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點頭,那顆晶核本來在林阮手裏,他們在釀酒廠安定下來之後林阮就交給了他,他一直放在竹樓書房的架子上沒有動過。沈尋接過晶核,轉手交給黑眼圈:“吸收掉。”等他將晶核吸收完畢,又道:“把你的所有異能全部輸給我。”整個輸送時間持續了將近五分鍾,結束之後沈尋捏了捏手掌:“能力還真不少。我試一下隱身能力,你們看看效果。”話音剛落,人已經從原地消失。沈十安凝神靜氣集中五感,往窗邊走了幾步,伸手揮了兩下,被沈尋抓個正著:“能感應到?”“仔細找的話能感應到一點,但很容易就會忽視。”沈尋又問劉方舟:“你呢?”“跟隊長差不多,光團特別模糊幾乎看不見,但集中注意力的話又能察覺到一點異常。”而當初田詩瑤使用異能時他們根本什麽都察覺不到,這就意味著吸收異能者晶核的確可以獲得對方的能力,隻不過會比原主人的能力降低一個等級。雖然略有瑕疵,但用來潛入神域卻再合適不過。沈尋估算了一下:“將六個人都籠罩進異能範圍的話,堅持一個小時應該沒問題。”“夠了,”沈十安道:“我們有地形圖,一個小時足夠進入神域內部找出想要的東西。”接下來,便隻需要等待天黑。劉方舟又把解剖刀掏了出來:“現在我能挖他眼睛了嗎?”沈尋掃了他一眼:“挖吧,斷氣之前告訴我。”沈十安拿了一套防護服遞給他,然後和雲飛揚等人回到樓頂繼續觀察,將房間留給了二人獨處。劉方舟左右手各拿一把刀,霍霍磨了兩下,陰笑著走到黑眼圈跟前,在他驚恐至極的臉上割出一道血痕:“沒想到吧,你也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這一天。”兩個多小時之後,沈尋下了一趟樓,帶回了神清氣爽的劉方舟和一枚色彩斑斕的晶核。他將晶核交給沈十安,壓低聲音道:“我進了他的意識海,你之前對於洗禮的猜測,沒有錯。”沈十安沒說話,眸底卻驀地暗沉下去。---因為經度差異,這裏直到七點半才開始日落。八點整,月上梢頭,昏暗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一陣說不上是哪個宗教的祝禱音樂,似悲似喜虛無縹緲,回蕩在整座城市當中。包括丁家父女之內的所有被選中者都已經沐浴淨身,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袍,寬大的兜帽戴在頭頂,遮住了大半張臉。他們手持燭火走出家門,在紅袍引路人的帶領下繼續前行,如果此時有人從高空之中俯瞰,便能看到這樣的白色身影和身影手中搖曳的燭火足有數百個,零星分布在十二區域之內,他們在建築和道路之間緩步穿行,不斷靠近彼此融合,最終匯聚成數股長流,在神域入口處停了下來。雲飛揚趴在樓頂,看著城門前那密密麻麻的白色人影搓了搓胳膊:“草,要不要搞得這麽詭異,我特麽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於此同時,城門開啟,人流開始匯入。沈十安早就換上了作戰服,頭發紮緊綁在腦後,夜色中隻能看見一雙幽深的眼睛:“走,該到我們了。”第219章 和外城區的蕭條死寂不同,入夜後的神域內燈火通明到處都能看見人影,尤其是在舉行受洗儀式的今天晚上,人聲鼎沸好似過節一般。沈十安等人在異能和夜色掩護下越過城牆潛行了數十米,依然能聽到從城牆上傳來的談論聲:“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輪到今天值崗,我聽說這次受洗的人畜可有三四百呢,成色都還不錯,裏麵那群兄弟估計都能玩瘋了,咱們就隻能待在這上麵喂蚊子,半點樂趣也得不著……”“你已經算不錯了,好歹還參加了上一次的受洗儀式,老子都連續錯過三次了草,他娘的這值班表誰排的,故意給老子穿小鞋呢這是?”“錯過就錯過唄,還剩七八萬人畜,早晚都能輪得上。”“你他麽倒是會裝大方,誰不知道你上次弄殘了三個雛……”“我那是嚴格踐行教義,你他娘的懂個屁……”“行了行了,吵吵啥呢吵吵,說正事,你們都下注沒有?猜猜這回有多少人能成功覺醒?”“上次不是百分之五的比率麽,我還押得百分之五。”“可這回從d區選的人多啊,比率怎麽也得往上竄一竄,我押了百分之十,吃肉還是喝風就看這一把了。”“希望這一撥的人畜們能給力一點開出來金係晶核,我都登記兩個多月了,連金係的影子都沒瞧見,淨是些輔助係別……”“你做夢呢,金係有多難開你心裏沒點逼數?就算神使不要金係隻要精神係,那上麵還有副使和其他大佬等著吸收呢,按資排輩怎麽著也輪不到你啊。”“草,我他麽想想都不行麽?大佬們吃完肉,早晚也能讓我喝口湯……”---寒月淒冷,昏黃的燈光勾勒出夜色的輪廓。一行六人貓著腰放輕腳步,在建築和樹木的陰影中迂回穿行。這個點活躍在室外的異能者比眾人預想中要多不少,沈尋從黑眼圈那裏吸來的隱身異能略有瑕疵,無法完全掩蓋蹤跡,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注意隱藏。“噓,”走在最前麵的劉方舟豎起兩根手指:“有人。”其餘五人立刻停了下來,屏住呼吸藏到了廣告牌後麵。數秒之後,四名喝多了酒的異能者勾肩搭背滿嘴葷話,從距離眾人不到五米處走了過去。含混不清的酒話和罵罵咧咧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十字路口拐角處。雲飛揚鬆了一口氣,將腦袋從廣告牌後麵探出來左右看了看:“哎,那群被選中者是往哪個方向走的來著?”他們是跟在被選中的教民後麵潛入進來的,長龍般的白袍隊伍煞是打眼,尾隨起來十分方便。本來是打算一直跟蹤到進行受洗儀式的地點,但是因為時不時就要停下來躲避或者繞路而行,不知不覺間距離隊伍越來越遠,到現在已經徹底丟失了教民的蹤跡,劉方舟將異能擴展到最大範圍都感應不到。沈十安打開那張由黑眼圈繪製的地圖:“我們現在距離神域中心還有二分之一的路程,受洗地點和鍾翰藏身的地方都在那一塊,丟不了的,大家繼續往前走。”整個神域是個不規則的圓形,圓形最中心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博物館,通明的燈火遠在一公裏之外都能看得見。“我來過這兒,”葉生花一看見博物館的外形就想起來了:“就是當初跟劇組一起過來取景拍戲的時候,這是當地有名的民俗博物館,裏麵展覽室特別多,彎彎繞繞就跟迷宮一樣。”博物館總共三層,按照葉生花回憶,裏麵是中空的環形結構,站在三樓欄杆邊上可以直接俯視一樓大廳。正門入口有多名異能者把守,不好直接從一樓突破,六人打算先上到樓頂,想辦法看看裏麵到底是怎樣一番情狀。博物館的樓層距比普通建築要高,三層加在一起最起碼也有二十來米,外牆光滑如鏡,沒有窗戶,也沒有陽台,就連下腳著力的地方都找不到。雲飛揚仰著頭有些發愁:“這恐怕不好爬上去啊。”話音剛落,沈十安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抓緊了。”抓緊了?抓什哎?!!!雲飛揚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一晃,耳旁風聲呼嘯而過,再站穩的時候就已經身處博物館頂上了。“……臥槽!”他愣了半天,轉身抓住沈十安的肩膀晃了兩下:“兄弟你連輕功都會啊!”“剛學會不久。”這樣的高度,還帶著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雲飛揚,想要施展“輕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直到半個月之前沈十安還隻能讓自己借力騰空,如今這般效果完全是晉級四階之後帶來的提升和改變。兩人剛剛站定,沈尋拎著劉方舟的領子也上來了。雲飛揚知情識趣,主動將自己的爪子從沈十安身上縮了回去往邊緣處站了站:“嘿嘿嘿嘿,我看看我們家老萬。”萬鋒利用變異土係異能在博物館外牆上製造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凹陷,以此作為著力點徒手攀援,身姿矯健猶如靈猿,速度半點也不慢,很快就抓住雲飛揚的手一躍而上,同樣成功登頂。還沒上來的就隻剩下葉生花一個人。沈十安正打算再下去一趟,剛低頭就發現葉生花自己“飄”了上來他那根自從改變裝扮之後就不知道藏到哪兒的白色骨鞭又冒出來了,彎曲成類似於秋千的形狀懸浮在半空之中,葉生花就坐在秋千上麵,晃著腳蕩蕩悠悠從樓底往上升。等到他跳下秋千在樓頂站穩,骨鞭恢複原形,從他衣服後麵鑽了進去再次消失不見。葉生花扭了扭脖子,一回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看我幹什麽?繼續走啊。”樓頂的形狀如同一隻倒扣的蚌殼,麵積極為廣闊,組二十多人踢足球都沒問題,地麵和外牆一樣貼滿了瓷磚,稍微有點滑,但小心一點並不難走。劉方舟輕手輕腳從邊緣走向中心位置,轉了兩圈停下來:“就是這,博物館裏的人群,大部分都集中在這下麵。”“能感應到鍾翰嗎?”沈十安問。“不行,他遇見咱們的時候光團不是白色嗎,我裏裏外外掃描了好幾遍,就是沒找到他。難道他不在博物館?或者是因為在那之後他吸收得晶核太多,所以光團顏色改變了?”沈尋道:“又或者是他屏蔽了你的感應。”鍾翰既然能找到方法切斷他的追蹤咒,那麽屏蔽掉劉方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十安看向萬鋒:“你能打開一條方便觀察並且不容易被發現的縫隙嗎?”“沒問題。”“方舟,選一個合適的觀測位置,其他人做好心理準備。”萬鋒將手掌貼上劉方舟指定的地方,異能輸出,堅固的牆體緩緩分開一道兩尺長、一指寬的裂縫,刺目的光芒從中穿透出來,照亮了六雙凝視的眼睛。---呂君惟是b區教民,也是這一次的被選中者之一。穿上那身白袍的時候,是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末世之前的呂君惟十分普通,大學之後在外貿公司裏當了幾年辦事員,隨後考進了老家縣城裏的公務員編製,朝九晚五,碌碌無為,在人情世故中被打磨成一位麻木、虛偽、習慣了逢場作戲的中年男人。對於老家的鄰裏鄉親而言,這樣的他已然稱得上“成功人士”,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年過四十歲還沒結婚。他不是沒有過喜歡的對象。第一次深切地喜歡上一個人,是在高中的時候。對方有一雙清澈黑亮的眼睛,隻要被那雙眼睛看上一眼,就好像所有的心事都無所遁形。某天晚自習整個校區突然斷電,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呂君惟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衝動,作出了這輩子最勇敢的事情他握住了對方的手。大約經曆了滄海桑田、天崩地裂般的等待,對方輕輕回握過來。於是春暖花開百花齊放,愛情的種子就此萌芽生長。高中時期的“早戀”總是教人興奮難耐又忐忑不安,而相較於其他人的青澀戀情,呂君惟的戀愛又多了幾分不可告人的禁忌。因為他喜歡的人,也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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