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的簡單了,僅憑她那荷包裏準備給秦燁下的藥,就足夠重罪了,僅僅削去她的縣主之位簡直太輕了。


    周姑姑對著沈夫人道:“雲羅縣主膽識的確過人,連不敢肖想的人都敢下了藥,那可是要命的罪過。好在太孫殿下無恙。如今倒還牽累了我們公主和駙馬。”


    要命?郭宜冉抬起朦朧的淚眼,呢喃道:“怎麽可能呢?我讓翠娘買來的都是些夫妻間助興的藥物,不礙著性命健康的。更何況太孫殿下根本沒有吃下那些東西!”


    沈夫人嚇得心砰砰直跳,閉了閉眼睛,給儲君下藥,可是大罪,誰管你藥裏有沒有害處,該給你定罪,從不手軟。這下子,誰都救不了郭宜冉了。


    這下子,滿京城都該笑話,她偏愛郭宜冉,卻教出了個下作放—蕩的學生了。當真是諷刺!


    宴會不歡而散,榮惠公主還是將這狀元、榜眼和探花的獎勵派人送了過去,親自帶著人來同秦燁解釋。


    薛令蓁手上把玩著方才榮惠公主送來的東珠手串,圓潤的東珠在玉指間串繞,很是舒適。聽榮惠公主之言,薛令蓁不由疑惑地看了眼身側的秦燁,這郭宜冉和秦熾之事難不成還有他的關係?話裏話外的意思,倒像是郭宜冉並非是無辜的,隻是想算計秦燁,倒被他給踢下了湖,被秦熾占了便宜。薛令蓁瞥了眼秦燁俊美的臉龐,撇了撇嘴,將手中的東珠放了下來,這郭宜冉真真是把人對她的同情和好感都給作沒了。


    “姑母莫要擔憂。侄兒明白,此事自是與姑母姑父無關的。”秦燁推脫了榮惠公主送來的華貴賠禮,隻收下了一枚紫玉寶珠,想著給蓁蓁做個鑲嵌的簪子。


    “此事還是姑母大意了。不知這傳說性情溫婉可人的郭縣主會是這個樣子。”榮惠公主一歎,見秦燁並未生氣,心中安定下來。


    待榮惠公主將二人送上馬車,秦煙又在後麵的一輛馬車內,薛令蓁看著秦燁,不高興地道:“她又是如何瞧上你的啦?”


    秦燁聽她的話裏帶著些酸氣兒,手中握著她的手,嘴角笑意加深:“這我哪裏知道


    ?我去朝堂上時都是男子,也不得隨意說話,而我下了朝,你又一直陪伴著我,哪一日都有你在的。我可是與你寫下了契書的。”


    薛令蓁臉上微紅,細想一番,說道:“我看她倒還真不像是對你情根深種的,倒像是看中你身上的身份。她又是那般對權勢地位極為在乎的性子。果真是權勢動人心啊!這一回且看郭宜冉的的下場怎麽樣了。這人,真是變化極大。”


    她纖柔美的手指微微轉動著東珠手串,正好那串佛珠戴在秦燁身上,她自己總覺得腕子上空蕩蕩的。


    秦燁望著窗外,幽幽的月色中,兩個人的影子從窗內倒映出,重重疊疊地纏在了一起。


    他笑道:“你我未變就好。”


    第102章


    吳貴妃自從年初的大病後,就被太醫交代了,如今年歲已大,不得動氣勞累,因而便一直在休養身體,就連宮務也都完全交給了吳太子妃管理,此次聽說了女兒隨駙馬回京,高興了不得了,誰知女兒剛擺了個宴席,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榮惠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情,眾人也是想瞞住她。可今日一早榮惠公主入宮的消息不知為何被吳貴妃得知了,問身側的小宮女為何公主沒有跟她說自己進宮了,進宮了也不帶著駙馬來瞧瞧她母妃。


    那小宮女沒有能說會道的嘴,周旋不了幾下,就被吳貴妃給問得招了出來。一聽說郭宜冉對秦燁下藥、意欲爬床反被秦熾給算計了的事情,沒多久,吳貴妃就又氣得身子不舒適,連連有些頭暈。


    身側的裕秀罰了守不住嘴的小宮女,連忙命人請了禦醫來瞧,自己轉身去雲容殿請來了薛令蓁。


    薛令蓁這邊剛起身不久,坐在妝台前,由著雪槿替她梳妝。


    秦燁昨日先命人將秦煙送回了太子妃那裏,陪著她回了雲容殿,那人走時突然回身緊緊一抱,恨不得將她的骨頭肌膚都盡數揉碎了,吞到身體裏,男子滾熱的氣息喘息在耳間,令她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臉紅不已。


    最後秦燁倒是走得痛快,卻惹得她滿腦子的浮想聯翩,睡到床上,點了安神香都毫無睡意,輾轉反側到了半夜時分,才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雪槿同雪鬆見自家主子不同於以往的小女兒的神色,也不出言打斷,彼此間相視一笑,未曾停下手上的動作。


    雪槿替她選了一身素白底繡纏枝玉蘭花束腰上衫,下則是青色碧波雲紋長裙。鴉羽般的發髻上各自簪了一對珍珠盤花點金蕊釵子,下墜細致精巧的琉璃蝴蝶流蘇,搖搖晃晃,像是在繞著花朵飛舞采花,頗有生趣。脖頸間戴了個白玉藍琉璃珠瓔珞,正中間綴著盈盈潤潤的一塊碧色美玉,宛如一片清潤湖水。


    這般清新的打扮是極為適合薛令蓁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木的香氣,讓人靠近時,當真便覺得有一種春意襲上心頭,也襯得少女嬌麗的容顏更顯得雅致靈動。


    薛令蓁鮮少上妝,隻描了描眉毛就好。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覺得喜歡這身打扮,不禁笑道:“雪槿還真是一雙巧手,什麽都會幹,就連打扮人的手藝也是出挑得不行。來日你若是出嫁了,我可舍不得。”


    雪槿瞪大了眼睛,認真地道:“殿下交代過奴婢要護著郡主的,哪裏就有因了嫁人就離開的道理呢?奴婢和雪鬆一般,要一直守著郡主您的。”


    雪鬆附和道:“就是,奴婢呆在您身邊這麽多年了,不想嫁人,郡主您可不能不讓奴婢跟著您了!”


    薛令蓁笑她二人,道:“我不過是怕你們年歲大了,若是有了心儀的人,被我給耽誤了。雪桐在宮外可就已經出嫁了。你們可與她差不多大。”


    雪桐留在宮外,幫著薛令蓁打理醫館等事,她人生得不錯,手藝又好,更何況還是國公府中泰安郡主跟前的大丫鬟,雖不在其跟前任職了,可這身份還在,自己還跟昌國公夫人有一段師徒情分,這樣的背景,便是比起一般小官家的女兒都是不差的。待她年紀到了,不少就有人上門替她說親,最後還是她自己看中了一個薛令蓁莊子上采藥的青年,便定了親,一年前便出嫁了,薛令蓁命人出宮給她送了一份嫁妝。如今兩口子都在醫館裏做事,日子和美,那青年待雪桐也極好。


    雪鬆笑道:“到時候我與雪槿要是想出嫁了,郡主您就費費心了。”


    三人正說笑著,忽見裕秀姑姑來了,薛令蓁麵色嚴肅下來,問道:“姑姑好,可是貴妃娘娘的身體又出了岔子?”


    裕秀道:“被一個小宮女漏嘴說出了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如今正氣得頭暈。奴婢想著每回娘娘頭暈,見到了郡主您,就覺得身體好些了,想請您過去陪陪娘娘,待會兒聖上若是有旨意下來,或是公主殿下來了,您在,也好讓娘娘的身體精神些。倒是麻煩郡主了。”


    薛令蓁眉間帶著抹關切,笑道:“這有什麽。左右我收拾好了,隨你去前殿不過幾步的路。”


    太醫方才已經來瞧過了,開了藥方子,便離去了。吳貴妃靠在軟塌上,身上搭著一床薄被,額頭上係著個青色抹額,顯得氣色不好。薛令蓁上前行了禮,坐在她身邊,道:“娘娘身體本來就不大好,我和長樂、太子妃娘娘費了心思才將您的身體調養的好些了,您怎麽又不聽勸動了怒呢?”


    吳貴妃年老了,總對年輕的小姑娘忍不住心軟疼愛,自郭宜冉進宮後,先是依靠的姑母去世,後又被六公主欺辱算計,孤身一人的,吳貴妃也是多加照拂,便是份例,都是比縣主的份例多加了一份的。可如今,這郭宜冉卻是企圖在自己親生女兒的宴席上對太孫下藥,女兒女婿無端就被牽連了進去,當真是引狼入室!


    “當年蓁蓁和煙姐兒幫了她可不少,她最後還能不記掛著恩情。我就應該警醒些,交代榮惠莫要與她下帖子。”吳貴妃拍了拍薛令蓁的手,不禁說道,女兒女婿是被無端牽連,這事一查就明白,憑著往日的寵愛,也不會被皇帝重罰,隻是這對儲君下藥一事到底敏感,而且為君者生性難免多疑,吳貴妃擔憂皇帝和秦燁會因此,而對女兒夫妻二人有所顧忌,日後的日子也就不如以往了。


    郭宜冉為了爬床,就能給太孫下催情的藥物。若真是得逞了,來日生下子嗣,若是覺得太孫會會偏愛嫡妃,自己子嗣不能繼承皇位,再下毒將太孫謀害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皇帝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一想起這,她再是寬和的性子,也忍不住埋怨郭宜冉。


    薛令蓁陪著吳貴妃,拿異能緩和著她的身子,陪著吳貴妃用過了午膳,吳貴妃的麵色比起早上時,已經明顯紅潤許多。裕秀暗道,這郡主卻是比禦醫還要有效果,自己倒是請郡主來請對了。


    午膳過後不久,張德壽的大徒弟,如今在皇帝身前負責傳旨的張喜福到了昌德宮,聽說貴妃身體不適,奉皇帝的旨意來看望,順便也帶來郭宜冉一事的消息,讓吳貴妃和薛令蓁知道。


    張喜福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到現在還有些冰涼涼的。本想著就是雲羅縣主對太孫殿下想爬床的事情,倒沒想到,還牽扯出了當年郭妃娘娘病逝的事情。


    “你也不必多禮了,說說殿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吳貴妃揉著額頭說道。


    張喜福應了聲,道:“聖上聽說了此事,自然大怒,下旨就要以謀害皇族的罪名將她處死,可誰知,郭縣主大喊皇家還欠了她郭家一條命,若要處死她,那也該將祈德尼姑給處死,是她害死的她姑母,當年的郭妃娘娘!”


    吳貴妃和薛令蓁麵麵相覷,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幾年前郭妃死的時候,六公主也不大,還未及笄呢,更何況郭妃也是她的養母啊,竟也能下得去手。那郭宜冉生得與郭妃有五六分的相似,若是六公主心裏有鬼,想要除去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來自己心安、二來郭家的人死絕了,也不會有人再想著追查此事。


    可如今六公主在仙慈庵成了個活死人,時隔多年,哪還有什麽證據存下?郭宜冉這般說,不過是想讓皇帝念著郭妃的一條命,饒了她自己的一條命。


    吳貴妃歎了口氣:“這其中,最無辜、最受罪的,還是了郭妃自己。”


    薛令蓁轉身問道:“那皇上是如何說的呢?”


    六公主心狠手辣,皇帝是已經親眼見識過的,郭宜冉說的話,也是有可能的,正好也說得通,六公主為何要對她下手。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皇帝也是半信半疑。


    張喜福道:“皇上最後也是念著郭妃娘娘及其兄長當年的情分上,饒了郭宜冉一命。隻是命人毒啞了郭宜冉,削去了縣主封號,貶入奴籍,賜給了安國公為奴妾。至於安國公,被打了十五杖,就罰回了家中禁閉。”


    薛令蓁坐在一旁,不由垂眸,想起了初見郭宜冉時,她尚還柔婉親切的樣子,心下一歎。


    吳貴妃問道:“榮惠和駙馬可曾有處罰?”


    張喜福笑了笑:“陛下隻說了公主識人不清,罰了公主閉門思過幾日,抄寫佛經為娘娘您祈福,駙馬並未受罰。”


    吳貴妃安了安心,罰總比不罰好,罰了,就代表著皇帝和秦燁不會再追究此事,榮惠公主徹底從其中擺脫了幹係。


    張喜福又將皇帝的賜下的補品一一送上,吳貴妃一笑,命裕秀去將東西收入了庫房中,懷裏攬著薛令蓁,心中大安。


    薛令蓁笑了笑,道:“娘娘這下心安了吧。公主無事的。皇上是公主的父親,素來寵愛公主。燁哥哥也是明事理的人,哪裏會有什麽遷怒顧忌的呢?”


    吳貴妃笑道:“都說蓁姐兒心細,一言就說中了我的心結。我膝下隻有榮惠一個寶貝女兒,最放不下的,也就是她了。”


    “如今也就一年多的功夫,蓁姐兒就該及笄了呀。宮中又該熱鬧了。”吳貴妃摸了摸薛令蓁柔順的長發,抬眼對站在一旁的裕秀道。


    薛令蓁眨了眨眼,道:“我同陛下和燁哥哥說了的,及笄禮是要回家中辦的,我阿娘盼了好久的。貴妃娘娘是記錯了吧。”


    吳貴妃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你個糊塗丫頭。女子十五歲及笄後,便可許配出嫁。你是還可以等幾年,可太孫可還能等?都二十三了。你也忍心讓你燁哥哥繼續等下去?”


    薛令蓁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臉頰上一片羞紅,急忙起身道了聲告退,回了雲容殿。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居然搞錯了女主年齡,寫暈了~~


    第103章


    “郡主回來了!咦,您的臉色怎麽那麽紅?”正在吩咐著宮人整理東西的雪槿見了薛令蓁捂著臉回來了,迎上前,卻見她雪腮凝紅,一臉的害羞,不禁笑問道。


    裕秀被吳貴妃遣了過來看看薛令蓁,見她這般不好意思,輕笑著說了雪槿一句:“莫要笑你家主子,來日小心責罰你。”


    雪槿了然地福著身子應了一聲,緩緩退了下去。


    裕秀拉過了薛令蓁,果然手心裏都有些熱,小姑娘大方得體,果真提起了心上人就有些不一般。


    “看來郡主日後還有的害羞呢。”裕秀笑說,拍了拍薛令蓁的手,問了問她最近的身體狀況。


    裕秀道:“郡主大了,轉眼也該是知道些事情的年紀。身子可不能馬虎,那些冷的、涼的東西可不能貪多,現在小日子還沒來,您還沒嚐過那個苦頭,要是真那樣痛了,還不知怎麽難受呢。”


    薛令蓁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上一世她還就被一個小小的月事,折騰得那幾天沒了精神,什麽事情都幹不成,這一輩子可不想再受罪了。


    待裕秀姑姑走了,薛令蓁閑著無事,又將裝著秦燁往年來送來了的生辰禮的小木箱讓人收拾了出來,一一翻看了一下,手指停在一串香木手串上,薛令蓁不禁想到了那日秦燁問她何時能及笄,話裏話外,她當時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如今細細一想,莫不是他也是想快些成親?


    “真是的。”薛令蓁垂下眼眸,將手裏拿著的香木手串又放回了箱子裏,輕輕道了一句,纖白的手指絞在腰前,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又不是現在才知道的事情,現在才知道害羞做什麽。”薛令蓁揉了揉自己嬌嫩的臉蛋,有些嫌棄自己,自秦燁回來,臉紅羞澀、心跳加速,好像對她自己都是一種常事了。


    薛令蓁從梨花木雕纏枝榻上坐起身來,從坐榻靠背櫃子裏拿來了幾本賬冊,這都是前幾日羽衣閣和醫館托人送來的賬冊,雖都已經有專人清查過一遍,她還是要在過一手,以防有遺漏之處。


    待到完全看了一遍,天色都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果真不想秦燁,心思就靜了下來了。薛令蓁揉了揉手腕,拿起毛筆在有些錯誤的賬目上修改一二,這才將賬冊重新收到了櫃子裏去。


    這時,隻聽外麵傳來一聲茶杯墜落摔碎的聲音,薛令蓁嚇了一跳,毛筆一下子落到了桌案上,未幹的墨水濺到了身上的衣裙上。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薛令蓁揚聲問道。


    “是奴婢忽然被驚了一下罷了。倒是可惜了剛剛給郡主準備的參茶了。”雪鬆掀了簾子進屋,麵色雪白,手裏的漆盤裏裝著碎成了好幾份的瓷杯,手上還被這碎瓷給割破了。


    薛令蓁見她傷口,目露責怪,下了榻,從妝台上的妝奩裏取來了素日裏備著的藥膏,混著一些異能,給雪鬆抹到了手指上,一邊皺著纖眉問道:“你素日裏很是穩重的,什麽事情能驚著了你?”


    雪鬆瞥了眼薛令蓁,這才道:“今日下午,沈大人家的夫人入宮來報了喪事。”


    “什麽喪事?”薛令蓁神色一變,手中的動作緩緩慢了下來。


    雪鬆歎了口氣,道:“自榮惠公主宴會過後,那些夫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郭宜冉的事情,以及郭宜冉同沈夫人素來親熱如同母女,以致得罪了羅夫人、宋夫人的事情,這下子郭宜冉受了重罰,眾人都想和沈夫人擺脫關係,原本與沈大人家的兩個女兒定親的人家一日內都紛紛退了親事。沈大人一氣之下說了幾句教訓的重話,沈夫人本就接受不了郭宜冉的事情,一刺激下,就在自己屋裏吞了金。待晚膳時,其嫂子沈太太去叫她,這才發現了人已經沒了氣息。”


    “這事也不好瞞著,太子妃娘娘那邊也命人來說了此事,又叫奴婢莫要驚著了郡主,讓郡主心裏不舒服。”雪鬆緩緩道,見薛令蓁神態還好,這才放下心。


    薛令蓁早在前世也見過了的生死,可一個與自己相處過一些時日的人昨日還活生生的,今日就這般死掉了,還是有些讓她接受不能。她吩咐下去,讓雪鬆明日出宮去沈家走一趟,送些東西。


    這郭宜冉,真的是害人害己。沈夫人一生都看重聲譽清白,自恃清高,偏偏待若親女的郭宜冉做出了爬床為妾的不知羞恥的事情,更連累得三個嫡親的侄女不能安穩出嫁,拖累了沈家名聲,她這樣的人,再被沈大人一說,自然熬不住了。


    不過一想起郭宜冉對秦燁的心思,薛令蓁麵色一僵,微微攥緊了纖長的手指,還好,她再也不會惡心自己了。


    “對了,你稍後讓雪槿去一趟東宮,瞧瞧阿煙怎麽樣。有太子妃娘娘在,應該無事的。”秦煙不比她,聽了沈夫人的死訊,心裏必定會平靜不下來的。


    雪鬆應了一聲,見日色不早,命人傳了晚膳,可薛令蓁還是有些心情不好,到底沒吃下去多少。


    ……


    夜色漸漸深沉下來,可盤龍殿內,皇帝尚未歇息,太孫殿下也還沒離去呢,這些個服侍皇帝的太監宮女也不能休息,隻能繼續守著。


    張德壽守在外殿門口,年紀大了,這般的時辰,他早就有些支撐不住了,昏昏欲睡,又強迫自己精神起來。周圍守著的年輕侍衛和太監都還是精神的。張德壽拍了拍腦袋,暗道還是人老不中用了。


    張喜福上前道:“師傅,您不如去下房裏休息會兒,這邊有徒弟在呢。皇上都是允許您休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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