架山巔,是近百年才整合在一起的,之前是摘雲架上分散的數十個小門派,因為競爭資源被浩氣宗打壓,故此整合。數十年前歌舒康曾拜訪過摘雲殿,自此後,摘雲殿才位列大澤八大宗門。門中五十多位長老,三千內門弟子,一萬外門弟子。


    盤陀地在摘雲架西北,三麵環山,盤陀地曾為大澤最大宗門,但太過挑剔弟子,致使青黃不接,幾近沒落,皇室對其多有提攜,近些年有了些起色,現有長老九十七人,內門弟子兩千人,外門八千人。盤陀地是八大宗門中人數最少的宗門,但實力卻不是最弱的,尤其是長老和內門弟子,實力不俗。


    逆風灣位於大澤西北沿海,此灣出口向北,常年北風呼嘯,冬季長,夏季短。全派上下兩萬人,長老八十人,內門弟子六千,其餘為外門弟子。


    天龍聖木門,位於蕪澤之中,蕪澤中有一棵萬年神樹,高兩百尺,樹圍十丈,其上纏滿天龍木藤。門中人數一萬五,一百長老,六千內門弟子,其餘為外門弟子。


    辰時大澤皇室眾人在禦書房中商議,大澤皇歌舒康前往浩氣宗和摘雲殿,大澤帝歌舒泰帶歌舒柔和歌舒嬌前往楸山泊,太子歌舒齊前往盤陀地,歌舒浚與馬文父子前往逆風灣,歌舒晴與項瓊前往龍王潭,歌舒瓚與羋諳前往天龍聖木門,歌舒瑤和裴風前往西灝島。


    歌舒瑤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今年會輪到她去西灝島,而且還是歌舒康提出的,歌舒康還稱,若非是裴風與她同行,他還真不放心歌舒瑤去西灝島。


    午時,眾人從禮部取了禮物,向八大宗門飛去。


    “殿下,是不是我害了你啊,你最不想去西灝島,但大澤皇陛下卻因為有我同行,才讓殿下去那裏。”


    “自然不是師兄的緣故,想來父皇也想讓我曆練一番了。這西灝島的一些規矩你要清楚,非西灝島弟子是不準在那裏禦劍的,本來是為了防止有外人到島上盜采濤沉鋼的,如今一直流傳下來。可是從西灝島港口到西灝宮,有二百多裏……”


    “也不算遠,用輕身術最多一個時辰就到了……”


    “不是簡簡單單靠輕身術走過去,而是要一路打過去,每五裏挑戰十位築基弟子,每十裏挑戰一位元嬰長老。”


    “殿下不是說之前是太子殿下去西灝島麽,他也要打四十場啊?我不是懷疑太子的實力,我是想說一國東宮就……”


    “大澤皇、帝,太子、皇太子是不需要動手的,本來今年輪到太子了,誰知父皇臨時變卦。”


    “跟羋諳一起是誰來著,他倆能打麽?”


    “天龍聖木門不需要比試切磋,龍王潭也不需要,而且除了西灝島,其他七宗並不好鬥,所以我才不想來西灝島。”


    “此行不是隻有咱們倆麽,他們應該會手下留情吧。”


    歌舒瑤搖了搖頭,裴風倒不怎麽在意,隻是帶著歌舒瑤,禦劍向西飛去。從淮津到西灝島七千餘裏,裴風需要飛近五個時辰,到了西灝島東長礁時,已經亥時了。從此處乘船到西灝島後,歌舒瑤與裴風在驛站住下。


    次日卯時,天剛亮,二人便向西灝宮奔去。裴風本以為可以找捷徑,或者繞路以避開挑戰者。但這些挑戰者是禦劍在空中飛行的,每五裏便會落下十位築基弟子,每十裏則落下一位元嬰長老。雖然西灝島民風彪悍,但並不需要一路挑戰,若是落敗,會被接至西灝宮的。


    但站著過去和躺著過去還是有區別的,尤其裴風歌舒瑤二人代表的是大澤皇室,若是過早落敗,肯定會有損皇室威嚴,但若負傷強撐,下場絕對不會比躺著過去好。


    “師妹,我們慢點過去應該沒事吧,這樣或許可以站著到西灝宮,大不了打完多歇歇。”


    “今日日落之前我們要到西灝宮的,師兄切莫強撐,躺著上去也無所謂,這對你而言,本來就太過苛刻了。”


    “我是你護衛,不光要護衛你的安全,還要護衛你的尊嚴啊,你之前就比較怕這裏,若是我躺著上去了,這西灝島可就成了你永久的陰影了。再說,這不就是大澤皇陛下給我的考驗麽,若我不是你的護衛,你根本也不會被分配到這邊來。沒什麽好怕的,天塌了還有師哥頂著呢。”裴風向歌舒瑤伸出手,歌舒瑤將凝脂玉手放在裴風手心裏,接著二人便向西灝宮奔去。


    片刻之後,第一波築基弟子落地,他們各自祭出法寶,裴風將歌舒瑤護在身後,他祭出千劫護身牌,將二人罩住,而後取出長戟,與那十位築基修士戰作一團,同樣是片刻之後,二人再次上路,裴風甚至沒有用靈力,便將那些築基弟子打的落花流水了。


    不久,裴風遇到了第一位元嬰長老,此人豹頭環眼,燕頷虯須,一看便不好惹,裴風讓玲瓏見機偷襲,他先與此人鬥了三兩會合,而後忽然祭出帝江銀鈴,此人中招後,玲瓏果斷出手,將其凍住,裴風大感意外,收了銀鈴後,向這位長老作了一揖,而後拉著歌舒瑤繼續前行。


    禦劍飛在天上的西灝島修士甚至沒看清狀況,便見己方長老被凍在原地,掙紮不得,一時間,眾人嘩然。當然,歌舒瑤也驚訝於裴風的實力,一位元嬰長老,一個照麵便被其降服了,她此刻對裴風的欣賞再次加深。


    下一波築基修士,竟然被裴風的實力嚇到了,一時間不敢落地,裴風向他們喊道:“抱歉,趕時間,五裏之後你們一起動手吧。”裴風這句話,狂妄至極,那些築基弟子見狀,便飛向五裏之外,裴風狂歸狂,但他有狂傲的資格,他們可不會傻乎乎的下去找不自在。


    五裏之後,一位道袍中年長老帶著十位築基弟子,麵帶慍色等著裴風,此人實力比第一位元嬰長老要強上不少,裴風心中有些打鼓,是不是自己太過狂妄了,希望這些人不會結陣對付自己。


    裴風的擔心是多餘的,築基弟子結陣,要麽陣法嫻熟,要麽是多年的搭檔,而這十名築基弟子,隻是臨時湊在一起的。他們之間配合生疏,裴風有理由相信,隻要他們人數夠多,相互誤傷都是有可能的。


    裴風祭出萬陣之樞,快速布下一個幻陣,接著召出苗玉,二人合力,幾息便將一眾築基弟子打翻在地,那元嬰長老見狀慌亂了起來,若非是有著元嬰修為傍身,他估計也會在幾息間落敗,饒是如此,他也沒撐過姐弟倆的幾招合力,便被苗玉的勾魂仙音奪了意識,待他清醒過來時,隱鋒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而且因為幻陣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苗玉的存在。那長老抱拳認輸,裴風收了萬陣之樞,抱拳道別,而後拉著歌舒瑤繼續向前。


    之後的築基弟子幹脆取消這五裏的一卡了,甚至於兩撥到三撥築基弟子與一到兩個元嬰長老同時對付裴風。


    行進至七十五裏處,這裏已經集結了兩位元嬰長老和三十位築基弟子了,這種行為本來是不被西灝島允許的,但裴風太過狂妄,這是他要求的。兩位元嬰長老的實力不相伯仲,三十位築基弟子實力參差不齊,但三十人站在那裏,也足夠裴風喝一壺的了。與之前一樣,裴風布下一道幻陣,召出苗玉,不過這次,裴風卻讓玲瓏隱藏在她的驚蟄金鍾裏,雖然在西灝島修士眼中,裴風召出兩個鍾法寶(浩然鍾)有些怪異,但他們也未多想。三十二人分為兩組,一組在前,包圍裴風,同時各種刀槍棍棒向其身上招呼。另一組在後,控製法寶打向裴風,但這種程度的攻擊,千劫護身牌足以抵擋,裴風祭出燧天鼎,八條火龍,縱橫馳騁,將那三十位築基弟子擊退,而後浩然鍾和驚蟄金鍾同時響起,一位元嬰長老被罩住,一位元嬰長老被凍住。而裴風,收了法寶,帶著歌舒瑤繼續前進。這種程度的戰鬥,不足以傷到裴風,所以他顯得很輕鬆。


    一路走來,裴風發現,這西灝島的修士彪悍歸彪悍,但卻不趁人之危,也不利用歌舒瑤來牽製裴風,以至於行至一半,歌舒瑤都沒出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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