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頌道:“應該不會,顧先生是個謹慎周全的人,他既然決定重啟計劃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而且各種運輸方式當中,大雪對於火車運行的影響相對而言是最小的。”沈十安點點頭沒說話。葉生花問:“氣溫這麽低,水電站那邊的江麵會被凍住嗎?”他們能有暖氣全靠晉江發電,要是沒了電那可就難熬了。林阮搖搖頭:“這一段江域落差大流速急,被凍住的可能性並不高,最起碼要讓氣溫再往下降個十幾二十度才會凍實。而且就算被凍住了,隊長的空間裏有發電機,也有充足的煤炭和柴油,供釀酒廠燒一個冬天不成問題。”眾人便徹底放下心來。時間不早,聚在客廳裏又聊了片刻後眾人便相繼回房休息。柳樹精被重新種回花盆,在茶幾上跟小雛菊並排放在一起,為了防止因氣溫突降而生病,沈十安給它們,瑞寶,還有兩隻滾滾都喂了點靈泉水。嘉木張開八根藤蔓觸手吊在房梁上眼巴巴看著,看起來怪可憐的,便也喂了一點。臥室裏比客廳更暖和,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沈十安洗完澡,穿了一件黑色睡袍,靠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地圖冊。沒過多久沈尋也洗好了,他沒穿衣服,隻在腰間鬆鬆圍了一條浴巾,鬆鬆垮垮要落不落的,露出半邊人魚線。水珠順著棱角分明的側臉往下滴,劃過寬闊堅實的胸膛,滾過硬邦邦的腹肌,在浴巾上洇出一片濕跡。他從衣櫃裏隨手拿了條幹毛巾,站在距離沈十安不足三米遠的地方擦頭發,有一下沒一下,一會兒正對著擦,一會兒側對著擦,全身肌肉隨著動作不斷收緊又放鬆,本來就危險的浴巾又往下滑了滑。沈十安的視線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圖冊上抬了起來。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沈尋擦得愈發起勁,等到頭發全部幹透,扔掉毛巾,biu地一下,從頭頂冒出兩隻耳朵。當他還是娃娃形態的時候,有獸耳是軟萌可愛;可當一名高大健壯的成年男人頭上長出兩隻毛茸茸的耳朵,那就怎麽看怎麽……色情。臥室裏的暖氣溫度似乎太高了,沈十安臉上有些發燙。他將睡袍領口扯得更開了些,聲音裏帶著幾分暗啞:“……拿掉浴巾。”陳南下午催生了一批杏鮑菇,長勢極佳,根根飽滿堅硬,比嬰兒手臂都粗。喉結急促地滾了兩下,沈十安將地圖冊放到一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睡袍衣帶,如同一位冷傲俊美的君王,微微抬起下巴:“過來,取悅我。”---寒潮來臨後的第二個月,春節將至。考慮到很快就要決戰了,這一戰凶險難測,明年還能不能聚起這麽多人都說不定,所以今年的春節過得尤其熱鬧。成員們從臘月就開啟了春節模式,各種炸貨、糖貨、炒貨準備了一大堆,許歌跟去年一樣織了好幾頂大紅色的虎頭帽,童童、憨憨、甜甜、瑞寶,包括嘉木跟柳樹精都每人/熊/鳥/樹/喪屍頭一頂,又可愛又喜慶。年三十這天眾人起了個大早,沈十安下樓的時候差點被憨憨絆了一跤,沈尋抬腳一踢,圓滾滾的團子從樓梯上骨碌碌一滾到底,揉揉屁股爬起來,轉頭跟甜甜搶竹筍。主樓裏鬧哄哄的,羅威跟陶源打開門走到院子裏放爆竹,五六米長的炮仗點著了往外用力一甩,劈裏啪啦的巨響中紅紙屑炸得到處都是。劉方舟笑嘻嘻團了一團雪,偷偷摸摸想往正在貼對聯的熊滿山脖子裏塞,被熊滿山察覺並用速度反殺,求饒聲和慘叫聲三棟樓都能聽得見。瑞寶被爆竹聲嚇到了,躲到沙發後麵一會兒“寶貝”一會兒“再見”,茶幾上的柳樹精扭了扭枝條,到底沒忍住又從它腦袋上揪下一小撮毛。正好路過的沈十安抬手拍了它一巴掌:“扣你一個月靈泉水。”柳樹精趕緊把毛放回瑞寶頭上。沈十安:“……遲了。”剛下還精神抖擻的滿頭葉子立刻耷拉下去。沈十安沒理它,倒是嘉木伸出觸手在它頭上摸了摸,於是兩個一個用柳條一個用藤蔓翻起了花繩。雲飛揚走進廚房又走出來:“葉生花去哪兒了?他答應教我烤蛋糕來著,找了一圈都沒見著人。”“出去跑步了,剛走沒多久。”棠頌道。“這麽冷還堅持跑步啊?嘖,真有毅力。”貼完了對聯的劉方舟等人從外麵進來,一抬眼就看見從廚房裏滾出來的騰騰熱氣,林阮和趙新河各搬了兩屜蒸籠放到餐桌上,招呼道:“正好,吃飯啦。”許歌:“早飯簡單吃點,中午是大骨雞湯下麵條,吃完下午包餃子,陳南待會兒多催生點韭菜和大白菜。”“姐有蝦仁餡的嗎?”“蝦仁、豬肉、韭菜、魚茸,很多種,想吃什麽餡就調什麽餡。”“再來點香菇跟玉米!”“羊肉餃子也好吃。”“咱們還有蟹黃和蟹肉呢,包個拳頭大的,裏麵全是蟹黃蟹膏,再加點韭菜,哇想想就鮮……”紅火熱鬧的氣氛在年夜飯時達到了頂峰,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柴火正旺,眾人齊齊舉杯:“新年快樂!!!”吃完飯,眾人穿上羽絨服戴好圍巾手套,爬到樓頂上放煙花。流光溢彩的煙花在深藍色的天空中漸次綻放,紛紛揚揚如碎金墜落。沈尋握住沈十安的手,兩人在漫天煙火中輕輕一吻,又是一年就此別過。---大概是新年新氣象,大年初一上午,棠頌和林阮正式宣布:以葉生花的細胞作為載體的七種異能編碼的改造工作已經全部完成,每一種的樣本各有三十份。當天下午他們就在鍾翰身上進行了實驗。七種樣本分別被注入鍾翰體內,在葉生花的異能操控下,鍾翰依次進化出七種異能,又依次被趙新江取出晶核,中間屢次試圖反抗,被沈尋胖揍七頓。沈十安隨即聯係了顧先生,告知了這個好消息。五天之後天氣晴朗,一架來自京城的軍用運輸機跟在瑞寶後麵,駛入釀酒廠所在的山林範圍。早在運輸機靠近之前劉方舟就已經感應到了,立刻通報:“隊長!他們來了!”眾人走出釀酒廠,穿過柳樹林來到停鳥坪旁邊,熊滿山舞著一麵大旗:“嘿!停這兒!往這邊!”機翼巨大的轟鳴聲中,氣浪夾雜著地上的積雪滾滾而來,運輸機輕輕擺尾,穩穩停在了停鳥坪的最中央。艙門開啟,以謝洋為首的顧家士兵依次跳了下來,然後是許久不見的蕭琅和李誠。沈十安麵露笑意,正要往前走,又從飛機裏跳下來一個人。來人背著光,身形瘦削,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利刃製服空蕩蕩地套在身上,碎發遮住了半邊眼睛,左眼上赫然戴了一隻眼罩。沈十安的心髒狠狠跳了兩下,身體在一瞬間繃得死緊。眼睜睜看著對方越走越近,緩慢卻有力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將右手伸了出來:“隊長,我把他帶過來了。”陽光肆意傾瀉,一枚晶瑩無暇的晶核靜靜躺在掌心裏,璀璨奪目,折射出萬道光芒。第234章 乘坐運輸機從京城來到釀酒廠的一共有十五人。久別重逢,自是一番熱情的招呼和擁抱,期間數度淚灑當場。好不容易緩和住情緒,陳南等人熱情地將他們迎進主樓,蕭琅沒急著進去,在飛機上坐得時間太長,他屁股有點麻,所以準備繞著柳樹林轉幾圈活動活動腿腳。溜溜達達快轉完第三圈時候,遠遠看見大門前有個人正背對著他站在柳樹邊壓腿,應該是剛跑完步,這麽冷的天裏渾身冒出蒸蒸白氣,轉瞬就變成了無數細小冰晶。一隻腳高高舉過頭頂,兩條腿拉伸成一條完美的直線,黑色健身服緊貼在身上,腰間繞著一條白色骨鞭,將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凸顯得淋漓盡致:長腿,細腰,豐乳,翹臀。隨手摘掉皮筋,緞子般的長卷發蕩了下來,蓬鬆柔順地鋪在背上,閃耀著迷人光澤。蕭琅胸口那頭沉睡了好多年的小鹿,便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砰砰砰跳了起來。激烈得心跳聲灌得耳腔轟鳴。他咽了咽口水,趕緊整了整衣服,又抹了幾把頭發確認發型沒亂,然後暗暗清了清嗓子,露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走過去將人家隨著動作而欲落不落、將將垂在地上的鞭尾撩了起來:“這位小姐姐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女子扭過頭,眉眼如畫雪膚紅唇,運動後的薄霞暈染臉頰,讓她漂亮的麵孔越發豔光四射。砰砰砰砰砰砰砰。蕭琅的小鹿徹底瘋了。---將謝洋等人招呼到客廳坐下喝茶之後,渠朔和李誠被帶到實驗樓的一間醫療室,由棠頌和林阮為他們進行身體檢查。李誠的右臂是在逃亡之夜為了掩護眾人順利離開被榴彈炸斷的,後來由虎狼團和顧家的治療係異能者先後檢查過,清理了傷口,也愈合了創麵,但從手肘往下斷掉的部分卻無計可施。陶源提醒他可能會有點疼,然後握住他的手臂緩緩輸入異能,十幾分鍾之後,缺失的部分成功再生,右臂完好如新。李誠握了握拳頭又來回揮了幾下,興奮道:“很好,沒問題,太感謝了!”“別說這種話,你為我們差點沒命,怎麽也該是我們感謝你才對。”陶源又多輸入了幾分鍾異能,然後道:“如果感覺到新長出來的地方有輕微刺痛感,或者出現不受控製的顫動,都屬於正常現象,過幾天就好了,其他有任何問題都隨時跟我說。”“哎。”羅威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陶源使用異能,震撼感十分強烈,等他結束治療之後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陶源抿著嘴巴笑了笑,嘴角邊那兩顆梨渦又露了出來。這邊的斷肢再生進行得十分順利,另一邊渠朔的傷情卻有些複雜。他的左眼似乎被某種利器狠狠刺入過,幾乎將眼球切成兩半,留下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痕。林阮給他拍了ct,發現傷口極深,在眼底的篩骨上鑿出將近兩毫米的刻痕,隻要再往裏一點點就會直接捅進大腦,看得林阮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沈十安一直握著那枚晶核,沉默地站在窗邊。此時問他:“怎麽弄的?”渠朔道:“那天晚上大爆炸把追殺你們的人炸死了一半之後,剩下的人都開始搶晶核。他的晶核最大,搶的人也最多,看到我將晶核抓到手裏,以為被我吸收了,所以就想撬開我的腦子。”他說的平淡,寥寥數語,但在那種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的情況下想要護住這顆晶核,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陶源攥緊了手掌,眼睛裏噴射出熊熊怒火。“路修遠犧牲了自己,用透明牆攔下了追擊者,救了我們所有人。”林阮道。渠朔點點頭:“我猜到了。”棠頌問了許多問題,又做了一些測試,然後將燈筆從他眼前移開,摘下戴在頭上的顯微鏡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傷勢嚴重,但好在眼球和神經組織都保留了基本活性,如果用陶源的異能進行修複,有六到七成的概率可以完全複原,最差也能恢複部分視覺。”陶源:“真的嗎?那我立刻……”“不用了,”渠朔將摘下來的眼罩重新戴了回去:“現在這樣就很好。”眾人一驚,棠頌道:“左眼視力全損不是什麽小問題,不光影響日常生活,你的戰鬥能力應該也因此削弱了不少吧?用異能修複之後哪怕是最差的情況隻能恢複一小部分視力,對你來說也會比現在要好得多。”“我知道,顧先生請的治療者也是這麽說,但現在的狀態我已經習慣了。而且這是我欠他的,隻有這樣,我才能記住自己到底對他做過什麽。”棠頌皺著眉,還要再勸,被林阮扯了扯衣角,輕輕搖了搖頭。棠頌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道:“你當然有選擇不治療的權利,但是我希望你能再仔細考慮考慮,你的傷勢非常複雜,如果繼續拖下去,整顆眼球包括視網膜都有可能會完全壞死失去最後一點活性,到那時候就算想修複也已經太遲了。”“我明白,謝謝,但我心意已決。”棠頌暗暗歎了一口氣,但也無可奈何。沈十安問:“其他隊員的情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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