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想了想,氣沉丹田揚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半天過後有聲音遠遠響起來:“我不想幹啥,也沒啥惡意,就是想找點兒吃的,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搶包這事兒是我虎了吧唧幹得不仗義,給哥幾個賠罪了,要不大家夥兒一笑泯恩仇,彼此交個朋友?”頓了頓又道:“……交完朋友給點兒吃的行不?”陳南氣急:“你做夢!搶人東西還想讓我們給你吃的,門都沒有!”沈十安彎下腰問小孩兒:“他要是再過來,你能砍中他嗎?”沈尋點頭:“能!”先砍手再砍腳,哪裏不老實砍哪裏!沈十安在他頭上揉了兩把,對陶源等人道:“別管他,太陽快落山了,先找到今晚休息的地方再說。”他們的確追不到對方,但真要被惹急了,也絕對不會讓他全身而退便是。一行人順著街道往前走,壯漢的聲音很快又在遠處響了起來:“你們要去哪兒?”“真做不成朋友嗎?”“我這銀兒可好相處了。”“考慮一下唄。”“給點兒吃的就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說你們好好的往包裏裝個喪屍頭噶哈?差點把我魂兒都嚇沒了。”“做不成朋友嘮嘮嗑也行啊,給袋麵包我陪你們嘮一個小時怎麽樣?”“……”劉方舟忍無可忍:“你好煩啊!別跟著我們了!”“誰說我跟著你們了,”聲音近了些,“馬路這麽寬還不興我走怎麽著,又不是你家……”沈尋扛著刀忽然竄出去,刀光閃過,吧嗒一聲,馬路上又掉下一層鞋底。唇紅齒白的小臉上凶相畢露:“再敢跟著,就把你腿砍下來!”第86章 沈十安等人沿著街道走了十來分鍾,最終選中了一家中醫按摩館作為休息處。縣城裏別的物資尤其是食物幾乎全被搜集幹淨,但按摩館看上去倒像是沒被光顧過,六人收獲了一大堆艾草包泡腳粉還有全套的拔火罐設備。陳南和劉方舟負責在一樓搬東西清理空間,一轉身發現大門外鬼鬼祟祟躲著個人,又急又氣咬牙道:“你他媽怎麽又跟過來了!”劉方舟抬頭就朝樓上喊:“尋哥!下來砍人了!”“別介啊,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咱們坐下來好好掰扯掰扯不行麽,非得急赤白臉兒……”話音未落,看見一道小小身影扛著大刀從樓上咚咚咚跑下來,臉色一變瞬間從門口消失。沈十安跟在小孩兒後頭走下來,往門外看了一圈:“他又來了?”“可不是麽,”陳南對於花臂壯漢沒有任何好感:“說是要跟我們坐下來好好掰扯掰扯,掰扯啥呀,光天化日搶人東西,不跟他打一架就算好的了。”劉方舟臉色古怪欲言又止:“……南哥,你的口音被帶偏了。”一股大碴子味。陳南表情一僵,暗暗罵了聲草。陶源將大門關起來鎖死,安置了一個簡易的報警裝置,如果夜裏有人闖進來他們能第一時間發覺。許歌道:“我覺得對方雖然無賴了些,但對我們好像確實沒什麽太大惡意,除了搶包。”但也隻搶了包沒動手,以對方的能力,真想要躲在暗處對他們進行攻擊的話,恐怕除了沈哥和尋尋外沒人等抵擋得了。那樣的速度簡直太可怕了。“提防著點,”沈十安道:“他沒有惡意自然最好,假如暗地裏有什麽盤算,咱們也要做好準備。方舟今晚辛苦一點負責守夜,明天車上補覺。”“哎。”劉方舟剛點完頭就睜大眼睛:“他又來了!”眾人齊齊轉頭,便看見門玻璃上貼著一張大臉,在已經昏暗下來的暮色裏顯得有些模糊,但的的確確是花臂壯漢無疑。玻璃是遮光玻璃,壯漢用手擋住光悄摸摸湊近玻璃看了半天,裏麵突然燭火一亮,隨即便對上了六雙殺氣騰騰的眼睛。還有狗子精的兩排小尖牙。“謔!”壯漢被嚇得往後一蹦,兩隻大掌捂住胸口:“你們怎麽老喜歡嚇唬銀兒哩,這萬一給我嚇出毛病來咋整。”劉方舟壓低聲音小聲說了一句話,但因為隔著門壯漢並未聽見,反倒因為眾人耐心傾聽的姿態又生出幾分交流的欲:“我看幾位兄弟也都是明兒理的銀兒,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你們看這樣中不,今天這事咱就讓他隨風逝去,你們要是覺得不痛快,需要讓我再道個歉賠個禮,或者打我一頓消消火兒,那都好商量四不,大家都是幸存者,相逢即是有緣,末世後生存不易,那就更得好好幫扶著共渡難關,四不?我這銀兒虎是虎了點,但能力還算可以,力氣有的是,有啥需要我搭把手滴那就是一句話的事!隻要能管飯……”話未說完,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嗡鳴聲。花臂壯漢回頭一看,一大片烏壓壓、各個都有拳頭大小的變異蚊子朝他撲了過來。看不清他的動作,人影轉瞬消失無蹤。那群變異蚊子估計餓壞了,將近三分之一都調轉方向追了過去。劉方舟集中注意力感應片刻,搖搖頭:“蚊子沒追上,被他跑了。”“唉。”按摩館內齊齊響起惋惜的歎氣聲。吃完飯洗完澡,圍在一起聊了會兒天,除劉方舟外五人陸續入睡。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中醫按摩館的大門重新被打開。沈十安領著小孩兒在門外打了兩套功法書內記載的拳法,第三遍收勢結束時,陳南和劉方舟正好跟著陶源晨練回來。陳南一邊喘氣一邊遞給沈十安三枚喪屍晶核:“沈哥,今天的夥食費。”隨後陶源和劉方舟也各自遞過來三枚。每天支付三枚晶核是沈十安剛遇見陳南時,陳南想要同行因此主動提出來的。後來為了督促劉方舟和喪屍正麵對抗,將這件事作為了享受一天三餐的必要條件,再後來陶源加入,從陳南二人處得知了這個慣例,之後又告訴了許歌。時至今日,隊伍初成規模,隊員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彼此間的感情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但每天向沈十安支付三枚晶核的習慣依然被所有成員自覺保留了下來。與其說是夥食費,實際更像是一種加入隊伍後的儀式感,用來提醒自己要珍惜身處於隊伍中的每一天,更要努力提高實力,不辜負當初願意讓自己進入隊伍的人。沈十安將晶核收起來,冷豔的眉目在晨光下尤其耀眼:“還特意去殺喪屍了?”陶源搖頭:“途中遇到幾個,正好順手收拾了。”劉方舟抹了把汗,持續鍛煉將近兩個月,如今跑完五公裏後神色輕鬆,再也不像當初那樣麵色慘白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但是昨晚一夜沒睡,出完汗後就困得厲害,拍著嘴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一雙琉璃眼裏全是水汽。擦掉眼淚後壓低聲音道:“沈哥,那人又來了。”嘴角往右前方撇了撇。沈十安神色不動:“別管他,先進去吃飯,吃完就啟程上路。”就是。陳南望著右前方路口處的一棵大樹露出冷笑:我就不信你還能追車。事實證明,花臂壯漢的確能。陳南不經意間從後視鏡中看到那抹熟悉身影時,有那麽幾秒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但對方隨即就趕了上來,位於越野車左側和後車門平齊的位置,神色輕鬆愜意,抬手和車內眾人打了個招呼:“早啊哥幾個!”沈十安眉頭微皺,沈尋齜著牙撲到了半開的車窗上。陳南立刻腳踩油門,將速度從每小時六十公裏提升到了每小時八十公裏。花臂壯漢依舊跟在車外,甚至還有閑情聊天:“今兒個天氣不錯啊。”陳南擰緊了眉頭,咬咬牙:我就不信這個邪。油門又往下踩了點,這次直接將速度提升到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裏。車窗外的樹木虛化成一道殘影,但花臂壯漢仍舊穩穩綴在車後,甚至前後左右將越野車繞了一圈:“哎喲我去,這車可以啊!開起來得勁兒吧?最快能開多少公裏?”陳南麵色鐵青,將油門狠狠往下一踩,車速直接飆升到了每小時兩百公裏,道路兩旁的樹木徹底虛化成模糊一團,窗外風聲尖嘯,正躺在地毯上補覺的劉方舟被瞬間驚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臥槽!這什麽情況!”沈十安盯著窗外那道依舊遊刃有餘的人影看了兩秒,在駕駛座椅背上拍了拍:“陳南。”陳南一驚,腦子裏立時冷靜下來,鬆開油門將車速緩緩恢複原樣。許歌望著花臂大哥覺得難以置信:“人類真可以將速度進化到這種程度嗎?這也太嚇人了。”“其實還好,”劉方舟跟沈尋一樣趴在了窗戶上,回頭對許歌道:“姐你看過好萊塢大片嗎?x戰警那種,裏麵有個角色就是速度超能者,他全速跑起來的時候其他人對他而言幾乎是靜止的,能達到這種效果我估計最起碼也得接近光速吧。”“跑那麽快的話,跟空氣產生的摩擦力難道不會把他燒成灰嗎?”陶源問。劉方舟:“按照已知的物理學理論來說的確是這樣,關鍵咱們見識過的異能裏,也沒哪個能用正常物理學解釋清楚的啊。”陶源點點頭:有道理。窗外的花臂壯漢依然在鍥而不舍地試圖交流,沈尋鼓著小臉陰森森看著他,抬手對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回頭看沈十安:“安安,就讓他這麽跟著嗎?”他一點都不介意拿著刀跳下去砍人。沈十安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讓他跑。”他有些好奇,這樣極致的速度下,對方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太陽越來越高,陽光越來越烈,灼熱的空氣也越來越難以忍受起來,每吸一口都仿佛五髒六腑被火星子燙了一圈似的,又幹又疼。沈十安將車窗完全關閉,坐在副駕駛的陶源打開空調,冷風徐徐吹出,車內的氣溫很快變得涼爽宜人。一行人靠的靠坐的坐躺的躺,姿態各異欣賞花臂大哥在烈日底下極速奔波。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劉方舟忽然道:“他停下來了!”沈尋站在車後座上扒著椅背往後看:“嘻,倒下去了。”陳南下意識減緩了速度,餘光掃向後視鏡:倒在馬路上的人影在鏡子裏越來越小,四肢攤平一動不動。許歌看了看其他人:“……不會是死了吧?”烈日當空,柏油馬路被太陽曬得發白,一輛深灰色的越野車疾駛而過,大約幾分鍾之後,又緩緩倒了回來。沈十安給小孩兒戴上遮陽帽,抱著他一起下了車。一行六人走到花臂壯漢旁邊,陳南抬腳在他腿上踢了踢:“喂。”壯漢依舊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沒氣了。沈十安盯著“屍體”冷冷道:“挖個坑埋了吧,墳上多插幾根樹枝,生前也是體麵人。”“屍體”立刻翻過身,一把拉住沈十安的腳,神色淒楚盈盈欲淚:“大兄弟,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第87章 花臂壯漢忽然詐屍,一把抱住沈十安的腳:“大兄弟,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沈尋眼睛一瞪,立馬就要跳下來砍人,可還沒下來呢,壯漢眼睛一閉頭一歪,又倒回了路麵上。這回是真的暈過去了。烈日如火,柏油馬路上燙得嚇人,即使隔著一層鞋底都能感覺到一股股熱意直往上竄。陳南幾人麵麵相覷:“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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