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幾個重症患者,比如25號那個女孩,甚至還能發出模糊的囈語!聽到25號床女孩的囈語後,傅明州目光一凝,立刻道:“走,去四樓。”重症患者的意識應該已經被轉移不少到了鏡像世界,甚至能在鏡像世界中發出囈語,四樓那些被完全轉移了意識的木偶症患者們意識可能會更加清晰。說不定,還能提供給他們一些消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將這些的被子重新蒙好,又拉起床簾關了燈,盡量將一切複原,隨後便直奔四樓而去。一進入四樓的走廊後,紀雪汶他們便察覺到了不對。若有似無的低泣聲在清冷幽靜的長廊中響起,一陣陰冷的寒風從長廊盡頭的空調上吹下來,幽幽撫過他們的肌膚臂膀,帶來一陣刺骨的冰涼。紀雪汶輕嘶一聲,和傅明州的腳步齊齊放輕了一點。他們站在屋子外,隔著一扇窗,低幽的哭泣聲愈發明顯而淒涼。紀雪汶推了推傅明州,傅明州回頭看他一眼,牽住他的手,打開了屋子的門。門撞到了什麽東西,沒有被完全打開。傅明州抬頭看去,一雙泛著青光的眼睛正透過打開的那道縫隙直勾勾地看著他。第97章 傅明州打開門後就頓在了原地,紀雪汶困惑,不懂他為什麽站著不動,便越過他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就有門縫後那雙泛著青光的眼睛對在了一起。該怎麽形容紀雪汶那一瞬的心情呢,他雖然不怕血腥的場麵,但門後那東西以這樣別致的方式突然出場,還是讓他的心髒下意識跳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頓時就黑了臉,和傅明州吐槽道:“這什麽東西?”傅明州輕輕拍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別害怕,按著門把手將門又往後推了推。他推了推門,仍舊沒推動,便想摸索著開燈,看一看這屋裏到底是什麽情況。屋裏漆黑,壓根看不清裏麵的陳設,傅明州自然也看不清那雙眼睛的主人擺著什麽樣的形狀和姿勢,門後除了它以外是否還有其他東西,會不會在他伸手進屋尋找開關時忽然偷襲。傅明州皺眉想了想,拉著紀雪汶後退幾步,紀雪汶問道:“你要幹什麽?”“強行破門。”說完,一腳便踢在了門上,門被他直接踢開,門後的東西也被巨力撞飛出去,咕咚一聲砸在好幾聲,連響了好幾下都沒有停止,好像是倒下去的東西又撞在了什麽東西上,把其他東西也帶倒了。而那些聲音更類似於重物落地,但並沒有傳出物體破碎的那種清脆裂響聲。紀雪汶注意到,不知何時,那道幽幽的哭泣聲消失不見了。門被撞開,雖然屋內還是黑的,但門外的傅明州和紀雪汶卻能勉強看清楚門口方向沒有多餘的東西了。他進去,啪的一聲按在了牆上的開關上,熾白的燈光亮起,倏然照亮了整個屋子。紀雪汶眨了眨眼睛,緩衝了一下眼睛因為光線驟亮而受到的刺激,然後才看向屋裏,看清其中的景象後,挑了挑眉。隻見屋裏密密麻麻地站了約有二三十個陶偶,它們的外表和人很像,幾乎可以稱的上是栩栩如生,但體表的材質卻顯得很粗糙僵硬,肌膚的材質粗糙灰白,一眼就能看出並非常人。陶偶中,站在門後的那一排陶偶倒下去了五六個,疊在一起趴在地上,微微的顫動著,似在掙紮爬起,卻又因肢體不能動彈而無能無力。除去倒在地上的那些陶偶外,其他陶偶卻隻木然的站在一旁,呆愣愣地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看著門外的兩人。傅明州皺眉:“這些人……都變成陶偶了?”這與他們想象中的可不大一樣,他們以為這些被徹底轉換的人意識全部被吸收到了鏡界中,在鏡界中的意識是清晰的。但顯然不是,他們在鏡界中更受束縛,體態意識全部都被封存了,別說對話了,似乎連行動都困難。紀雪汶道:“我們先把跌倒的那幾個人扶起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摔壞。”傅明州沒吭聲,和他一起把倒在地上的陶偶給扶正。在扶這些陶偶時,紀雪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他盯著麵前的一個陶偶看了一會兒,忽然間發現,陶偶的眼珠子似乎有些微的移動。是的,雖然它沒有眨眼睛,但是黑色的眼珠子卻動了。紀雪汶連忙將這一發現告訴傅明州,傅明州又看了看其他的陶偶,或許是聽到了紀雪汶的話,之後陶偶們的眼珠子轉動幅度明顯大了起來,或左或右的擺動著。傅明州詫異道:“它們是不是有意識,能聽到你在說什麽?”“嗯?”紀雪汶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們有意識的話,就把眼珠子一齊往左方向轉。”陶偶們靜了靜,下一秒,它們那僵硬的眼珠子一齊緩緩地往左邊移動過去。這一發現頗為重要,這證明了陶偶們是有意識存在的,並且願意配合紀雪汶他們。傅明州在陶偶中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年輕的男性陶偶麵前,陶偶的衣著是正常的休閑服裝,並無特殊的地方,紀雪汶卻心中一動。紀雪汶問道:“這個人該不會是你們特管局的那個成員吧?”傅明州點點頭,他和這個人並不認識,但傅明州記性好,見過他的臉,一下子就把這個人給認了出來。紀雪汶走過來,和他一起觀察著麵前的這個陶偶,思索道:“他是覺醒者,雖然變成了陶偶,但身上的桎梏會不會比普通人要弱一些?”傅明州道:“這不好說,說不定他是覺醒者,對付他的東西在他身上用力更狠,他身上的桎梏也會比其他人更強。”紀雪汶想了想,覺得這也很有可能,但他還是想試試,便在他眼睛前揮了揮手,然後問道:“如果你能聽到我們的話,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提示,比如說把你們偶化的幕後黑手究竟是什麽東西?”眼前的陶偶沒有動靜,隻眼珠子微弱的轉動了一下。傅明州皺眉道:“他可能說不出話。”紀雪汶道:“那之前是誰在哭?既然能哭,就應該能說話啊。”“聽聲音……是個女聲,挺年輕,但不稚嫩,應該是個成年的女性。”他們在陶偶中穿梭著,尋找著滿足這條件的女性,總共有十來個,不知道是哪一個傳出的哭聲。‘咚咚’、‘咚咚’的聲音傳來,陶偶們抖動了起來,在地上一蹦一跳地移動著。它們胡亂蹦跳著,暫時也看不出章法。直到一個陶偶忽然間蹦著摔到,斜躺在了地上。紀雪汶詫異,走了幾步上前想將陶偶扶起來,但在蹲下後卻沒有立刻動彈。他若有所悟,緩緩地抬起頭,撩起了陶偶麵孔正對著的那張床鋪的床單。一個女生正死死地捂著嘴,眼淚糊了滿臉,極為驚恐地瞪著他們。“你是……”女生身上穿著嚴嚴實實的防護服,熟悉的裝扮立刻讓紀雪汶意識到了她是誰:“那個護士?”傅明州也走過來,蹲下來看了看女生,對她說道:“先出來吧,我們不是壞人。”女生不理,保持著剛才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紀雪汶道:“她或許是嚇著呢,我們把這床給移開吧。”傅明州點點頭,和他一起將床移開到一邊,使女生能活動的空間變大一些。女生還是沒動,紀雪汶和傅明州也不急,守在她周圍等她恢複過來。女生拚命地眨著眼睛,好一會兒後才喉嚨裏擠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手……”“什麽?”紀雪汶疑惑。“有、有一隻手。”她顫顫巍巍地說道,似乎想到了什麽讓人極為恐懼的事務一般,眼睛一翻,就以這樣僵硬蜷縮的意識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紀雪汶扶了一下她,問傅明州道:“你聽懂她的意思沒?”傅明州思索道:“她的意思是幕後黑手是一隻手?”紀雪汶環視著四周,說道:“她一直在這個觀察區的四樓,既然看到了手,是不是意味著那隻手出現在過這個地方?”“話說回來,這個女生下午不是走了嗎?怎麽會又出現在這個地方?”“或許是因為周圍都是完全偶化的人的緣故,她被場域影響,也進入了其中,不過她自己好像沒有意識。”“至於那手,或許之前出現在過這裏,但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否則她肯定不敢這樣哭。”紀雪汶歎道:“又失去了線索啊。”傅明州安慰道:“也不一定,等我們回到現實裏以後,讓謝局手臂有異常的人方向查。如果這女生隻看到一隻手而沒看到人的話……那隻手大概率與一個斷了手的人有關係。殘疾這麽嚴重的人並不多見,容易鎖定。”紀雪汶點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說,回現實?”傅明州皺了皺眉,看著地上蜷縮著的女生,問道:“她怎麽辦?”這個女生誤闖入鏡像世界,但從白天她的表現看,她或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傅明州暫時也不確定鏡像中的這個她與現實中的女生有什麽差別,卻也不敢貿貿然將她從鏡像世界帶出。畢竟是兩個世界,貿然將她帶出這個世界的話,對現實中的女生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紀雪汶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猶豫了一下,說道:“先帶她回去吧,把她藏在你家鏡像的大廳裏。總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個地方,這環境太危險了,她醒了估計會害怕。”傅明州道:“我們家的鏡像也並不安全,我們脫離鏡像後,你我的鏡像便會回歸到這裏,到時候她也一樣危險。”傅明州並不覺得他們的鏡像是什麽良善之輩。紀雪汶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總之,先帶她回去吧。我們的鏡像再可怕,總比這陰森森的地方稍微正常點。”傅明州無所謂,也好奇紀雪汶的主意是什麽,紀雪汶卻不告訴他。直到回到家中後,傅明州才知曉紀雪汶的打算。紀雪汶將女生留在了樓下的客廳裏,和傅明州一起上樓,回到他的臥室裏。來到浴室門口前,紀雪汶還發現徐瑩瑩和清清兩人的鏡像比之前凝實了一點,決心出去後就要把她們的平板和手機給沒收。紀雪汶把神石貼在鏡子上,鏡麵泛起一陣漣漪,他與傅明州穿過漣漪回歸現實,而兩人的鏡像又被逼回了鏡像世界裏。它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在其中徘徊轉了一圈。傅明州正盯著鏡像看,紀雪汶拿出了神石,在那塊黑色周圍輕輕叩動,說道:“喂,出來,進鏡子裏去。”傅明州:?第98章 傅明州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問道:“你要做什麽?”紀雪汶理所當然道:“把穢夜叫出來,讓去鏡像世界中幫我看顧一下情況。”傅明州欲言又止,想了想,什麽都沒說,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黑色的煙霧從神石中嫋嫋飛出,沒入鏡麵,附身在紀雪汶的鏡像上。紀雪汶看著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鏡像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木然變為……一種說不出來、反正讓他感覺很古怪的熱情,心裏別扭極了。紀雪汶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用餘光偷瞄著傅明州,見他皺著眉,神情雖克製著,但眼底卻難忍厭惡,居然感覺還挺高興的。紀雪汶敲了敲鏡麵,對著滿眼熱切地鏡像交代了一下,讓留在鏡像中看顧一下樓下的那個女生,如果發現了鏡像中有奇怪東西出沒的話,最好能把那個東西給抓住。聽到他的話後,鏡像熱切的表情逐漸褪去,滿臉的不情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墮變為古神後我不想努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魚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魚歌並收藏墮變為古神後我不想努力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