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實現口腹自由,紀雪汶對於出任務這件事的態度是相當積極的,臨走前把自己沒舍得喝的靈液放在了徐瑩瑩那裏,讓她給自己看好了。徐瑩瑩扒在門口眼巴巴地問道:“哥哥,你又要走了啊?”紀雪汶笑道:“是啊,瑩瑩,你先跟著季醫生住兩天,學習一下怎麽照顧自己。等你學會給自己穿衣洗澡後,哥哥將辦理收養手續當你的監護人,好不好?”徐瑩瑩重重點頭。傅明州聽紀雪汶又準備收養個小孩,淡冷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徐瑩瑩的身上。他不是很讚同紀雪汶收養小孩這個決定,但見這小孩一副期待的模樣,也沒有當著小孩的麵將這種話說出口。等離開後,隻剩下他、紀雪汶和專心致誌舔豆子的清清後,傅明州才問道:“你怎麽又要收養這個小姑娘了?她不是有自己的家人嗎?”紀雪汶將徐瑩瑩家裏的情況轉述給了傅明州,然後才道:“瑩瑩她隻親近我和季星雨,如果非要在我們中給她挑一個監護人的哈,我也可以勝任,無所謂的。無非就是多帶個小孩玩的事情罷了,我又不用做飯,可以帶他們去吃食堂,也可以給他們買穢珠。學校住宿什麽的特管局全包,挺方便的。”“至於季星雨,她的確對瑩瑩也很好。但我覺得她對瑩瑩的好是一種精神寄托,是將對其他人的愛轉移到了瑩瑩身上。試想一下,自己最依賴親近的人,對自己的感情卻不純粹,她對自己的愛,更多來源於自己是一個替代品。”“這對瑩瑩來說,也太令她傷心了。”“而且季星雨還很年輕,不知道有沒有對象,結婚沒。除非她是不婚主義,否則她遲早還會組建新的家庭,到時候瑩瑩何去何從呢?”紀雪汶歎道:“傅局你放心,我收養瑩瑩並不是衝動做下的決定,在說出口之前我有仔細考慮過的。”傅明州卻看著他問道:“你說季醫生遲早會組建新的家庭,那你呢?”紀雪汶愣了下,慢吞吞道:“我是不婚主義者,我不打算結婚了。”“是因為不喜歡女性嗎?”“傅局,你這種問法讓我有種肯定回答回答就是喜歡男性的感覺。”紀雪汶笑道。傅明州的腳步幾不可察的頓了一瞬,紀雪汶繼續道:“我不喜歡男性,也不喜歡女性,我覺得我沒有談戀愛這種需求。我隻要有一個好友,和我是‘同類’的好友,那樣就足夠了。”紀雪汶說這話時,特意瞥了一眼傅明州。傅明州微怔,神情有一點古怪,他誤會了紀雪汶此時的話語和表情,剛才聽紀雪汶說不喜歡男性的那點鬱悶瞬間散去,神色也舒展開來,眉眼中有一縷淺淺的笑意。坐上車後,紀雪汶問道:“傅局,我們這次要去做什麽任務?”傅明州回答道:“c市有幾個地方的穢值嚴重超標,而且地理位置有一點奇怪。”傅明州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斟酌道:“我們點開c市的地圖,將這些位置標在地圖上後標出來後發現,這些地方如果用連線連起來,呈現出的圖案像是兩輪背對的彎月,又像是羊角,據說,那個神國敬拜的聖徽上的圖案就是類似的元素。”紀雪汶愣了下,問道:“羊角還是鹿角?”傅明州回憶了一下自己所說的話,有點納悶:“是羊角,你為什麽會聯想到鹿角?”因為紀雪汶記憶中的古神聖徽就是似火焰似鹿角形的,所以他才冷不丁這麽問一句。在得知神國的存在後,紀雪汶就想過很多次,神國所信仰的‘神’會不會與他的古神心髒有關係。如今聽到二者的聖徽不同後,紀雪汶不由輕鬆了口氣,知道那神國大概率屬於另一個‘神’。這挺好的,紀雪汶覺得自己不喜歡那所謂的神國,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而且夏國那麽排斥‘神國’,‘神國’猶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紀雪汶一點都不想和這樣的勢力扯上關係。聽到傅明州的反問後,紀雪汶連忙將話題拉回正軌,問道:“我就是突然想到,隨口一問的。如果連線圖案與神國的聖徽相似,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些穢值超標地方的形成和那些神國異者有關?”傅明州點頭:“那些神國異者也招供了,他們在c市利用這些穢值超標的地方製出了聖徽的圖案,聖徽發揮威力後,致使了穢雨之夜的出現,c市的穢氣濃度久久不散。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法陣或許能會召喚出神國供奉的邪神。所以我們必須馬上將這幾個地點盡快搗毀,破壞聖徽。”紀雪汶:“!”“那我們趕快點。”紀雪汶聽到那邪神就覺得不自在,並不害怕,就是胸口心髒處憋悶悶的很難受,影響的他精神也有點煩躁。傅明州笑道:“也不用那麽急,等那些鎮守組成聖徽地點的穢物們升入s級以後,那個邪神才能通過聖徽降臨c市。據我們穢值的濃度檢測,隻有我們倆正在去的那個地點的穢物達到了a級標準,其他的都在b級,距離突破也還有段距離。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時間很充足。”“那倒還好。”紀雪汶:“這邪神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我們這裏有檢測穢值的儀器,就算沒發現那些神國異者,這幾個穢值超標的地方也會被發現,一旦被發現,這些地方肯定會被搗毀,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是他另有安排,還是說他就是單純的沒有見識,不知道夏國的科技發展速度?”傅明州撫摸著方向盤沒有說話,應該是……另有安排吧。想到他們審問神國異者時,其中一個異者在被問到邪神是否有其他的安排安排布置時,那個異者根本說不出口,黑色的火焰從內由外而出,將那個神國異者燃燒融化成一攤血水。邪神必然是有其他目的的,但他們審問不出來,隻能被動的防禦。“c市的穢值濃度短時間……不,是兩三年內都不可能退回去了,等c市解封後,這邊的穢氣濃度情況傳出去,估計會吸引來不少異者和穢物,c市要亂起來了。”紀雪汶皺眉道:“c市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吸引那個邪神這樣大費周章?”“誰知道呢……”傅明州直視著前方,眼底一片冷漠,向他們的目標地點行去。江南盛景苑中一家別墅裏,孱弱的青年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他手裏揉搓著一朵剛剛摘下的新鮮花朵,花瓣被他粗暴的動作碾的粉碎,紅色的汁水沾滿了他的手心。忽然間,感覺到脖子上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一陣劇烈的刺痛傳來。神色陰鬱的青年抬頭去看,一隻黑色的烏鴉站在頭頂的樹枝上盯著他看,黑色的眼珠子烏沉沉的,其中充滿了邪惡、汙穢、嫉妒和……殺意。青年不由站起來後退一步,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覺得一隻鳥嫉妒他,還想殺他。按照平時他的性格,他此時已經被激怒,會想方設法讓人把這隻敢砸他的鳥抓下來。然後拔了它的羽毛,砸斷它的喙,將它的翅膀生生擰斷,讓它在燒的滾燙的鐵板上走,將它折磨的片體鱗傷,才能發泄完自己心中的怨氣。可今天他卻奇怪的生不出惡意,甚至在它的注視下,由心而發的感覺到徹骨的冷意。他恐懼著,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手,有種想要尖叫並逃離這裏的衝動。但事實上,他完全不能控製自己,雙腿如生根一樣牢牢紮在地裏,喉嚨也像是被熾熱的鐵塊燙傷了一般,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此刻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後頸處的刺痛,好像有什麽在拚命往裏麵鑽一樣,讓他疼痛難忍,麵色中也不由帶了出來。樹枝上的烏鴉目光愈發不屑,它展開翅膀,口中發出尖利刺耳的鳴聲,化作一團烏黑的濃霧,將青年包裹在了其中。等濃稠的黑霧散去後,僵直站著的青年雙腿驟軟,咕咚一聲了坐在地上。他麵前別墅的大門被打開,聽到外麵的動靜後一個穿著圍裙的保姆走出來,看到他的姿勢立刻道:“我的大少爺,你也不看看你什麽身體,怎麽直接就坐在地上了,太太就你這一個寶貝疙瘩,回頭著涼了,太太又要發火,快起來,跟我回屋歇歇。”青年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直到保姆過來扶他,他才順勢跟著站了來,他那稍微有些長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從肩前垂落到頸後,一枚暗紅色、似兩輪彎月背對、又似羊角的圖案散發著不詳的光,虛虛一晃,隨後沒入皮層之下,消失不見。第38章 【捉蟲】這次任務的地點也是一個診所,但與之前清清住的那個隻給人打針掛水治一些感冒發燒等小疾病的正規診所不同,這個診所是黑診所,業務內容是給一些經濟實力不夠、去不了正規大醫院的人整容、抽脂,打胎等。黑診所布置在一個居民樓裏,外麵被用鐵欄杆圍了起來。紀雪汶虛心請教道:“傅局,我們怎麽進去?”他想起了那天在運河岸邊監控上看到的那一幕,好奇道:“覺醒者是不是可以用靈力控製著自己飛?傅局你是打算飛進去嗎,你能不能也教我?”傅明州原本還在研究,聞言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飛是可以飛的,但是想要飛行的順暢、姿態行雲流水、看著漂亮,那得用專門的裝備學習練習,第一次嚐試的話動作會遲鈍,看著也很狼狽,這裏不適合你練習。”紀雪汶問道:“那……你能帶著我飛進去嗎?”傅明州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款式很簡單、但很大氣且做工優良的金屬懷表,掛在了紀雪汶的脖子上。紀雪汶不明所以,將那個懷表打開來看,發現這隻是個懷表形狀的裝飾品,表蓋掀開後,表盤中鑲嵌著一塊黑色金屬,金屬上是靈液繪製的封印圖紋,散發著誘人的冷香,紀雪汶眼睛立刻一亮。傅明州看到他的表情後心生不妙,連忙提醒他道:“這個不能舔,這塊懷表以前封印過穢物,圖紋已經髒了。”紀雪汶愣了愣,想起自己之前舔玻璃蘋果那件事,視線頓時飄忽起來,他不自在道:“傅局你別亂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會亂舔東西的。”口袋裏抱著穢豆吧唧吧唧舔了半天的清清動作一頓,覺得自己被內涵到了,憤憤地更加用力了點,繼續舔。傅明州低笑,替他將表盤合上:“之前那個臨時繪製的封存盒不好攜帶,裏麵也已經封印了一個穢物,我就將它直接留在特管局了。因為暫時也沒有合適的材料製作,我就拿了一個我以前常用的封存盒給你,不要嫌棄,回去後有機會再給你做個新的。”紀雪汶小聲道:“您送我的東西,我怎麽會嫌棄?不過我已經有功勳點了,我回去可以自己買,不用傅局你費事的,那樣太麻煩了。”“不麻煩,有些材料在兌換區裏買不到,就算能買到,價格也很昂貴。封存盒是覺醒者對付異者的主要手段之一,很重要,絕對不可以將就的。”紀雪汶微微沉吟,他還是很猶豫,而且紀雪汶覺得傅明州對他也未免太好太大方了,這是不是哪裏有點不對?“好了,不說了,我要帶你進去了,你做一下準備。”“嗯?”一隻手落在了紀雪汶的腰上,將他攬進了傅明州一點。傅明州從腰部抽出一個手柄樣的東西,他將靈力輸入其中,手柄中溢出一條像蛇一樣的靈力長鞭,長鞭約有三指粗細,被傅明州重重甩出,卷在了頂部的一根欄杆上。傅明州的膝部微微彎曲,小腿發力,抱著紀雪汶就這麽彈跳了起來,過程中踩在了欄杆上,兩下借力,翻過欄杆直接進入了院落內,然後就落在了地上。地上的塵土被衝力卷起,紀雪汶掩著鼻子輕咳。傅明州手腕一抖,將纏在欄杆上的靈力長鞭收回到手柄中,重新插回了腰間的皮套裏,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動作十分順暢,紀雪汶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看了看欄杆外,又看了看傅明州腰間的手柄,茫然道:“傅局,你就直接這麽跳進來了?那麽高呢。”“你要學會使用自己的靈力。”傅明州認真地教導著他:“通過將靈力傳送身體的各個部位達到強化肢體的目的,然後靈活的運用四肢來活動。”傅明州從地上撿了一塊碎石頭放在紀雪汶的手中:“你將靈力運轉聚集到手心,然後手部用力,試試看。”紀雪汶握著手裏的石頭,想試著按照傅明州那樣將能量聚集到手掌,但心頭卻忽然升起一種預警感,隨後眼前一花,紀雪汶看到那顆脆弱的石子被巨大的壓力碾碎成齏粉,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變化是,紀雪汶聚集了靈力的那隻手竟然變成了水晶一樣的質感,堅硬、剔透,但並不美麗,因為其中浮滿了古怪的黑色雜質。紀雪汶看著就很不舒服,有種恨不能將手摳爛,然後把那些黑色絲線全部抽出來的瘋狂躁鬱感。紀雪汶差點就要動手了,卻被人抓住另一隻正常的手,紀雪汶抬頭看去,撞入了傅明州詫異以及……一種說不上來是什麽情緒的眼眸裏。紀雪汶心頭忽然一冷,躁鬱感消散,整個人忽然就平靜了下來,隨即身體微微一晃,眼前的場景碎成一塊一塊,全部崩裂,消失不見。紀雪汶按住太陽穴,一陣頭疼,再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的手還是正常人類肢體的狀態,手心的石頭也完好無損,傅明州也沒有看他,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紀雪汶神色怔忪,不清楚那是幻覺,還是自己新出現的預知能力。紀雪汶更傾向於後者,不管這能力為什麽會出現,紀雪汶都決定不繼續在傅明州麵前嚐試了。紀雪汶握著石頭,微微側頭,輕咦一聲:“傅局,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傅明州抬起頭,看向那緊閉的居民樓裏,眉頭皺了皺,沒有再讓紀雪汶練習給自己看,輕輕拍了拍紀雪汶的肩,示意他安靜,側耳傾聽片刻後,走到了一樓覆滿苔蘚的玻璃窗前,往裏麵看了看。紀雪汶見狀,也輕手輕腳的走過來,伸頭看了一眼,然後就和幾隻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對在了一起。“!”紀雪汶控訴的看向傅明州,傅明州滿眼笑意,輕飄飄道:“下次別那麽好奇了,被嚇到了吧。”紀雪汶輕哼一聲:“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這種都是小場麵,我看到過的嚇人的場麵多了去了。我就是被你的模樣騙到了,沒有防備就湊過來,被驚了一下而已。”那幾隻眼睛仍盯著他們看,天色低沉,屋裏的環境也很昏暗,紀雪汶看不清裏麵這些眼睛的主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紀雪汶指了指窗戶,低聲問傅明州:“傅局,我們直接進去嗎?還是想別的法子?”傅明州:“你到門前等一等,站遠點,我去樓後麵先看一圈。”“好。”紀雪汶應道,聽話的走到大門前的階梯下站著。傅明州則去樓後看了一圈,確定這院子裏除了眼前這棟大樓外沒有別的房屋後才回來。回來時他看到紀雪汶站在門柱前,倆隻手都舉著,他手中似乎托著東西,傅明州走進了才看到他左手裏拿的居然是清清,而右手則抓著一個老鼠一樣的小怪物,頭尖尖的,嘴裏長滿尖牙,上半身好像是被打碎後又重新拚接起來一般,有著類人的軀幹,兩隻手臂卻裝反了,看著都是右手。小怪物的頭被紀雪汶捏在手裏,兩隻手劇烈擺動著,嘴裏發出吱吱的尖叫聲。而它的下半身卻陷在了門柱上的一塊昏黃的油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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