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好吃。”顏布布又往嘴裏喂了一勺。封琛曲起手指彈了下他腦門:“豬。”顏布布嘻嘻笑了下:“除了肉肉,其他的我也愛吃的。”“吃吧吃吧,別吃太撐了就行。”封琛嘴上嫌棄,實則心裏很欣慰。能吃就好,就怕他挑食,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那才是讓人操心的。第二天就是全校進行的表彰大會。d蜂巢甲板上扯起了大篷布,三個班的學生都站在篷布下,對麵是一張長桌,桌後站著蘇上尉、林奮、於苑、還有學校的老師。一陣軍鼓聲和軍號響起,幾名士兵演奏完一段進行曲後,蘇上尉接過了旁邊人遞來的擴音器,又快速瞄了眼掌心密密麻麻的小字。“親愛的同學們,老師們。大海無情,卻衝不走我們心裏的熱情,雨水滂沱,卻澆不熄我們燃燒的希望之火。昨天我們學校發生了一件事,相信你們也聽說了,小班的幾名同學,憑借他們的英勇機智和臨危不懼,協同一名大班同學,將威脅我們生命的堪澤蜥捕殺……”蘇上尉的開幕詞滔滔不絕,直到站在旁邊的林奮冷冷看了他一眼,才打住越來越發散的話題,大喝一聲:“表彰儀式現在開始!請以下幾名同學上台。秦深、樊仁晶、餘科、王穗子……”軍樂重新奏響,顏布布迫不及待地出列,和幾名小班同學一起往桌邊走,邊走邊轉頭去瞧封琛。他見封琛站在他們班的人群裏沒動,以為他沒聽見,連忙對著他揮手。封琛目不斜視,顏布布便著急地喊:“哥哥,哥哥……”那幾名小班同學也跟著喊:“哥哥,上去了,哥哥……”封琛實在是沒法裝著聽不見,隻得硬著頭皮上台,站在長桌的一端。顏布布又小跑過去,和他一塊兒站著。“現在有請被表彰同學代表講話。”蘇上尉道。封琛見士兵握著話筒對他遞來,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話筒在空中停頓半秒後,便遞到了喜笑顏開的顏布布嘴邊。顏布布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兩手捧著話筒站了幾秒後,突然嘿嘿笑了兩聲。“說句話。”士兵笑著低聲道。擴音器裏又傳出顏布布的聲音,還帶著回響:“說什麽……什麽……麽……”“隨便說句就行,關於堪澤蜥的事。”顏布布愣怔著想了片刻,又轉頭去瞧封琛。封琛垂頭盯著甲板,從顏布布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上翹的嘴角。“那個……我們砸死了寶寶……那個……砸死了它……哈哈哈哈……”甲板上的人忍不住都跟著笑起來。蘇上尉忙道:“被表彰同學代表講話完畢,下麵進行下一環節,分發獎品。”分發獎品時,幾個小朋友都得到了成套的文具。顏布布戴著小紅花,從蘇上尉手裏接過裝著文具的袋子時,笑得都合不攏嘴,立即拉開塑料袋的鏈子給封琛看:“有新蠟筆,還有五支鉛筆……”封琛也獲得了一個狹長的盒子。盒子拿在手沉甸甸的,他沒有立即打開,直到表彰大會結束回到了教室後才拆開。墨藍色的絨麵布上躺著一把匕首。流暢的切割線,拉出極其完美的矛形刀尖,深黑色的刀身用軍用材質做成,光芒內斂,鋒利堅硬。此刀手柄偏長,但重心在刀頸處,兩側重量平衡。那刀鞘並不是簇新的,深棕色皮革麵有了歲月的痕跡,線縫也磨損得有些起毛。看得出經常被人掛在腰間,深受主人的喜愛。封琛拿起匕首,看見裏麵還有張紙條,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我年少時用的舊刃,名無虞,時光不減其鋒芒,今贈你林奮。”封琛盯著那紙條看了會兒,才將匕首放進去,慢慢合上蓋子。下午放學後,顏布布剛回到兩人的房間,就將那獎品袋子拿出來,將裏麵的文具一樣樣擺在小桌上。“哥哥你看啊,好多啊,一支鉛筆,兩支鉛筆,三支鉛筆……橡皮擦,花朵一樣的橡皮擦……”顏布布喜滋滋地打量那堆文具,目光落在旁邊的盒子上,認出這是封琛的獎品,便好奇地拿起來打開。“哇,匕首啊。”顏布布取出匕首,大聲驚歎,“這個匕首好好看。”封琛靠坐在床頭看書,眼睛盯著書頁:“不能把刀取出來,就那樣看。”顏布布捧著匕首左右打量,又坐到封琛身旁:“我給你買的那把呢?我看看。”封琛從腰後取下裝著匕首的刀鞘,丟在了床上。顏布布將兩把匕首放在一起對比,嘴裏開始嫌棄地嘟囔:“你看我給你買的小刀,殼子都是亮晶晶的,還有寶石。這個獎品小刀看著好舊啊,殼子都要破了。而且我送你那把小刀,賣刀的叔叔說用它殺過龍,還幫薩薩卡打過黑暗巫,那是最好最好的小刀。”他說完這段後,卻沒有得到封琛的附和,立即警覺地看向他:“你不能用這把刀,要用我送你的刀哦。”封琛翻了一頁書:“我有些舍不得用你送給我的那把,怕把上麵的寶石蹭掉了,也怕把刀刃碰斷了。”顏布布忙道:“沒事的,掉了我以後再給你買。”“不,再買的就不是這一把了。”封琛放下書,鄭重道:“既然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那麽我就一定要好好愛惜。”“啊,是這樣啊……”顏布布既受寵若驚又很感動,忙道:“那,那以後就小心點用。”“不行。”封琛搖頭,“這麽珍貴的匕首,我要好好收起來,平常就用這把獎品小刀吧,殺個變異種什麽的,斷了就斷了,不心疼。”顏布布覺得這話有道理,便伸手道:“我收著吧,裝在我的布袋裏。”“好,那你收好了。”封琛說:“那殼子上的寶石一個也不要弄掉。”顏布布鄭重點頭:“放心,我不會的。”封琛也就順利地接過那把叫做無虞的匕首,別在了腰後。日子平靜地流逝,顏布布沒有再發過燒,幾條蜂巢也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什麽可怕的變異種。但這期間,一直關在隔離室的那些發燒病人裏,竟然有一名進化成了哨兵。發燒的人沒有變成喪屍,還成了特種戰士,這事很快就傳遍了幾條蜂巢船,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封琛也聽說了這件事,還在軍部見過那名哨兵。那是名十八九歲的女孩兒,身材嬌小,麵容秀氣,坐在於苑的辦公室裏,由醫療官給她檢查身體。當時她身邊還帶著一隻威猛的棕熊量子獸,站起來比她都要高。因為女孩兒已經成年,所以順理成章地加入了西聯軍。在她跟著士兵去領軍裝時,封琛怔怔看著她的背影,沒察覺到自己眼裏全是羨慕。要是顏布布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於苑從他身旁經過時,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段時間,修船的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從來沒人要求封琛去潛水找機器部件,但他隻要有空就會去一趟船廠,遇到水太深的地方,就和幾名哨兵一起潛下去找。士兵們見他年紀小,船廠的水也不是特別深,d級和c級的哨兵都能辦到,便沒安排他下水。但他總是第一個去換潛水服,表現得太急切,所以也就隨著他了。今天是周日,學校也會放假,封琛吃過午飯後,給顏布布留了寫一篇字和做十道算術題的作業,就要出發去船廠。剛要出門時,顏布布卻拖住他,從背後取出一個本子,神神秘秘地說:“哥哥,我的畫已經畫好了。”封琛知道這幅畫他已經畫了很久,也畫掉了半個本子,算是傾注了滿滿心血,便接了過來誇讚道:“不錯,特別是這房子畫得好。”顏布布原本還一臉的喜滋滋,聞言慢慢斂起了笑容:“這不是房子。”“哦……這是馬路,上麵有車。”“不是馬路,是海,上麵的也不是車,是我們的船。”封琛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回到畫上:“這片海挺大的啊,海裏還有很多的魚,各種各樣的魚。”顏布布的嘴噘了起來:“那不是海,那是天空,天空和星星。”封琛咳了兩聲,神情認真且專注:“不錯,船上還有人,這兩個我不會看錯了,應該是我們倆,圓圓的腦袋。”顏布布順著他手指看過去,看著那兩個小圓團,震驚道:“這怎麽會是人呢?那是兩個擺在船邊的鹹菜壇子。你不認識鹹菜壇子嗎?”“誰說我不認識了?故意說說不行?”封琛的手指往旁邊移動,指著艙房頂上的一大一小兩個圓團:“這也是兩個鹹菜壇子。”顏布布這下更不高興了,垂下眼嘟囔著:“這不是鹹菜壇子,這是我們倆……”封琛哽了下,注意去看那兩個圓團,雖然怎麽看都不像是兩個人,卻也點頭:“嗯,我認出來了,就是我們倆。”“這是雨停了,我們兩個坐在艙頂上看星星。”顏布布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封琛說:“這雨一直沒停過,我怎麽會想到我們會坐在艙頂上看星星?所以你不能怪我沒認出來。”“那好吧,確實不能怪你。”顏布布接過本子,說:“其實我現在最想要的生日禮物就是這個。”“一幅畫?”“不是。”顏布布搖頭,“我希望雨停了,你能帶著我看天上的星星,我都要忘記星星長什麽樣子了。”封琛沉默片刻,伸手捏捏他的臉:“會的,雨一定會停,我們也可以看見星星。”顏布布側臉在他掌心裏蹭蹭:“嗯,滿天都是星星,我們要一起看。”封琛轉身去櫃子裏取雨衣,說:“我要去趟船廠,等會兒就回來,你記得寫字和做題。”“你今天要去多久啊。”顏布布問。封琛說:“半個小時。”“你上次也說半個小時,其實過了四十二分鍾。”顏布布記得很牢。封琛問:“你怎麽知道時間的?”“我去飯堂裏問叔叔的。”封琛說:“反正不超過一個小時就會回來,你不要一直去打擾人家問時間。”“哦。”雖然封琛每次去船廠都不到一個多小時,但顏布布還是很不舍,將他送到門口還想跟出去,被封琛製止了,於是便一直站在通道裏,直到他背影消失才回屋。顏布布記得封琛的吩咐,回房間後便拿出寫字本開始寫字。“花,蟲……哎呀。”他懊惱地看著本子上寫錯的字,轉頭去拿橡皮擦,卻發現橡皮擦沒在手邊,而是在床頭櫃上。他不想動,便對著橡皮擦伸出手,嘴裏輕聲念著:“啊嗚嘣嘎阿達烏西亞……”然後就看著那塊橡皮擦對著他飛了過來。顏布布最近覺得自己的魔力越來越強,使用也越來越熟練。他想拿什麽東西,根本不用起身,隻需要伸出手再念一句咒語,那東西就會自動飛過來。比如想喝水,他就對著水杯伸手念咒語,水瓶會自己打開瓶塞往裏倒水,倒得快滿時,水杯就會對著他飄來,穩穩落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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