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我的第二個能力要實用的多,我將它命名為‘超級智腦’。”方沁說道。“嗯?”紀雪汶覺得這能力聽上去很特別的樣子,不由來了點興趣。方沁抿了口茶,笑道:“這個能力很實用,我可以用它侵入網絡和別人的電腦、手機等各種電子聯網設備中。而幸運的是,網絡的維度比之時間相關的要弱小很多,即便我的能力隻有c級,但這已經足夠我肆意妄為了。”“如果紀先生有需要篡改的東西和資料,歡迎您來找我。”紀雪汶很心動,怪不得虞琛琛和他通話時不怕被追查,那根本就不是‘蒙蔽過去’的能力,所倚仗的其實是這個‘超級智腦’!紀雪汶暫時用不到這些能力,但他覺得自己遲早能用上的。他有著不能暴露的秘密,偏偏這是一個布滿監控、沒有秘密的時代。雖然找方沁也有風險,比如說方沁會知道的安排和打算,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有些事隻被她一個人知道,總好過徹底暴露。紀雪汶思索著,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衡量標準。隻是……“你的能力那麽好用,如果你願意加入特管局、為國家效力的話,我覺得你甚至都不用出任務,無需冒險,功勳點於你而言唾手可得,這些兌換物應該也能輕易獲得,你為什麽要通過我、繞這麽一大圈子呢?”方沁的笑容淡了下來,溫柔的眉眼便冷意取代,她定定的看著手中的試劑,唇角微勾:“我本應該成為和虞琛琛一樣的人,由活人生生穢變。可我有一個愛人,一個全世界最好的愛人。他為我拋棄了一切,也不在乎我……我已經害得他一無所有,所以我不能穢變,我要守住我良心的底線,哪怕我內心充滿殺戮和恨意。”“我因為他而成了覺醒者,我不想將他拖累的更糟糕了,可也僅此而已。”“用我的能力為別人效力?不,我不想。我克製著自己,沒有將人們齷齪不堪的私密暴露在明麵上、將這個世界攪得一團糟,已經用盡了我全部的自製力。”“抱歉,紀先生,我不想當一個好人。”紀雪汶與方沁對視了一秒,她的眉眼冷沉沉的,其中堆滿了壓抑和痛苦和搖搖欲墜的瘋狂,黑色的眼珠子沉沉的,沒有一點光澤,死寂到了極點。紀雪汶不由想起了覺醒者們特殊能力誕生的原因,蒙蔽過去和超級智腦,是什麽樣的經曆才讓方沁覺醒了這樣的能力呢?紀雪汶選擇了沉默,他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紀雪汶又與方沁聊了聊,兩人交換聯係方式,達成了共識。方沁或虞琛琛為紀雪汶提供一些隱蔽的穢物的下落,讓紀雪汶有空的時候去刷功勳點,作為方沁購買藥劑的報酬。因為方沁或虞琛琛不宜和他扯上關係,所以她們不會參與到狩獵過程中。因此方沁每次需要購買藥劑時,會額外提供部分現金給紀雪汶。此外,當紀雪汶需要方沁能力的幫助時,方沁也會無條件提供幫助。因為方沁說過她要提升能力,紀雪汶想起自己買來的那兩瓶用不上的能量液,問方沁是否需要。方沁留了下來,給紀雪汶轉了賬,順便替他抹平了銀行記錄。兩人達成愉快的合作關係,臨走前方沁還送了一個小花籃給紀雪汶當做禮物。紀雪汶也沒拒絕,自己挑了一個鈴蘭花籃,瑩白色的花朵像小燈泡一樣精巧可愛,紀雪汶看著挺喜歡的。他拎著小花籃離開,出門時正好有一個穿著緊身背心、身材很精悍強壯的男人也推開門走了進來。紀雪汶與他擦肩而過,在關門時聽到那個男人說道:“老婆,我回來了。”紀雪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方沁從屋裏走出來,與那個男人抱在一起,笑容溫柔而美麗。紀雪汶斂去眉眼中的若有所思,轉身離去。離開方沁的花店後,紀雪汶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又去了一趟市圖書館。他想翻找一下神話相關的文獻,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有關古神的隻言片語,讓他對古神多一些了解。路上,清清被他的小花籃吸引,好幾次都想偷偷伸手出來去夠鈴蘭花朵,還想整個人都坐到籃子裏去。紀雪汶為了安撫它,摘了一朵鈴蘭花塞進了口袋裏給它玩耍。到圖書館後,圖書館裏並沒有多少人,紀雪汶隨便挑了個位置,將花籃和背包放在了一張位置上,然後就去書櫃裏挑書了。紀雪汶對於古神的了解知之甚少,隻知道它自己是這麽自稱的,意為曾經是某一個古代時代的神明,支配掌控著那個時代。介於現知時代沒有這位古神相關的記載,紀雪汶合理推測,或許古神心髒所支配的時代都沒有人類的存在。就是不知道那位古神經曆了什麽,身體居然四分五裂,隻落下一顆心髒在紀雪汶的身體裏,其他的部分也不知道落在了何處。紀雪汶在神話區的書櫃中翻找了半天,最後精挑細選出十幾本書,有的是正統神話記載,也有小說形式的神話體裁。但無一例外,裏麵涉及到的神話體係都很偏僻,有的甚至出處於一些滅絕已久的文明。紀雪汶也不知道這些書能不能研究出些東西來,準備回去先琢磨看看,如果沒有收獲,明天就再來翻翻別的。紀雪汶抱著書給管理員登記,趁著管理員錄入信息時,回去拿自己的包和小花籃。結果卻看到,他放東西的位置上居然坐了一個青年,從背影看,頗為瘦弱。那個青年還很冒犯,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此時正在撥弄著紀雪汶的小花籃。紀雪汶皺著眉走上前,重重拍了拍那個青年的肩,不高興道:“喂,這裏有很多位置,你為什麽非要坐我占著的位置上?還有,誰讓你亂動別人東西的?”青年頓了頓,轉過頭看了紀雪汶一眼。紀雪汶因此看清了他的麵孔,他愣了一瞬,眸子眯了起來。第41章 【捉蟲】紀雪汶看著眼前的青年,此時心情頗為微妙。紀雪汶不久前才從旁人口中聽到那家疑似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當時就有種很荒謬的感覺,沒想到自己居然距離所謂的親人竟然這麽近。但仔細想想後,又覺得理所當然。他還在嬰兒時被拋棄,除非是被拐賣的,否則肯定是父母或者父母周圍的人動的手,隻是扔個孩子而已,扔的再遠,也就是區鎮的距離罷了,不可能專門跨個市。而如果是拐賣,人販子估計還想著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呢,更不可能把自己把自己隨手扔在路邊,所以這個選項基本可以排除。隻是紀雪汶沒想到,在他聽到疑似父母親人的下落後不久,自己那麽快就會和這家人碰麵。紀雪汶回憶著那天在特管局時,告知他父母下落的那個人的話,他說這家人還有個兒子,這個兒子的眉眼、鼻子和紀雪汶都不是很像,但整體的輪廓看上去就是能讓人一眼分辨出他們是兄弟。紀雪汶打量著麵前的青年,不得不承認,那人說的是對的。就連紀雪汶自己,在看到這個青年時,心中都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隻覺得他的容貌熟悉到令他心頭發顫,仿佛看到過無數回一般。但他和紀雪汶的眉眼還是有一點像的,較之紀雪汶更加狹長,給人的感覺也更冷,更不好接近。紀雪汶的眼中劃過許多情緒,短短一瞬後,他又恢複了平靜,神情漠然,冷淡道:“麻煩讓一下。”青年站起來,目光一瞬不瞬,緊緊的盯著紀雪汶看,他的目光過於灼烈和放肆,讓紀雪汶十分不舒服。紀雪汶不想理他,就和他之前說的那樣,他根本不是那家人原本的小孩,他不會去和這家人打交道。紀雪汶把包垮在肩上,拎著花籃準備離開。青年陡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紀雪汶的手,叫道:“哥哥!”紀雪汶被他拉的猝不及防,懵了一瞬。青年的手勁很大,紀雪汶覺得被他握住的地方有點疼,不由黑下了臉,皺眉道:“鬆手,你手勁太大了。”青年忙鬆開了手,歉疚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紀雪汶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想著青年剛才的稱呼,心頭不禁有一絲微妙。這個青年為什麽第一次看到他就叫他哥哥?是因為他的父母和他提過自己?所以他知道,看到自己這個與他很像的人才會脫口而出這個稱呼?紀雪汶微微抿唇,忍不住想道,難道那家人並不是出於主動行為拋棄的自己?紀雪汶上下打量了青年兩眼,出於對原身家庭的好奇,紀雪汶摸著手腕,漫不經心的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哥哥。”“不過,你哥哥和我很像嗎?我們站這麽近,你居然都能認錯了。”紀雪汶挑眉問道。聽到他的話後,青年的神情有一點古怪,他認真的看著紀雪汶,半晌,唇角揚起微弱的弧度,眼神中有些複雜,但更多的是竊喜。青年聲音又輕又柔,用一種很肉麻甜膩的目光注視著紀雪汶,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哥哥’長什麽樣子……我沒見過我的哥哥,他很小時候就走丟了,我隻聽家裏人提起過幾回。”青年的目光灼熱極了:“我就是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親近,莫名就覺得你就是我的哥哥。”紀雪汶這會兒已經覺得這青年應該就是他的家人了,聞言不由在心裏嘀咕,他們這兩兄弟的心電感應那麽強嗎?這青年也覺得他們很像?還有青年的話,讓紀雪汶微微有一點在意。紀雪汶在古神心髒複蘇後,便想起了它附身到這具身體後的全部記憶。記憶的一開始,便是一個被裹在繈褓中的嬰兒躺在路邊的畫麵。紀雪汶後麵有通過回憶來推斷過自己的年齡,他那時很小,可能隻有一歲多一點,怎麽看,也不像是能自己走丟的樣子。難不成他的走丟還有著什麽陰謀不成?紀雪汶發散著思維,腦補了一大堆充滿戲劇的故事。紀雪汶想著,有機會,他還是要查一查自己的身世。和不和家人相認另說,萬一真的是有人故意把幼時的‘他’抱走並扔在了路邊,使‘他’凍死,那他作為這個身體的接任者,肯定不能讓那些人逍遙法外,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在搞清楚自己被拋棄在路邊的真相之前,紀雪汶暫時並不打算和這家人扯上關係。他客氣的看著青年,態度很疏離:“是這樣啊,但或許我們可能隻是長得像而已,下回不要直接叫別人哥哥了,這讓我感覺很尷尬。”青年的笑容微微一窒,默默應了一聲。紀雪汶說道:“麻煩讓一讓,我要離開了。”青年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眼低垂著,全身充滿了鬱氣,僵立了幾秒後,默默的讓開了位置。紀雪汶去管理員那裏,管理員已經將借的圖書登記好了,見他借的多,還送了個手提袋給他。紀雪汶將圖書往袋子裏裝,青年這時又跟了過來,他在紀雪汶身後默默道:“我的名字叫做顧鈺,我可以加你的聯係方式嗎。”紀雪汶猶豫的看了他一眼,顧鈺哀求的看著他,仿佛紀雪汶不答應他,他就會原地去世一樣。紀雪汶想了想,沒答應:“不了,你亂動我的東西,我感覺很不高興,不想加你。”顧鈺的麵色一陣扭曲,他咬咬牙,哀求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該亂動你的東西,你原諒我好不好?”說完這句話,顧鈺的眼中出現了很明顯的委屈,讓紀雪汶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哥哥,求求你了,我下次真的不會再亂動你的東西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紀雪汶不想和顧鈺繼續糾纏,若是顧鈺態度稍稍惡劣一點,紀雪汶就直接甩開他了。偏偏他一直做低伏小,一副低到塵埃裏的卑微模樣,讓紀雪汶不知該說什麽好。旁邊的管理員都同情的看著紀雪汶,最後還是紀雪汶還是沒架住他的磨蹭,和顧鈺互換了聯係方式。紀雪汶悄悄把顧鈺給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顧鈺也不知道,還在念紀雪汶的名字:“紀、雪、汶。”他直勾勾的盯著紀雪汶看,含笑道:“哥哥,你的名字真好聽。”紀雪汶朝他翻了個白眼,他的名字是以前福利院的院長隨機在一堆字中抽出來的,沒有任何含義,也就聽著好聽了。紀雪汶將圖書裝好後便準備離開,顧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離開了圖書館,從長長的階梯走下去,一直到紀雪汶的背影消失不見,他都舍不得移開目光。一輛雷克薩斯停在了顧鈺麵前,司機搖下車窗,低聲道:“少爺,我們要回去嗎?”顧鈺收回視線,柔和的目光瞬間陰冷下來,掃向了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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