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迎著風奔跑時還會隨風飄揚,宛如一棵長腿狂奔的蒲公英……  安格拒絕以這副形象出現在對方麵前。  不過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妖怪可以動用妖力強行縮短換毛時間……  在安格為了強行維護形象離家出走的一段時間,雲鴻對攻擊手段有了點新領悟。  之前他夢寐以求的就是做個蘑菇蛋,也確實在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而步入金丹期之後,他對生物的解析更進一步,已經可以對細胞進行再分解,可謂劃時代的進步。  可這天他正嚐試剝離原子分子,突然靈光一閃:  是不是我一直走了彎路?  當初想做蘑菇蛋的本意就是增大殺傷力,但那種東西一旦做成,殺傷範圍很難把控,極容易波及無辜,更別提後期的輻射。  如果隻是追求殺傷範圍的話,現在的火球術和天雷訣也可用作群攻。  比起憑空創造新的攻擊手段,在原有的基礎上改良自然更容易。  而如果是殺傷力……  我既然已經能夠解構物質本源,直接讓敵人原地分解不就好了,又何苦舍近求遠,非要費時費力做一個外部的攻擊型武器,再去破壞敵人呢?  試想一下,雙方在決鬥場兩端遙遙相望,我隻探出一隻神識觸須,對方便瞬間化為齏粉……  何等威風!  雲鴻久違的亢奮起來,一時連洗髓丹都靠後了。  能直接打到天下無敵的話,還磕什麽藥?!  莽就完了。  他甚至馬上給這一招起了名字:  剝裂!  遠處的安格就感覺到雲鴻最近幾天的神識極其活躍,經常一個人對著花草樹木石頭等等喃喃自語,一時笑一時愁……  雲鴻以自身靈力作筆,以天地為紙,在虛空中飛快的記錄,又不斷驗證、推翻、修改……  他原本的設想是先以神識窺探對方內部結構,然後以靈力輔助侵入,切斷細胞之間的聯係。  但這種異想天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經過反複的嚐試,他確定這個設想具有很高的可操作性。  而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速度。  這裏的速度包含兩個方麵,一是他解構對方的速度,另一方麵則是對方的反應速度。  眾所周知,想打人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神識是修仙者的根本,以神識直接攻擊固然事半功倍,可同樣伴隨高風險。因為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可以在反擊時直接攻擊你的靈魂本源。  這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了勢不可擋,用不好……就是送菜。  所以雲鴻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斷壓縮神識解構速度。  要快,更快,再快!  快到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  真男人,就是要快!第六十九章   等安格的換毛季結束, 雲鴻拉著他對戰,特意實驗了下自己新研究出來的招數剝裂。  結果可以說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一招前所未有,一開始著實打了安格措手不及。  憂的是雲鴻自己也知道的短板, 即現在施展的速度還太慢, 一旦對手有所防備,就很難得逞。  安格總結道“倒也不必沮喪, 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所創新, 就已很了不起……照我說,這個可以留作大殺招, 或是在對方毫無準備時分解對方的靈力屏障, 直接攻擊靈魂本源;或者就在雙方都精疲力盡,對方毫無保留發出最後一次攻擊時, 解構他的招數,讓他的攻擊完全無效化。”  但凡能把這一招必殺技練熟了,足夠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  雲鴻聽了, 深以為然, 頓時又幹勁高漲起來。  雲鴻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倒也不鑽牛角尖, 每天還是按部就班的安排時間, 打坐、煉丹、繪陣畫符照顧藥田輪著來, 悠哉遊哉, 當真賽過活神仙。  許是無心插柳柳成行,修仙一事無欲則剛, 不知不覺五年過去,“剝裂”尚未大成, 雲鴻繪製符咒的本事大大長進, 還順便把洗髓丹給做出來了。  麵對這樣的走向, 見多識廣的安格都不知該怎麽形容了。  如此水到渠成,讓那些挖空心思,甚至於瘋魔的同行情何以堪?  按照約定,洗髓丹中的一半要給別動局,雲鴻事後才聽說,一群人輪著吃下去,最終也隻有三人成功入門,從此正式踏入修仙的行列。  靈氣大衰敗的背景下,能存活至今的修行者本就是萬裏挑一,能進別動局的修行者本更是難上加難。  再層層篩選被挑出來服用洗髓丹的,更是人中龍鳳,可饒是這麽著,也隻有三人成功,概率之低可見一斑。  雲鴻感慨一回,得知潼關就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之後,也不由得替他高興。  雖說修仙者很少管俗世事,但人活一世,能有幾個知根知底的朋友著實不易,聽見對方向好,心裏也是痛快的。  這麽一來,哪怕再過去幾百年,他也不怕沒朋友了。  甚好,甚好。  興致來了,雲鴻幹脆將後山果園所在的大半座山頭都囊括在防禦陣法之中,又嚐試著串聯了幻境迷陣,徹底將自己的地盤隱藏在凡人肉眼之外。  如今沒有他的允許,哪怕是同行道友想進來也要費一凡周折。  這五年,雲鴻並未主動出山與人交往,一來興致淡了,二來如今他打坐入定動輒就是數月,幾年時光當真彈指一揮間。  倒是認識的幾位同道來看過幾次,他便讓開了靈智的小鹿充當使者,或幫著引路,或馱著大柿子下山送人,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古老傳說中仙人的派頭。  又不知過了多久,雲鴻忽然感覺到體內多了一點陌生的力量。  這力量來的突兀,雖微弱,卻暗含天地大道,磅礴雄渾,令人禁不住心生向往。  雲鴻隱約覺得這種力量曾在哪兒感受過相近的?可一時之間卻又說不清來路。  正摸不著頭緒時,曾在修行業內大會上合作過的青鬆道人和慧方大師來訪,見麵就歎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如今算是見到真的了。”  他們來時恰逢本地村民祭拜山神,看的山神廟的樣子也不過最近幾年才修建起來的。  問時,村民們就說原本這一帶幾座山都光禿禿的,可這幾年卻突然變得生機勃勃,草木也繁茂了,鳥獸也回來了,就連住在這裏的人也很少再生病。  附近幾個村鎮有經驗的老人就說,這是山神爺顯靈了。  眾百姓十分感激,便各家各戶出了點錢,在山腳下修了一座山神廟,逢年過節就來祭拜。  雲鴻一怔,安格卻已率先回轉過來  那是信仰之力!  套用更簡單直白一點的說法就是,神力,神格的雛形!  雲鴻便是那山神!  饒是雲鴻修仙數年,自認見多了大場麵,也沒料到還能有這一出,一時有些茫然。  “我並未刻意做什麽,著實受之有愧。”  我就想修個仙啊!  這怎麽著,還要成神了?  安格卻道“隨心而為,無心之舉,結出的善果最為純粹,這香火,你安心受著便是。”  正如安格所言,雲鴻雖然沒有特意做什麽,但這些年他的聚靈陣溢出的靈氣卻一直在不斷地滋養著這片群山,不僅使這一帶的山民們身體強壯,也讓群山重複生機,可謂無形□□德無量。  雲鴻本想再說什麽,可見青鬆道人和慧方和尚都是羨慕又失落的神色,倒不好出口了。  他們兩人作為一方首領,也各得了一枚洗髓丹,可惜服下之後,雖然修為有所增進,卻仍未窺得那道門檻,如今仍隻是修行,卻非修仙。  兩人這次結伴而來,本也是想向雲鴻討教一番。  誰成想還沒見麵呢,就發現本就進度大大領先自己的道友經已有了肉身成神的兆頭,越發難以望其相背,心中自然百感交集。  這就好比同班同學,別人想考60分保及格都做不到,你卻無意中得了滿分。  如果在這種時候還抱怨什麽“哎呀這滿分來得太過突然,我一點都不想要啊”之類的,難免有點過分了。  雲鴻隻好另起話題,“都說一心不能二用,兩位都是一方首領,又要考慮祖業發展,又要替手下的人謀出路,難免俗務纏身……”  說白了,天分本來就有限,他們又要把有限的精力分給俗世,肯定不可能像雲鴻這樣全身心修行,能入修仙門就有鬼了。  青鬆道人和慧方和尚聽罷,頓覺如醍醐灌頂,都有撥雲見日之感。  “道友所言甚是,”慧方和尚行了一禮,又為難道,“隻是這……”  這一大攤子營生,又怎麽是說舍下就能舍得下的?  再往下說就不大好了,雲鴻委婉道“人各有誌,也隻求個行事隨心,無怨無悔罷了。”  上頭的人撒手,下麵的人難以維持生計是一方麵,隻怕也有貪戀權勢地位之嫌。  慧方和尚啞然,臉上微紅,隱有羞愧之意。  倒是青鬆道人沉吟良久,似有所悟。  到底心中忐忑,雲鴻次日便去拜見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見他後便了然笑道“既然我隱約感應到西方有微弱的神力凝結,掐算後得知是熟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雲鴻難得窘迫,“我入修仙一道也就罷了,這成神……”  實在來得太過突然。  他久違地生出一點惶恐來。  碧霞元君笑道“天意如此,又有何不可?”  原本天地之間的神明變有兩個來路,一則是神明之間誕育的後代,他們生而為神,數目稀少。  而另一類則是□□凡胎經過種種考驗後成神,多數是死後論功封神,也有極少數哲因生前功績過大,肉身直接凝結香火,萃聚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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