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把別人的身份證偷偷地給她放下了,這個卑鄙的傢夥。”


    “我有個主意!”羅巴諾夫突然喊道,“一個好主意!”


    “說說看,說說看……”


    “你給我什麽?發榮譽證嗎?”


    “去你的吧!我將發給你特定的退休金。你快說呀。”


    “哎呀,這麽心急呀?你知道你將要失去的是什麽人嗎?”羅巴諾夫已經換了另一種語調,揚揚得意地說,“你聽我說,趁我現在還在這裏。那個姑娘的身份證是伊萬諾娃的,而伊萬諾娃的身份證是尼娜·戈爾利娜的。明白嗎?”


    謝爾蓋驚詫地看了朋友一眼:“好像是……”


    “就是!”


    “這需要進行查驗。戈爾利娜的調查材料在哪兒?那裏應該有她的照片。”


    “我馬上請人送來,”羅巴諾夫一邊說,一邊拿起電話,“不過這張照片我有點記不清了。”


    他向紮特金做了簡短指示,剛一掛上話筒,電話就又響了起來。值班員向謝爾蓋報告說:“中校同誌,請接莫斯科專線電話。”


    “我就來。”


    謝爾蓋從桌子後邊站了起來。


    “你要莫斯科專線幹什麽?”羅巴諾夫問。


    “讓他們緊急查清普羅霍羅夫。”


    “而且要把他拘捕起來。”


    “這就請他們酌情處理了。也許一開始要把他監視起來。”


    “可千萬別把他放跑了。看來他很狡猾。”


    “難道他們是小孩子嗎?查辦這件事的可是莫斯科刑事偵查局。”


    於是兩個人想到他們的莫斯科刑事偵查局可能會把什麽人放過,便不由得笑了笑。


    謝爾蓋沒有很快回來。這時,紮特金正巧來到羅巴諾夫的辦公室。他們兩人彎著身子,正伏在桌上細看照片。羅巴諾夫看見謝爾蓋走進來,問道:“你怎麽待了這麽長時間?”


    “我順便給伏爾加格勒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緊急把有關伊萬諾娃、她的前夫及她的姑媽的情況搜集起來。第一批材料我們晚上才能收到。莫斯科那邊的情況也是晚上報過來。格朗寧問你好,還有伏爾加格勒的普羅霍羅夫也向你問好。”


    “好啊。機器運轉起來了。”羅巴諾夫滿意地搓了搓手。


    “那我們現在就來欣賞一下您的一個熟人。”紮特金笑起來。


    “對,是一個,”羅巴諾夫強調地加以證實,“你也可以欣賞欣賞。”


    說完,他把攤在桌子上的照片推到謝爾蓋麵前。“調查材料上沒有附照片。


    照片是第二天弄來的。不過,我的天才的發現,正如所預料的那樣,得到了證實。”


    謝爾蓋看了看那些照片。


    “看來……”


    “看來,”羅巴諾夫打斷了他的話,“在費奧多羅夫家住過的那個姑娘和從莫斯科溜掉的那個出納員是同一個人。而且她的身份證和伊萬諾娃的身份證被調換了。”


    謝爾蓋點點頭,沉思地補充說:“而且這一切都是普羅霍羅夫所為……”


    “你這樣肯定嗎?”羅巴諾夫突然怪腔怪調地問。“我現在突然想起一件轟動一時的案子。殺人兇手受到了審判。可是在法庭上,他試圖逃避罪責,並且使用了這種方法。他聲稱,兇手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於是他臆造出一個瓦季克,他好像是偶然和瓦季克認識的。法庭上問他:‘被害者的物品是怎麽到了您手裏的?’他回答說:‘瓦季克給我的。’‘那麽兇器呢?’‘也是瓦季克給我的。’‘為什麽在被害者房子裏發現的是您,而不是瓦季克呢?’‘他派我先去偵察一下情況。‘為什麽在兇殺現場留下的隻有您一個人的腳印?’‘瓦季克讓我跟他把鞋換了。’他回答說。”


    “真幼稚。”謝爾蓋冷淡地笑了笑。


    “當然,”羅巴諾夫把手一擺,“可是我為什麽想起了這件事呢?那個身份不明的普羅霍羅夫……是不是瓦季克呢?”


    “什麽意思?……啊,你是這樣以為……”


    謝爾蓋用凝注的目光看了朋友一眼。


    “是的,我這樣以為,”羅巴諾夫點了點頭,“你剛才說這很‘幼稚’。


    那麽費奧多羅夫告訴你的那些話就不幼稚嗎?”


    “或者說非常狡猾。”


    沃洛佳·紮特金用驚惶不安的目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不敢貿然加入談話。看得出來,他有許多問題,難以自製。案子驟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和錯綜複雜了。


    “說得對,‘或者是非常狡猾’,”羅巴諾夫同意道,“普羅霍羅夫可能會這樣耍滑頭,假如他存在的話。不過他也可能會……你要注意。讓我們暫且把普羅霍羅夫排除掉,換上費奧多羅夫。戈爾利娜盜竊了一筆巨款,來到費奧多羅夫這裏。後者親自把他完全可能認識的伊萬諾娃的身份證提供給她。歸根結底,她可能還是他的前妻。我們對他尚且一無所知。而整個示意圖變得簡單得多了,簡而言之,是變得可靠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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