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事,你別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嘛!這婚事如果真成了,主上那麽小心眼,說不定會開始打壓慕容家的!”倩如繼續對江彩月循循善誘道:“怎麽說五小姐要嫁的都是明王世子啊!你趕緊去打聽打聽消息唄!我還是先按兵不動的好,免得討人嫌。”


    “你呀!”江彩月白了倩如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隻是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瓜葛!再說明王府裏還有明王妃呢,這婚事能不能成,都是個問題呢!所以你還是盯著淑妃比較合適,別為了沒用的事情白費力氣,一個五小姐不足為懼!”


    “可是我總是不甘心嘛!”倩如無奈地說道:“萬一她真的嫁進了明王府,想想我就生氣!”


    江彩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初春時節,已是桃花紛紛之時。“若是真的定下了婚事,那就送一壇桃花釀去給慕容小姐做賀禮吧!這可能是慕容家能喝到的最後一壇貢酒了!現在,趕緊去收拾收拾,隨我進宮去拜見太皇太後。”


    等進了宮裏,太皇太後見到蒙著麵紗到來的江彩月也是十分的高興,拉著江彩月仔細打量,笑道:“你這孩子從海外回來了那麽久,今日總算是來看哀家了,聽說最近江湖也不太平,辛苦你了,都瘦了。”


    “外祖母,您這裏還有四皇子陪著呢!”江彩月看著站在一邊的四皇子,笑道:“您還像小時候那樣惦記著外孫女的話,可得小心您的重孫子吃醋了。”


    “唉,這小子吃醋的樣子一定可愛。”太皇太後喜滋滋的指著四皇子說道:“這小子最像你舅舅了,整日裏板著臉,一點小孩子的生氣都沒有。”


    “曾孫才不會吃醋呢!曾孫已經十二歲了,是大人了!”四皇子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曾孫要去看書了,晚膳的時候再來陪皇曾祖母。”


    “好好,我們則兒是大人了。去看書吧,晚膳的時候早些過來。”太皇太後笑道。


    看著四皇子遠去的的背影,太皇太後十分不舍,道:“唉,小四這麽快就長大了。”


    “就算日後四皇子娶妻生子,他不還是您就最喜歡的小重孫麽?”江彩月道:“隻是也不知道皇帝表哥怎麽想的,這些年對於淑妃越來越寵愛了。若是日後六皇子繼位,也不知道整個朝堂上還能有四皇子的一席之地不?”


    江彩月這麽一說,倒是勾起了太皇太後年輕時和已故慕容貴妃之間相互爭鬥的記憶來,太皇太後心酸地說道:“這慕容家的人一貫是囂張跋扈!你舅舅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打壓了下來,若是再讓他們爬了起來,苦的可是哀家的這些乖孩子們。”


    “外祖母,表哥心裏也是不喜慕容世家的勢力過大的。隻是舅媽和姑母去得早,所以舅舅對大家都十分寵愛,瞧瞧那些庶出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敬重舅舅,如今也與表哥兄友弟恭。表哥這一輩就沒經歷過多少風雨,還不懂得當年您和舅舅的辛苦。如今淑妃低調做人,慕容家沒有慕容貴妃撐腰也失了囂張的底氣,收斂了。這倒是讓表哥對於慕容家失去了警惕之心。”江彩月擔憂的對太皇太後說道:“您瞧著如今的樣子,可得替小侄子們早做打算,畢竟慕容貴妃的當年的瘋狂,就算隻是聽聞就已經讓外孫女不寒而慄了。”


    太皇太後瞧了江彩月一眼,瞭然道:“我就奇了今日你怎麽有空進宮與哀家這個老婆子嘮嗑,原來是想讓老婆子去對付慕容家的人啊!不過,皇帝這幾年的確有些不像話!”


    江彩月撒嬌道:“外祖母,您這可就冤枉我了,外孫女怎麽敢算計您!隻是這京城裏傳言確實有些不像話了,外孫女這才想著進宮來給您提個醒。您見多識廣,肯定比我更清楚當下該做些什麽。外孫女的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可還指望著您多提點提點我呢!”


    “你呀,也就這點兒小心思。”太皇太後感慨道:“皇帝也好,你也好,格局都太小了,沒有先帝半分的聰慧。不就是慕容家想把五小姐嫁給明王世子做續弦麽?急什麽?明王妃雖然不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但是她母妃在宮裏的時候可沒少被當時的慕容貴妃欺負,慕容家想和她做親家,那是白日做夢!皇帝心裏怎麽想隨他去,宗室是不會希望皇帝立小六做太子的,咱們不用怕!”


    “還是外祖母高瞻遠矚。”江彩月討好地說道:“如此,我倒是不擔心了。”


    “你呀,就是瞎操心。”太皇太後拍拍江彩月扶著她的手,笑道:“走,和哀家去皇後那邊看看十皇子去,那可是個小胖墩,能吃能睡,還皮得很,稍微不注意些就掰著自己的腳指頭吃呢!”


    抱著文楚楚離開的衛語辰,在藥物的作用下被一點點地廢掉了武藝,剩餘的毒對於衛語辰來說十分好解決。文楚楚當時並沒有死去,一直拖著一口氣,遲遲不肯咽下。衛語辰隻得找了個鄉下住下來,一邊照顧著文楚楚,一邊開始練起了他父親留下來的武功心法來。


    衛明軒留下的是武功本來與衛語辰修習的心法有衝突,所以即使再高妙,衛語辰有多心動,這些年也忍耐住了,沒有去修習。如今武功被廢,一切需要重新開始,反倒成全了衛語辰的念想。


    這些日子裏武藝進步飛快,隻是想到文楚楚珍藏在貼身錦囊裏的戒指,衛語辰心裏就有些失望,因為戒指的主人直到如今都沒有出現。


    [已經成了棄子麽?]衛語辰有些憂慮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神色又黯然了幾分:[那份名單也不知道究竟是被送到了誰的手裏,文楚楚沒有用了,那該從哪裏重新入手?]


    衛語辰入山去採摘了些新鮮的千雲竹回來,加到了文楚楚這日的藥裏。晚上看著文楚楚將藥喝下,衛語辰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道:“這毒會慢慢的折磨你,祈禱他在天亮前來救你吧!”


    藥效發作得很快,看著文楚楚全身抽搐,口吐鮮血,難受得厲害,衛語辰第一次覺得麵對文楚楚是一件很輕鬆,但並不覺得解脫,那份被偷走的名單始終讓他耿耿於懷。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文楚楚才徹底的斷了氣,衛語辰一直坐在床邊看著文楚楚的嘴一張一合,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在想那個男人為什麽沒有來救她嗎?]衛語辰心中猜測道:[還真是個傻女人,明明那麽聰明,卻就這麽心甘情願的被利用了一輩子。]


    衛語辰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文楚楚的屍體出現了鮮紅色的屍斑,這才起身,準備處理屋子裏的東西。


    ☆、風波再起


    草草的掩埋了文楚楚,仔細的摸著戒指內側刻著的字,衛語辰麵色十分的難看,直到聽到雪姬的聲音,才狠狠的將戒指捏碎,隨她離開了此處。此時的衛語辰並不知道此時江湖上已經有許多人尋他而來。


    江彩月並不知道舒遙下藥廢了衛語辰的武功,可是當有人自稱天心宗的弟子將“衛語辰化名鳳九並且利用千嬌百媚毒殺所挑戰的高手”這一消息放出來的時候,便琢磨了起來:[奇怪了,這事除了我和衛語辰還有誰會知道?先是藏寶圖,現在又是千嬌百媚,莫非這就是逸哥哥防備著的那人?當年名單之事,是否也與這幕後之人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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